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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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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贺颤颤巍巍地说:“皇上,老臣让杜周去拿,杜周说,他忙着镇压关东灾民,这事应算长安的治安,就让长安的执金吾赵禹去管罢;老臣又让赵禹去捉拿,赵禹却说,现在长安重要的事儿多得很,首先是要老百姓别闹事,朱安世这种人,为民除害,于皇上和京城治安没有什么大的妨碍。他还说,捉拿要犯是廷尉府杜周的事情。老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武帝冷笑起来。“哼哼!没想到朕的长安,有了廷尉府,却不拿贪官;有了执金吾,却不捉
   奸贼,倒让一个京都大侠朱安世到处锄暴惩奸。丞相,你索性把长安的民众都发动起来,让他们个个见义勇为罢了!”
   公孙贺大为不解地:“皇上,老臣实在不懂您的意思。”
   武帝这回不再冷笑,而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你们都不懂,都不懂!等到有一天,你们都懂了,便是什么都来不及了!朕先问问你,杜周和暴胜之把关东的闹事灾民,弹压下去了没有?”
   公孙贺认真地说:“皇上,那个暴胜之,手段还真是辣得很!他带着廷尉府的特种兵,捉拿反贼的头儿,一拿一个准儿,一杀一大拨儿。老臣觉得他镇压的手段很凶狠,可是也有人说,这样子不行啊!”
   武帝警觉起来:“谁说不行?”
   公孙贺看了一下武帝的眼色,见他并无杀机,才说道:“皇上,辽东太守龚遂,还有平原太守卜式,他两个都不满暴胜之的做法,下边的官员,也有怨言呢!”
   武帝有些动怒:“哼!要他们弹压灾民,他们压不下去,暴胜之给压下去了,他们又想当好人。朕总有一天,要修理修理这些专门讨好百姓的官员!”
   此时公孙卿与栾大带人来报。
   栾大大叫道:“皇上,大功告成啦!”
   武帝看了他一眼:“什么大功告成啦?”
   公孙卿慢慢地接过话来:“皇上,关东闹事的百姓,已经弹压下去;而李广利将军派人来报,他和上官桀已经率领二十万人马,再次进入西域,东方朔被他们拉了出来,出谋划策;而匈奴的乌维单于闻风丧胆,竟然被吓死了!”
   武帝觉得难以置信:“果然如此?”
   公孙卿加快了语速:“皇上,千真万确。西北的赵破奴将军派人来说,乌维单于的儿子乌师庐即了位,听说汉人会把乌师庐说成乌驴,索性就自称‘儿单于’,已经即位了!”
   武帝冷笑起来:“好他个儿单于,朕要把他彻底消灭,让他孙子单于都做不成!”
   栾大接过来说:“对!皇上,臣从昨天开始,就继续发功,力气全往大宛和匈奴的方向使着呢,估计没几天,还会有好消息传到您的耳朵里!”
   武帝非常兴奋:“好!栾大,你好好发功!朕已增命你为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和大通将军。今天朕再次加封你为天道将军,让你挂着五个将军的金印,你到天神那儿,让他们多多帮忙,一定要把大宛和匈奴,都帮朕彻底除掉,不留后患!”
   栾大磕头再拜:“小仙遵旨。”
   武帝对公孙贺说:“丞相,捕捉朱安世的事,还由你负责!再者,你告诉公孙敖,让他密切注意北边朔方城一带的动静,随时准备剿灭匈奴!”
   公孙贺低头称是:“老臣遵旨。”
     
   大宛首府贵山城,屹立在高山之巅。
   贵山城在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附近的小城卡散赛边上,那里的人们,至今还隐约地传说着两千一百年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事。
   当年李广利率领十万大军,像一条腰带,将贵山城从半山腰儿揽了一道,在脖子口儿又来一圈。
   原本不想来此的珠儿,渐渐觉得这回来到西域特别过瘾,便要李广利把大宛人引出来,过上几招。一大清早,她便把李广利提拉起来,来到贵山城的东门。
   “我说贰师将军,我爹要围城,你就知道围着。为什么不把大宛的将领叫出来,打上一回?”珠儿笑着问道。
   李广利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珠儿对她微笑,不由得心花怒放。“小师姐,要是我把大宛人引出来了,你可要打呀!”
   “那还用说!你能把他们叫出来,就是你的功劳!”
   “好!”李广利大为振奋,拍马驰向贵山城门,大声叫道:“大宛国的毋寡老贼听好了!我大汉十万大军到此,一要大宛良马,二要你的老命!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与我大汉对抗,你们是与老天作对啊!有种的,你们出来,我们在这城前边,决一公母!”
   珠儿听到这儿,急着叫道:“胡说,胡说!是决一雌雄,不是决一公母!”
   李广利倒是实诚,又对着城门叫道:“我们小师姐说了,要与你们决一雌雄!”
   守在大宛北门的是毋寡最能干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老二,名叫蝉封,另一个是老四,名叫蝉蜕。蝉封是个有智谋的人,是大宛王子中,唯一精通汉语的人,从小就和张骞和堂邑父打过交道。蝉蜕则是大宛第一勇士。他们本来说好了,决不出城与汉军作战,所以李广利一叫阵,他们就在城门楼子上窃笑,心里想,由着这个大傻瓜叫去。可是接下来,他们听到城下传来女人的说话声音,便不禁惊奇起来。西域的女子从来都被关在家中,如果出门,还要弄上一块黑纱将脸蒙上。没想到汉军之中,竟有女的,当然就要惊奇了。
   那李广利还在城楼下大叫:“我们小师姐说了,要与你们决一雌雄!”
   勇士蝉蜕将头探出,只见对面汉军阵中,一名女子浑身皆白,头上却扎着一块鲜红的绸子,犹如灰墙之上的一朵鲜花开放出来,不禁大喜。
   “二哥,那汉军中果然有个女的!那个大汉,很是凶猛,可那个女的,娇艳得很,怎么能让她也上战场呢?”蝉蜕说着,灵魂好像已经出壳,就像将蝉蜕剥去一般。
   “蝉蜕,别胡思乱想!汉人神出鬼没,听说这回又有那个东方朔出谋划策,我们决不可上当!”蝉封想把蝉蜕的念头封死。
   蝉蜕却不以为然:“二哥,我们堂堂大宛,就像瓮中之鳖,躲在城里,也太丢人了哇!说什么我也要与他们战上一回,战败了,蝉蜕我也就服气了!”
   蝉封知道他四弟的心思,无非要与汉家女将会会。他自己何尝不想看看汉家女子的身手呢?于是他想了想,说道:“要打可以,可要听从我的安排。”
   “二哥,四弟从来都是听你的!”蝉蜕忙说。
   蝉封从身边又叫来一员猛将:“蝉蛹儿,你敢去与那个狗熊一样的汉将打几个回合吗?”
   一个比李广利块头还要高大粗壮的西域大汉走了过来,他还真像蝉蛹儿放大了两万倍。只见他抬起两只大手,将大胡子一捋,答应道:“二公子,咱有什么不敢的?只要四公子敢出去,咱就敢出去!”
   “好,你们两个,一人打一个,谁先胜了,就帮另一个!”
   “行嘞!”蝉蜕和蝉蛹儿都很高兴。
   蝉封走到城墙边,用流利的汉话对着李广利喊道:“汉家的大黑熊!你听好了!我们大宛人不是不敢打,而是你们人太多,以多打少,不算本事!”
   李广利不敢说一对一地打,便愣住了。
   珠儿早将话茬接了过来:“我们就一对一地打,有种的你们出来!”她那尖细而悦耳的声音,早让大宛城楼酥了半边。
   蝉封并没有忘乎所以,他继续喊道:“我们说好了,你们出两员大将,我们也出两员大将,两个对两个,别的人不许上!”
   珠儿早已跃马走到前边:“好吧,姑奶奶也过来,等着你们!”
   李广利一看,珠儿是让自己和他一块儿打头阵,不禁心里一哆嗦。
   珠儿瞪了他一眼,又向城上大叫:“你们下来吧,两个对两个,多出一个人,便不是好汉!”
   “还有!要是你们打败了我们,我们的人就由你们抓走;可是你们要是败了,也得跟我们进城,不许过来抢人!”蝉封这话里头充满着邪劲。
   珠儿冷笑起来:“就由着你们!你们有种的,就下来!”
   蝉封见汉家的小女子如此刚烈,不由地大为兴奋。他对楼下已经上马的蝉蜕和蝉蛹儿说:“我们大宛,你两个是数一数二的勇猛之将。要是你们都败了,我们就没法和汉军再打了!你们两个,千万不可轻敌!”
   蝉蜕和蝉蛹儿早等不及了,双双拍马出城。
   李广利见吊桥放开,城门内冲出一个胖的,一个瘦的,双腿不禁哆嗦起来。天哪,原来那个胖的,比自己还要大出几圈来。他座下的马也大,就和大象差不多!天哪,你们大宛人还叫我李广利是狗熊,你们要是狗熊起来,我李广利还不是兔崽子一个?
   珠儿早已拔出剑来,亮出一道寒光。
   蝉蜕冲在前头,他二话不说,就举起长枪,向珠儿冲刺过来。
   那胖蝉蛹儿没得挑拣,就举起鬼头大刀,对准李广利砍了下来。
   李广利知道,哆嗦也没用处,于是举刀相迎。好在他胯下的马也是上等好马,知道如何闪转腾挪,而李广利则平生第一次知道相比之下,自己如何地灵巧,便与那大蝉蛹子周旋起来。
   珠儿与蝉蜕交手打了几个回合,便知这个蝉蜕果然功力不凡,于是抖擞精神,用剑挑动着那杆长枪,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让他尽力拼杀。十余个回合之后,珠儿便知道那蝉蜕的心思不全在打仗上,心中一怒,便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大蝉蛹儿与李广利两熊相交,只觉得汉家的大黑熊不过尔尔,于是佯攻一刀,让对面的黑熊躲闪一下,然后将长长的刀把儿向前一推,双手再向左下方顺势一捅,早把汉家那只黑熊捅到了马下,然后举刀便砍。
   李广利刚刚落到马下,突然听到一阵风呼啸而至,知道躲闪已是不及,便从马下推着那只坐骑的脖子,挡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匹乌孙良马的脖子被蝉蛹儿的鬼头刀砍了下来。那马带着半截儿狂嘶,鲜血喷涌,直喷向李广利的身上。那马的躯体,也顺势压在李广利的身上。
   与此同时,那边的珠儿早已将带着邪意的蝉蜕让了过来,她身子向右一闪,躲过长枪之锐,将那枪夹在自己的左腋之下,右手反将过来,将剑一举,也是“咔嚓”一声。
   原来那蝉蜕见枪被夹住,急忙伸出左手来挡那道寒光,不料左手腕子突然被寒光扫了一下,那只带着玉石手链的手掌,早已飞向护城河中。
   蝉蜕惨叫一声,落下马来。
   那边的大蝉蛹儿早将鬼头刀又举起来,对准李广利连砍两刀,不料李广利躲在马的尸体下,两刀剁到马的身上。他听到背后一声惨叫声音很熟,接着又是“咕咚”一声,便知蝉蜕大事不妙,于是放弃马下的那只笨熊,转过身来对付汉家女子。
   珠儿早将利剑收回,却把蝉蜕的那只长枪掉过头来,与大宛的大胖子的鬼头刀展开周旋。
   再说那蝉蜕落到马下,甩了甩光秃秃的左手,正想往回撤,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马尸下,汉家的大黑熊满脸是血地挣扎着,于是恶从胆边起,怒向心头升,也不觉得左手疼痛了,飞步过来,便用右拳对着那张血脸猛击。
   李广利像一头被他杀过几百次的猪,在马尸之下一边甩头,一边狂叫。
   珠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右手持枪,逼住大蝉蛹子的鬼头刀,然后悄悄伸出左手,从身边拔出剑来,向那边的马尸前猛地一甩。
   蝉蜕只觉得后背猛被扎了一下,然后就向后蹬了几下脚,就像初升的太阳晒干身上的露珠之后,再也无法褪下外衣的蝉儿一样,静静地躺在死马身边。
   大蝉蛹儿不禁一惊,趁着珠儿右手枪力锐减,又将大刀举起,对准前边的马头和人身,发出千钧之力,愣着劈了下来。
   珠儿刚才已经分心,此时硬躲已是不及,便将空着的左手,对着坐下的马的眼睛,拼命地一点。
   那马剧痛无比,前蹄一扬,生生地从地上直立起来!
   珠儿的身子急忙往右一偏,那马也被她坠得右后脚一软,原地转了一个直角,足足有九十度之多。
   大蝉蛹儿用力过猛,眼看着砍了一个空,也是难以收住,先是大刀落地,然后竟连人也跌下马来。
   珠儿没等自己的马蹄落下,便将枪头一调,枪头戳到那个足足有水桶粗的大胖脖子上,只要他一动弹,她就准备来个长签串肥肉。
   城楼上的士兵和城河边的汉军全看傻了,除了激战着的人之外,当时只有两个人还清醒着,其中一个是一心全在珠儿身上的傅介子,另一个便是对汉家女将胆颤心寒的蝉封。
   傅介子生怕城上此时放箭,便手举长长的盾牌,率先冲到珠儿身边。
   他的马刚跑几步,就听到城门上蝉封在用汉语和大宛语连说:“放箭!放箭!”
   傅介子的举动和城楼上的喊声,早把城下的汉军也惊醒了。他们急忙拍马上前,冲到护城河边,用各式各样的盾牌将珠儿和马下的李广利,连同大宛的大蝉蛹儿,全部保护起来,一任城上飞蝗如雨。
   而远处的汉军,也是强弩齐发,射向城楼。


第二十二章  汗血马(之六) 
   灭掉郁成王两天之后,东方朔便与田仁率领五万兵勇,渡过高山之侧的伦河,直达大宛首都贵山城。
   头上缠着纱布的李广利和傅介子率众出来迎接。
   李广利老远地跑过来:“哎呀!师傅,您怎么才来了!徒弟我围着这贵山城,都十来天了!他们一开始还有两个傻瓜出来应战,徒儿我和小师姐猛抽他们一阵,他们便躲进城中,像缩头乌龟一样,怎么骂也不出来,我差一点也往他们护城河里边撒尿了!”
   珠儿在马上举起鞭子:“你敢!”
   李广利急忙求饶:“哎呀!小师姐,我说想撒,可没敢撒呀!师傅,您看看,小师姐连我拉屎撒尿都要管呢!”
   东方朔前一天便知道了这边俘虏住了一名大宛猛将,便对李广利说:“你以为学着韩豹他们,在城河里头撒了几泡尿,就把大宛国王给尿出来啦!你十多万人,把自己的尿撒干了,也没用!我问你,你吃的什么水?”
   李广利用手一指:“吃这护城河里的水。”
   东方朔笑了起来:“是啊!你李广利多能啊!你干脆把尿尿到自己的锅里算了!”
   珠儿看了傅介子一眼,两人在一旁笑了起来。
   李广利这才明白过自己锅里的味来,于是也傻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师傅,我们也不能老这么围着啊!再围上一个月,给我们部队送给养的几万差役,都供应不上了!”
   东方朔心想,你还知道给养?总算没有白来!于是他将手一挥:“李广利,你把这座城给我围好了,不许一个人进出。珠儿,走,陪你爹我转转去。”
   珠儿看了看田仁:“爹,我有一个跟屁虫,你也有一个跟屁虫,这两条虫,还真不赖。”
   东方朔认真地看了一眼珠儿,觉得她看上去更年轻了,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珠儿不知所措地:“爹,珠儿怎么啦?”
   东方朔大为惊讶:“珠儿,你吃了多少何首乌,怎么真的变成去年二十,今年十八啦?”
   傅介子却说:“东方大人,依我看,小姐是去年十八,今年十六,比我们小得多啦!”
   珠儿不好意思地撒娇道:“爹,珠儿本来就不大嘛!你看看你,乌溜溜的头发,都像我大哥了!噢,你想要我再老一些,您年轻点,让我当修成君,做你的老姐姐?还是当齐鲁……”
   东方朔拍了拍她的头,忙止住地说:“别胡说,别胡说!珠儿,你不能老是长不大!比如,你也该想想,这大宛城怎么才能攻下来呢?”
   珠儿无奈地摇摇头:“老爹!我和傅介子四周都看了,什么法子也没有!这贵山城啊,四面是山,山中有水,水上有岛,岛上建城。爹爹,这个地方,没有神仙的办法,恐怕三年五年也攻不下来。皇上发来的七八万差役,从玉门关到这儿,千里迢迢运送军粮,根本就供不上。您带来的郁成国的粮食,十多天还不吃光?”
   东方朔想了一想:“爹这回,是被逼上了贵山城哇!”
   珠儿笑着说:“爹,你这智多星,要是也没办法,我们半个月后,就得人吃人喽!”
   东方朔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爹说什么都得想出办法,拿下这贵山城!来,上马,跟我去撒撒野!”
   四马追风,围绕贵山城转了起来。
     
   大漠之上,六马慢驰。
   上官桀与韩豹走在前头,赵始成和被缚在马上的郁成王居于其中,赵始成不停地用鞭子抽打着郁成王。另两个士兵走在后边。
   上官桀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康居国王还真的放人了!”
   韩豹忙应答道:“上官大人,你真行来!咱要是有你这张嘴来,就能通行天下的来!”
   上官桀点点头:“你二哥呼韩邪,也帮着说不少好话来!对了,你二哥不是也要你别叫韩豹了,还是叫赵弟好吗?”
   韩豹红着脸说:“他怕人说韩豹是汉奸!”
   赵始成不满地说:“韩豹,你别赵弟不赵弟的,要是路上让这个郁成王跑了,你还叫你的韩豹,你还得被人叫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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