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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开恩!小仙领命!”
“等等!”天帝眉毛一挑,道,“这次若失败,你们这仙派之首的名号可以换换个门派当当了。”
“是。”游雀廷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
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
作为鬼,阿赋有在黑暗里视物的优势,然而在这里她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繁奇?”她试探性地在黑暗世界里叫出他的名字。
嗖嗖——
黑暗里忽然出现的两团蓝火刺痛了阿赋的双眼,她连忙抬手遮挡双眼。
不一会儿,周围的黑暗逐渐褪去,蓝火照亮了四周。当她适应眼前的光线时,这才看清身前高座上那个黑色的身影和他怀中的魔婴。
奚若命、净斗、羊寿儿和云碧一同跪在大殿中央,阿赋独自站在他们身后。望着周围诡异又阴冷的一切,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冥府。
繁奇怀里的魔婴不知怎么的,忽然哭了出来。跟个凡人婴儿一样,响亮的啼哭声响彻了大殿。
“寿儿。”繁奇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属下在。”
“把他送去玄水池。”
“是!”
繁奇将魔婴浮在半空移到羊寿儿跟前,羊寿儿抱过魔婴转身朝黑暗的角落里走去。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阿赋咽了咽口水欲开口问些什么。却见繁奇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淡淡地问:“最后一颗魔珠是不是司徒鸾钰藏在你身上的?”
他问的毫无情绪,但在气势上却莫名地叫人觉得害怕。阿赋连连摇头,答道:“不是!我不知道魔珠会藏在佛珠里,仙宗也从来没提起过。”
“哦?”繁奇忽然眯起双眼,眼中充满了怀疑。
阿赋莫名地觉得:他似乎在怀疑她,怀疑她跟司徒鸾钰私底下做过什么瞒着她的事情。可实际上,他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的人好么?可她在他眼中却看不见丝毫的后悔和愧疚!
“你还没告诉我——”
“属下知道为何魔婴会藏在她身边。”奚若命忽然上前,打断了阿赋的话。
“为何?”繁奇问。
奚若命侧头看了她一眼,拱手说道:“她体质阴寒,又常年吸收地府阴煞之气,十魔珠在破开封印的时候自然会选择最近的栖息地,而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阿赋愣了愣。如此说来,那颗魔珠从一开始就躲在她身上的了!而她的体质比较一般妖鬼还要阴寒,所以魔珠躲在她身上更容易育化成形。
可这件事情,谁也无法想到。
十魔珠欠一颗,繁奇就无法炼化,就无法借用魔子为媒介受用天煞之力。
如今十魔珠之一已经育化,他苦心积虑筹划了这么多年的梦,居然就这么碎了!
繁奇默言半响,淡淡地看了阿赋一眼,又望向奚若命,缓缓开口问道:“看来你一早就想到了?”
奚若命语塞,抬头看向高座那人,又连忙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一早就知道了?”阿赋也惊讶。
可他为何没有抢走自己身上的魔珠呢?不仅迟迟不抢走,甚至连提都未提,这么做对魔族并没有好处啊。莫非他不想繁奇得到十魔珠?
“啪——”
高座上那人只是轻轻一甩袖摆,台下的奚若命整个人被翻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繁奇隔空这一掌将奚若命打地不轻,只见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躺着鲜血。
“属下一时大意,尊主息怒。”奚若命跪着,捂住心口。
阿赋愣在原地没有吭声,她不了解眼前这个繁奇,所以她不敢保证自己若多嘴一句,他会不会像对付奚若命那样也给自己一掌。
少顷,他微微扬起下巴,闭眼往后靠去,启口传来一句:
“全都退下。”
“是!”
随后,云碧和净斗一同退下,奚若命捂着心口处也转身离去。当擦过阿赋身边时,他却轻声地说了句:“讨好他。”
讨好他?!
言下之意是要她顺着繁奇的心意,才能避免被他伤害么?
阿赋的眉头揪成一团。
……
蓝火照耀的大殿里,便只剩下站在台下的阿赋,和台基高座上的繁奇。
她低着头,揪着眉头思考这一切。
他昂着下巴,假意闭眼却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当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阿赋的脑海里只回旋着三个字:他是魔!他是魔!
一开始他就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上仙门,利用自己找魔珠。他是魔界尊主,是仙门的死对头,是恶的一方。
“想问什么就问。”
见她单薄在站在修罗界的主宰殿中央,微微发抖的身子和紧紧缠在袖摆上的双手,繁奇自是知道她此刻有多么地紧张和不安。
她害怕他,所以他只好主动开口。
闻得繁奇主动让她提问,阿赋本来怀着一腔疑惑,如今却问不出半句。
憋了老半天,她终于开口,神情纠结地问:“你是魔族尊主,那么你是仙宗说的那位…百里玉河么?”
百里玉河:魔族覆灭前最后一位魔主,其修为和法力之高,连天帝都奈何不了。
繁奇微微睁开眼,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阿赋揪成一团的眉头终于舒开一半,幸好他不是百里玉河,那么他还是有救的!
“既然不是百里玉河,那你跟奚若命、云碧一样,也是仙者入魔的!是逼不得已的!你就是繁奇,还是那个繁奇!”
“不是!”他忽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神色不悦地盯着阿赋!
被他那可怕的表情吓到,阿赋猛然一哆嗦,说话都结巴了:“什么不是?不是仙者……还是……不是繁奇……”
他忽然站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已经飞快移到她面前。阿赋受惊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那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的容颜,只是却换了完全陌生的一种眼神。她试着挣脱开,却毫无作用。
挣脱间,袖口下滑,她洁白的手腕上一根缠绕的红丝线十分显目。繁奇的神情俨然起了变化,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柔和。
“阿赋,你听着。”只见他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留在修罗界,永不离开。”
修罗界!?
她讷讷开口:“这里是修罗界?”
繁奇不语。
她咽了咽,少顷故作镇定地道:“好,我留下。那你能不能放了仙宗?”
繁奇眉头一蹙,脸色一凛,抓住她的手腕越发用力,怒道:“若想安然活着,就不要多问不要插手任何事情!”
面对他的疾声厉色,阿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他却不容她疑惑:“听清了么?”
迫于此,她只能僵硬地点着头。
繁奇终于松开她的手,转身消失在眼前,主宰殿内便只剩下她一人。一阵诡异的风声忽然传来,阿赋一个哆嗦快速往他消失的地方追去。
“繁奇!你别走!等等我!”
☆、第5章 。4。8
让她不要多问不要插手?这可能么?
阿赋在走在蓝火照亮的地方,但她始终没有找到出口。这个地方就像一个迷宫,有很多拐角和路口,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头顶看不清东西,更不知道蓝火是在什么地方照射出来的。
她走了许久,穿过无数个相同的路口,终于在前面的石门前看见一抹身影。
“繁奇!”阿赋大喜,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是我。”那人的声音传来,却是奚若命。
阿赋僵了少会儿才慢吞吞地走上前,眼前的奚若命除了那双稍微熟悉些的眸子之外,与她记忆中的奚若命全然不同。
她很想知道他为何入魔,既然眼下有这个独处的机会,她必须趁机。
“我知道你对很多事情感到疑惑,想要了解真相。”奚若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
阿赋咬了咬唇,神色凝重道:“我虽魂魄不全,头脑没法像你们这般灵活。但我也想得到,你和云碧、净斗原都是仙者凡人,既然选择投靠魔族,想必自由你们的难处。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他也会投靠魔族,我一直都相信他原是佛界莲花池中一条纯洁无暇的小水蛇这事,我想知道你们的背后身边是不是有魔王或者跟魔主百里玉河那样可怕的人在威胁你们?”
奚若命闻言一愣,少顷微微扬起嘴角,语气有些奇怪:“看来他在你心目中永远都不是最坏的那个。”
“此话何意?难道我分析的不对么?”
奚若命摇头:“不对。”
阿赋诧异,揪着眉头:“如果他跟百里玉河一样,那他为何还要苦心积虑找到魔珠,难道作为魔族之首他不应该很容易就能召回魔珠的么?”
“事情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阿赋。”奚若命上前一步,“他是整个魔族的希望,如果没有他,天煞之力将永远被镇压在修罗界内无法问世。他虽然骗了你很多,但有一样他没骗你。”
“哪一样?”
“他确实被天帝陷害而失去了修为,如今支撑他的就是天煞之力,但要完全拥有天煞之力就必须倚靠十魔珠的力量。你可以认为他强,因为无人能扛得住他那煞气的一掌,你也可以认为他弱,因为他必须每日忍受痛不欲生的折磨才能借用到一点天煞之力。”
对于奚若命的话,阿赋仍旧是半知不解。
但她知道了个中关键:繁奇现在要受用天煞之力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必须倚靠十魔珠的力量。
可如今十魔珠只剩九颗……
“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自己去问他。”奚若命道。
阿赋点了点头,欲走之际,她忽然想起一事,遂回头幽怨地看着奚若命的眼睛,问道:“你为何要帮他?”
奚若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色,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将来你就会知道。”
……
离开前,奚若命给了她一颗红扑扑的桃子,说是跟着它走就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小桃子上红下白,皮上小小的绒毛摸起来十分舒服。只是这样一颗让人垂涎三尺的桃子,能怎么给她带路啊?
“喂?你不是能带路吗?”阿赋掂着手中的小桃子,问道。
“主人,请问您要去何处?”
一个甜糯的声音从桃子里传来出来,阿赋吓了一跳!
她只是试探性一问,没想到这桃子居然真的回答了!
于是,她忙道:“我!我要去找你们的尊主,快带我去!”
“这个……”小桃子有些为难。
“怎么?你不认识路么?”
“不是的主人,是尊主的寝宫一般不让随便靠近。”
“无碍!你就带我到那儿附近指给我看是那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承担。”
“好的主人!”
言毕,小桃子便从她手心飘了起来,整个桃子忽然裂成两半,一只会发光的绿虫子飞了出来,而那个红扑扑的桃子却忽然化成碎星。
“主人请跟我来!”
……
带路的小魔虫领着她穿过急湍的黑水河,险峻的乌鸦山,最终在一条横跨裂谷深渊之间的独木桥停了下来。
当见到这座独木桥的第一眼,阿赋惊诧的张大了嘴。
她惊讶的不是独木桥的险峻,也不是裂谷深渊的恐怖。
她惊讶的是,为何这个地方看起来如此眼熟?
一种可怕的熟悉感在心底升起,是不是她曾经在梦里来过此处?
…
“主人,这里是修罗界最隐蔽的地方【凤泣山】,尊主的寝宫位于山尖最高最险峻的位置,小桃子只能带您到这里了。”
“凤泣山?”望着眼前这条长长的独木桥,和山顶那抹看不清楚的宫殿飞檐,阿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是的主人,曾经有只凤凰躲在这座山里,后来病死了,所以名为凤泣山。”
死在修罗界的凤凰……
不知为何,阿赋的心忽然咯噔了下,那凤凰跟她有什么关系么?
小魔虫怕自己被发现靠近凤泣山,所以匆匆忙忙离开了。
阿赋走到独木桥前,抬脚迈出第一步。
桥下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隐隐还能听见深渊里传来的诡异声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踩着独木走着。
只是,当她走了两步之后,一股夹杂着花香味的阴风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
好奇怪!为何这里会有花香?淡淡的,熟悉的花香味。修罗界也是能种花的么?
“啊!”
忽然!一阵刺痛感传来,阿赋的脑袋仿佛被长长的针刺入一般,瞬间闪过一阵恐怖的痛感!
“天!好疼!”那阵可怕的痛意让她下意识地抚住头!
然而!却因为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站在独木桥上的她身子忽然一晃!猛然往后倾倒!
……
“赋赋,喜欢我为你种的梨花树么?”
……
“云赋!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画面!
就在阿赋身子微微后倾的那瞬间!几个模糊的画面快速在她脑海中闪过!她似乎看见自己被风刮下了独木桥,双手抓住桥,整个身子悬在深渊半空的情景。
当那阵可怕的刺痛消失之后,周围的阴风和香气也消失了……
她仍旧完好无缺地站在独木桥上,呆呆地看着周围,有些错愕:“方才发生了什么……”
当一切恢复平静,心绪也恢复正常,阿赋这才快速踩过独木桥,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在仙界的时候,她听说有些会使用幻术的魔,能在无形之中将人带入一个似真非真的世界。方才她一定是遇见这样的魔人了!阿赋这么想着。
。
凤泣山顶只有一座宫殿,规模不大,但十分精致。红墙黛瓦,四周均是盛开的梨树。
这一幕,与修罗界的黑暗和诡异是完全相反的。
凭着一缕残魂不易被发现的体质,阿赋十分顺利地爬上了凤泣山的山顶,来到这种无名寝宫的门口。
寝宫的门紧闭,为了少些动静,阿赋化作一阵青烟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成功进入大门,当她站稳了身子,却被寝宫内部的景象震撼到了。
白玉墙青石柱,白纱轻帐绣着朵朵祥云,白玉地面凿出一个莲花形态的水池,池中白烟迷蒙,几株美丽的莲花茎茎笔直。
阿赋诧异地打量着周围:莫非魔人也喜欢按照仙家那套风格装饰屋子?
她还以为魔跟妖鬼一样都是住在地府那样阴森又潮湿的地方呢……
…
当然,这也只是阿赋自己认为。实际上,这座充满仙界气息的寝宫曾经居住的就是仙者,而那个仙者就是她自己。
……
“咳咳咳——”
一阵仿佛被扼住喉咙而发出来的咳嗽声,将阿赋的思绪拉回。
“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的声音听着十分痛苦,不像生病之人的声音,而像是嗓子被烧坏之后发出来的咳嗽。
声音来源与白纱之后,难道是繁奇?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阿赋忙不迭地冲了过来大力掀开白纱!
“繁奇!繁奇!你怎么——”
…
“你?!”
白纱帘后是一张鎏金床榻,四周幔帐轻纱吊起。可叫阿赋震惊的是:此时此刻躺在床榻上,捂住蜷缩着身子拽紧衣襟处的人!是个面目全非的怪物!
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衣着,却为繁奇无疑。可那张脸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早已走样扭曲的五官,只剩下那双漆黑眸子清晰可见,布满疙瘩的皮肤微微绽开,换个角度仿佛就能看见那绽开的皮肉之间的血红。
阿赋整个身子都僵化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吓得失声。
他是谁?他是谁!
“你是谁!繁奇在哪儿!”阿赋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繁奇。
面对忽然闯进来的阿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连忙抬手,朝阿赋伸了过来。
她吓得蹲下身子,还以为他要攻击自己。
只听嗖嗖几声,阿赋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似乎飞过什么东西。当她壮着胆子抬头的时候,这才看见那丑陋的男人伸出同样丑陋的右手不知从何处将九颗魔珠吸了过来。
等等!魔珠?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咳咳!”
榻上那丑陋的男人忽然扶着床柱准备下榻,阿赋猛然站起身,呆呆了盯了他少许,忽然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只是,她无法跑出白纱帐内。
身后那个男人轻轻一屈指,四周的白纱便加了一层又一层,阿赋逃不了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
欲逃无门,她只好壮起胆子回头质问。可她一回头,便见他抬起手掌一用力,阿赋整个人被吸了过去。
“救……救命……”
近距离看清这人的脸,阿赋就差没一个白眼吓昏过去。
只是,那人轻轻张开早已灼化的双唇,声音逐渐恢复正常,只是他问的问题,阿赋觉得不正常。
“知道这张脸是怎么毁掉么?”
“我又不知道你谁,又怎么知道你的脸……”她挣脱着,他却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这张脸,就是被你那一心向往的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