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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少爷。”
“非少爷。”
“恩,走吧。”一行三人离开本特利酒店,不见其他人跟随。来、调酒师、以平淡心论奸情
“听好了,这个聚会是莫家最重要的聚会之一,每隔十六年才会举办一次,这是我们拿出各自本事的关键时刻,今天开始的一周时间我要整个团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对不起自己家族的悠久传统,不要对不起自己多年所学,一切都要做到最好,按分工各人负责自己分内的事,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明白了吗?” 莫家二管事兼宴会主厨在尚未整理的宴厅内将人马召集起来训话,主管事突然被召去照顾太子爷无法两头顾及,所以特地让最信任的他赶到曼彻斯特接手,他绝对要让为期七天的家族聚会完美结束。
“明白。”穿着各式家仆制服的百来号人齐声答到,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漾,让二管事感觉自己颇有点兵之气势。严苛又骄傲的眼光满意地一一扫过侍者、女仆、厨师还有……
“你们几个。”手一指,将缩在最后一排的三人挑了出来。眉头有些担忧的皱起来,他不喜欢不在掌握中的人。
众人齐齐回头一看,立刻明白这三人被关照的原因,大管事走时带走了几个人,担心临时调派伦敦地区的人手会和曼彻斯特这边的人员起冲突,所以特别从外面找来三个临时帮手,听说是大管事亲自挑选的,所以在专职技术方面大家都没对他们产生过怀疑,已经共事了几日,合作流程上也无歇滞,相互配合很默契,特别是那个调酒师,性格活泼开朗,已经和侍者和群混得烂熟。
“你们负责哪个部分?”
三人面面相觑,莫家的仆役种类细杂,用服饰将各自的职内分得清清楚楚,骡印骡蹄,马盖马掌,难道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还不足以表示他们的工种吗?
“巴里?韦尔斯,你不记得自己负责什么了吗?”
首先被点名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法国人,相当有名的西点师,是从The Lowry Hotel暂时借调过来的,虽然他自己并不想加入这种代代相传的家族团队,可是The Lowry Hotel有30%的股份是属莫家名下,老板家办宴会要借调一两人,他敢说不来吗。不情不愿地抬抬胳膊,“记得,我负责西点,重要是蛋糕和小点。”
“萨兰得?拉维耶尔?”
“我负责厅中调度,先生。”同样是从The Lowry Hotel借调过来的新任大堂经理萨兰得?拉维耶尔头微点,这个被同事简称为阿萨的年轻男子外表有着中东血统的明显特质,深邃的五官,棕色的皮肤,身材高大魁梧,可一举一动又流露出法国人的优雅,礼节到位不偏不倚,仿佛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
“还有你,古澜梵。”
“我是调酒师,负责宴会饮酒,先生。”
“你多大?”太年轻了,又是个女人,让人总是对她抱疑问态度。履历上写她是中国人,可她的肤色和那个拉维耶尔没多大差别,两人站一起倒像是同一国的,要不是她个头小又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真让人怀疑她是拉丁人。
“二十一岁,拿到资格两年了,先生。”两手交握在前,必恭必敬。就算在美国也达到法定饮酒年龄了,更别说是这是在英国。她高中就已经开始大碗干白酒了,年龄不长不代表她经验不足,何况有了几年的酒乡游学史,她的经验值是呈几何数增长。
“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大型宴会吗?”大管事不会一时看走眼了吧,酒可是宴会的重头戏。
“足够应付这次宴会了,先生。”
“应付?!”她把莫家重要的家族聚会当成什么啦!
“呃,我的意思是……我会尽全力做好它的,你知道,只要我尽了全力它一定会很好的。” 古澜梵摊摊手,嘴角挑起谄媚的幅度。在游历之前她就已经修完调酒的必备课程,之后与有分量的人的交往让她在短时间内就拿到了特级照,这种规模的酒宴虽然要求高但她并不觉得紧张,就算砸锅顶多被炒鱿鱼,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挣一口饭吃。
二管事牛眼狠狠瞪了这个轻浮的女人,鼻子一哼,粗声道:“你们三个好自为之,如果有差错,我随时可以让你们走人。”
“但愿如此。”三人低声同时哼哼道。然后,奇怪地彼此打量,不明白其他两人为什么也不喜欢这份好工作,当下心里都留意几分,尤其是心怀鬼胎的古澜梵马上打上这二人的主意。
莫氏先祖世代经商,百余年前大清气势衰微,国内局势混乱,当时的族长十分明智,慨于国势颓败,担忧族人难逃一劫,便毅然决定离开是非之地,在因长年经商结识的外国友人的帮助下,一族上上下下百来人飘洋过海来到英吉利就此扎根,依旧做着经商的老本行,可是,要在异族的土地上生存下来又谈何容易,为了对抗生意上那些不上台面的恶意排挤打击,不得已那些习武的族人子弟组成了家族的护卫,慢慢地这些在阴暗处排难的行为染上了黑色调,从被动转为主动,从护航变成了争夺,在黑暗势力的庇护上,有着商人血统的莫族生意越来越庞大,官方在压制无果后只能对其拉拢,无论是黑是白莫家就这样一代又一代传承着各自的使命,逐渐壮大势力,竟过这百年的深扎,莫家反客为主,其人脉力量在英国盘根踞结,并将势力延伸至整个欧洲。
名车香衫,西装革履,美酒佳肴,满堂贵气,极尽典雅也极尽铺张,这奢华的排场,这安心享受心底又各藏心思的一室男女正是莫氏一族如今繁盛的侧影。
曼城是莫氏迁移到伦敦前的总居所所在,这里保留着过去的奋斗痕迹,而以本族传统为豪的大家长们即使愈渐西化也要留住属于先祖的残存,在曼城近郊的这座古老的宅邸内,西式建筑风格中巧妙地融入了中国文化独有的古老元素。高栏铁栅上镶嵌的金属线条勾勒的是哼哈二将,休闲草坪上有漂亮的金属套椅,泳池旁排排放置舒适的帆布躺椅,曲形回廊小台上却有古朴的八仙桌小圆凳,镇守安宅的石狮变成了灯柱柱饰,扶梯廊壁上挂着精致的油画,可画像内的当家祖先们穿的是长袍唐衫。院内喷水池分两层十二个喷水口,四海龙王吐出的水柱交织成滚滚白浪,有栩栩八仙借法器渡于其上,八件法器向不同方向喷洒出各色高低不一的水纱,整幅水幕美奂绝伦。这专请老匠人精雕细琢的工艺让主人引以为傲,让来访客人赞叹不已,也有人对它不屑一顾。
“不伦不类。”
调好第三轮酒,古澜梵看着厅里一堆刺眼的人挪来移去,耳边嗡嗡声一直没停过,在自己的厌人症爆发掀了酒台前让那个分派给她的助手照看着,跟阿萨招呼一声便溜出了屋到院子里透气。见没有侍应生在喷水池附近逗留,就摸了过来背对屋子缩坐在地上,将自己藏在池壁后,沾染太多生人气息让她觉得浑身发毛不自在,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压得皱巴巴的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重重呼出,自制烟卷没经过过滤处理,浓烈粗野的纯味在肺部滞留后从鼻腔冲出,刺呛得让人流眼泪,神经被畅快地凌虐过,焦躁感也随着浓浓的烟雾喷出。心情舒缓下来,有了兴致赏风景,可惜爱挑剔的天性让她很少有看对眼的东西,首先入眼的喷水池就惨遭唾弃。
嘴角撇得老高,牙齿咬着粗劣的卷烟,下巴枕着膝盖,斜眼看物。“八仙过海,过不了这片水花,神通就留你家了,有够摆显。”想到门口的二位非年画造型的金属丝门神,又恶寒一下,再损一句,“臭屁,不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啊。”没那份诚心还要弄这些噱头,两头占结果什么都不是,这么饮水思源干脆修一苏园得了,纯中国纯古风,在人家地头上修这么一幢园子岂不是更惹眼。
食指一挑,从上衫贴袋里勾出太阳造型的怀表,拇指一磨滑开表盖,表面上显出三个表盘,一大二小。
差不多了吧,熄了烟。扯起衣角对着微型话机调到一频。
“阿萨。”
“谁?”有礼而明朗的声线不见人也知道他的专业素养。
“我啦,小古。”
“……有事?你不是说透气吗?怎么还不回来?”语调一反前一刻的严谨,懒洋洋的哼哼,前时的礼数现在反倒像是敷衍。
“呃——,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挡一会儿,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啊,刚才在大厅随手拿了两个牡蛎,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肠子突然躁动,是不是那牡蛎不新鲜啊?”
“瞎说什么?!有那个硬榔头的大厨在,不新鲜的食材怎么可能在厨房里出现,是你自己昨晚跑到厨房偷吃,吃太多把肚子弄坏了吧。”
“嘶~~,反正你帮我看着点,那轮酒应该可以支撑到我回来,不说了,我不行了,到极限了。”
手一松,切断通话,瞅瞅四周,见无人注意古澜梵快步离开人群中心,闪身进花荫暗处,脱下上衫往腰上一缠,解开束紧脖颈的领子,扯下扎发辫的大丝巾在腰间打个活结,只露出半截的马甲内里如同紫红的锦质腰带。从密丛中走出,宛如一个着衣简约秀雅大方的女客,庞大的家族的问题之一就是没有人能认全所有的亲戚,尤其是在这种表亲也参加的大规模家族聚会里,见到是不认识的客人就当作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或者哪个旁支小姓,仆役们也见怪不怪,只要有邀请帖进了宅的,看见男的叫少爷先生,看见女的喊夫人小姐,谁也不会去追究到底谁是谁。对于已经身在其内的古澜梵来说,在仆役们打仗般忙碌无暇旁顾的当口,暂时换个身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要的是白兰地。”微皱起眉。
“夫人,我推荐你来一杯‘红粉佳人’,是刚调好的,你一定会满意。”代守酒台的副手额角直冒冷汗,心里小鼓砰砰乱敲,感觉象要晕过去一般。正牌的调酒师身体不适想出去透透气,见没有几个人要求特别调制,走之前只调了一桌金酒,要他在这占位把风。拉维耶尔先生也吩咐过他不管发生什么事要撑到古小姐回来,可是这位娇弱的漂亮夫人从偏厅进来就到这里来点酒,而且是他调得不好的那种,酒宴用的酒都价值不菲,他连开瓶都小心翼翼的,更何况要他调制,万一口感不合这位看起来很有品位的夫人的意,她随便埋怨指责一句,古小姐和拉维耶尔先生两位顶多走人,可自己是莫家的内仆,在这么重大的场合犯错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我说了,我要的是白兰地。”
“是,我……我马上调。”一哆嗦,赶紧抓起一旁的量酒器,副手的手打颤,险些将器具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夫人一眯眼,他就觉得浑身寒栗几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办?!
瞪着白兰地酒中,不知选哪一瓶为好,见最边上一瓶注有X。O标志,拿最好的总不会错吧。狠下心一把抽出直接往开瓶器那里凑,死就死啦,好歹他还开了一瓶超贵的酒——
“夫人,你是想要Straight Drinks还是Mix Drinks?”眼见一瓶贵死人的酒就要惨遭毒手,一只蜜色的手从旁边伸出截住了他的妄举,低沉带点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可怜人一听,惊喜地转过头,那个久盼不到却在最后关头赶来的人正对着那位惹不起的夫人露出职业笑容,心里大石一落,手也松了劲。
“小莫呀,阿萨让你过去呢,这里交给我吧。”不记得副手的名字,叫通称总不会错。右手稳稳接住险些未开先碎的酒瓶,不着痕迹地将代打挤开,左手暗中使力一推,副手软瘫瘫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见那快哭出来的人挂着两包眼泪傻楞楞地向冷清处行进,她才真正把台前的夫人看进眼里。本也松了口气的古澜梵看见这人着实楞了一下,确切的说是小小惊吓了一下。
“真够快的。”在嘴里小声支吾道。古澜梵觉得这个女人很值得钦佩,自己担心这边天窗被捅破,虽然在回来的路上为了避开仆役和保镖绕来绕去,可也是用了跑的,速度绝对不能说慢。可是这位看起来很柔弱的,体力绝对被消耗很大的女人居然比她还要早抵达大厅,太神奇了,莫非是练出来的。(要想知道什么事见第一部/私生子的秘密)
“你说什么?”姜颜眉拧了起来,心情烦躁想喝一杯镇定一下神经,可这些下人却磨蹭个老半天。
“夫人,我是在问你想要喝什么样的白兰地?Straight Drinks还是Mix?”
“随便吧。”
将X。O放了回去,另抽了一瓶出来,“看夫人你心神有些不安,那就我手上这瓶V。S。O。P白兰地酒干邑白兰地,有人说,干邑最好的年龄和女人差不多;大约是二十五到四十岁,这瓶很适合你。”开玩笑,那瓶是自己假公济私加在采购单里面的,怎么能被这女人拿来灭火浪费掉。
将已开瓶处理过的酒用郁金香球型矮脚杯盛了一盏,轻推到姜颜面前,“这酒品它的本味比较好。”跑了半天,实在不想费力气去耍戏给别人看,再说制鸡尾酒所用基酒及配料的选择以物美、价谦为原则,选用价格昂贵的高级品是一种浪费。
姜颜看了古澜梵一眼,觉得她笑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没心思理会下人,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酒精下肚,一股热气上涌,眼泪也逼了零星。重重搁下杯子,负气吼道:“再来一杯。”
咋!牛嚼牡丹,果然是浪费,还好赶回来了,不然那瓶X。O定会饮恨所落非肚。
古澜梵见她这样把酒当水灌,笑容不变,依言照做,待姜颜的杯子再度落下,没等她开口便又继续给斟上八分满,反反复复,不到五分钟,姜颜已有七八杯酒下肚。
观察一下见对方醉意上来了大半,心念一动,便对姜颜关切道:“夫人,够了,你不能再喝了。”
“不,我还要喝。” 姜颜觉得头有晕眩,神智不清之余听古澜梵这一劝更觉凄苦,连一个下人也要来管她,她费尽苦心为什么总得不到想要的。
“那……夫人,我给你调点清淡的鸡尾酒吧。”
“好。”
手一扬,一个小Boston Shaker转到掌中,往里面注入基酒和果汁。熟练地掌捏好谳酒壶的壶盖,不停地上下摇晃,保持着手掌的空离,以免手温会透过调酒壶,使壶体内的冰块溶化导致鸡尾酒变淡。待调酒壶的表面涂上一层薄薄的霜雾时,古澜梵打开壶盖,用食指托住滤网,将酒倒入事先冰冷的杯中。
将盛好的红色晶莹液体的卡林杯推到姜颜面前,轻声道:“这是樱桃汁调的,带点甜味,冲淡一下吧。”
姜颜心思全不在这上面,点点头,看那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显得剔透,十分惹人,举起来喝了一口,果然有股樱桃的清甜,心情不由得高兴起来。
这边古澜梵见她将酒一口一口往下灌,心里也乐得不行。她调的这酒用的基酒是是伏特加,这种酒是以大麦、小麦、裸麦或马铃薯为原料,再加上麦芽酿造,蒸馏后做成的酒。酒精成分大约在70%以上,在蒸馏后必须通过白桦木炭,这样不仅可以清除不纯的成分,更加可以使酒液吸收木炭的甜味。因此伏特加具有无色无味的特点。当它和果汁混合时,更加能够原本地体现果汁的风味,而且更加清凉、爽净。
以这女人之前的时间安排,肯定没吃什么东西,这伏特加下了空腹再杂上之前的20…30年的干邑,不信她不倒。要是在大厅里众目睽睽之下酒后吐真言,比如叫叫某人的名字,喊几声私密的话,今晚就有好戏瞧了。
啦啦,啦啦,啦——
“阿颜,你没事吧?”
就在古澜梵即将大功告成之际,男人的低沉询问声打断了她心里的有调无词的啦啦啦。侧首一看,是一年约四十的男人,说不上让人眼前一亮,可是魅力十足,那份这个年纪的沉稳得体是岁月沉淀出来的,就如金黄棕色的雪利酒,香气浓郁扑鼻,越陈越香。
“不要管我,走开。” 姜颜欲推开将她扶在怀里的人,身体不停地挣扎扭动。
“先生,请问你是这位夫人的……?”礼貌地询问,留了半截解释余地,古澜梵却是一副看登徒子占醉酒妇人便宜的怀疑眼神,让人不自在。
“她是我太太。”
“啊,你是这位夫人的先生啊,正好正好,我劝了好半天了,可她不停地喝闷酒,很容易醉的,我又不知道她的同伴是谁,你来了就好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老婆爬墙的事啊?
古澜梵手隐在台柜下,将瓶中剩余的纯伏特加往大肚杯里倒了半满,掺了点桔子汁,摇了摇,递给那个男人,一脸着急地催促道:“给她喝点桔子水吧,解酒的,她可灌了不少酒下去,到时非头疼不可。”
“谢谢你。”那男人朝古澜梵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劝哄着姜颜一点一点地将那杯“果汁”给喝了个干净。看得古澜梵眼睛忍不住弯成新月。
喔呵呵,就等这女人躺在她丈夫怀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