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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中党的工作与地方工作 —３２—
没有注意对质量上的配备，因此，小组与小组的发展也有许多不平衡。 二是有些总支委的集体领导与经常工作较差，缺乏充分的计划性和有组织地深入班排检查工作，总支委对青年工作领导很差，不够活跃。 三是有些支部的规章制度缺乏充实的内容，存在着形式主义，有些支部更是形成了庸俗的事务主义，缺乏活泼的政治生活；一般干部小组的政治生活偏重讨论部队中无关紧要的问题，很少讨论时事问题或干部课的材料。 所以，干部党员的进步较慢，有少数干部的意识锻炼也差些。
二、地方工作
我们驻地附近的地方工作，以馹关一带为最好，孟坝镇次之，升社镇最差。 共有党员２１３名，区党委５个支部，３１个抗日救国会，８个联救国会，５７个保救国会，抗日自卫军队员１３００名左右。 在“五卅”运动中，曾经动员３００余名有组织的群众参加运动大会，引起了中央军２５师参观团极大的羡慕与震动。目前地方工作的缺点：一是许多地方干部和群众常常有一种过火的倾向，救国会多是一些贫农、雇农组织的，不善于联合上层人物，运用合法的方式进行地方政权的民主改革，有些地方还造成了一种与政府对立的现象，阻碍了工作的进展。二是对于救国会等群众工作，出现红军包办代替的倾向。虽然办了一次地方干部训练班，但还没有实际提拔与培养当地更好的干部。 三是红军驻地各处的地方工作缺乏统一的领导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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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２—王首道文集
鉴于上述情况，我们建议：省委立即建立陇东特委，统一指挥正宁、宁县、庆阳、合水、固原、镇原、经川、长武８县的地方工作；各军政治部抽出一地方干部参加特委，由省委派一能员担任特委书记，特委机关设在庆阳或馹马关，同时用省政府名义与西峰镇专员公署建立正式的关系（西峰驻军４３师１５３团及专员公署与我们关系很好，另有报告）
，促进当地政府实现民主改革，统一群众运动的领导，纠正与政府对立的现象，以开展更广泛的工作。红１５军团西征以来的工作，是向着正规的国防军队进行的，具备了创造模范的抗日先锋军的基本条件，但是仍然缺乏经常工作的坚固基础。 一般的工作进步，是从突击性的竞赛方式提高起来的，有的部队还表现出不稳固的波浪式发展，教育工作不够深入，形式主义与机械地背诵条文的方式，还是阻碍教育深入的主要因素。 今后我们总的工作要求是：把突击竞赛中提高起来的成绩；变成为经常工作的成绩；把落后部门的工作提高到一个新水平，求得平衡地向前发展；要防止一起一落的现象，这要上级经常给我们指示与督促！
（中国人民解放军档案馆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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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中的抗日统一战线工作 —５２—
西征中的抗日统一战线工作
１９３６年７月２１日
红１５军团西征一个半月来，部队在广大白区行军作战中，很少驻扎。共环绕２００余里，进行大小战斗１０余次，以攻城攻堡战为多，打垮了敌人数个团，消灭了马鸿逵骑兵、步兵及民团１００余人，俘虏３００余人，夺取了定边、预旺等县城及一些中心村镇。
一、西征的环境与任务
这是一个很广阔的地区，村落凋零，人烟稀薄，到处狼藉，是白军也不驻扎的地方。因之，群众与敌军关系隔膜，仇恨亦不深刻，使得我们对敌方情况难以具体了解，特别是一到回蒙地区，言语相疏，风俗各异，只好先做调查了解工作。另一方面，群众与红军关系一般，印象也不太深，红军的影响力也就打了折扣。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提高群众的斗争情绪是比较费力的，要做许多艰苦细致的说服教育工作。我们拿着东征的经验，拿着方面军的指示，依照党的基本策略和西征的基本任务，执行着我们的基本任务——建立回汉民族统一战线。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除了抓紧直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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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２—王首道文集
主要敌军的工作外，特别采取了争取民团、争取教民武装，发动、组织群众和爱国志士，并经过这些工作来扩大我们的影响，打通对主要敌军的关系。
二、西征的工作成绩
①在宁夏河东（黄河以东）
成立了停战抗日促进会总会，组织了１６个分会，共有会员７２０余名，大部分发挥了作用。总会及部分分会有经常办公的地点，除一般大规模地写标语、散发宣传品外，还召集抗日宣传大会、白军家属会、发展会员，并与各方代表联合写信致马鸿逵及其部下、宁夏省各县（各机关、各回蒙等民族）团体及个人，只要有点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就三番五次地做。 此外，还参加地方工作，如找群众做调查，打土豪，争取俘虏。 在停战抗日促进会下，成立了清（理）整（顿）交通组，使部分消息、信件交换畅通。②争取俘虏（包括民团壮丁在内）官兵１６０多人参加了红军，扩大了部队实力。 另经过短期训练，释放了２００余人。③办了４个俘虏及知识分子训练班，派１个班共１４人先后到马鸿逵部及宁夏我们前进路上的黄河两岸进行宣传，另有３０余人准备派往华北各地去工作。④对有可能去进行工作的敌军，我们首先采取外交的方式——派代表写信，不管能否达到争取的目的，起码扩大了我军的影响；不管上层如何坚决，只要下层发生动摇，在我进攻该敌时不放枪、光喊话，就能收到相当的成效。 这一点，在小桥畔王家团庄就已取得停战讲和的成功。⑤经过几次派代表和写信，取得了盐池一带蒙民和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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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中的抗日统一战线工作 —７２—
族游击队及章司令的信任，其中一部分人与我们结拜叩头，成为兄弟。⑥在连队中开展了４件经常性工作：一是组织停战抗日促进会；二是写标语散发宣传品；三是召集白军家属和停战抗日宣传会等；四是战时喊话优待俘虏。
三、西征的工作经验
①开展群众运动是促进与实现停战抗日目的的唯一好办法。 依靠整个政治机关和党的领导，我们在部队中建立了抗日战线工作的组织，特别是连队中的抗日战线组，加强了对干部及战士的教育，采取了干部讨论会、连队上课等方式，提高了干部对党的策略的认识和工作信心，提高了官兵对做群众工作的认识与信心。 因此，能够把工作放在广泛的群众基础上，造成了连队中的群众运动，克服了以往少数人工作的局限，加之在地方上组成停战抗日促进会，使我们的影响容易打入敌军中去，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成效。②正确地运用统一战线的策略是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的唯一总方针。 停战抗日促进会接受了大批有知识又有可能参加革命的失业军人、职员、旧政府行政机关工作人员，经过做工作，大都参加了有益的工作。 如宣传红军是救国救民的军队，动摇分化了敌军。 预旺壮丁队一夜跑了３０～４０人；马鸿逵在惠安堡的汉民骑兵，有３名开小差跑向红军，愿意将枪、马缴给红军；金积五区公鸡岭壮丁队５大队４中队２３分队总共有１６人１８支枪，在中队长魏九锡率领下，由停战抗日促进会带领全数向红军投诚；宁夏公安局的５名在职的和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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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２—王首道文集
的职员也自动加入红军。 他们口里说：“我认清了敌人！”
“我明白了马（鸿逵）
有今日！“
抱恨觉悟太晚。优待政策在西北，特别在回、蒙族人中有特殊的伟大作用，大部分俘虏自愿加入红军，就是释放回乡的，也都愿意领受抗日任务。③抓住每个时期的工作重心，灵活地采用有效方法，是打开工作新局面的重要保证。 没有了解西北情况前，我们的全部精力是搞调查；当了解情况后，我们的重点是做回蒙族人民的工作；当敌军依靠壮丁队守护支持点时，我们着重面对壮丁队做工作；当与敌进行外交谈判无成效时，我们的重心就面向群众，以群众的关系进行对敌工作；当敌方暂时不允某些条件时，我们即暂时放松要求，以求得政治上的彻底胜利；即使我们明知某些人不可靠，我们也给以投机的机会，暂时利用他，但又不受他的利用……。 这样便与敌建立了一定的关系，开辟了一条工作路线，完成了每一时期的中心任务。④克服工作中的弱点。 在部队中，教育工作不够，一些同志没有很好地认识争取白军与完成西征任务是不可分离的，没有清楚地解释党的广泛统一战线的策略，存在某些干部对此项工作不起劲、执行政策有倾向的错误。 如对反革命的区长妥协，对敌主张报复，在回民中只注意争取“阿訇”
而不注意争取下层群众等等。 这些问题都曾使某些工作受到影响或损失，必须特别注意，下力气改正。
（中国人民解放军档案馆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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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动中的八路军 —９２—
出动中的八路军
１９３８年１月３０日
自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红军就准备改名为国民革命军；忠实地执行共产党致国民党三中全会通电，坚决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新政策；努力巩固国内和平，争取民主权利，迅速完成抗战的准备工作。 当时，红军提出了“为创造模范的抗日军队而奋斗”的口号，动员了每个指战员为着准备抗战而努力学习军事政治。在半年当中，虽因南京政府没有发足够用的经费，使红军处在物质困难条件之下，但是红军依然顾全大局，在获得当地群众的援助之后，继续以艰苦奋斗的精神进行抗战的准备工作。 依靠着全体指战员上下一致的团结与努力，使红军克服了当时的困难，而且在军事、政治、文化的学习上都提高了一步。 全体将士学习的热情形成了一个潮流，没有哪一个不愿意学习的，自军团长、师长直到伙夫、马夫同志都是要学习的，使每个人在学习上都提高了一步。 在军事上，为战士打下了技术与战术的基础，建立了正规军队的日常生活与工作制度；在政治上，进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中日问题的民族教育；在文化方面的进步更大，大多数部队，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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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王首道文集
战士都能认识５０个字以上，有些从不认识一个字的战士做到能认识２０～３００个字。经过有系统的政治教育，大大地提高了全体指战员参加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决心与胜利的信心。７月７日卢沟桥事变，红军将领首先发出通电反对日寇的进攻，要求南京政府立即明令颁发红军改为国民革命军的番号名义，迅速出动参加抗战；同时更百倍紧张地加强抗战的政治动员与准备工作，在１０天之内，紧急动员课与华北地理知识等就都讲完了。 平津失陷的惊人消息传来，红军全体将士都非常愤慨地要求立即出动抗战，连队里上班上排每天问的、谈的都是中日战争的消息，每个人的心都是时时刻刻关怀着国家危亡。 整连整团整师的全体将士签名要求立即出动抗日。当初听到２９路军英勇抗战的时候，红军中和地方民众中都举行热烈的募捐运动，红军中许多将士亲自写信慰问前方抗战的将士。 后来听到宋哲元公开拒绝各方的慰劳，压制群众自动起来参加抗战，特别是听到张自忠与日寇的妥协及平津的丧失，红军中许多战士都异常愤慨地骂着：“他妈的……万恶的日本强盗……该杀的汉奸……你们总有一天死在我们的铁拳之下……。”
红军忍不住等待南京政府的命令了，８月初便自动集中部队进行改编与上前线的准备工作。 后来命令到了，南京政府发表了红军改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命令，于是便正式宣布改编，举行抗日誓师大会。 在誓师大会上，每个战士都悲壮激昂地宣读抗日誓师的誓词，展示出了抗日的力量。红军出动时，得到各界民众及友军热烈的慰劳欢送。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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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动中的八路军 —１３—
走的前几天，召集当地居民开临别的联欢会，请驻地群众吃饭，向老百姓告辞。借了群众的东西，一件件都送还原主，有一个战士打了老百姓一个碗，也赔偿了１毛钱；有些驻地演习时挖的工事都弄好了，免得损害农民的生产。 红军和民众确实打成一片了，因此，各地老百姓募捐许多猪、鸡、鸡蛋、各种小菜来慰问红军，送旗送匾敲锣打鼓欢送红军。 有些地方的民众举行募捐欢送红军，虽被“党部”阻止，但是群众不听“党部”的话，自动地送慰劳品来。 西安有５个女同学偷偷地绣了一面红旗送给红军，西峰附近有一个８０多岁的老先生亲自提着两瓶酒、一篮鸡蛋、一面写着“万民之师”的“万民匾”
，走到司令部门前要求师长说话。 见了红军的师长就说：“小小的东西送给贵军，红军驻在这里半年，不但不打人、不骂人、不拉夫、不派款，而且还帮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秋收时红军战士们帮我们割麦做礼拜六……就是你们向富户借了一部分粮，也是出自他们的自愿，而且还了粮或给了钱。 你们的纪律，真是秋毫无犯，你们是‘万民之师’，真可谓尧舜之师不如也。”
红军出动了！西峰的、镇原的、三原的、耀县的、正宁的……老百姓前前后后、成群结队地欢送红军出动抗日，大家议论纷纷；红军上前线打日本鬼子去，有的送儿子，有的送兄弟。 在爆竹声中，在口号声中，红军出动了！每个红色将士都兴奋地向着山西开拔前进。红军的宣传员向欢送的老百姓说：“亲爱的同胞们，请你们不要远送了。 我们为了国家、为了民众、为了使华北西北同胞不做亡国奴，与你们分别，上前线去杀敌，我们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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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３—王首道文集
的头颅与热血打倒了日本强盗，铲除了汉奸之后，再回来与我们亲爱的父老兄弟姊妹们过太平的日子……“
欢送的群众刚去，前面欢迎的群众又来了。 一个红军战士问群众说：“你们为什么这样热心来欢迎我们？”一个年轻的农民说：“中国快要亡国了，我们是不愿做亡国奴的，我们相信红军是能够打倒日本鬼子的，而且你们是真正爱护老百姓的队伍……”
另外一个农民说：“红军不是换了帽子投降了国民党吗？”许多群众说：“他们是为了同国民党共同去抗日救国，才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的。他们虽然戴了国军的符号，但是他们仍然和从前一样爱护老百姓。”
呵！
没想到现在的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就是原来的红军，正在出动中之红军！
（原载《晋北游击战争纪实》，战时出版社１９３８年１月３０日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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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的新胜利 —３—
八路军的新胜利
１９３８年４月５日
我八路军自从入晋大战平型关以来，经过几十次的战斗，继续在冀、察、晋各个战线上与各友军、各党派、各界民众亲密合作，共同创建了冀察晋边、冀豫晋边等抗日根据地，发动了蔓延敌人后方的游击战争，坚持着整个华北半年多长期抗战的局面，使敌人扫荡黄河、打通津浦线、夺取陇海线、进攻西安武汉的二期军事计划直到现在尚未实现。 这不能不说是我八路军与全国抗日军队英勇抗战的结果。３月以来，敌人的二期军事计划开始执行了，积极进攻晋南，同时进攻冀察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