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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晖京房急忙叩首:“臣等谢皇上!”
武帝看一看田仁:“这一个才十六、七岁,还没成人呢!”
“皇上,别看他年纪小,胆子可大着呢!他叫田仁,非要跟臣去不可。算了吧,带上他,励练励练!”
武帝点点头:“嗯。说不定又是一个霍去病呢。”武帝的心里总想再出现一个霍去病来。
田仁确实很猛,他带点稚气地说:“皇上,俺不敢和霍大将军比,可要是遇上了匈奴,俺准能杀上他十个八个的!”
武帝点头称赞:“好!来人,赏他一把宝刀!”
“是!”所诚早就按照武帝的吩咐,带着一把宝刀在身边,却没想到,是给这愣小伙儿的。
田仁高兴地举起定刀:“小将谢谢皇上!”
武帝大为满意,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一直跪在那里的刘细君。“细君啊!”
细君莺声悲啼,燕语低啭:“皇爷爷,小女细君听旨。”
武帝略带悲伤地:“细君,从心眼里说,朕也舍不得你走啊!可国事为要,朕也不能枉顾私情。细君,有东方大人陪你前往,定会万无一失。你要善自珍重。朕让你为乌孙公主,将来要当乌孙王后,你将来在乌孙的地位,便是为我大汉在西域的地位啊!”
细君点点头:“皇爷爷,细君能为大汉出一分力,能为家父赎回一点罪愆,细君心里也很高兴呢。”说着落泪如雨。
武帝大为悲伤:“好啦,有什么事情,尽管给东方大人说。不,是给东方爷爷说。到了西域以后,有什么难处,也尽管让汉使带回口信来,朕只要能办到的,就一定替你办到,决不会让你在那儿为难。”
“细君多谢皇爷爷,细君告辞了。”说完这话,细君以袖掩面而走。
武帝心里一酸,急忙转过脸去。
西行路上,漫漫黄沙,狂风大作。
东方朔的车马队伍在大风挣扎前行。孟晖不会骑马,走了几步,马便往一边歪脖子,不再走了。
京房只好过来,牵着他的马,领着马走。
孟晖面上露出难色。
京房将孟晖的马缰松开,自己纵马赶到前头,对东方朔说:“东方大人,京房看来,这风愈来愈大,公主可能受不了!我们还是停下来,风小了再走吧!”
东方朔手搭凉篷,看了看远方:“那也好。哎,你看,远处有一片帐篷,过去看看,是谁在那里?”
众人催马前去,只见远远的两面大旗,上面的字愈来愈大,一个是李字,一个是帅字。
东方朔和京房等人下了马,走进帐篷,只见里面毛毡铺地,绸缎高悬,设施豪华,非常舒服。李广利和虞常两个正在其中躺着,甚为悠闲。
李广利看到东方朔到来了,急忙爬了起来。“师傅!师傅!您这么快,都赶上我们啦?”
东方朔没有好气地:“我说李大将军,你可是征西将军啊!你怎么让我们公主的车队给追上啦?”
李广利叫苦不迭:“师傅!这沙漠之上,风沙太大,无法前行啊!”
东方朔嘲笑地说:“那你就该留在长安,窝里呆着,何必要到西域来?”
“师傅!我……”
“别叫我师傅!”
李广利愣了,他看了虞常一眼:“怎么办?我们走?”
虞常看了东方朔一眼,害怕地说:“那就走吧!姚定汉将军和堂邑父大人,离我们有几百里路了呢!”
李广利无奈,指挥众士兵说:“收起帐篷,走路!”
东方朔却挥手拦住,数落起来:“李广利,这回你可真的成了贰师将军啊。你把自己的部队都分成了两截,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师将军!’这就是你大将军的帐篷?都快赶上长安大酒店了!你哪里是西征啊,你是来享受的!你睡在这种安乐窝里,还能打仗?”
李广利顾左右而言他:“都是虞常他,他,他搞的!”
“什么鱼肠子猪肠子的?你们再睡这样的帐篷,部队还没到西域,士兵都会跑光的!”东方朔怒道。
虞常嗫嚅地说:“东方大人,您不知道,这回奉皇上之命随李将军一块儿前来的长安恶少,他们的帐篷比我们的还豪华,有的还带着女人呢!”
东方朔真让他们气昏了头。“李广利啊李广利,你带的叫兵吗?一群流氓无赖,乌合之众!你快点进军,速战速决吧!要是你的动作慢了,恐怕你这个贰师将军,还会身首二处呢!”
李广利大为吃惊:“是,师傅!徒儿听您的!”
东方朔见有的士兵要拆帐篷,便喝道:“快点走开!把这帐篷留下,让公主休息!”
李广利不乐意:“那徒儿我……”
“你要想打仗,就得和你的士兵住到一起!霍去病是这么做的,李广将军、卫大将军都是这么做的,懂吗?”
李广利无奈地点了点头:“懂!师傅,我懂!”说着,他对左右嚷嚷起来:“你们还傻站着什么?把帐篷留下,快快追赶姚将军和堂姨父去!”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苏武摇摇头:“东方大人,依苏武看来,您这位高徒,此行凶多吉少哇!”
东方朔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什么我的高徒。他是凶是吉倒是小事,我担心的,是他带着五万大军呢!”
这时京房带着孟晖走了进来。
孟晖往地毡上一躺:“哎哟妈呀!让我歇歇吧!”
田仁和孟晖在一个院内住了好久,早就看不惯他那一套,于是走了过来,嚷嚷道:“不行,不行!孟公子,你到别处去!”
孟晖不情愿地:“为啥?我走不动了!”
田仁叫道:“你睡这儿,公主到哪儿去?”
孟晖嘴中嘟囔着:“什么公主,不就是罪王之女嘛?”
东方朔有点愤怒。
苏武走过来,拉起孟晖:“孟公子,您想想,当年孔夫子厄于陈蔡的情景,比这里差得多呢!快让开点地方,你也不看看东方大人的脸色?”
孟晖看了东方朔一眼,只好离开,嘴中还嘟囔着:“他是让李广利给气的,与我何干?”
第十九章 远嫁乌孙(之七)
红土地上,绿水如带,缠绕其间。
孔雀河是葱岭河的发源地之一。乌孙国的赤谷城便在孔雀河的源头。
乌孙国国土广大,它以座落在高山之颠的伊塞克湖为中心,统治着湖周围很大的一块土地。由于匈奴的长期骚扰,他们把国都建在偏于国土东南的赤谷城,距东南的姑师、西南的大宛更近一些。乌孙是个很有特色的国度,最大的特色就是王位传让特别有序。老的乌孙王在他还健在的时候,就要从儿子和孙子中特色两位接班人,也就是王储一号和二号。一号当然是法定的继承人,可是一旦一号出了问题,比如说犯了让国人难以饶恕的过错或者在战场上被敌人掳去或打死,也就是说失去了治理国家的能力,那二号便天经地义地走上王位。面对着强大的匈奴的乐于助匈为虐的姑师、楼兰等临国,乌孙人把当国王看成一件最危险的事情,尤其他们知道东方那个让人听了便心惊肉跳的秦国,如今被一个更为强大的大汉所取代时,就更觉得谁当国王谁就等于半个脑袋伸到了帐篷外头,只有危险的份儿,没有多少欢乐。因此乌孙国王和王储们既不愿内部相争,更不愿意多与外人相争,只要国家能够安稳,能够实现自然过渡就行了。而老国王选择王储,大多数不选儿子,因为儿子的年龄距离他很近,容易形成时不我待的威胁;国王们总是觉得隔了代的孙子看起来更顺眼一些,所以大都从孙子中选取一个聪明的为王储,然后再挑一个小一点的为二号。这和他们北部的那个终日为了王权而父子交兵、兄弟相残的匈奴相比,倒是文明得多,平稳得多。匈奴对乌孙屡次用兵,虽然能抒乌孙的军队打败,却不能改变乌孙的政权,一个王储被打死了,另一个王储站了起来。匈奴的军臣有次大怒,突发奇兵将乌孙国王和两个王储全捉了过去,准备全部杀掉,从此灭了乌孙。谁料没有几天,伊塞克湖边又亮出了新的国王和王储旗号。军臣单于哭笑不得,只好将老国王放回,此时湖边的新旗号却又自然消失了。乌孙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谁继承了王位,谁就得继承前任国王的王后为自己的王后,不然便是不忠。腊骄靡一年前死了六十一岁的原配夫人,如今他自己在年近七十的时候还要再选王后,实际是老昆莫腊骄靡是在给自己的孙子军须靡选老婆。只是这个王后先要归他所有,将来再行自然过渡而已。这本来是件寻常事,可匈奴的乌雀此时却来个“第三者插足”,确实让乌孙国的国王和王储们要动一番脑筋。
此刻年近七十、白发苍苍的腊骄靡正与两位孙子计议国家大事。这两个孙子一个就是军须靡,另一个叫翁归靡。
“二位王孙,本王十多年前就听大汉使者张骞说,汉朝这东方大国,国君英明,猛将如林。那时本王还不相信。后来匈奴果然被汉家打败了,多少年来,只能龟缩在西北的巴尔喀什湖的西北一带。前番汉军又打下楼兰、姑师,匈奴的乌维单于连问都不敢问一声。所以本王才要与大汉和亲,你们两个也都同意。如今大汉公主还没到达,匈奴的乌雀却先飞过来了,你们说,本王该怎么办呢?” 腊骄靡征求二位王储的意见。
军须靡说:“爷爷,依我看,匈奴的那个乌雀,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乌雀,乌雀,不是乌鸦便是麻雀。而大汉的美女,听说让人看了就丢魂儿!咱们还是要大汉的公主,不要匈奴的乌雀!”
翁归靡却说:“哥哥,此话差矣。匈奴眼下虽然不如大汉强大,可比我们乌孙国还是强得多。不管他们是乌鸦还是麻雀,人家好心好意送来了公主,如果我们不要,那便是失礼。大汉虽强,可离我们万里之遥,鞭长莫及。万一匈奴乘我不备,兴师问罪,那有如何是好呢?”
军须靡站了起来:“那我们就跟他们打!有大汉的支持,我们还怕匈奴做甚?”
腊骄靡劝道:“好啦好啦,二位贤孙,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爷爷我老啦,爷爷眼下做的事情,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两位?军须靡让爷爷只娶大汉的公主,是因为爷爷一旦不行了,那大汉的公主理所当然地归你;而翁归靡希望匈奴的乌雀也要来,是想要爷爷也给他留下一个。哈哈哈哈!我们乌孙人这一点就是好,一不争权力,二不争女人,只等着爷爷传下来。好吧,爷爷想,大汉的公主是我们请求来的,当然要让她当王后;可匈奴的乌雀先上门了,咱不能就这么给生生地挡回去。不然,不要说匈奴有了借口,就是四邻,也会说我们乌孙国无礼于匈奴了啊!”
军须靡说:“爷爷,您是国王,我们全听您的!”
翁归靡却要多说几句:“还有,爷爷,听说汉家为了索要几匹良马,便派出大军去打大宛国,为首的叫李广利,他们五万大军,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刚刚从我们的葛尔特山口穿过去!爷爷,汉军如果打败了大宛,会不会回过头来收拾我们?如果他们被大宛打败了,那大宛会不会因为我们与大汉和亲结盟而和我们过不去呢?”
腊骄靡点点头,车轱辘话又说了起来:“好孙子,你想的,也正是爷爷想的啊!那大宛国也不好,愿不愿给大汉马匹,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他们不该让郁成王杀了汉家的使节啊!由此一点,可见大宛和郁成国,都不是善类;我乌孙国人,从来向往平和安居,讨厌互相争伐,可也觉得他们过于无礼。只是我们西与大宛为邻,北与匈奴接壤,东边又都是大汉的属国,所以要小心从事。爷爷我已经老了,与大汉联姻,是为你们准备的一招。可是匈奴如今先送来一个公主,你们说,让爷爷怎么办呢?”
军须靡倒有主意:“爷爷,那我们索性就说您病了,先让他们都在驿馆中等着!等到大宛那边见了分晓,或者看看汉使与匈奴使者谁好对付,然后再决定迎娶哪能一个?”
腊骄靡点头称是:“好主意,真是与我不谋而合!只是,我们对大汉要言而有信,不能把人家公主请来了,再让人回去。好啦,爷爷我先不能接见匈奴使者,你们先给挡着,就说爷爷我身体不舒服。让爷爷蒙上头,想想办法。等汉家的使者到了,爷爷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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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远嫁乌孙(之八)
蜀汉交界,崇山险峻,层峦迭嶂。
珠儿独自一人,女份男装,身背行囊,来到太白山下。
她刚进一个山涧,便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她不禁好奇,悄悄地摸到打斗场边,只见有四个人在一起混战。四个人着装一个样子,其中三个人年纪大一些,一个年轻一些。再细细看去,那三个年纪大的,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年青人,必欲将其置之死地。那年轻人武功甚为了得,一个对付三个,毫也不畏惧。珠儿在一边看了,心中连连称好。
四人对打了数十回合,年青人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珠儿一路上没有事非,只觉得浑身有股说不完的劲儿,再不施展出来,可能就要生病。于是她纵身一跳,落进四人一旁,大声叫道:“喂!喂!你们三个年纪大的,欺负一个年纪轻的,太不像话了吧!”
年纪最长的人停了手来,微笑着说:“小伙子,这里不关你的事来,快走来。”
珠儿也笑了起来。“你们三个打一个,以长凌弱,难道还好意思?”
年纪次长者也停了下来:“小伙子,他是我们的仇人来,我们从北地追他追到这儿来,就是报仇的来,你快走来!
珠儿听他们的口音都很重,而且时不时地还要带个“来”字,便觉得好玩。她灿然一笑:“我要是不走呢?”
三兄弟中年纪稍轻者怒而叫道:“大哥二哥,别理他,这人不识相来,连他一块儿除来!”
珠儿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既怒又笑:“哈哈!那好啊,小爷奉陪!”说完亮出自己的剑来。
那边的老大与老二逼着原来的对手,继续围着那个年轻人厮杀;老三则转过身子,与珠儿对起剑来。
珠儿先是虚虚实实,与其委蛇,没试几剑,便觉得对手的武功不过尔尔,难怪三个人打一个,好久拿不下来嘛。看这人年轻气盛,珠儿便想教训他一番,于是连让两招,将手中的剑往身后一藏,后退了两步,将他引到了一边。
那对手欺她剑弱,便更放心地跟了进来,顺势对着珠儿的头顶便劈了下来。
不料珠儿并不躲闪,反将利剑从身后提起,绕着自己的后背和脖子,将那剑“唰”地向上一荡!对面的人以为她只能躲,大吃一惊,只听“当”地一声,自己手中的剑被一道寒光,淬作两截!珠儿接着便向前一跃,那剑像一条鞭子一样,反向对方的脖子上扫了过去。那人大吃一惊,急忙将头一低,躲过这道寒光,还没等他抬起头来,那寒光带着呼啸,“嗖”地一声,却像一只白鸽,贴着地飞了过来!
那年轻人不由得大惊,这一荡一扫再加上一飞,如水银泄地,化物无痕,寻常剑手绝无这种招数!再想破解之法,早已不及,于是他只好向后腾空一翻,先别被鸽子掠着再说!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脚下已不是兄弟三个选好了的山间平地,自己已被新来的对手引出了老地方,这一翻之后,才知道脚下是空的!他不由地大叫一声,顺手抓住眼前的石壁。
那边的两个哥哥早已吃了一惊,移步前来,发现自己那亲爱的弟弟双手扒着悬崖,身子和腿在空中飘荡着,下面却是万丈深渊!
再看看他双手所扒着的石头上面,与之对阵的新到后生,一只脚踩着他们老三的右手,同时把那把寒光逼人的剑尖,放到了那只同样扒着石头的左手上。
“你们说,是收兵不打呢?还是让我这剑扎下去?”珠儿笑嘻嘻地说。
两位老哥急忙将剑扔下:“收兵,我们收兵来!少侠,你也松手来!”
珠儿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要是松手,这剑可落到他的手上啦!”
“不,少侠!有什么话好说来,快让我把三弟拉上来来!”年纪最大的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口中又是一串的“来”字。
珠儿笑着后退了几步,心里荡漾着从来没有的快意。“把他拉上来,再给我好好地说,干嘛三个欺负人家一个?”
那挂在半空的老三直叫:“大哥二哥,快拉住我吧,我快不行了!”
那位年马次长的人心中惊奇,也双手打拱道:“少侠,听你话音,奶气还没断来,没想到武功这般了得来?”
珠儿叱道:“少费话!快快拉你兄弟上来。不然,我让他坠入万丈深渊!”
老大早把老三拖了上来,然后拉着面色发白的老三,一同给珠儿作揖:“少年英雄,少侠!在下呼韩熊这边有礼来。”
珠儿冷笑道:“呼韩熊?听起来你们不像是汉人?”
自称呼韩熊的说:“对,在下呼韩熊,原是韩氏后裔来,先人秦始皇时随军到达北地,出入汉人与匈奴人之间来。这两位是咱兄弟来,叫呼韩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