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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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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江起点 长江终点

下面还有立碑人名字,那年没读出,回去后,升旗从宜昌地方志中考证出来,全是宜昌各大船家。

“此碑为双面镌字碑,如今扑地那面,才是立碑时正面,上有五字,乃宜昌光、宣年间各船帮总舵把子大爷‘醉鱼’在加茂川茶馆主持完各国各轮船公司、川鄂湘各木船帮会为经宜昌码头上下船只立碑定规矩的‘吃讲茶’大会后,顺手用竹筷子在桌面所书——‘川鄂喉咙管’。”升旗所言,显然是他从宜昌地方志中查找到的。“这醉鱼,名副其实,那天吃讲茶,他人饮茶,醉鱼却以酒代茶,醉后以竹筷子写这五字时,书上说——力透桌背!”

“老师,我们是来找这碑的?”田仲问。

“当然不是。偶遇而已,高一脚低一脚跟在你身后寻来,升旗偏偏一脚踏在碑面上。于是,偶发思古之幽情而已……”升旗喃喃道,一股强劲的江风从背后刮到,升旗一抬眼,如梦初醒,一声低叫,“找到了!这才真叫找到了!”

田仲跟着抬眼,这一望,反倒似落入梦境中——眼前海市蜃楼似的蓦然出现一长列机头向天昂起的飞机,在朝晖中闪着银光,一转眼又幻化金光。这多架飞机全都新崭崭的,田仲看着却总觉得诡异,想通了,原来这队飞机,全都无机翼。江风越刮越响,顷刻间撕裂雾幕,眼前荒滩,便像刚打开帷幕的一个宽阔无比的大舞台,田仲看呆了,这“舞台”被“道具”、“布景”堆得几乎密不透风——飞机不过是占据了“舞台”前景,其后是未装护板与铁轮的大炮炮管,“舞台”背景,虽还半掩在未散尽的雾中,但已能看出,全是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大型机械与武器装备。

“转过身来再看,转个一百八十度!”升旗说。

田仲遵命望去——几年前来过的这片空荡荡荒滩上,眼前已变成沿江岸排开的纵深与横向均绵延数里的一处工业、兵工业“露天库房”。占地之广,库存之富,根本无须统计比量,定属迄今为止,世界第一……

“找到了。”田仲学着升旗口吻,低叹一声。

“找到什么了?”升旗问。

“找到我们要的东西了。”

“你要这些东西?”

“呃,”田仲卡壳了,“那,老师也说‘找到了’,老师您又找到什么了?”

“1938年,中国的喉咙管。”升旗说。

“在哪儿?”

“你我脚下。”升旗道,“武汉指日可破,蒋介石转战湖南。毛泽东根据陕北。蒋要指挥他的百万正规军顾他的正面战场,毛要腾挪他那两个军带动老百姓打他的敌后游击。蒋指出:保卫武汉之军事目的,在阻滞敌军西进,消耗敌军实力,准备后方交通,运输必要武器,迁移我东部与中部之工业,以进行西南之建设以充实西部持久抗战之基础……毛指出:确实已发动了百年以来未曾有过的全国范围的对外抗战,保卫武汉斗争的目的,一方面在于消耗敌人,又一方面在于争取时间便于我全国工作之进步,而不是死守据点。毛论述中国对抗日本的这场战争——持久战。中国这两位前几年还死活争霸的人物,如今所见惊人一致。精辟啊!理论上全都无懈可击。遗憾的是蒋、毛高瞻远瞩、放眼全盘的目光,都不可能看到全面战场的每一个细部,因此,蒋毛都同样惊人一致地遗漏了一点。”

“哪一点?”田仲依稀感觉到,但还是惯于从老师嘴里听到才放心。

“1938年10月下旬的中国,凭什么去——‘进行西南之建设以充实西部持久抗战之基础’?又凭什么打1939年、甚至1940年的旷日持久的‘持久战’?”

“只能凭借堆满眼前这片荒滩的东西!”田仲接道。

“精辟!”升旗望着田仲,毫无讥讽之意,“我国军方的老爷们只知攻城掠地、滥杀无辜,几人能像经济学者田仲这样看到二十世纪凡发生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最终比拼的是眼前这堆东西?中国的蒋、毛看到了大处,可惜却无暇顾及——”升旗一跺脚,“中国的喉咙管,现已踩在你我脚下。”

“想来真是玄妙,几年前便在此布下那一粒‘闲子’。”田仲赞叹道,“完全是神来之笔!”

“田仲从来不信玄学!”

“今日才知真玄。”

“玄乎其玄,众妙之门,今日回想,几年前我不过是读到脚下这几行小字,心有所感而已。何玄之有?”

田仲望升旗脚下断碑,“川江起点”长江终点”八字下,三行小字已被黄土埋没,不过田仲还一字不漏记得,便背出:川船至宜不下行

湘船到宜不上驶

川湘上下船只至宜……

“那年见碑,我便猜详下面的意思当是:人、货换船运载。回去查找宜昌地方志史料,才知是‘换载’二字。”升旗道,“这‘换载’二字,下得极精到。宜昌本地水上人从来用这术语。”

“为何多此一举?”田仲问。

“光绪二十一年,公历1895年,扬子江陆续开通沪、汉、宜轮船航线。再要溯流而上,却卡在脚下这片地方。”升旗索性侃侃道来,“却是为何?只因再向上,便是举世闻名的长江三峡,宜昌乃三峡门户、川江起点也。各国轮船,原本依其本国江河特点设计,中国轮船,原本依长江中下游特点设计,单机单舵,船大马力小,根本不敢航行川江。走通三峡,只能靠马力大、吃水浅的小轮船,还必须由熟悉川江航道之人——‘领江’来领水。”

“因此——川湘上下船只至宜换载!”

“正是。”升旗道,“今日回想,那年,也正是偶然读到这断碑所刻,触动了升旗心底那根绷紧多年的神经……”

“早在战前,老师就一直在捕捉战事一开我军沿江向上推进时中国人大撤退最终被堵住的那个坐标点。”田仲道,“老师想找到,战争中,长江变得最窄的地方。”

“脚下这片荒滩,真是天造地设,中国人不壅塞于此,还能壅塞何处?”升旗道,“那年,升旗哪里可能有今日这样明晰的思路?”

“全靠老师当年布下一粒‘闲子’,发来情报,我们才从千里外寻到这片荒滩!”

“要说玄,当真是玄之又玄……”

“碑为江水江风长年累月所断……老师您,数十年如一日绷紧神经,将国家战争胜利看得比自家性命还重,才能得日照大神玄妙指引,产生如此神奇的预感,当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田仲惭愧。”说完,田仲见升旗低眉不语,眼眶竟红了,心知这话让升旗心头熨帖安逸之至,“眼下,无论我国还是中国,真正摸索到中国的喉咙管所在的,恐怕只有老师您了!”

“卢作孚呢?”升旗冷不丁问出一句话。

话声比先前高,田仲一愣。便在此时,听得对面有声响,看时,那一队没翅膀的飞机,机舱盖几乎同时拉开,每舱中都钻出一个穿皮夹克、佩手枪的飞行员,一齐跳下地,向这边围过来。田仲本能地护在升旗面前,升旗却不紧不慢轻轻将田仲拂开。只见几个飞行员在他俩面前的空地上围了个半圆,却是在集合碰头,根本没把他二人放在眼里……

“原来是随机押运的飞行员……这飞机翅膀一装上,就该他们上天了!”惊魂稍定后,田仲低声对升旗道。

接下来,未装护板与铁轮的大炮炮管下,穿兵工厂制服的人站了起来。

“一看便是校对瞄准镜的高级技工!”田仲道。

那边大型的船舶机械下面,又钻出两个人。“胖的那个,该是船厂老板,胸袋里插着计算尺那个,该是船厂工程师……”田仲道。

似乎听到了起床号,大片荒滩原先睡着的人全都醒了过来。“原来不光是一堆冷铁,还全都配了套的有一个个活鲜鲜的人!眼前这片荒滩,起码十万吨铁、好几万个人!”

“我问你话呢!”从发现荒滩人迹以来,升旗一直紧闭着嘴。此时,朝晖从下游峡口照射在眼前那一排飞行员脸上,全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机舱内枯坐一夜,见了天光,转眼间便满面红光,生龙活虎。升旗低沉地再问:“卢作孚呢?”

“老师怎么突然问起他?”田仲见背光而立的升旗一脸铁青。

“我问你,卢作孚人呢?现在何处?”

“两天前,从重庆出发时,他还在武汉。”田仲答。

“我问今天。”

1940年5月,30万英法联军与枪炮装备,壅塞于法国东北部与英伦伦岛国隔海相望的海岸上,“这几天,连大西洋海风吹到这片荒滩,都被官兵与枪炮堵死,吹不过去……”

败局已定。希特勒从北海至瑞士一线集结三个集团军群共136个师,像一支巨大无比的注射器活塞,推压着针管内的英法联军。

“5月20日早晨,战时内阁又一次开会,讨论陆军的形势……我认为很可能出现情况是:相当数量的军队可能会被切断或被赶往海上。那次会议的记录写道:‘首相认为,作为预防措施,海军部应调集大量小型船只,随时准备前往法国沿海的港口和海湾。’据此会议精神,海军部立即行动起来……”时任英国首相的丘吉尔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写道。

1938年10月23日,卢作孚从刚刚升空的飞机上回头俯瞰,武汉三镇在火光爆炸中。飞行时间很短,飞机便开始下降,刚穿破云层,卢作孚便看到一线长江边那大片荒滩……

卢作孚所见,与一年半后敦刻尔克海滩景象几乎一模一样。卢作孚所要面对的,与一年半后温·S·丘吉尔面对的也几乎一样。所不同的是:丘吉尔是内阁首相,能召开内阁紧急会议,能调动举国兵力民力运力。

卢作孚只身一人来到宜昌城,从十二年前开始闯荡川江,沿江城市,除了重庆,卢作孚最熟悉的应该算是宜昌城了。

宜昌地处西陵峡口,城门就是长江三峡大门,码头就是川江入口。素有“川江咽喉”之称。早在三国,便有吴蜀夷陵之战。此城为兵家必争之地。更是“船家必争之地”,是自古长江航业界必争的一方热土!早在木船时代,此地便发生过航船大壅塞。十九世纪,太平天国据下江,长江断航于此,镇川门上下各码头,川江客船货船千艘、船工万人云集。史载:“日有千人拱手,夜有万盏明灯”,拱手者,摇橹也。明灯者,桅灯也。随后长江进入轮船时代,1876年,中英《烟台条约》,此城被辟为通商口岸,列强英美日德法意比在此城设领事馆、开洋行、筑码头。时人称此城“百货充牣,商旅鳞集”。抗战爆发,此为宜昌县治,1938这一年,人口十万五千。可是眼前,壅塞城中的外来人,当超过本地人口三分之一。

刚下飞机,卢作孚就看到铁路坝机场被轰炸后的惨状。进入1938年,日机的第一波轰炸就是从这儿开始的,9架日机,炸毁中国飞机6架,死伤200多人。

“这时的宜昌,由于汉口陷落,人心非常恐慌,秩序极为混乱。满街都是等待疏散的人员,遍地都是等待内运的器材,加上争着抢运等原因,情形极为紊乱。”卢作孚后来回忆。

卢作孚从堵满外地货物、外来人群的怀远路缓慢走过,来到民生宜昌分公司小院前。石砌的两根一人半高的方形门柱,柱顶托起铁焊的扇形拱门。门内的那栋二层灰色小楼,平日是怀远路最宁静的所在,今日却反常,鼓荡其中的人声,一浪高过一浪,眼看能将小楼爆了棚。卢作孚正要进院门,两侧方形石柱后各闪出一人,是李果果与文静,肯定在此守候已久,一上来便堵在卢作孚面前,推拥着他直到街对面才站下。

卢作孚望着李果果,不知为啥不许他进公司。李果果冲小楼一指。

隔了街,卢作孚这才听清小楼内爆出的声浪:“船票,卢作孚!卢作孚,船票!”

卢作孚明白过来,他自己公文包里还带着张群、陈立夫、翁文灏、徐堪……不下几十封指名向他索购上水船票的亲笔信。

卢作孚来到宜昌码头前的荒滩前。民国四年,他头一回从上海回四川,但因没了船钱,在此上岸。头一趟踏上这一片荒滩,那年的他,肩背小包袱,内装几只干饼,两双草鞋,不知怎样才能将此五尺之身拖回四川老家。后来民生航业由上游向中下游扩张,卢作孚曾多次乘船到此。这荒滩似与卢作孚此生结下不解之缘。

与分公司相比,此时这片荒滩是寂静得像尘封经年的库房。甚至听得到哪儿传来的清晰的一声剪刀声。卢作孚循声望去,是荒滩深处临时搭建的一个大棚,棚外一长列难童排列,等着进棚。卢作孚走去,一路所见,没装翅膀的飞机,高耸在两层楼高的重型机械,散布荒滩的伤兵、难民、学生、专家教授……一个妇女,从卢作孚身后走上前,望着大棚前的难童,捂着眼看临产的大肚子,差点跌倒,却不肯叫出声。一个穿破旧蓝布长衫的男子,冲出难民群,搀扶起孕妇,孕妇一脸感激,却说不出话来。

卢作孚不动声色,默默来到大棚前。棚内,有几个女人操着剪刀,将白色粗布剪成菱形小块。剪了向一个破旧的大簸箕里一扔,那里面,已经装满菱形白布。

有一个男人右手握着肥皂刻成的公章,字是反的,一时认不清。男人左手抓起簸箕里的一块菱形布,向上面盖章。盖过,随手递给身后的一个女子,这女子便将菱形布别在排长队走进棚的难童胸前。

卢作孚忽然听得孩子惊叫,是一个刚走出那个大棚的小男孩,胸口上别的菱形布块因为衣服太破烂,江风吹过,飘走了。男孩身后,一个小女孩扑上去追那菱形布块,布块被卷起,飘入江中,一个漩涡,沉没了。

卢作孚认出,正是汉口卖报的那一对穿红衣的姐弟,特别是弟弟脚上那一双虎头鞋。

姐姐上前,一巴掌打得弟弟摔倒。

卢作孚皱眉。文静知情,解释道:那块布上,盖的公章是“难童——中国难民救济总站确认”两行字,凭它,每天能在粥厂领一碗粥。这种时候,有一碗跟没一碗,不一样。

卢作孚抬头,看清了棚顶写着几个大字:中国难民宜昌救济总站。

李果果与文静追上前,一个抱住姐姐,一个抱住弟弟,急得回头望卢作孚。却见卢作孚紧绷着脸,已经大步走向荒滩上大堆的器材。

“小卢先生,这儿有难童呢!”李果果冲卢作孚背影叫道。

“弟,那个叔叔……不管我们?”

“稀罕他来管!”弟弟挣脱姐姐,跑向荒滩,寻找飘逝的布块,冲过卢作孚身边时,甩下一句话。

卢作孚猛一摇头,似要将身后的哭声甩开,他走向满滩的工业器材。一堆标着“河南中福煤矿总公司”的巨大的煤矿机器后,一个中年人冷眼观察着卢作孚。他的脸圆圆的,目光却冷峻锐利。他是河南中福煤矿公司总经理孙越崎。

卢作孚来到江边,把荒滩远远甩在身后。李果果远远跟上,见小卢先生远望五龙码头,猜他一定又是在心痛自己的四个月前遭轰炸的那四条轮船……

李果果便不上前打搅。此时,哪儿传来牛叫声,李果果不知卢作孚为何对这牛叫声如此在乎。就算这牛叫得不像本地黄牛水牛,也犯不着这样东寻西找啊!李果果见卢作孚终于找到了牛叫的声源——夕阳剪影中,荒滩尽处古时沿江官道上,一对衣不蔽体、小叫花子似的少男少女,赶着两头本地人少见的外国牛逆江而上,那头大的牛背上,还骑着两只竹笼,笼中呱呱咯咯叫个不休的,是几只美国鸡和北京鸭……

李果果看着好玩,听得身后有人有些生硬地嘀咕着英语:“NW1,NW2……”一回头,见是小卢先生,愣望着人与牛,像立在江边的一根石柱。李果果正要问,却见他猛一转身,把堆满人、货的荒滩抛在身后,大步流星向峡口走去。李果果赶紧跟上,起初以为卢作孚会去追那对小叫花子和牛啊鸡鸭什么的,却不是。只见卢作孚上了泊在峡口的一条木船。李果果认出,那是楚帮老大醉眼的船。卢作孚没招呼李果果上船,李果果便像上回那样远远地站在岸边观望。见卢作孚上船后,与醉眼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说着话,卢作孚说得多,醉眼只抱着坛子向肚里灌酒。接下来,醉眼船上的七八个船工下了船,分头向上游、下游疾走。李果果站累了,便挑块礁石躺下。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听得江上人声喧嚷,扭头看时,醉眼船边,不知几时聚了七八条木船。醉眼船上,新聚了七八条汉子,全是酒林高手,一个个捧着酒坛传递着,喝了个畅快,只除了小卢先生一人不饮。喝过,便围着卢作孚嚷着叫着,李果果听叫声虽高,对小卢先生却绝无伤害之意,便嘀咕一声:“荒滩上困久了,小卢先生真会找地方消遣。”话音未落,又倒头睡了。再醒时,见卢作孚已经站在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该回了。”李果果便起身跟着卢作孚走上回头路。偶回头,见江上又只剩下醉眼一条船,船上只醉眼一人,依旧斜卧船头抱着坛子喝酒……

临冬的太阳,还未沉入上游峡口江中,便已是灰扑扑的,黯淡无光。卢作孚与李果果回到宜昌分公司时,见到的是情景是:抢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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