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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宇文哥哥,你这个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连未曾谋面的小宝贝都嫌弃你了!”小道上突如其来一道放肆的笑声,却是来自一个十几岁的儒雅公子,此时的笑容里有一丝揶揄的味道。
林晗视宇文昊天望过来的刀锋般的目光如无物,执着纸扇的一手,“唰”得一下,收了纸扇,笑得前俯后仰。
宇文昊天闻言看了一眼笑得花枝烂颤的林晗,此时此刻的他,哪里有点外界所言琉璃公子的样子。宇文昊天拍抚着雪芙的背,用袖角细细擦拭着她的嘴角,望着她的目光里有明显的情绪起伏:“还堵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太医过来把脉!”
身后的小太监赶紧领命去了。小德子在一旁偷笑,这宫里自从来了皇后娘娘和琉璃公子,皇上的脾气似乎更好相与了,他也由衷地为主子高兴。
雪芙的脸色有丝苍白,宇文昊天眼中的激动已收,刚想要打横将人抱起,却难得顾忌得又看了一眼雪芙的肚子,微微曲身,摆放在雪芙身侧的手一顿,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噗嗤!”这下,连雪芙也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脱下来吧,衣服都已经脏了!”
诊出喜脉已经有些时日了,她的小腹还未见隆起,平坦如初,他却时时盯着她的肚子发呆,好像下一刻,她的肚子就能蹦出来一个娃娃似得,处处小心,做事也蹑手蹑脚,畏首畏尾的,很难得见到他这个样子的雪芙和林晗没少笑话他。
单手将雪芙揽在身侧,几个大动作解开了盘扣,轻轻一扯,龙袍已经拖了下来,侍婢赶紧抱了,退了下去。
“对不起,把你的衣衫弄脏了,叫德公公命人准备沐浴吧?”
“不用,我从来不会嫌弃你!”他理了理她些许凌乱的发丝,神情凝望,余光却看见林晗忍不住抖鸡皮疙瘩的动作。
“琉璃公子,被你师父赶出师门了吗?你还要在朕的皇宫赖多久?”不满地看了一眼笑得肆无忌惮地小屁孩,宇文昊天不满道。他这个“礼物”也太会喧宾夺主了吧,天知道,他抢走了雪芙多少的目光。
这些小心思,宇文昊天自是不足与外人道也,谁能想到金戈铁马,一路征战厮杀过来的百葛国皇帝,竟然是这么个会呷醋的人,此时,他竟然和自己带来邀功的“礼物”,斤斤计较上了。估计除了此时花园里的几位,和贴身伺候的奴才,这种话说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可是,可是人家也要看一眼雪芙姐姐到底是生了一个小皇子,还是一个小公主啊?”琉璃公子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无限委屈,暗中却窃笑不已。没有什么比看宇文哥哥雌雄莫辩的脸变脸更加好玩的事情了!这一年,他的恶趣味算是被大大地开发了。
“少来装可爱!”宇文昊天心中不屑道,“一点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样子也没有!说起来他还是他的启蒙恩师,说出去,真丢脸,如何教会了这么个……哎,后悔莫及!”宇文昊天撇了撇嘴巴,哼了一声,执着爱妻的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朝着朝阳殿走去,决定彻底忽视某人。
奈何某人还是悠然自得地摇着纸扇,厚脸皮地跟了上来,还摆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十足十地坐实了琉璃公子的盛誉。
脱了龙袍,宇文昊天的身上,只剩下一件明黄的袍子,揽着一身鹅黄宫装的雪芙,只是看背影已经是一对璧人。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穿过白色的衣服,所有的服饰,也皆是素雅的宫装,似乎,正在渐渐的融进他的生活。
林晗执着扇子的手,紧紧一握,拍打在手掌心:希望他们之间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磨难!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他见证了他们之间时间的裂痕,也无比清楚这道裂痕带给他们的伤痛、仇恨、误会以及无可挽回!
这样的他和她可以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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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抱歉,好久没有更新了,因为过年了,忙的发烧感冒,身体一直不好,希望大家谅解。
十八 梦靥
夜凉如水,云影下,月影如梭,洒下清冷的光辉,隐隐渺渺,洒满了整个庭院。FqXsw。coM轩窗上,依稀可见微微的水汽,不知怎么的,今夜,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寒凉。
重重帷幕下,依稀可见两个相拥的身影,紧紧地挨着,像是一对连体婴儿,端的是亲密无间,羡煞旁人。只是,细细看时,却似乎有些异样。
女子本就冰雪莹白的肌肤显得越发的惨白,发汗的额头将铺洒满枕的青丝浸染,贴服在额际和颈侧。如上好锦缎般的墨发,衬得小脸更加的纤瘦和惨白。她的黛眉紧蹙着,无意识地摇着头,隐约有丝压抑地啜泣,矛盾而又恐慌。
宇文昊天本来睡得很沉,近来,百葛国和西夏的关系闹得很僵,已经到了兵戎相见、剑拔弩张的地步。
这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百葛国和西夏国本来就交恶,水火不容,战争是早晚的事情。即便流桑陌离不是西夏的驸马,依照宇文昊天的壮志雄心,挥兵直下也是迟早的事情。西夏是游牧民族,物资匮乏,也常有骚扰邻国边境,以求短暂供给,缓解贫瘠的情况。
如今,两国的兵马小有异动,皆在边塞的一些小城驻扎,已经有了十数次小小的交锋,虽然双方未有多大的伤亡,也算是互相试探,却也让临城的百姓遭受了战争的苦难,苦不堪言。
西夏虽然是异族,并且是小国,国力也未必鼎盛,然而,西夏国的壮汉颇多,注重武力,尊重强者,也是草原马背上强大起来的国家,兵力并不容小觑。
饶是以前,西夏国这样的莽夫将士,宇文昊天自是不会看在眼里,光是武力强大并不能决定什么,最主要的还是战术。但是如今,西夏国因为多了流桑陌离这样工于心计的帮手,就好比猛虎野兽有了善于思考的头脑,更加如虎添翼,自然不能轻敌。
一个疏忽,就会忽略流桑陌路设下的陷阱,到时候,必然是损失惨重。所以,近来几日,宇文昊天在众位大臣在朝堂上几番针对此事日夜研讨。
流桑国虽然已经归属于百葛国所有,也算是比邻,但是中间毕竟有一座天山相隔,若是当真被流桑陌离所鼓动,有了异心,无异于腹背受敌,防不胜防。
但要在流桑国征兵,就近监视吧,也怕士兵临阵倒戈,一个回马枪,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即便不遭到流桑国士兵的背叛,征集了士兵以后,流桑国就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流桑陌离要是存了复国夺回流桑国的心思,也可以说轻而易举。
此番说来,举兵攻下流桑国,反而让百葛国陷入了两难。
说来,宇文昊天当初攻打流桑国,最初也只是因为流桑国与百葛国土壤相接,中间又是隔着对他来说意义甚重的天山。他本以为雪芙已死,每年,他都会秘密去天山惦念逝去的爱人,还要防范他国得到消息,派刺客在途中埋伏。以防万一,以当初的情况,攻下流桑国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当时,宇文昊天的心门已闭,所存的也不过是当初对雪芙存下的诺言。而今的幸福,让宇文昊天如坠云中,当真好不真实,让他如履薄冰,愈发的小心翼翼。
他,不想要改变迄今为止维持的现状。更想要努力实现自己对雪芙的承诺,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再能够伤害的了她。
为了这个目的,宇文昊天步步为营,在外指点江山,在内,为心爱的她描眉画朱砂。如今,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幸福更是如糖蘸蜜,更加得甜蜜,也更加得不容有闪失。
如此的殚尽竭虑,今夜,他睡得有些沉。
身侧,雪芙的推拒愈发地剧烈,辗转的动作,续续梦靥出声。宇文昊天的剑眉一横,狭长的眉目一睁,一道寒光闪过,终于醒了过来,竟然比天上的寒月都要冷峭几分。
“雪儿……雪儿……”身边的佳人犹自还在熟睡,却显然睡得并不安稳,宇文昊天的心纠了一下,暗恼自己竟然睡得这般的死。
其实这也难怪,自打雪芙怀孕以来,她身体的状况每况愈下,少不了让他担心。每日,发呆神思的时间越发的长,眉宇之间,隐隐有了一丝忧愁,所用的膳食也越来越少。让他既心疼,又担忧。却又无力为她分担什么。所做的,也只能更加宠爱、关怀她。
只是,面对他的关怀,她的矛盾和挣扎,反而越发的明显。
“雪芙……醒醒,你只是梦靥了,醒醒……”雪芙脸上的恐慌逐渐一发不可收拾,宇文昊天推搡着她,心疼地拂去她满脸的汗液。
她近来为何如此的忧思忧虑,怀孕真的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性情不定吗?宇文昊天把这个疑问深深地埋进心底。
“不……我本来也并不要这个孩子!”宇文昊天的推搡并没有使雪芙立刻清醒过来。
她的身体极劲颤抖,一手用力地拽住身旁的宇文昊天,一手却是防御地挡在了胸前。她是无意识的,但是力气却过分的大,生生掐住了宇文昊天的肉里,就像溺水者拽住唯一的生命稻草,如此迫不及待又惊慌失措。
她出口的话却极其的残忍!宇文昊天只觉得心硬生生被扯下了一块,血肉模糊!
她竟然说,她并不要他的孩子!
虽然是梦中的呓语,却如五雷轰顶般炸开了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灵魂!正因为是无意识的话,也恰恰代表了她本初的,最真实的心里话!
雪芙她根本不想要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想法,他虽然极力想要遏制住这个荒谬的想法,却无力地任由它塞满了整个脑袋。
他的心像是被马蜂的尾部蜇了一下,疼痛了一瞬,渐渐被毒素麻痹了神经,又随着毒入心脉过后,遗留的是挥之不去的痛,铺天盖地,几乎不能呼吸,仿佛连喘口气都是痛的。
雪芙她不要他的孩子,那么她近来的忧思忧虑、茶饭不思都是因为他,他强求了她吗?那么,她是否真的爱他!是否此时此刻还是恨他的!是否是甘心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宇文昊天勒令自己不能去想,那刻骨的痛几乎将一向隐忍决绝的他片刻摧毁,他实在不能去想。
他低头深深地看着卧榻上的女子,他的雪莲,她似乎梦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她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想要去握住她下颚的手却生生顿在了半空中,渐渐被夜色的微凉浸染、吞没。
雪芙摆在心口的手,渐渐放上了微微隆起的肚子,深深地拽住衣摆,衣衫凌乱,留着深深的褶皱与汗液的湿润。洁白的贝齿已经咬破了下唇,渗出丝丝鲜血,她的语气里有一丝祈求,却呜咽着出口:“求你……不要……孩子……”她的唇蠕动着,依稀可以听见这几句话。
仅仅一句话,他眼中的凌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一片惨淡。果然……宇文昊天生生地阖上了双眼,胸口却几不可见地起伏了一下。
宇文昊天翻身下了床,推开重重的帷幕,走了出去。
夜依然寒凉,银白的月光形单影只,隐匿在云层之后,像是笼了薄薄一层冰漪。
清晨,清露迷离,前来伺候皇上梳洗早朝的侍女惊讶地在门口看见了仅着单衣的宇文昊天。他纤长的身影被雾气所掩埋,华贵出尘的气韵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黑亮的散发,晶莹地掐出水来,白色的单衣已经湿透。侍女惶恐,赶紧跪下请罪:“皇上赎罪,奴婢来迟了。”
宇文昊天狭长的眼睫一动,无神的桃花眼中一瞬间注入了一丝亮光,如剑锋般冷峭。不知是不是清晨的冷意,宇文昊天素来靡丽的桃花眼,竟然不复从前雌雄莫辩的绝丽,反而多了一分冷情残酷的铁血。
“琉璃公子,可是已经安全到了目的地了?”
“回皇上……公子离开皇宫已半月有余。”看着皇上不同一般的神色,侍女颤抖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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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大将军谢舸正在阐述最近与西夏国交锋的几场战役,隐约提及了流桑国、流桑陌离等的字眼,却见皇上越发蹙紧了眉头,神色之间似乎有几分冷厉与不耐。
“这么说,流桑陌离本人竟然出现在了流桑国?”宇文昊天原本扶着龙椅,细细抚摸龙纹的手一顿,闻言顿时重重拍了一下,“为何没有任何人来报?那群乌合之众难道是存了反心,来人,把流桑国内凡是与流桑陌离接触过的人,一律处斩示众!”
谢舸闻言,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前脚还未踏出,便被身边的大臣拉住了衣襟,递出些微阻止的神色。谢舸犹豫了一下,噎下了到嘴边的话,却还是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今日的朝堂较之往日多不寻常。平常与皇后形影不离的皇上单独来了朝堂,皇上的神情之中比平常更过了一份不耐和冷厉。这是自皇后娘娘怀孕以来,从未出现过的。
后宫之中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情况,唯有,那倾城绝色、雅致出尘的皇后,才能让他们的帝王变色。
福兮祸兮啊,尤其是国家处于战争纷扰的时刻!
十九 流产
君无戏言,宇文昊天的话已出口,就是圣旨,不论那几个与流桑陌离接触的人是否存了反心,都已经必死无疑。
处决了几个流桑国的权贵重臣,真正的问题还悬而未决。百葛国既然已经和西夏开战,那么附属国流桑的问题究竟如何解决?
朝堂上的百葛朝臣分为了两派。一派主张信任流桑国,并让流桑国的百姓分担战争所需的粮草兵马。一派坚决反对主和一派的言论,认为首要之计,就是要从流桑国的权贵大臣中间选质子,软禁在百葛国以作要挟。双方僵持不下,几乎争执得面红耳赤。
宇文昊天单手支起下颚,并未发表任何的意见。瞧着他的神情倒像是在神游太虚,已经不复下令诛杀他人时的肃杀邪气,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早朝中失神,这是宇文昊天作为皇帝,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朝中的大臣吵着吵着,逐渐发现了异样。任凭两派的官员如何争执得面红耳赤,真正拿主意的人却并不把心神集中在这里,这样无意义的争吵又有什么意思。
朝堂上逐渐安静下来,却又都不敢打扰到他们的皇上。就在官员们都以为今日的早朝就要在皇上出神的状况下结束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宇文昊天竟然开口了:“既然流桑国是个隐患,灭了这个隐患就是!”
官员们怔怔不敢言,殿下越发的安静,掉针可闻。听着皇上的意思,竟然是要屠城?不,是屠国不成?官员们惊骇地说不出话,却又不敢妄言臆测,心中却隐约祈祷是自己听错,或是会错了圣意。
流桑国虽没有百葛国的疆土辽阔,却也是一个大国,居住的百姓将近百万,尽数除去,何其残忍血腥。
辅佐宇文昊天以来,他虽然冷情残酷,却也并非滥杀无辜弱小之人。即便是攻打下流桑国的时候,他也仅是除去了对他有威胁的皇亲国戚,并未真正对朝中大臣和黎明百姓做过什么。为何如今竟然有了如此的想法。
如果仅仅是因为和西夏国开战,断不用做到如此程度。
“皇上……您的意思……是?”谢舸踌躇着想要问清楚皇上话里真正的意思。
“让一个人不再是威胁,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宇文昊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淡淡的,好像并不走心,却让朝中的每个人忍不住抖了一抖。
宇文昊天略微一勾嘴唇,竟然笑开了,修罗一般邪美,美得直截人的心脏。
还没有等宇文昊天收住嘴边的笑意,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侍从的惊呼,小德子冲冲忙忙地冲进来跪倒在地,从殿外到殿内不过百余步的距离,德子公公的气息却尚未喘匀,神色惊惶:“启禀皇上,娘娘她……娘娘她腹痛难忍……”
宇文昊天的神色大变,风一般地略过德公公和朝臣,奔向了外殿。
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在台阶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声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惊慌失措的侍女、太监,见到他急奔出大殿,赶紧跪下磕头,瑟瑟发抖地伏低着身子。
雪芙的脸色惨白,鼻尖额头细细地发着汗,剧烈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恐慌,使她绝色的丽容带着扭曲。她的双手紧紧地拢着下腹,腿微微地颤抖。她看见宇文昊天靠近,疼得迷离的眼中,终于滑下一滴晶莹:“昊天……”
宇文昊天全身一阵战栗,心软软地突然缺失了一块,塌陷了一片,除了眼前的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他揽住她的双臂,打横将她抱起,却感觉到她腿间的湿意,心不住地开始往下沉。她紧紧地拽住他的龙袍,就像昨晚梦靥时那样,那般地用尽生命所有的力气:“孩子……”疼痛让她的话,像是一声叹息,哽咽着没有了后续。
……
清晨起来的时候,床榻之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梦境中的情景让她失措,虽然身边已经空落落的,没有了人影,她却依然睁着眼睛躺着,她突然害怕闭上眼睛。
就在昨晚她梦见了她的父皇,所有的皇室宗亲,还有满朝文武,包括她的大哥流桑陌离。
迷雾般寒凉的夜晚,她惊慌地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