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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刚从护校毕业,丈夫刚开始做一份新的工作。我喜爱工作,但是我觉得我需要停下来加加油。这6年来,我一直在为这些人提供财务上的支持,现在我觉得有必要留一些东西给我自己。”
“我做两份全职的工作,还上学校念书,我最大的享受就是锁起门来,拔掉电话的插头,整天躺在床上看看报、睡睡觉,这就是我的周末。我认为这些时间很值得,一点都不浪费!”
“在这段关系之中,我惟一觉得遗憾的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喜欢拥有个人的空间和时间,而且偶尔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在事情多的时候,我特别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们长久以来,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最后我们讲好,要彼此体谅对方的需要,在这个前提之下,我们如果需要,便可占据自己的空间!”
74%的女性形容她们没有心理上的空间。大部分的人说,在性关系中,她们受到压力,必须表现得关爱和情感上完全投入,而且还有种压力要她们随时乐观、和气,关爱每一个人——女性就像是服务人员似的:
“在爱情关系中,除非我的意见和他的相同,否则我不会表示意见,这种情形一直到最近都是这样。我很怕要是我流露出负面的感受,会让他失望。我以前认为我应该既乐观又快乐。”
“我常常笑,兴高采烈的,所以别人给我取的外号叫做阳光。我尽量不被事情困住,并在小事情里找到乐趣。”
“女人常听人家说,她们应该常常笑!或者和气一点,我认为这真是病态。”
99%的女性说,她们没有自己的时间。这不是一天里有几个钟头留给自己的问题,而是脑中的空间问题。女性从小就被教导要常常去“发现不对之处”,“观察他人的感受”,而不要什么也不做,等到她们所爱的人快乐起来或镇静下来为止。所以女性没有剩余的时间或精力能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面。
有位女性为了离婚而大肆庆祝,因为此后她可以全天候地做她自己,而不是上班时做她自己,回家后变成了不受尊敬的次等人:
“我现年48岁,目前是单身,正在发展自己的人格以及生活方式,以实现多年来的梦想。我的白头发越来越多,年纪也越来越大,但是我觉得比29岁那年更年轻、更有活力。
“我最大的成就感在于实现结婚30年来的愿望——朝心目中自我的目标前进。在婚后,我在外工作时是一个人,回到家,却微不足道。我有朋友的支持,鼓足勇气,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存够了钱,搬出去住,可以24小时做我自己。我并不是只想满足一己私利,我是一个有自我价值的人。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我终于明白,我可以一直做我要做的那个自己。”
但是74%的已婚女性,强烈体会到她们不只是属于家庭单位而已:
“我爱我的丈夫,永远不会伤害他,也永远不会离开他,但是如果他离开我,我会活下去,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我花了这许多年,才能承认我一直在否认自己的这个事实,所以无论未来的情况有多么复杂,有多么困难,无论我得放弃多少安全感,我都非走这条路不可。我一定要走!我多么高兴啊!这份轻松自由的感受,比起从前的失落感真不可同日而语。以前我很恨他所作的事情,不过我会遗忘、原谅他,然后又重新恨起来。我下了决心之后,觉得非常非常自在,我当时39岁,却觉得才刚开始新生命一般。”
第3章 文化体制背后的意识形态第43节 女性的愤怒
女性在日常生活中遇到许多困难,其中最糟糕的莫过于一再被告诫,她们不得因为任何阻碍而感到愤怒。根据传统的意识形态,女性应该永远和气而深爱不移。事实上,女性根本没有愤怒的权利,男性在生气的时候被人视为正当的,而女性在愤怒时则被人视为下贱、失控或是顽固:然而在希腊神话的故事里,雅典娜和众位男性及女性神的复仇,都具有“正当性”的形象,被认为是有缘由的合理情绪。这种形象兼具英雄和女性特质的色彩。
81%的女性表示,男性会说出或者暗示:如果她们不钟情和付出的话,就是有点不对劲。如果她们生气,就是没有女人味(不像淑女),就不会受到正视;而且大多数男性在女性发怒时,表现出一副无辜、不幸的模样:
“我丈夫说我不该有某种感觉——主要是说我不应该生气,我心里很恨。天哪,我有什么感受是我自己的特权啊!”
“我每次对男人生气,他们都会设法让我觉得这样很没女人味——我尖锐的火爆情绪把他们震慑住了。因为我压抑得太厉害了,所以虽是芝麻小事,我却反应得很激烈。”
“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我们吼起来,就是我们犯贱。如果男人吼起来,那是因为我们‘在逼他们’,他们吼出来是因为有正当理由,他们得控制大局、恢复秩序,就像军人一样。”
“我恨他,是因为他会撒谎骗人。但是在人前他都做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让大家都觉得我是个难相处的婊子。我有好几次都想丢下他不管了,但是不晓得怎么样,总是到最后又认为错都在我身上,所以又留下来,继续改进。”
“我认为我最失策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对他吼叫。但是他听在耳里却觉得很高兴,因为这一来,他就会看起来像是穿着纯白盔甲的骑士,而我却像个婊子似的。”
“他有时候会说,结婚之后,我把原来对父亲的怒气发在他身上,才会变成这种情形。不过我认为愤怒之中另有一股隐藏性的力量,因为我们这些做女人的,除非被人逼到无路可走,否则是不会设法改变生活的。淑女是不会生气的,而女人一生起气来,男人就吓坏了。现在,我已经很少暴跳如雷了,通常脾气都很好,也不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是以前他都说我很固执,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怒气一直没有消散才会这样。这些怨气会一直跟着我,是因为我从未深入探讨这些问题,也许我去做心理治疗的话会好一点。”
第3章 文化体制背后的意识形态第44节 对女性发出的双重信息
现在,要生气还是继续爱下去?然而,不管用哪种办法,你都不会赢。
女性要是反对男性的意见,会被认为很失态;其实,女性无论对任何人表示负面意见,都算是失态的。即使她的愤怒有正当的理由,环境也会迫使她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只能等待别人(穿着晶亮的盔甲的骑士)来负起责任,所以她绝对不能表示反对的意见,和别人吵架或是生别人的气。
在一般观念中,女性不应该还击,也不应该报仇,连在心里这样想都不行。无论如何,她们应该和气而且深爱不移(这不就像是受害者的心理吗),然后把另外一边脸颊也凑上去,准备挨另一巴掌。在学校操场上,男孩子接受到的社会信息要他们还击,要用团队的力量来支持自己求胜,而女孩子接受到的社会信息(或是我们自己这样决定),却是要同情、谅解他人,不要想还击的事,也不可以自私。别人一再教导我们要怀疑自己的动机,让另一个人享受“怀疑的好处”。
但是这其中有个陷阱,因为这样做仍不能赢得男性真心的敬意。许多男性享受并且滥用(或未经思考便使用)女性的情感支持,女性倾听他们的话、发掘他们的心事(情感的家庭作业),而男性仍瞧不起女性的爱的本质,认为她们软弱甚至有点愚蠢,只不过是简单的付出感情而已。所以,如果女性还击,就会被冠上富攻击性或没有女人味的称号。如果她无论如何都把另一边脸凑上,尽量谅解对方,会被认为软弱、消极,而且真的懦弱无能。如果她不能深爱不移的话,人家会把她抛弃掉;可是如果她深爱不移,根本也没有人会把她当一回事。
第3章 文化体制背后的意识形态第45节 愤怒后的消沉、不安和抑郁
女性愤怒后的消沉、不安和抑郁
以下是女性描述她们把怒气转到自己身上,而不愿把伤害她们的那些男性视为敌人的情形(因为男性的力量太强大了吗):
“我对我的情人们一点也不恨,要是我觉得自己在攻击他们或伤害他们的话,我会宁可让自己受伤。”
“我从来就不会嫉妒别人或是发脾气,但我会做出更糟糕的事,那就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得再好一点、不像别人一样美丽等等。”
“我认识一个女人,她说每次她丈夫做了什么下流的事,她会自动推论:这是她的报应。”
“那时候我变得越来越恨我丈夫,但是我通常将这股恨意藏在虚假的体谅之下,我既不会做出粗暴的行动,也不会吼他。但是我真的觉得他想支配一切,而且有大男人的倾向,我变得很消沉,接着感到愤怒,最后终于和他离婚。”
“很奇怪,我们分手之后,我却有种失败的感觉,好像如果我以前做到为人妻子的本分,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但是我恨他,我认为这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机会反抗他对待我的那种态度。他在虐待我而我没有反抗,所以我最后消沉到想要自杀。”
“我认为我现在之所以抑郁得无以复加,是因为我一直压抑心中对丈夫的愤怒——不然,至少也是因为,我在压抑对婚后扮演角色所产生的不满情绪。”
“婚后我有许多时光是抑郁度过的,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有几次我能跳出来是因为别的男人觉得我很有性魅力,使我重新活了过来。我常常哭,觉得我不配活下去,根本没有价值,事情永远不可能变好,没有人会爱我,都是我把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知道我心情这么抑郁,大部分是因为我把愤怒转到自己身上,我把气出在自己身上的原因。这样做,会比和伤害我的人对立来得容易。我不敢为自己挺身而出,因为我怕我失去他们的爱。”
当被问到“你是否曾恨过哪一个恋人,或采取报复手段”时,绝大多数的女性表示,即使她们非常生气,也一定不会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设法理解,然后遗忘:
“我想,我最恨的男人应该算是我丈夫。但是这只是伴随着爱和挫折感而来的情绪罢了,这几年来,我对好些事情都气在心里,特别是他把我当做次等人来看的这件事。我曾经抑郁,有时消沉得不得了,但是我想归想,却没有打算要报复他。也许我某些方面(例如性方面)的退缩,就是我在潜意识中处罚他的行为,但是按我的风格,是不会去报复的。即使我有报复的念头,也不可能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也许是自我利益的升华、父母的教诲、教会的规范,使我不至于如此吧。”
“我恨我以前的一个老板,他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就成了代罪羔羊,被他贬得一无是处,我很消沉,但是没有报复他。”
“我要是伤害别人,心里会非常后悔,尽管心里不想这样做,我就是会把另一边脸凑上去。”
“我真的觉得报复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使我变得没有人性。我永远都不想变得像一般美国男人那样爱报复。天啊!我是不是因为承认了这一点而感到愤怒?”
“我恨我第一任男友,到现在还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使用任何避孕措施,只说就算他射精我也不会怀孕。我当时才15岁,糊里糊涂地相信了他,结果我怀孕了。结婚的时候连工作都没有,小孩送给别人养,他讲我讲得很难听,还去跟我的朋友同居,一直把我当做笨蛋。这一切都使得我更加恨他。我没有报复过,也没让他受到制裁,我只会在脑子里激烈地幻想。”
许多女性甚至会在和自己不爱的对象分手后,觉得自己有罪:
“我曾经伤害了许多男性,因为我和他们分手,我不是他们要的那种女性,我没办法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
“我觉得我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别人,因为他们对我炽热追求,而我却无法以同样的方式回报。”
或是爱意全消:
“我要是和丈夫分手,大概会伤害到他。他爱我,但他这样爱是不对的,要是他娶个比我温顺的女人,也许会快乐一点。”
“因为我不再爱我的丈夫,所以他觉得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这点我知道,但是他早先曾深深地伤过我的心。在我要接受手术、切除子宫之前,正是需要他的鼓励和安慰的时候,他自己却生怕我死掉,留下这么小的孩子给他带。我并没有诅咒他得到报应,只是觉得受到了彻底的伤害。”
只有少数女性真
正采取报复行动:
“我曾和情人的朋友上床,觉得自己报复了他——阿Q式的。他过了好几年之后才发现,但那时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想办法破坏他的名誉,别人在谈他有多可靠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说,这个人不值得信赖,不如趁早抽身。我觉得我这样羞辱别人,实在不像个基督徒,但又不禁在心里把他伤害我的事,一条一条列出来。”
“有次我和一个家伙互相爱抚,他想继续下去,但我要他停下来,他坚持要做下去〃奇〃书〃网…Q'i's'u'u'。'C'o'm〃,所以我用膝盖正对他的睾丸顶下去。报仇感觉非常好,我事后一点也不后悔。”
“我觉得结婚以后,我丈夫嫌我嫌得好厉害,无论我有多好看(大家都说我又性感又漂亮),他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像我不够好。他说我的腿不如模特儿来得修长,他眼里只有花花公子(Playboy)、阁楼(Penthouse)、阻街女郎(Hostler)里面的女人。过了一年,我跟他分手,开始和另外一个男人往来,并且老实不客气地告诉我的前夫,说那个人的床上功夫比他好千百倍(的确如此)。他听到这话时脸色很难看。”
“我有个交往4年的男友,他不做承诺,也不记得约会的时间,只说他有多爱我。他从未问我真正的感觉、听我说话。在吵架的时候他野蛮得要命,把他想得到最龌龊的话都说出来。我认为吵架要光明磊落:彼此要互相理解,而非互相中伤;他的观念则是要克敌制胜,让对方服从。最后,我终于掌握住他的策略,照他的规则来玩。在吵架的时候、在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我便随意冲口而出:‘你真是个三流情人!’然后两人便静了下来,他马上深深地自责,小声地问我:‘我吗?不会吧,真的吗?’其实他根本不是,但是我就是不说我没那个意思,接着他就想要补偿我,跟我做爱。之后,我发现只要我直接攻击他(比如说‘你好恐怖哦,你的朋友都不喜欢你’等等),他就不会讲那些龌龊的话。虽然这样做很有效,我却觉得不满足——我要的是彼此之间亲密、相爱的感觉。所以不久之后,我就跟他分手了。”
在女性选择表达愤怒和失望的最终方式时,她们宁可分手也不想吵架。此外,在这种状态中要怎样才会赢,没有人知道。
第3章 文化体制背后的意识形态第46节 女性愤怒难道不合理吗
“我为什么要和我丈夫分手?因为我心里对他和对所有男人的怒气积得太多了。男人怎么可以用那种方式来看待我们?我真的很气。我一遇见男人,就想到这件事,所以我认为我不应该再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来往,至少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们的文化既压迫我们,又要求我们付出爱,那么按理来说,我们是应该生气的。然而,女性在社会上受到这么大的压迫,而男性却有权控制女性,我们真可以说女性这个族群是不正常的(但某些个别的女性,仍可能在感受到这些意念的同时,与男性深深相爱)。
有位女性精辟地指出,在原则上,我们应将愤怒朝源头发泄出去,但实际上却另有阻力,使我们不这样做:
“对我个人而言,之所以会压抑自己,是因为若要面对引我生气的那个男人,我一定会满身是伤。如果从小到大你的父母亲总说你毫无价值,那么你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会觉得别人比你强,与其还击,不如采取自我毁灭的做法算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有没有权利还击。”
女性常把怒气闷在心中,使它变得像是迷雾一般笼罩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从而产生长期的焦虑。由于女性有这样的挫败感和愤怒,使她们大量求助于心理咨询、安眠药及其他慰藉品。从统计数字中可以看出,在美国每年求助于心理医师和心理咨询的女性,数目是男性的两倍。虽然从1950年以来,常有女性主义的巨作问世,包括纳尔米·韦斯坦的“心理学造就的女性”(Psychology Structures the Female)、苏拉密斯·费尔史东(Shulamith Firestone)的作品和菲利斯·契斯勒(Phyllis Chesler)的“女性与疯狂”(Women and Madness)等,但是从那时开始,这个比例一直没有改变。在1880年,弗洛伊德就曾给他的未婚妻古柯碱,以治疗她的“神经过敏”。而也许是弗洛伊德自己,或者她在社会的大环境中处处受限的地位,使她神经过敏,在西班牙语系的文化中,也常说女性有神经过敏的情形。在美国,如上所述,女性显然是镇静剂的最大消费者,所以我们可以说有相当比例的女性人口是以化学药品使自己保持平静的。然而,无论是因为个人原因或较大的社会因素(亦即男性仍不愿和女性平等共享社会政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