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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朋友。”花深深毫不犹豫攥紧了遥灵的手,瞪着破阵乐道,“你有什么问题?”
破阵乐摇摇头,只是像很有兴趣似的看了遥灵一眼。遥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总觉得这眼神在哪里见过,还满熟悉的。直到花深深拉着她走了好远,她都觉得乐乐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夜里,也就是武陵春、萧凤川、玫瑰梅、青玉案、晏清都相继被捕的时间里,花深深利用空间法术将她和遥灵传送入密牢夹层,一直在查探进入内部的方法。花深深曾听魔尊说过,皇城密牢是完全依靠传送实现进出的牢狱,内外两层都布有无数法阵,法阵一旦设下便不能从外部操控,若是出现异象则必须进入内部修理。因此工匠特在内外两层之间留下夹层,供今后进入修理使用。
而且,身为魔尊最宠爱的女儿,花深深自然有机会知道魔界的一些秘密。比如,到达夹层的话,就算没有狱令,只要有足够的空间法术修为即可。花深深在冒着将她和遥灵传送到石头缝里的危险连试七次之后,总算把两个人成功得送到了夹层。夹层内机关重重,两个人调查了大半天,什么发现都没有,就被破阵乐的法阵给揪出来了。
天快亮了,遥灵和花深深差不多走到了九黎宫口,花深深停下脚步,托腮思索着什么。遥灵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自然是去魔经阁查秘典,看看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进去。”
“哈?我们去九黎宫,恐怕会惊动你爹爹吧。”
“现在已经惊动了。爹爹好像有别的事忙,暂时顾不上管我们。呵,或许他心中料定,凭我们两个,搞不出什么名堂。”
遥灵有点灰心。过去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夏大哥现在怎么样。刚才若不是那个乐乐插手,她们两个没准已经成功了。说起来,花深深那么亲昵得叫他“乐乐”,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吧。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花深深进去?
遥灵把这般想法与花深深说了,却招来她嗤笑:“别傻了。我爹爹还好说,只要死乐乐插手,我们就别想再进夹层捣乱。他除了我爹的话谁都不听的。而且……我又打不过他。”
“哈?连你都打不过?喂喂,你可是魔族四将的墨主哦。那我们两个加起来呢?”
“如果我告诉你,魔族四将都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呢?”
“吓……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我们魔界的魔使,你可能没听过吧。他的名字,根本就不在任何人界修仙门派的教科书里。他的实力,仅在我爹爹之下。”
遥灵没话说了。要那个家伙通融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快去魔经阁为妙。
有花深深神气活现得在前面带路,两人去魔经阁一行自然是畅通无阻。不过一路走来所见之景,倒是令遥灵疑惑:九黎宫如此画栋飞甍,辉煌金碧,魔尊为何执意住在万仞山上的小茅屋里,却不肯在殿阁中居住?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花深深喝退魔经阁的看守官,两人进入,掩好阁门。遥灵一展眼,却被阁内景象惊呆——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根本就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竹简海!遥灵刚要进去查探,却被花深深拦住。
“这些竹简排成迷阵,你这种路痴独自进去,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来。”
不就是迷阵嘛。遥灵撇撇嘴。啊,真烦人!不就是几卷书,好好摆放不就是了,干嘛非要弄成迷宫!
遥灵跟着花深深,两人一左一右察看两边的竹简,捏起书简上垂挂的主牌辨认卷名,才看了半排就累得腰酸手软。早知道,真该把看守官抓进来帮忙找的。
遥灵捶了捶腰,随手抽了一卷书卷打开。若是再忙不到一会儿就被别人抓出去,一本书都没看着岂不亏了。
这是……《神魔异事录》?这种书人界也有啊,遥灵在师门打发时间时常看这种书,不知道这本跟人界通行的版本有什么区别。算了,最多是站在魔族的立场上去讲故事,不过现在读几个故事好像也无妨……
遥灵注意到花深深凶巴巴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她赶紧塞回书卷,继续往前走。
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遥灵忍不住又抽了一卷书来解闷。这一卷是……《观武图谱》?
是武功秘籍!只要看了这卷书就可以将观武融会贯通么?遥灵不由热血沸腾,将书简紧紧握在手里。听师父说过,观武的最高境界是“视即死”,就是只要看一眼就可以杀掉!远远超越了夏孤临用视觉发动术法的等级!
要不,瞒着花深深偷偷把这卷秘籍带回去偷偷修炼吧?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好机会呀,这种至尊秘籍六大门派藏书院里也未必会有!
“把那本秘籍给我放回去。”花深深盯着遥灵,面无表情得说道。
喂喂,不用那么小气吧,就算不让我拿走,这么凶干嘛。瞧不起我修为么?就算再高深的术法,看一眼又不会走火入魔!
遥灵忍着吐槽,敲了敲额角,遥灵啊遥灵,集中点,现在可不是想东想西动歪脑筋的时候!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痒痒。几乎每走两步就要叹一口气,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呐。
“你别打那本秘籍的主意。”花深深翻看着书卷,一边漫不经心得警告道,“自从四百年前,明圣魔王自创观武之术以来,只有一人练成了他传下来的绝学。与其说是练成,倒不如说天成……与其说是天赋,倒不如说是诅咒。”
“说了一大堆。”遥灵耸耸肩,“我没怎么听懂!”
207 鸿门宴
“既然你感兴趣,就不妨听我说完这个故事。”
说起这个故事,却不是魔尊讲给花深深的,而是花深深从九黎宫人以及昧谷城的市井中听闻。传说魔尊刚刚继位之时,也想练成观武最高绝学,但他自知双眼资质平庸,并无天赋,便在整个魔界范围内搜寻那些“天赋之眼”。
秘籍中记载,所谓天赋之眼,是天下至美之眼,如含秋水,顾盼生辉,灿若水晶,朗若寒星。此目未修炼观武之时,凡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魂魄为其所摄;仙人若见则必动凡心,为之重坠红尘,无怨无悔。
说得如此夸张,若其他魔族人见了未必会信,魔尊却深信不疑。魔界之中寻不得,他便派魔将去人界找。又过了近百年,方在人界蓉城一破败村落中寻得一个男童。
此男童是个孤儿,天生病弱,但因为生得一双妙目美丽异常,被村人视为妖邪,虽不至将幼童驱逐,但也无人接济。魔族使者赶到之时,男童病入膏肓,已无可救。魔族为终魔尊命令,终将男童带回魔界。魔尊见之大喜,认定此为天赋之眼,倾族之力医治,救其命,然体质依旧羸弱。
魔尊视男童为亲子,悉心照料,循循善诱,男童天赋异禀,观武进境一日千里。十年之后,男童长成翩翩少年,心中自有一番思量,却不肯再修炼观武。魔尊大怒,将其锁入密牢顶端湮灭之牢,谁料其一身修为化尽,独观武不去。
魔尊怒稍解,无奈男子倔强,执意不肯再练,魔尊关其十年方还其自由。男子出狱之时,以白布蒙眼,自离魔界,再无复还。世人猜度,他恐是为全不练观武之志,自毁双目。魔尊无法,顾念如师徒如父子之情,任其自去人界流浪。
花深深的故事讲完了,遥灵却听得一头雾水:这人脑子有病吧?既然能练成观武,为什么矫情得不肯练?还要为了这种幼稚的想法,跟大恩人魔尊决裂?到最后还毁掉自己的双眼?这种人真是不知足,他怎么就不为那些盲眼之人想想?像是南歌先生,踏遍千山万水只为重见光明。那个人若真那么不想要自己的眼睛,送给南歌先生也可以呀!
遥灵脑内为南歌子打抱不平,只听门外有响动,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殿阁中尤为刺耳。花深深猛得扭头,银铃耳坠在颈边一晃,厉声道:“谁?”
那人慢慢走进来,不说话。花深深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向门口冲去,待看清那人,方才低下头,表现出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的模样,低低叫了一声:“爹爹。”
魔尊居然这么快就跟来了。遥灵也只好走过去,听候魔尊大人发落。魔尊见她二人到齐,方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啊,不是爹爹叫遥痴呆来陪我的吗?所以我就……带她四处逛逛咯。”
“爹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进经阁玩么?”魔尊不怒而威,花深深也不好再撒娇下去,也不辩解。悄悄招呼了遥灵溜之大吉。万一被魔尊关个禁闭什么的,她们可就没戏唱了。
两个人刚刚溜走,魔尊独自回到寝殿。这是他从前在九黎宫住时的寝殿,搬到万仞山之后那殿就一直空着。然而这几天,寝殿中却暂住进一个客人。来自人界的客人。
卯时。现下那个客人差不多该醒了。魔尊走到寝殿门前,示意左右宫人不要出声,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清冷的寝殿因为那个人的到来飘逸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近乎飘渺的生命气息。魔尊脚步极轻,一直走到屏风后面。他的床帐子合着,其内传来的呼吸,轻得如同指尖一碰就会断掉。
魔尊上前,揭开床帘,看到了他的脸。
他仍像小时候那样,卸下所有包袱,毫无防备的表情,温柔得睡着,仿佛要沉溺在梦乡中。与当年不同的是,他眼上蒙着一条白布。那白布下的眼眸,看不到睡梦之后的光明。
魔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等到他的呼吸变了,他方轻道:“你醒了。”
他坐起来,轻轻叫了声大人。魔尊看着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从来都是淡淡的,从没有过兴高采烈,或者大发雷霆的时候。无论是危在旦夕之时被魔尊救起,还是被囚禁十年后毅然离去,他都是一副看穿尘世的淡定,就好像羸弱的身体,经不起太过激烈的情绪去折腾。
但是这次,他意外得回来,魔尊看得出他有些烦闷,甚至是焦虑。久病成良医,他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掉进魔尊这个猎人精心布下的陷阱。他必须,做点什么。
“南歌。”待他盥洗梳理完毕,魔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回家,就不再走了吧。”
南歌子点点头。他坐在藤椅上,雪白的长袍拖曳及地,清透如雪。他仿佛终年都是这一身衣裳,却又似乎永远洁净无瑕。他刚才听到的,全乎可以理解为一个老父亲对远游不归的孩子的哀求。他忍心拒绝么?
“不过,条件是要我放了你的同伴吧。”魔尊背过身去,“你放弃观武,我不再怪你。至于放人之事,就不要再提。”
老爷子果然还是这么固执。南歌摇摇头。在魔尊心中,孩子回家是天经地义之事,根本不能作为交换条件;南歌子心里也清楚,魔尊已容不得他第二次任性离开。
“那大人可否解释,为何定要置六公子于死地?”
“这世上还有你想不明白之事?我成魔之后,杀人太多,至今我已不记得杀过他的家人。他来报仇我亦不怨他,五年前也已饶他一命。他既不知好歹,我便没理由给这送死之人第二条命。”
“所以……你只是以花深深为借口,夏孤临为诱饵,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六公子一网打尽。”
南歌子不得不承认,他并非聪明绝顶,他的谋略几乎全是从魔尊身上学来,奈何并未青出于蓝,时至今日,他还是算不过他。魔尊很快就要实现他的心愿,最大的敌人六公子很快会被斩草除根,猎魂也将收集完毕,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南歌。”
“嗯?”
“在思凡洞天之时,你救深深一命,多谢你。”
“大人,见外了。”
魔尊看了南歌子一眼。回到九黎宫这么多天,他都未曾重新唤他一声师父。真正见外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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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离开寝殿,很快便向破阵乐发出了下一道指令:限制花深深的行动,不准她再离开九黎宫一步。至于遥灵,魔尊却没下达任何指示。破阵乐知道他该怎么处理。他给遥灵发了一封灵扎:想要狱令的话,就来魔使府找我吧。
接到灵扎的遥灵自然一下子慌了手脚,她自然不信破阵乐会怀什么好意。但这时她早已找不到花深深的身影,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呵,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孤军深入,魔族想要她的命还不简单?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遥灵到了魔使府,魔使大人破阵乐恭候已久。她坐于席上,冷冷看着破阵乐亲自为她斟酒,等着破阵乐的开场白。
“怎么不吃?是我们魔界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
假装有亲和力的开场白只会让人戒备更深。遥灵摇头道:“不是不合胃口……是吃了你们魔界的东西,会拉肚子。”
遥灵话音刚落,肚子便不受控制得“咕噜——咕噜”大叫了一声。她的脸色马上变得比拉肚子还要难看。
“你还是吃一点吧,把你饿坏了,魔尊大人怕是要怪我待客不周。”
“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放心好了,就算你把我毒死,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破阵乐轻笑。他专注得看着眼前的女子,连日来在魔界的奔波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少,死到临头却依然自信沉稳的样子,却很是可爱。
“我怎么忍心把你毒死啊,才过去七年而已,你这么快就忘了老朋友?”
破阵乐的意思是……他和遥灵相识?遥灵摇摇头,七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呢,更没来过魔界,怎么会有机会结识这个大魔头。慢着……七年前,七年前遥灵干了些什么?
她在脑海中慢慢搜索着。七年前,她第一次随师父外出做任务,一时害怕,失手杀人……
遥灵愣住。她抬头望着破阵乐,自己七年前失手杀人那件事他怎么会得知?难道不巧她杀的是破阵乐的手下?他是来寻仇的?
“还没想起来么?”破阵乐遗憾得摇摇头,仰脖喝干了一盅酒,“七年前你杀掉那个人,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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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才二十个字符,我话唠不够啊。。踏青遥向九月连载进军!感谢列为看官支持,双手捧上加更!!
208 大转机
骗人的吧。遥灵呆呆望着破阵乐,眨了眨眼睛。他现在明明是个活人。那就是……死而复生了?不,这种逆天的事绝对没可能做到。所以当年她并没杀死他?也绝对不可能,师父当时都确认这人死透了,无力回天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魔界不死族,一生之中能被杀死十三次,每死一次力量翻倍,第十三次被杀死之后,就会变成力量无匹的魔人,天下无敌。”破阵乐笑道,“别紧张,你杀我那次,正好是第十二次。”
遥灵彻底愣住了。如果说七年前她杀破阵乐的时候,他已经死过十一次,那他应该是相当厉害的家伙,怎么可能被自己“失手”夺去性命呢?
“不,我不相信……”遥灵手哆哆嗦嗦摸到酒杯,颤颤巍巍往嘴里灌了一口,辣得流了眼泪,“那时我才七岁,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啊!”
“当时也吓了我一跳。我只记得带着几个手下去执行任务,才在人界晃了两天就被你师父穷追不舍。她怎么见了魔就跟狗见了肉似的往上扑?是习性么?更要命的是她还带了你那么个刚刚学会拿剑的小屁孩。这么神经大条的作风,怪不得你现在这么脑……”
“啪”!遥灵掷去的酒杯被破阵乐轻轻一侧头闪开了。遥灵指着破阵乐骂道:“竟敢侮辱我师父!你刚才想说的是‘脑残’是吧?你是想说我脑残是吧?找打啊!再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重点啊!”
破阵乐摆摆手:“好好,说重点。我跟那疯女道激战正酣,察觉到有个小萝莉举着剑冲过来,也没防备,谁知道她那一剑那么厉害,以清制浊,正是我的克星。所以……就那么归位了。”
说得像玩一样!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遥灵记得自己那一剑下去之后,那个人是流了很多很多血,然后就不动了。她以为自己杀了人,吓得晕了过去。醒转之后,师父非但没有安慰,反而大发雷霆,说遥灵胡乱杀人,还罚她十年不准再接任务……诶?不对呀,既然当时杀的是魔,那遥灵应是立了大功一件,师父为何不予嘉奖,反而降下这么重的惩罚呢?
遥灵恍然大悟。破阵乐秘密来人界执行任务,自然将身份隐藏得很好,便是被斩杀当场,也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供雨巷按图索骥。破阵乐的名字在人界并不响亮,师父也不会想到他身上,只觉此人能受魔尊之命来人界,想必有些来头。若是遥灵杀了此人的事传到魔界,魔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来讨这笔血债。
师父为保护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