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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瞧瞧大明帝国的官场奇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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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再往后两代,仅仅有名字,无事迹可考。再往下,也就是张关保的曾孙了,叫做张诚。他是次子,袭不了老爹的铁帽子,就从归州(今湖北秭归的老县城,2003年6月被三峡水库淹没)迁到了江陵。从此,江陵就算是张居正的祖籍之地了,当时的同僚也称张居正为“江陵”,成了他的别号。
  江陵也在湖北,离秭归并不远,在长江边上,正是所谓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东晋时为荆州治所,所以后来又称荆州城。这地方离战国的楚国都郢也不远,是个出奇才的地方,屈原屈老先生的活动范围,也就在这一带。现在叫荆州市,有百姓7万人。
  这个迁移到江陵来的张诚,就是张居正的曾祖父。他到这儿入了“民籍”,成了老百姓户口,开始自谋职业。因为生性乐善好施,攒了点儿钱都捐助给弱势群体了,所以一直穷嗖嗖的。
  张诚口吃,是个结巴,人送外号“张謇子”,謇子是古语,就是结巴之意。
  他人缘不错,虽然说话期期艾艾,但颇有哲理。江陵人教训子弟时都乐于引用他的话,俨然是个小城的名流了。
  日后张居正在回忆曾祖时,还念念不忘老人家的慷慨大度(平生急难振乏),说是他老人家经常发愿,愿意自身做一领草垫,让需要的人睡在上面。这个思想,真有点圣人意味了。
  这个张结巴老先生,又给张居正注入了性格中的另一面,就是对困窘中人也抱有同情心。后来在政争中,他并没有做过落井下石的事。
  张结巴老先生有三个儿子,次子叫张镇,就是张居正的祖父了。其他兄弟两个,一个经商,是成功人士;一个读书,补了县学生,是个秀才了。就独独这个张镇,两样都不干,只是放浪,估计是打架斗殴、啸聚街头的那一伙。偏这结巴先生就喜欢他(顾独爱之),处处回护。
  张居正的这个痞子爷爷,又给他传下了几分霸蛮、泼皮的色彩。后来争斗到白热化时,张居正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人瞠目结舌。
  痞子爷爷张镇,后来倒也有了一个好归宿——进了江陵的辽王府充当护卫,用现在人的话说,职务是“守门墩儿的”。光荣传统又恢复了,不过比远祖关保可差得远,关保是从“香军”那会儿就起了义的,有战功。而张镇护卫,终其一生,也就是一名小小的军卒。因此,张居正后来回忆家史,往往也只谈及远祖关保。
  张镇不成器,结巴曾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
  张镇生子,叫张文明,别号观澜。这即是张居正的父亲了。结巴曾祖自认为自己一生急公好义,应有好报,该出个体面的子孙了。
  张文明果然没走武把式的路,一直坚持读书、应试。20岁就补了府学生,也就是在本地通过了初级考试,也混了个秀才名份。可是往后,一连七次没通过省里的二级考试“乡试”,成不了举人。
  成不了举人,就等于不是什么知识分子,社会上没地位,赶不上一个有钱的屠户。只有中举,才能光宗耀祖。《儒林外史》里面,“范进中举”前后的大异其趣,就是个好例子。明代的省上“乡试”是三年一次,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所以又叫“桂榜”。放榜后,盛况空前,由巡抚大人主持鹿鸣宴。席间高唱诗经《鹿鸣》诗经,跳魁星舞。
  张文明大人可与此无缘了,七次落榜,那就是21年蹉跎过去了。一直到他40岁,儿子张居正早已中了进士、点了翰林、三年的中央研究院博士后都毕业了,张文明大人这才彻底死了心。把考篮一丢,叹道:“命该如此啊!”
  张居正后来总结老爹的失败,说在于他不肯向八股文的死规矩低头,所以考官不待见(不能俯首就绳墨……以是见诎于有司)。
  但老爹张文明是性情中人,喜喝酒,爱说笑话。与人接触,不论贵贱,都一碗水端平,平生无什么仇家对头。他要是去赴哪家的宴会,大伙必定“终席而欢”,大有张镇张护卫的豪爽之风。
  结巴曾祖对张文明的希望落了空,但老人家终于看到了曾孙张居正的出生。
  张居正出生那年,父张文明22岁,母赵氏20岁。一肚子济世悬壶思想的老太爷,乐呵呵地盼到了四世同堂,虽然没看到张居正后来的大出息,但也可略感安慰了——子子孙孙,总能有一个出息的吧?
  嘉靖四年(1525年)五月初三,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绝世天才,终于横空出世了。张居正就在这一天生于江陵家中。
  这一天很有意义。寒门里出了一个家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显赫人物;上天给一个衰老帝国提供了一个能给它带来回光返照的拯救者。这也可以说是一件五百年不遇的大好事。
  搅动江陵张氏一门近二百年卑微、平淡生活的时刻到了。
  大人物的诞生,照例有附会的传说。母亲赵氏在怀他的时候,据说曾看见连天的火光,中间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青衣童子,从天上翩然而下,绕床不止。于是有孕。这当然是赵老太太自己编的神话或是后人拍的马屁。什么青衣童子、红衣小儿……都是滥俗了的套路。
  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在为父亲写的传记《文忠公行实》中,还说赵老太太是怀孕十二个月方才分娩的,无非也是说孕育的是个奇人。
  但是张居正诞生前后的“异象”,却是有他早先的名字为证。张敬修提到过两个与张居正有关的梦,很有意思。
  是说在张居正诞生的前一晚,痞子爷爷张镇忽然梦到了遍地大水,满屋皆淹。张镇慌了,问奴仆:“何来大水?”下人回答:“水是从您张家的地里流出来的呀!”无独有偶,结巴曾祖父张诚也梦到一轮明月落在水缸里,光芒四射,紧接着,一只白龟就从水里爬将上来。老太爷从梦中得到灵感,据此给新生的曾孙取了正式的名儿。
  张居正,字叔大,别号太岳。但是小时候的名儿,却是叫白圭。什么是“白圭”?白玉也。这里显然指的是白龟,谐音。
  但这只能存一说。因为,这名儿也很可能是考试名落孙山的老爹张文明从《诗经》里找的。《诗经…大雅…抑之》里有两句诗:“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意思是:白玉上的污点还可以磨掉,言论中要是有毛病,就无法挽回了。这是老祖宗告诫人们要慎言——祸从口出。《论语》里也记载着相关的一件事:有个叫南容的人因为反复诵读这两句诗,孔子很欣赏,就把侄女嫁给了他(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哇,这念念“白圭”,还真捡了个大便宜!
  张居正小的时候,就这么叫上了“张白圭”,很具有形象性。看来,张家长辈对他期望挺高,起码希望他也能娶个什么人的侄女也未可知。
  后来到了嘉靖十五年,张白圭这个12岁的机灵小子在荆州府考生员(俗称秀才),荆州知府李士翱看见这名儿,认为大不妥——可能是觉得不敬。白圭(龟),这不是将来要戴绿帽子么?
  其实,龟这东西,在中国远古时并无恶名,且是圣人怀中必抱之物,占卜也少不了它。人们对龟,只是崇拜,认为它象征神灵、吉祥、长寿也。古代名字里带有“龟”字的,多了去了。仅仅唐代就有楚王灵龟、嗣曹王龟年,大臣有崔从龟、王龟、刘崇龟、李权龟,幕僚有乐朋龟、薛元龟,协律(音乐官员)有李龟年,进士有张仁龟,白丁名士有陆龟蒙,道士有解元龟。白居易甚至直呼他侄子做“龟儿”……也并无不敬。
  可是后来汉朝的文字学家家许慎写《说文解字》,硬说乌龟是没有雄性的,如果要生小乌龟,得跟蛇交配才成。正因为如此,“龟头”才与“蛇头”长得一样。谣言正是起于此。后来在民间,龟就不是什么可以显摆的东西了,与“通奸”同义。
  到了元朝,“元典章”规定,娼妓的家长和男性亲属,要裹青色头巾。青头巾的颜色与绿色相近。到了明朝,这娼家的头巾颜色索性改绿,看上去仿佛龟头。这就是龟与“绿帽子”的渊源关系(后世男人不戴头巾了,“绿头巾”于是转化为“绿帽子”)。
  至明代的民间,龟已声名狼藉。因此,“白圭(龟)”之名再好,也万万不能取。
  我这里仅仅是开个小玩笑。事实上,很可能李士翱知府认为不妥的,是因为在先秦也有一个叫白圭的。姓白名圭,见于《史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研究“治生”的鼻祖,商人兼政论家。“治生”,就是经营之道。他最著名的观点即是“人弃我取,人取我予”。人家不要的时候我要,人家需要的时候我抛,现代的股票市场也讲究这个。
  这个白圭毕竟是商人,俗气得紧。明代仍有重士轻商的习俗,《儒林外史》里就有盐商支剑峰冒充知识分子,戴了个书生的头巾(非绿色),在酒桌上吟诗,被衙门的公差看见,一巴掌“挝去”头巾,一条链子锁了去。这说明,在当时,商人终究上不得台盘。因此,李知府便做主(十分称职的父母官),为小白圭隆重改名儿为“居正”。
  此名,甚好啊!大气磅礴!
  布衣寒门的子弟,往往有“鱼化为龙”的梦想,希图一举改变沉于下潦的狼狈处境。但是梦想虽然人人有,能够实现的却并不常见。那么,关节点在哪里?跃上龙门的窍门在哪里?答案自古以来以来不一,有说勤奋的,有说靠运气的,有说看准了时机的。
  而我,却要当头棒喝一声:要发达,先看你天赋够不够!为什么人人都想上进,时代都是同样的时代,上去的人却寥寥无几?就因为天份不同。
  张居正世代寒门,他自己日后也不讳言“先世单寒,非阀阅衣冠之族”,没有家学渊源或祖宗庇荫可以借力。那么,他是怎样蹿上去的呢?我们看看他的成长史就会知道,是因为——天赋!
  张居正小时候天赋就超常,一两岁时,即是一副神童模样。一次,本家叔叔张龙湫正在读《孟子》,见居正在一旁,就逗他:“你要是认识‘王曰’两个字,就算你厉害!”几天后,奶妈又带着小居正来了,张龙湫把小居正抱在膝上,指着“王曰”二字让他看,小居正竟然就读出来了。从此,他便有了神童之名。
  张文明老爹对此甚为高兴,到了居正5岁时,就把这小神童送去“社学”(基层小学校)开蒙读书了,跟老夫子念“孔乙己、上大人”。到了10岁,张居正就通晓了“六经大义”。啥东西是“六经”呢?就是孔子曾列举的《易》、《书》、《诗》、《礼》、《乐》和《春秋》。当然,《乐经》已经被秦始皇烧光了,实际上仅存“五经”而已。即便五经也是不得了,别说10来岁的孩子,放在现代,就是30岁的中文博士生通读一遍,怕也是要了命的事。小居正就因这一点,在荆州府声名鹊起。
  嘉靖十五年,张居正堪堪已经12岁,正是意气风发。那一年,他在荆州府投考府学。据说荆州知府李士翱恰好在前一晚做了个梦,梦见玉皇大帝给了他一个玉印,吩咐他转交给一个孩子。第二天荆州府考生点名时,头一个正是张白圭。李士翱心里称奇,叫他走近,仔细看看,正是昨夜梦中所见,于是大喜,以为是天意,便替他改名为居正,还勉励了他许多“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话。
  荆州府刚一考过,湖广学政(省教育厅长)田顼就来视察了。李士翱按捺不住,对田顼大吹法螺,说俺们荆州府出了一个神童子。田学政禁不住好奇,叫赶快把张居正招来,他要亲自面试。出的试题是命题作文:《南郡奇童赋》一篇。张居正的老爹张文明笔头子从来就快(为文下笔立就,不复改窜),这本事也传给了张居正。拿到试题他也是文不加点,片刻工夫就交了卷。学政和荆州知府双双大跌眼镜。居正这次当然顺利补了府学生,成为荆州府学的生员,一名秀才了。
  进了府学,也不是光吃干饭,生员们平时除了各自专攻一经外,还要学“礼、射、书、数”四科。“礼”科由中央颁发经、史、律、诏、礼仪各书,生员皆须熟读精通。“射”科设置“射圃”习射。“书”科依名人法帖,每日习五百字。“数”科学须精通九章算法。
  第二年,趁热打铁,张居正又赴武昌参加乡试,这次若是一举过关,便是举人——正式的知识分子了。张居正考试时自然又是做了一篇漂亮文章。以他此时在湖广等处的名声,中举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不料,有人从中阻挡了一下,让他意外落第。秋闱放“桂榜”之后那一番饮宴的热闹,没他张居正的份儿。
  这中间横插了一杠子的,是个大人物——湖广巡抚顾璘。不过这顾大人并没有恶意,他是怕张居正得志太早,反而成了个庸才。
  在我们一般人印象中,巡抚是一省之长,怎么会管起了教育的事呢?原来,在明代,省一级的地方官叫“布政使”;那时候的省也不叫省,省是元代的叫法,明代公文里很忌讳这个,而把省叫做“布政使司”。巡抚这官儿,作为一省之长是清代的事,在明代则是中央来的特派员,专在地方工作,算是个督查吧。军民的事情都管管,但偏重于军事。
  这老顾本人,因为是大才子,所以对张居正的录取与否非常执着。他是应天府上元县人,和上元县的陈沂、王韦称为“金陵三俊”,其后又加上宝应的朱应登,称为“四大家”(《明史…文苑传》)。他对从北京来监考的冯御史(中央监察部的官儿)说道:“张居正这孩子才具非凡,早些攫拔,也无不可,但是最好还是让他迟几年,待他才具老到了,前途将更无可限量。”
  他当然不能说了就算,只是让监考官自己斟酌。
  这次张居正的考卷,很得湖广按察佥事(省高级法院的庭长)陈束的赏识,力主予以录取。但是冯监察官却考虑顾璘的意见不能被忽视,于是决定拒绝录取。
  一个小孩的录取与否,竟引起了几位大员的争论,不能不说是上天对张居正照顾得紧。
  顾璘顾大人此举,对张居正影响甚大。多年后他也忘不了。顾大人的深谋远虑,张居正当时就能领悟得到。因为顾大人也和别人一样,极为欣赏张居正的才华,一见面就惊呼为“国器”、“国士”,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也!又称呼张为“小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顾大人经常与省上几位大员说:“这小子真是将相之才!唐朝的宰相张说老先生当年认识了七岁的神童李泌,如今我这也差不多了。”
  一天老顾请张居正吃饭,特意把自己的幼子顾峻唤出来,指示说:“这是荆州的张秀才,将来是一定会到中央掌权的,到时候你可以去见他,他会念及你是故人之子,而给予特别照顾的。”
  张居正当时奶毛未褪,哪里敢做当宰相之类的大梦。但对顾大人的这种赏识确是感激涕零,铭刻于心(思以死报,中心藏之,未尝敢忘)。
  确实,要是张居正在这一年中了举,也不过就是早风光几年,没准儿大家一捧,得意忘形,流连于诗酒或花街柳巷,大不了是个风流才子,怎能有后来的一番显赫。
  又过了三年,张居正已是16岁,翩翩一少年了。再去应乡试,一举得中。恰好顾大人此时在湖北安陆监工,张居正就专门跑去拜见。顾璘一见小友“中了、中了”,不由大喜,解下自己的官员服饰——犀角腰带赠送给他,说:“你将来是要束玉带的,我这犀牛角的腰带,怕是辱没了你。”明代的宫服中,一品大员为玉(装饰)带,二品大员为犀带,三四品为金带,五品以下为乌(龟)带。老顾这个赞许的份量,可是相当的重啊!
  老顾还语重心长地说:“古人都说大器晚成,那不过是中等才能的别称,不足为平。出名就要趁早啊!上次我一句话,耽误了你三年,看来我是错了。但是我希望你立意高远,要做伊尹、颜渊一流人物,不要做一个轻飘飘的甚么少年才子(如后世红极一时的韩、郭之流)。”
  天才就是这样,注定了有天才的命运。中央二品大员的期许,在这个少年才俊心中引起的反响,不知该是怎样的难以平息!
  张居正中了举,顾大人为何欣喜若狂?原来,对古代的读书人来说,中举是他们一生中的关键门槛。
  只有中了举人,才有继续考进士的可能,考中了进士,才有了候选做官的资格。即使考不上进士,举人也可以“科班出身”去当官,无非是身份略低一点罢了。无怪《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之后,大喜过望,痰迷了心窍,竟然疯了。多亏他的岳丈胡屠户一巴掌才把他打醒。
  虽然读书人在第一级考试“院试”中考上秀才后,也有一些诸如免役、交不起税可豁免的小小特权,但若是就此止步,前途也不过就是当个塾师(民办教师),或做个幕僚(刀笔师爷),一般民众还是瞧不大起的。所以,在《儒林外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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