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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一个满州将官的注意,他走上前来,一把拉过红艳,淫笑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红艳抡起手狠狠给了这将官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他鼻子嘴里鲜血齐出。
这将官大怒,抽出腰刀就朝红艳猛砍。红艳轻敏地一闪,一刀砍在一块石头上,溅起一串火星。
这满州将官见第一刀没着,连着第二刀又上来了,刀抡得呼呼直响,一刀比一刀紧。
红艳由害怕变成了愤怒,见这满州将官斜着一刀再次向自己拦腰削来,身子凌空跃起一个大转身,趄满将后背上一脚,满州将官腾地朝前一冲,收身不住,一个狗吃尿趴在了地上,嫉恶如仇的红艳抢上一步,一脚踏在这满州将官的腿骨上,“咔嚓”一声,如折断一根柴禾棒一样,这将官一声惨叫腿断了。
一旁的吴三桂第一次见到红艳的身手如此了得。
红艳一路上见横行霸道的满州兵丁处处欺压百姓,心中就藏着怒火,见满州官欺辱到她头上来了,这怒火便化作拳脚,回敬给了这将官。
满兵丁有几百人,见他们的头目被打翻在地,一个个似疯了一般,抢着刀乱砍,举着枪乱刺,跑得慢的百姓便一命呜呼了。
吴三桂拉起红艳也要和乱作一团的村民跑出去,这时一个满脸虬须的满将驰马而来,拦住了他俩的去路,与此同时数十名骑兵也围了上来。
吴三桂前后看了一眼,低声对红艳说:
“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逃走。”
说罢,把那把短剑握在了手中,身子一缩从满将的战马下穿过,短剑划开了战马的肚子,这马一声长嘶,又蹦又跳把这虬须将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拖着流出的肠肠肚肚跑远了。
这虬须将官手握月牙铲恶狠狠地冷笑道:
“想逃?”
说罢提起铲在地上砰的一放,一块厚石板登时碎裂数块。同时对围上来的骑兵喝道:
“让我来收拾这个毛孩子,为我的马偿命。”
吴三桂见一场恶战是少不了,可手中没有一件称心的武器。见离他最近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兵丁手中握着一把刀,他手中的短剑一挥,一个苍龙出海,那兵丁一点反应都没有,脖子上就中了剑,倒地而死,吴三桂把那把大刀拣在手上,说道:
“借你刀一用,杀了这狗贼再还你。”
围着的兵丁见吴三桂出手之疾而惊骇不止,都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虬须将官把手中的月牙铲一摆,大吼一声就向吴三桂攻来,月牙铲又沉又重,再加这虬须汉身大力沉,被他袭击的吴三桂不敢用刀去接只能左躲右闪,寻找空隙进刀。
这虬须将官见过吴三桂刚才杀那兵丁的手段,丝毫不敢大意,手中的铲一下一下舞得密不透风,只想一铲把闪来躲去的吴三桂打死。
这虬须将官手中的月牙铲虽然势道刚猛,吴三桂也很快找到了破绽。斗到酣处,吴三桂忽地手足缩拢,一个打滚,直滚到虬须将官的脚边,刀尖上斜,已指住虬须汉的小腹,嘴里同时喝道:
“你想活命就快投降。”
这一招“卧云翻”相传是宋代梁山好汉浪子燕青所传下的绝招,小巧之技,迅捷无比,敌人防不胜防。
这一招本是使剑时用,吴三桂把刀当剑也用得滴水不漏。
这虬须将军挡住手中要落下来的月牙铲,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围观的兵丁都大吃一惊,见头领被受制,都拔刀在手也不敢向前相救。
“识相的就快牵两匹马过来。”
吴三桂命令道:
“牵两匹马。”虬须将官命令道。
兵丁依令牵过两匹马,然后退在一边。
吴三桂手中的刀往上一送,这虬须将官的肚腹便破裂了,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吴三桂飞身上马,同时把一旁站着的红艳也拉上马,用刀在马背上一磕,马便蹿了出去。
跑出一箭之地,那些满州兵丁才反应过来,呐喊着向吴三桂追来。
吴三桂不停地用刀背磕着马,一会儿便把追赶的满州兵抛在了后面。
当听不到满州兵的呐喊了他才让马放慢脚步,红艳就坐在他身后,两手紧紧搂着吴三桂的腰,她被这一切吓坏了,见满兵没追上来才平静下来。吴三桂长长的松了口气道:
“要是这个鞑子知道我是总兵的儿子,我就逃不出来了。”
“哥,你真了不起。”红艳说着,把脸贴在吴三桂的背上。
“你叫我什么?”吴三桂似没听清楚一般,问道。
“我叫你哥。”红艳说。
吴三桂这次听清了,他心里只觉一阵隐痛,有种深深的失落。默默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狠抽了马一下,向前猛跑。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过了良久,红艳问吴三桂。
“我,我在想,该为我的妹妹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吴三桂说。
红艳用手轻轻捶打着吴三桂的背,轻憨地说道:
“哥,你就给妹妹找个你这样的夫婿吧。”
说罢把脸埋在吴三桂的背上放声大哭。泪水滂沱而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吴三桂的鼻子也一酸,一串泪滚了出来。
春季到来,边庭战火又起。
吴三桂与红艳一路南行,所到之处皆哀鸿遍野,饿殍盈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吴三桂每到一处就四处打听蕙兰和张老头的下落。这茫茫大地,到那儿去找呢?他所作的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天红艳对十分苦恼的吴三桂说:
“哥,你有勇有谋,为什么不明白呢?你的蕙兰离开你,必定有原因,你找到又有什么用?现在国家疮痍,正是你报国立身之时,你却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你对得起天下百姓……”
红艳虽然是一山野女子,在父亲孙秀才的熏陶下,没少读圣贤之书。
吴三桂吃惊地看着红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自己出生将门,父母对自己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呀!自己苦心训练的五十勇士不就是要建功立业,报国杀敌吗?……
吴三桂惭愧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这么糊涂呢?我怎么这么糊涂……”吴三桂从怀里掏出蕙兰送给他那块绣着鸳鸯的手绢,他慢慢展开,手绢上被汗浸成了黄色,又浸上了敌人与恶狼的血痕,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吴三桂看着这手绢良久,抽出剑把那手绢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然手用剑掘了个坑把变成碎块的手绢埋起来,走到红艳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说道:
“妹妹,谢谢你提醒我,我要回家,我要带兵杀敌。”
红艳高兴地点点头,说道:
“哥,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吴三桂与红艳骑上马,调转马头向北一路疾奔。
吴三桂与红艳赶了一天路,天将黑时,被一座大山挡住去路。
只见劈立的山峰,简直高耸到天上去了,从脚到顶,全是苍黑的岩石,有些地方,非常突出,好像就要崩下一样;有些地方,又凹了进去,如同里面有很深的岩洞似的。岩石上下的缝隙里,到处长着枝桠弯曲的野生杂木,看来极像巨人身上长的粗毛一样。再涂上一层苍茫的暮色,抹上向晚的阴影,就更加显得凶残吓人了。
吴三桂勒住马放眼四望,见山脚旁有一家客店,他与红艳打马进去。店小二老远就出来迎接道:
“客官,住店吗?”
吴三桂忙着回答,拿眼向店里打量了一眼,前面坐着二三个闲人,也拿眼打量着他和红艳。
“客官,这前后五十里就这一家客店,你不住,就没地方住了。”
店小二忙说。
这山野虎狼成群,谁也不敢露宿野外。
吴三桂和红艳下了马,店小二把马牵入马厩拴起来。
吴三桂与红艳走进店里。
店里那两三个闲人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吴三桂和红艳,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低声说道:
“这妞还真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
这两三个闲人是这座山上的山贼,领头的叫苏文木,原是一富户公子,因打架杀死了一官吏,逃出来占山为寇。他年近三十了还没娶亲,派这两三个喽罗为他找一个压镇夫人。
这两三个喽罗在这店里呆了十多天,没遇见一个合适的女子路过。寨主所交待的时间已经近了,很是着急,没想到吴三桂和红艳住进了店里。
这两三个人很是兴奋,恨不得马上把红艳抓起来送回山寨邀功。
吴三桂与红艳在一张桌子上坐下,点了几个菜。
小店中无甚菜肴,便只酱肉、薰鱼、卤小豆腐干、炒鸡蛋。这些对于饿极了的人来说已是美味佳肴了。
那三个山贼全不把这公子模样、年纪不大的吴三桂和红艳看在眼里,在那大吃大喝粗言秽语,并不怀好意肆无忌惮打量着红艳。
“这妞不会是私奔吧。可怜我们寨爷的命也真苦,等了三十来年等到一个二婚……”
吴三桂和红艳都知道这三个人说的是谁,装着没听见埋头吃饭。红艳的脸气得通红通红,有几次放下筷子想站起来发作,都被吴三桂用眼睛制止住了。
这三个家伙越来越嚣张,矮胖子竟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到吴三桂的桌前坐下。
色迷迷地打量着红艳,说道:
“小娘子,陪老爷我喝一杯。”
吴三杯拱了拱手道:
“请尊驾自爱,你我素不相识,怎能与你往来。”
这胖子见吴三桂说话文绉绉的,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放肆地骂道:
“你他娘的给老爷我滚一边去,我要小娘子陪我喝酒,你管得着吗!”
吴三桂忍不可忍,手中的筷子直戳进这胖子的嘴里。
胖子“哇”地大叫一声。跳到一边抡起拳头就向吴三桂打来,吴三桂抓住胖子打来的手腕,往前一送。这胖子便跌在了地上,其他两位也纷纷抽出藏着的刀、向吴三桂砍来,红艳提起一条板凳朝这两个人扔去,身子也随即跟着拳脚,猛力出击。左脚踢中了一个山贼的胸口,那山贼大叫一声,摔在地上。
红艳施展擒拿功夫,劈击勾打,喀的一声响,另一名山贼的手臂给折断了。
三名山贼见不是对手,吆喝一声连爬带带跑出了客店。
吴三桂以为这只是一般的无赖之徒,没放在心上,任三人逃走。
二个时辰过后,吴三桂正要入睡,只听见人呼马嘶,接着又听见客店的门“砰”地被撞开了。
吴三桂披衣走出房间,见厅里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客店被人团团围住了,那二个时辰以前打跑的三个小贼也鼻青脸肿的出现了。一见吴三桂,就指着他对这壮汉说:
“寨爷,这是这小子打伤我们的。”
“你说的那女子呢?”壮汉问这三个山贼。
这山贼正想说话,红艳也跟在吴三桂身后出来了。
那壮汉一见红艳,眼睛顿时一亮,啧啧惊叹道:
“果然不俗,我苏文木拥有这样一位夫人也心满意足了。”
说罢,走到吴三桂面前,一拱手道:
“请问兄才,这女子是你何人?”
吴三桂回道:
“请问尊驾有何意思?”
壮汉道:
“我苏文木年已三十想寻一位压寨夫人,如果这位姑娘是你亲戚请你作主,咱们结一门亲,如果是你娘子,请你把她留下,我给你银子,你另寻一位,请你答应。”
吴三桂一听心里大怒,瞥了眼红艳见她已是气得满脸通红,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壮汉冷笑了两声,一转身横过手臂,便向客店的楹柱上击了过去。连击数下,只听得喀喇喇一响,一条碗口粗细的楹柱登时断为两截,屋瓦纷纷坠下,一片烟尘弥漫。
吴三桂见了壮汉这手铁臂功,心里已是凛然。心想:若是身上给他手臂这么横扫一记,哪里还有命在?
壮汉面不改色,气不喘,走到吴三桂面前说道:
“我非好色之徒,也非采花大盗,实是少一压寨夫人。请兄才割爱。”
吴三桂心想:我就这样拱手把妹子送给你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人,纵是死也得与你拼上一拼。想到这儿,冷冷一笑道:
“你休想,我吴某人也不是软蛋。”
壮汉脸一沉,眉毛一竖,怒声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抡起手臂便向吴三桂扫来。吴三桂见识过他铁臂功的厉害,轻敏地一闪。把随身佩带的剑抽了出来,大喝一声,左一剑、右两剑、上一剑、下两剑,连攻六剑。剑法招招险、剑剑狠,只攻不守。每一剑似乎都要与这壮汉同归于尽。
这等打法若在武艺平庸之人使来,本是使泼要赖,吴三桂的刀剑术都受过异人指点,自成一家,虽险实安。吴三桂功夫不错,再加上这一股凌厉无前的狠劲。这壮汉虽然人多势众,加上本身了得也不敢大意。……
两人这一搭上手,转眼之间拆了数十招。
这壮汉见自己一点无优势可占,焦躁起来。突然间拳法一变,自“六合拳”变为“赤仇连拳”。这套拳法亦是“六合拳”中一路,只是杂以猴拳,讲究搂、打、腾、封、踢、扫、挂、又加上“猫窜、狗闪、兔滚、鹰翻、松子灵、细胸巧、鹞子翻身、跺子脚。”八式,式中套式,变幻八端。
吴三桂对这壮汉这套怪拳甚是陌生,心中一慌手中的剑就慢了下来。这壮汉挥臂猛扫,都被吴三桂乖巧避开,但在慌乱之中。肩头还是打中了两拳,臂一麻,手中的剑更慢了,“砰”的一声,胸口又被这壮汉打了一拳。
吴三桂站立不稳,向后猛退两步摔在了地上,他爬起来接着再斗,两柄雪亮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红艳抢上来救,也被旁边众喽罗的刀封住了。
壮汉一挥手,命令道:
“给我绑起来,押回山寨。”红艳向壮汉喊道:
“强贼,快放了我的兄长!”
壮汉一喜,说道:
“他是你哥哥,太好了,作为当妹夫的我,更应该在山寨请他一杯。”
红艳杏眼圆睁怒道:
“强贼,你不是要我吗,你不放了我兄长,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伸长脖子便向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撞去,吓得持刀的喽罗连连后退。
壮汉走上前去,说道:
“姑娘,只要你愿跟苏某回山寨,苏某立马放了你的兄长。”
红艳柳眉一扬道:
“说话算话,如果你敢伤害我兄长半根毫毛,我马上死给你看。”
壮汉对小喽罗一挥手,小喽罗给吴三桂松了绑。
壮汉走上前去,对吴三桂施了一礼道:
“得罪兄长,……”
吴三桂手脚一自由,又要与这壮汉相拼。
红艳走上前来拦住他,对他说道:
“哥,你走吧!”
“不行,我要带你一块走。”吴三桂吼道。
“你是前程远大之人,犯不着与这些山贼相拼,快走吧!”红艳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一想也是,一个人是无法救出红艳的,只要能活着回去,他就可以带兵来消灭这些山贼,救出红艳。
这时那壮汉提过一包银子扔在吴三桂面前,并说道:
“这是你妹子的聘礼,如果你想去山寨,我当贵客款待,如果你要走,我决不拦你。”吴三桂对红艳说:
“等着我来救你。”
说罢,狠狠看了壮汉一眼,奔向马厩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被刀威逼着的红艳,狠狠地猛抽了马一鞭,冲进了黑夜之中。
吴三桂马不停蹄跑了三天多才回到家。
吴夫人一见到又黑又瘦,嘴唇上生出许多胡须的吴三桂,抱住他,一声“桂儿”一声“桂儿”地叫个不停。
家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吴三桂不会再回来了,当看到他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一个个都落下了惊喜的泪。
吴三桂似没事一样,吴夫人问他去什么地方了,他只谈谈地说道:
“去外面溜了一圈。”
吴三桂隐瞒了他离家而去的真像。
吴三桂一回到家,便急不可待地去见他的那帮勇士。这些勇士一见到吴三桂都焕发出新的容貌来,似乎又寻找到了新的力量。
吴三桂急着要他的勇士去救红艳,吴夫人哪里也不让去。整天让人盯着他,并说:
“桂儿,你再离开娘半步,娘就不活了。”
吴三桂回来后,吴夫人便开始给他操办婚事。
就在那一天吴三桂穿戴一新在欢乐的鼓乐声中与新娘并立在神桌前,由一对主婚人把桌上一对大红烛点燃。在主婚人的吆喝声中拜了天地,拜了祖宗,夫妻对拜后进入了洞房。
进入房间的人兴高采烈地嬉闹一阵之后都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盖着头盖的新娘子。
吴三桂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香莲,又想了一会儿蕙兰,再想了一会儿红艳,他才抽出先前藏在靴革中的红纸裹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