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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事不关己的莫思幽却不由自主地蜷紧了手掌,握着玉笛的手指骨节泛白。若非他手中那把玉笛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玉打造,只怕早已碎在他的掌下。他平静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和积雪的光色连成一片,波澜不惊。
这个问题你还真得去问问我爹娘了。反正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你若是能找他们出来,学什么礼仪我都认。紫鸢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用一双澄澈的眸子不闪不避地回看着朱隐。这似乎平淡无异的双眼中,却透出了一股异常凌厉的锋芒,竟看得朱隐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咳,那个……莫姑娘进门是客,咱们总得尽点地主之谊不是?不如在下陪你出去喝杯茶?听说那悦翔茶楼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西湖龙井……兰轩敏锐地嗅到了硝烟的味道,硬着头皮出来当和事佬,趁着还没撕破脸皮,就小事化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刚刚还晴朗的天色不知怎么忽的阴暗了下来,狂风大作,一颗惨白的星若隐若现地划过浓雾弥漫的天际。
伏魔星……又陨了一颗。
正文 第03章 刺客【爆更周加更1】
紫鸢听到莫思幽喃喃说出口的这句话,将举头望天的目光移向他。他的眼中,似乎也有流星坠落,被那淡淡的星光充盈着。这世上大概再没有一种明珠,能敌得过他眼底的星芒。
一旁的朱隐和兰轩,也和莫思幽一样眉心微蹙,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第三颗了。兰轩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家仆匆匆忙忙地跑进练功场来,一边跑一边对高台上喊道:三位师兄,师傅让你们速速带弟子搜查山庄——方才有人闯进了地牢,被巡逻的弟子打伤,却让他趁机逃了,现在可能还在山庄内!
什么?莫思幽他三人眼中,皆是闪现了一抹惊诧的颜色。在碧草山庄的地牢中关着的,都是一些妖魔,若是有人闯进去,将这些东西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虽听那家仆的口气,闯入者是失败而逃,但若不抓住此人,来日他寻到空隙趁虚而入,一样是巨大的隐患!
走!朱隐以二师兄的身份,对兰轩和莫思幽吩咐了一句,便带着一队弟子跑在前面。
紫鸢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莫思幽,莫大哥……
回房间去。莫思幽简单地撂下一句话,转眼便已出了练功场,紫鸢也只能望见他那飞扬的袍角。
他施展开的轻功,别说紫鸢没反应过来,多少弟子也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品言见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天又黑压压一片,颇有些渗人,便拽了拽紫鸢的衣角,小心地说:姑娘,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房吧。
紫鸢看着那抹淡蓝消失在视线中,才略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跟品言走回后院的客房去。品言嘱咐了她几句,诸如这种时候不要乱跑,有事就唤她之类的。伺候客房的婢子,都离后院厢房住得不远,顶多就隔了一个院子,只要提高点声调叫喊,都是能听到的。紫鸢应付之后,合上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南方的冬天,仍是显得有些干燥,却要比北方好上许多。即便这样,她出去一趟回来,还是只想往肚子里多灌几杯水。
可她刚把茶杯送到唇边,就停住了动作,茶水沾湿唇,却未下咽。刚才那是……紫鸢慢慢的把茶杯从唇前挪开,往前移动了一点,回到她方才拿起来往嘴边递时的某一刻。清透的茶水,因为这一番移动还浅浅地泛着涟漪细纹,但已足够清晰地倒映出贴在正对上方房梁上的那个黑色人影。
紫鸢身子微微一僵,动作停滞了片刻,然后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往门边去。
然而她刚刚转过身,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凉意,嘴也被一只宽厚湿润的手掌捂住,逼得她停住脚步,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紫鸢咽了口唾沫,乖巧地点点头,用眼角余光瞥着紧闭的窗户下那面铜镜里映出的场景。
她的背后站着那个持匕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也用一块黑巾蒙着,只露出一双透着狠劲儿的眼睛。而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则沾满了新鲜的血迹,轻轻颤抖着。
看样子,这就是现在满山庄里都在追捕的刺客了!
我跟碧草山庄没什么关系的……紫鸢口齿不清地喃喃着这句话,想要解释,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她噗噗的心跳声。
闭嘴!男人狠狠地断喝了一声,话语间夹带着一抹艰涩。
一滴殷红的血从刺客肩头那一道深切的伤口滴落在地上,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这是……
被鼓动了的耳膜给了紫鸢一些提示。她心下基本可以断定,刺客手上的血是他自己的。他受伤了!紫鸢心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只要能稳住他不杀自己,这样耗下去,那家伙未必会占便宜。
就在这一片让人紧绷心弦的沉寂中,门扉好死不死的被人叩响了。
噔噔!
姑娘,你在吗?
听到品言的声音,紫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叫喊声都已经涌到了喉间,却被那近了一寸的匕首将理智给拉了回来。她一脸幽怨地瞥了一眼背后那个男人。刺客用眼神向她重复了一下和刚才类似的一句话:你要是敢胡说,我就杀了你。
姑娘?姑娘?
眼看着品言再听不到回答就要破门而入,刺客用威胁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紫鸢,血手慢慢放开了她,但那匕首却是寸寸紧逼。
品言……我、我刚在休息呢,还没来得及穿衣裳。有事吗?紫鸢硬着头皮假装平静地回答。
听到紫鸢的声音,品言才松了一口气,忙答道:没有、没有,方才听弟子说看见人影跑进后院,我有点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姑娘你没事就行了!
谢谢你了。外面不安全,你也快回房去吧。紫鸢一边故作镇静地回答,一边在心里懊恼地哀嚎:品言救命啊!可很明显品言和她没有这样高敏度的心灵感应,听到紫鸢这样回答以后,她就安心地离开了。
这下可……
紫鸢颓丧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那刺客要这么威胁她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要杀人灭口怎么办?万一他跑不掉就拉人陪葬怎么办?万一……她越想越害怕,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知这时后面传来一声闷响。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刺客竟然自己晕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一旁。
喂?紫鸢试探的用脚尖推搡了一下那刺客,他也没有反应,肩膀的伤口还淌着血,苍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不过能感觉得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紫鸢长长地松了口气。这种危急时刻,果然还是看谁更能耗时间呢……随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对那昏迷的刺客喃喃说道:大哥,你这劫狱可太不专业了。
至于要怎么处理他……
一杯冰冷的茶水泼到男人小麦色肌肤的面庞上,让他稍微清醒过来,只是脑袋似乎还有些沉重。但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都被布条绑起来的时候,就完全清醒过来,陷在木椅中的身子不停扭动挣扎。
你再乱动,伤口绷开,我可不会再包扎一次。紫鸢说着话,在男人对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啜饮了一口。
男人垂下眼眸,看到自己的肩膀果然上了药包裹了起来。他有些诧异和不解地扭头看向紫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她刚才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这么恬淡地喝茶?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想有人死在这房里,晦气。紫鸢简单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外面那群人?男人还是觉得奇怪。
紫鸢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抄起旁边的匕首往他喉咙上一送,差一点就刺进去,最后却只是将他的下巴一挑,兀自笑道:你刚才敢威胁本姑娘,就这么把你交出去,岂不是便宜你了?
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到你手上,你要杀便杀,不必侮辱人。我陆离死不足惜,只可惜……他前面还面色冷硬,不畏生死,只最后那几个字,蒙上了淡淡的不甘和一丝心酸。
啧啧~你这么洒脱的求死,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可要伤心绝望了。紫鸢眨巴了两下眼睛,故意逗弄地说。
你!男人睁大眼睛瞪着紫鸢,一来是被她看穿有些惊讶和懊恼,二来是听出她话里有话。
本姑娘要想杀你,就不会留你活到现在。正好现在他们不让出门,闷得很,有人陪我说说话也好。嗳,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在地牢里都看到了什么?紫鸢忽然兴致来到,盯着那刺客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刺客不解。
好奇咯!听说碧草山庄的地牢里关押着许多奇怪的东西。紫鸢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靠着椅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听一番精彩的说书。
那是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男人一声低吼,用略带愤怒的目光注视着紫鸢。
诶?紫鸢对这个被绑起来还那么嚣张向她大吼大叫的家伙翻了个白眼,虽说这一声吼不至于把她吓到,却也让她诧异。那地牢里关着的是人?不可能啊……她正在心头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那男人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是人……不是奇怪的东西……更不是什么妖魔!……阿合怎么会是妖魔呢?他是我弟弟!他、他只是跟普通人长得有点不一样而已。那是病,不是魔气……你们凭什么抓他?男人的手紧握成拳头,眸中露出痛苦挣扎的神情。
紫鸢一下子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刚才说什么?魔气?
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救你弟弟而来的?那你在地牢找到他了吗?紫鸢的眼里氤氲着让人看不清的雾气。
男人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我明明都找过了……一定是那扇上锁的门,一定是!
紫鸢听他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有些癫狂,心想从这男人嘴里八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刷刷两下割断了他手腕上绑着的布条,然后将匕首往桌上一扔,说道:你走吧。
男人更加震惊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要放我走?
紫鸢白了他一眼,啜着茶,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有多远走多远。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男人目露凶光,其间却夹杂着一丝对紫鸢的另眼相看。
紫鸢噗哧一笑,用手指着房梁说:你若要杀我,刚才就不只是架我的脖子了。奉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弟弟还在等着你呢。好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能不能好好走出山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男人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丫头,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容,沉声道:若我能活着离开,你我早晚会再见。这条命,算我欠你的。
噗——紫鸢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喷出来。
这句死心眼儿的话怎么那么耳熟啊?
正文 第04章 红颜祸水
天上的阴霾不知是何时完全散尽,紫鸢推门出去,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深蓝夜幕中的那一轮皎月。一阵风吹来,她便打了个寒颤,乖乖地裹紧了衣裳。
这身子,果真是越来越畏寒了……
紫鸢抱着身子四下张望,院子里很是清静,一点儿多余的声响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寂寞了。如水的月色从青瓦屋顶倾泻下来,像画着一幅泼墨山水,紫鸢觉得,若是就这样睡过去,岂不是浪费了今夜这天公作美的月光?她琢磨了一会儿,便朝前院走去。
不得不说,这武林盟主世家的碧草山庄的确修建得宏伟霸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可见工匠的构思精巧和精细做工,连回廊上那些勾勒雕刻的花纹都未有重样。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迷路了!
这么大的排场,也没见个巡逻的弟子什么的。紫鸢一边抱怨,一边寻找出路。她在这些蜿蜒盘亘的回廊上已经来去好些时辰了,仍是没看见有人居住的迹象。这有钱人家的宅子,总是空着那么多客房,也不嫌渗得慌。就在紫鸢打退堂鼓,想要试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角翘起的屋檐从不远处的常青树枝叶缝隙间透出来。
紫鸢一时欣喜,屁颠颠的就冲着那檐角跑了过去。等到越来越近了,她才发现那是个僻静的别苑,被一片用鹅卵石堆砌起来的人工湖隔断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落里,只有一只小小的石桥通行。
小桥那头只有独独的一间房,却并未点灯,显示着主人不在屋中或是已经睡下。这让紫鸢多少有些失落。但她的目光移向旁边,却看见一幅壮观的景象。
屋门前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主干不算高,伸出的枝干极为粗壮,底下盘根错节,向四周蔓延。在那些挤挤挨挨的枝干上,挂着许多不同颜色的小巧纸鹤,披着月光的清辉,风一吹,就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好美啊!紫鸢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痴痴地走过去。黑色、白色、蓝色的纸鹤,有新有旧,有高有低,密密匝匝地悬挂在空中,错落有致,抬起手来,还能触碰到纸鹤的翅膀,感觉自己也像要飞起来了一样。紫鸢不禁对这间屋子的主人有了一丝猜测和向往,该是怎样感情细腻的一个人,才能制造出这样一幅生动的画面?
就在紫鸢呆呆地欣赏这些纸鹤的时候,一道邪魅的男声从头顶上某处传来。
半夜造访,背地偷看,可不是淑女所为。
嗯?!紫鸢心头一惊,连忙抬起头来,四下寻找,却哪里见到人影?
谁?
紫鸢忍不住问了一声,心里猜测,会是这屋子的主人么?接着就听见男子咯咯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不染纤尘,像落下的雪一样空灵。若非那底子里还透着半分阳刚之气,紫鸢真怀疑自己听到了鬼话。她循着这笑声仔细往高处的枝叶间看去,终于瞧见一件烫金滚边的银色华袍从那里倾泻出一角。
你是谁?
紫鸢壮着胆子继续问道。大半夜一个人坐树上,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心理变态!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从树上刮来一道风,眨眼之间吹到她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银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如同鬼魅,将一张凤眼丹唇的俊脸凑近她,一根指头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将她瞧了一下。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啧啧,这莫呆子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吐气如兰,眨巴了两下雾蒙蒙的眼睛,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倾城的笑容。
紫鸢的面颊微微一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听着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近到跟前来看,却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若非那满头如瀑青丝被羊脂玉冠高高竖起,而不是挽了个插满珠花的发髻,她真要以为这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唔,等等,莫呆子?他指的是谁?
还有……乳臭未干?!
喂喂,你谁啊?反应过来他说的可不是什么夸奖的好话,紫鸢立马就翻脸了。别以为长得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蛋,就可以随便评价别人了!
那美人儿挑眉道:这句话似乎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不男不女,背地偷看,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君子!紫鸢将先前那句话恭敬奉还。
谁知美人儿不但不生气,反而嫣然一笑,道:还不错,会举一反三。只可惜,脑子太聪明的女人,一般都命途坎坷。
紫鸢白了他一眼,嗔道:借你吉言,我恰好就是那部分人中的‘不一般’。不过你就可怜了,因为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命途一定都很坎坷。
美人儿看着紫鸢加重一定二字时那有仇必报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连声叹道:哎呀呀~怎么办?都被你‘看光’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
负责?紫鸢咋舌。她又不是看了他的裸。身,要负什么责?再说,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紫鸢本以为自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是摸了摸胳膊,滑溜溜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她不得不承认,长着这么一张妖孽面孔的男人,就是拽着你的衣角撒娇都丝毫不会有违和感!
不过,这来路不明的美人恩她可无福消受,尤其是大半夜的莫名其妙黏上来这样一个看似风流多情的家伙,还笑得一脸风尘,多半没好事。她赶紧摆手撇清说:我看你什么了?你可别诬赖我!美男计对我没用。顿了片刻,她又自言自语一般地加了一句。……唔,美人计对我也没用!
那,美酒呢?美人儿说着,举起手中那只青瓷酒瓶来,在紫鸢面前晃了晃。这样一个妖孽作出的邀请,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说,似乎都充满了强烈的诱惑力。
谁知紫鸢偏偏不吃这一套,摊了摊手说:美酒自然是好的,可惜本姑娘从来不跟旁人喝。
哦?一个人浅酌,岂不寂寞?美人儿凤眉微挑,不以为然。
红烛照双鬓,美酒配姻缘。第一杯,自然留给夫君。怎会寂寞?紫鸢勾唇反问。
美人儿闻言愣了半晌,脑海中几近尘封的记忆被紫鸢这两句挑开,记忆之水汹涌而来,将他溺入无法呼吸的深海。那一年,伊人红妆,巧笑嫣然,在酒肆楼阁临窗的座位上,挡住他递过去的酒,低头笑道:女儿红,酿的是姻缘,这杯酒,还是待公子酿出自己的味道时,再请仙儿喝吧。
为何、为何……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