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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苏苏强忍着腿上的折磨,思虑间看着枯枝上被吹落的雪花飘过她的眼前,忽然间她脑子中便闪过了一个想法。
难道那人并没有答应替相霭他铸剑?
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到越来越觉得这个假设可能出现,温苏苏微微皱眉,既然相霭支线的第一个任务名称就叫做昆山铸剑,那么帮忙劝服锻造师帮他铸剑很可能就是其中重点的任务内容,但是这样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对于现在的温苏苏却无异一记晴天霹雳,如果锻造师不动火,那么她又该怎么找到他?
嬗变跟随着温苏苏瞬息万变的心情在原地轻轻的打着转儿,因为温苏苏根本就乱成了一天,所以无法读懂主人新意的嬗变也自然无法判断出它要前进的目的地来,只是这么一晃,倒是让温苏苏发呆的情绪忽然有了些许的回神,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目的宫夫人,目光立刻清明了起来,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么想着的温苏苏立刻掏出了十方连心锁。
不错,相霭跟九吟南蘅他们不同,他的神识可没有被封印,所以用十方连心锁,是可以轻易就能联系上他的,而温苏苏没有一开始就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于之前被她毫不犹豫就抛弃掉的相霭,如今再这样开口,她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见到他,也许自己还能自然一些以从前的态度对待他……但是现在也的确是没有办法,就算是不愿相求,她也只能是寄希望于相霭来找她了。
就这么纠结着握紧了手中的十方连心锁,可是温苏苏的神识一渗透其中,奇怪的事情就来了,虽然仍然是感觉到一条奇妙的线开始往看不见的地方延伸,但是这一次线的那一头却不是相霭感应到了什么的了然表情,而是在她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画面,一片极其美丽的花园之中,相霭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一扇紧闭的木门之前,他的表情清晰可见,虽然憔悴了不少,但眼睛中那抹倔强却从未消失过,看着他几乎像是刻在脸上的冷漠表情,温苏苏知道,这孩子一定已经在这里跪了几天几夜了,甚至可能是十几天也说不定。这是她没空去细想十方连心锁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变化,只是在看到相霭这个模样之后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受的滋味儿,就如同她与白茗再会时对望的那一眼一样,他们身上从前一直在闪亮着的某些东西,如今,竟已经是渐渐不见了。
感叹过之后,温苏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幅画面中相霭所跪之处的周围环境,木屋、花园……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特别,但如果只是这样一点的线索的话,那么这么一片山群,她要一点一点去找的话也就无异于大海捞针了。而就在温苏苏准备切断十方连心锁的联系的时候,忽然画面中的一角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在仔细辨认之后,她立刻是精神一震,收了十方连心锁的线,然后驶着嬗变就向昆山的主峰之上飞了上去。
相霭一定就在这座山的山顶附近,温苏苏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而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在已经缩小了几倍的范围之内寻找到他了。
一头扎进山顶附近茂密的植被之中,温苏苏将速度放缓了一些飞行,这座山的面积绝对不小,所以即使只是山顶,温苏苏想要找到那一所面积不大的小院,也是要仔细的费一番工夫的,好在这一次大概恰好赶上她运气爆棚的时候,并没有找多久,温苏苏就看见她眼前竟然慢慢延伸出一条路来,这路一看就是人为铺设而成,她看着这条石头小路一下子心中大定,然后沿着这条路的痕迹,就往它通往的尽头飞去。
没过多久,温苏苏就看见了一座隐藏在这深山中的小院,而在意识到她到达目的地之前,在第一眼的时候,她便一下子看见了那直挺挺跪在院中小屋门前的身影。
相霭是个骄傲到极致的少年,曾经和他一道而行的温苏苏对于这一点是了解的极深,所以此时看到这样一个骄傲的少年,竟然屈起了他的膝盖跪在这一扇根本不曾打开的门前,并且一跪就是这样长的时间,就算是从来都很想让相霭经历一些什么,然后赶快成熟起来的温苏苏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相霭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甚至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温苏苏叹息一声,将宫夫人暂且留在门外,然后拖着那条伤腿,慢慢走了进去。
她一深一浅的脚步声终于是惊动了相霭,他维持着跪着的姿势转过头来,然后原本无所谓的眼神在看清温苏苏的那一刹那变成震惊,他张了张嘴,但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相霭,”温苏苏看着他,定定的说出这句话,“我在找你。”
二六六 凌烈双针
二六六 凌烈双针
“出去”
温苏苏虽说仍是一副硬邦邦没有变化的表情,但与她相处了不短时间的相霭绝对应该能分辨的出来在她那张面瘫脸下隐藏着的各种表情,现在温苏苏的情绪完全能称得上是“温柔”两个字了,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难得,但相霭却不知为何突然勃然变色,在她还没来得及迈进这小院的院门时,忽然暴喝了这一句。
虽说是被他吓了一跳,但对于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相霭温苏苏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所以对于此时相霭的异常她并没有太多放在心上,只当他还在为当日她不曾答应陪他前来昆山求剑而在闹脾气,于是顶着相霭惊怒交加的表情,她一脚便踏入了小院中的土地。
“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见温苏苏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相霭暴怒的又吼了一句,然后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往她这个方向扑来,而温苏苏也在踏出这一步之后就发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她今非昔比的神识在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她危险的临近,但从左右袭来的暗器速度实在是太快,就算是有了神识的预警功能,她身体也不能以更快的速度躲避开了,所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里,温苏苏甚至都已经预想到了自己被穿成刺猬的下场。
不过什么都不做的等死也是不可能的,温苏苏立刻将自己重心放低往后一倒,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之内躲开了贴着她腰带飞过去的一簇闪动着诡异的殷红色光芒的细针,但这个动作却似乎被设计机关的主人完全算计到了,所以温苏苏躲开了这第一波的危机,就立刻感觉到了脚下被什么绳状的物体抽了一下,原本就是极难保持平衡的动作一下子就完全失去了平衡,温苏苏无可避免的背部着地摔在了地上,而后神识的危险感应再一次启动,她几乎连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躲开了原来的位置,而在她而后响起的那种特属于金属摩擦地面产生的声音,让完全不敢停下来的温苏苏自内而外的冒出了一股凉气。
这些连环机关的设计人心思一定是分外缜密,一环扣着一环,算准了触动机关的人会怎么躲避,然后先一步在那里再做出手脚。要说温苏苏现在拥有了强大神识这样的逆天超直感,其实对于这机关是一种克制,如果温苏苏手脚都还灵便,那么一步一步谨慎小心动作快些,最终会安全脱出也是有可能的,但问题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是身体健康四肢灵便的状态,那条中了毒的腿,在温苏苏成功避过两轮完全不给人喘息时间的机关暗器之后,终于是发挥了它的作用了。
温苏苏躲开了那一丛地刺之后便就要跟着神识指引她的感觉起身再次跳开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就在她想要起跳的时候,那只在过度紧张状态下已经被她完全遗忘的伤腿忽然传来的灼烧感让她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从来没有那一次的痛楚像这一次这么清晰强烈,但温苏苏甚至已经顾不上痛苦,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可能就要死定了。
院子四周的漂亮花草忽然就像活了一样从四周向她这个位置疯狂的纠缠过来,温苏苏想燃起火相灵气抵挡一下,却在一个法诀还没捏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腰上一紧,然后下一个瞬间,她已经站在小院之外了。
而站在她身边的相霭,则一脸寒霜的认真和她说了一句话,“若你刚才点燃了那些花草,那么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司徒先生绝不允许人伤害他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温苏苏仍然心有余悸的盯着他,“司徒先生?”
相霭点了点头,还未出声,两人就听到从院子里那间一直紧闭着房门的小屋子中传出了一个极为深邃好听的声音,温苏苏虽还未见到这位司徒先生的真身,就已经被这声音先蛊惑了,甚至连对刚才在院子里差点要了她小命的那些机关的怒气都消下去了不少,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温苏苏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说只是声音就这样让人无法抗拒,那么他的人,又该是怎样一个人?
“相霭,你输了。”
从声音那神奇的力量中清醒过来后,温苏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浮上心头,她不由得转头看向了相霭,可这个刚刚还一脸怒气的骄傲少年却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甚至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平静,温苏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神识在作祟,她甚至感觉到了那一瞬间,从相霭身上霎时落下的一层色彩,就在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中,消失无踪了。
“愿赌服输,我既然未能在先生的院子里跪足十天十夜,自然不敢再多打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会信守诺言,在有生之年决不再踏足昆山一步。”
相霭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屋子里却没有再传出任何声音,相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十分自然的一搀温苏苏的手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先离开这里,然后你再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的和我说说,你腿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苏苏被他扯着走了几步,然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反扯住他的袖子,回头向那会吃人的院子大声道:“司徒先生,方才是我不小心闯入贵地,惊了先生的情景,无论有何不对,也都该算在我一人的头上才是,相霭他因为救我而输了同先生的赌注,这无论如何也是因为一场意外,如果先生你一定要让他认下这失败二字,那么就由我来代他同先生来打这个赌如何?我自愿在这小院中长跪十天十夜,若是这十天之内我不曾踏出这院子一步,就请先生重新考虑相霭的要求”她自说自话完这一大段话,也不曾等到屋子里有什么反应,更是不顾在她旁边一脸怒气已经要发起火来的相霭,只是一下子放开相霭的手,然后翻身再一次跃进了那埋伏着各种看不见的危机的小院。若说温苏苏心中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她怕与不怕,到了这个地步都由不得她退缩,所以温苏苏选择了最为安全的空中路线,避开院子中那些不知究竟有什么秘密的花草,直接落在了之前相霭跪着的地方,然后顺势便跪了下来。
她跪的脊背挺直,但是腿上的毒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温苏苏轻轻做了个深呼吸,忍不住暗暗思考她在这里忍个十天十夜的后果会是什么。
屋子里仍然是一片安静,她能听到的只是在她身后不停怒吼的相霭的声音,这是这个少年才刚刚输了赌注,在这时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踏入小院一步的,所以他只能是站在门外一步的距离之内,不停地想让温苏苏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谁让你这般自作主张我的赌注自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必你来多事”
“十天十夜?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根本不可能撑得过三天到时候死在这里做了花肥,是不会有人来给你收尸的”
“温苏苏,你疯了吗?你还要不要你那条腿了?”
温苏苏努力的闭着眼睛想要无视掉相霭的聒噪,但是腿上的折磨再加上耳朵上的摧残,实在是让她极难集中精神静下心来,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穿在里面的中衣也是不停的在干了湿湿了干,温苏苏忍不住要在心内苦笑,看来相霭说的是不错,不要说十天、三天,她能撑过今天这一晚上,就不错了。
如果真的把命送在这里,值得吗?温苏苏似乎在中毒之后就一直不太灵光的头脑,已经完全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可是大概老天还不打算收回她的主角光环再换一个,就在温苏苏都有些听不清相霭究竟在叫喊些什么,脑子里只有嗡嗡声的时候,她所跪的位置正对着的前方那扇一直是紧闭的门扉忽然打开了,相霭的声音在一瞬间就静了下来,而温苏苏则在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才微微的抬起了头,顺着那双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玄黑布靴,往上缓缓看去。
与那实在太过好听的声音相比,声音主人拥有的相貌一下子就大打了折扣,也许是一开始的期望太高,所以在见识到他的真面目时,才实在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失望。其实倒不是说这个人不好看,若按照他面目上这四十多岁的年纪来看,能长成这般的相貌,已经完完全全能当的上一句美大叔了,只不过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所以才让他的相貌在相比之下黯然失色。
温苏苏甚至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了,生死关头啊,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品评别人的相貌,她就这么直挺挺的抬头看着这位美大叔,而美大叔也同样在看着她,一双深邃到有些沧桑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闪过了许多情绪,又似乎从一开始就只是风平浪静,就在温苏苏还没能读出来什么的时候,他那好听到不科学的声音又从他的薄唇中传了出来。
“凌烈双针,伤你的人,可是来了?”
二六七 过于巧合
二六七 过于巧合
于是温苏苏在悲剧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知道了这将自己这么的够呛的暗器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凌烈双针,果然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温苏苏仍旧跪在地上,只是面对着美大叔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将背更挺直了些,然后回答他道:“宫夫人受了不轻的伤,已经是昏迷不醒,如今她正身在司徒先生你的院子之外。”
“宫夫人?”令温苏苏没想到的是,美大叔在听到她对于宫夫人的称谓时,竟然是略有些诧异的微微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而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似乎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将她抬进来。”
温苏苏得了这句话,便以手撑地拖着那条中毒的伤腿站了起来,只是她却没有立刻按照美大叔说的去做,而是用骤然升高的视线毫不退缩的盯着他,“那么相霭的事,先生是否可以网开一面了?”
美大叔用眼角瞥过仍然站在他院门前不敢踏入一步,但却同时也不肯离去的相霭一眼,然后复又看向温苏苏,“不管我是不是要网开一面,那都是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同我谈条件。方才你也听到了,是他亲口所说有生之年不再踏入昆山一步,既然他都未曾想过要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你在这里所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多事而已。”见温苏苏仍然想要和他争辩,美大叔虽然表情完全没有改变,但打断了她的语气却已然有些不愿再多谈的意思,“还不快将人带进来,你以为凌烈双针的毒性,是那么好相与的么?”
这句话威胁的意思太过明显,所以温苏苏想要装成听不懂都不行,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根本就不打算这么轻易就退缩。温苏苏忽然一把扯住了转身想要先行一步进入屋内的美大叔的袖子,然后盯着那一张面瘫脸恶狠狠的对着他道:“好不好相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若是不肯松口替相霭铸剑,我就要和你死磕到底了”凌烈双针的毒性既然连她已经升为仙气的手法都不能祛除,可见的确是极刁钻厉害的毒了,但是就算眼前这人不肯替她解毒,她还有着前去寻找轩辕之魄的一线希望,轩辕既然承认了她是继承人,那么就绝不会轻易让她有事,而那个已经存在了几乎十万年的魂魄,还有什么东西能被她放在眼里?倒是相霭的之事,恐怕若非眼前之人,旁人都不能再将麒麟剑恢复原状,否则的话,以相霭那样骄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赌注,就在他的门前跪上三天三夜?
孰重孰轻,在温苏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温苏苏你疯了?”听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美大叔还未作出什么反应,倒是站在门外的相霭率先怒不可支,只是温苏苏听着他这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却有了一种似乎已经时隔许久的怀念,她背对着相霭,嘴角却浅浅的溢出了一抹笑容。
“宫夫人在凤凰山庄受了伤,并且是天魔的手段,魔气在她体内残存,不能被逼出体外,到今天已经过了将近六日的时间,而她光是昏迷也已经超过了三天,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我想不必我多言,司徒先生心中也自是有数,所以现在我们就不必在相霭的事情上多费口舌了吧?要知道宫夫人伤的可是比我要严重多了。”温苏苏又补充上了这样一句话,现在已经完全是她反过来在威胁美大叔了,他们两个依旧保持着一个拽着另一个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