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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深夜里含着泪写下了以上的感受,似乎舒畅多了,感谢《夜色温柔》给我一份聆听的自由,也给我一个倾诉的空间。感谢它给我的每一片温柔的夜色和每一份感动的心情。
愁绪
1997年12月26日夜
当完治爱上莉香
柴静:
夏安!
今天又把《东京爱情故事》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虽然以前曾看过7遍了。老妹昨天一清早便“嘭嘭”敲门,兴奋地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这不,今天坐在我身边,一会儿说关口里美真坏,一会儿又说永尾完治怎么这么呆,还好象把我当成关口一样的打我。
记得上学的时候便看完了《东京爱情故事》,那时和妹妹一样闷闷不解,完治为什么会选择了里美。也曾经发誓,若我遇上了赤名莉香那样的女朋友,我绝不会放她走,让她离开我。随着年龄增长,自己也有了相同的经历,也理解了永尾的选择。也许是像《东》中,最终莉香所说的真正长大了吧!看到最后一集时心如潮涌,想想剧中人又想想自己。让我好受些的是,最后,完治和莉香都能够相互体谅。虽然他们不能忘记。
现在凌晨一点,刚听完你的节目,耳边想起你的声音以及《东》剧中那个八音盒的音乐,脑海里浮现出《东》剧中一个个人物来。我以前有些像山上健一,也有过潇洒,可现在我却像完治一样地为难。有个同莉香一样活泼的女友,也有个小学时就好的也就像里美的女友,我也常记起小时的誓言,也回忆起和我的莉香在一起的好时光。
现在明白了完治为什么会在莉香面前发呆,因为他甚至不能完全领会莉香所想,而和里美却有这么一种默契。我也只能二选一,虽然会很残酷,无论对哪一方。
对未来我有着深深的恐惧……好了,不谈这让我神伤的事了。发现你和最后一集,最后几分钟里的莉香很相象。完治问莉香的工作地址,电话,莉香她笑而不答,只是说:“这样在人海中偶然相遇不也很好。”记得有几次在节目中,有听众想和你见面,你都保持着距离。原来,我也十分想见见你,不为别的,只为见见你的样子。现在不再想了。若有缘能见你一面不也很好。
好了,谢谢你看我的信,希望你不要离开湖南文艺台,不要离开《夜色温柔》,不要离开我们。
高飞
怀念雨生
柴静:见信好!
在这样的夜晚,忽然想同你谈淡心中难以平息的感触。上周五的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看书,电台里阿袁一向轻快的语调突然变得缓慢而忧伤。她说本来要应听众点播,放陈百强的歌。但是突然听到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我们都很熟悉的台湾歌手张雨生,前不久在高速公路遭遇车祸,因头部严重受伤,抢救无效,而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我震惊得目瞪口呆,黑暗中我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是前不久还听见张雨生和张惠妹对唱,“最爱的人伤我最深……”吗?他还足那么鲜活、生动,声音清亮的一个人啊!我怎么能够相信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奈。后来播放的全都是张雨生的绝唱。听着他多年来的老歌——《我的未来不是梦》和《天一样高》等等。想着它们曾经在我们之中被广为传唱,想起张雨生那张戴着眼镜,永远脱不了孩子气的娃娃脸,忽然间,我几乎伤感得不能自已。因为我想到,在这茫茫世间,人人都不过是一个匆忙的过客,在命运的手掌中我们是多么的无能为力。我们要承受那么多的辛酸和磨难,痛苦和悲伤,孤独地走完冷暖自知的人生长路,最后等待着我们早已微弱的生命火花,终将熄灭的一刻。
这一切,我们谁都无法避免,无力抗拒。因为生命中只能是电光石火而永远无法永恒。最后请允许我再次祝愿张雨生死去安乐。
王娟
1997年10月27 日
在命运中交错
柴静:你好!
前些天,看了张爱玲的《十八春》。十八春也就足十八载。十八个春秋,这里面该包含了多少的故事。男女主人公眼看一步步落入陷阱——亲人布下的的陷阱,自己布下的陷阱,生活布下的陷阱。想当初那么多的误会一个接着一个,极富戏剧性地环环相扣。结果他们就都和自己的命运交错开了。苦的、累的、平淡的、默默的,一晃就是18年。
18年后他们终于又相遇了,消释了年少时所有的猜疑。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是太晚了。就算足他们彼此的心中还相互珍藏着你我,但岁月的轨迹毕竟已经偏离得太远。从中我仿佛是得到了某种警醒。我为这警醒而感到兴奋不已,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一场。
我和他的分别还只三四载,为的是一种默默的、不知缘由的、一去不复返,便再也无消息的离别。也许这中间也存在着种种误会。比如说,我们都写了信、寄了信,但对方并没有读到信。
在这之间过长的等待,而对感情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出于一种自卑,而将自己隐匿了起来。或许受到父母的压制而无可奈何。这种种的假设在我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却又仿佛给了我无限的希望。我要马上写封信给他,告诉他,其实他一直就在我心里。而至此,我还是没有动笔,就像以前也曾有过千万次的冲动一样,我只是把它写在了心里。
虽然我并不在乎,在历尽艰辛终于跳出了农门之后,又回到农村。但我明白我身处的环境,家人是会极力反对我的。而更重要的却是谁又能够跟岁月作对呢?
岁月只有三四年,最终我仍只有心酸。不知道冥冥之中,这种命运会安排我们何时再见。而我有满腔的心事要向他诉说,到那时毕竟已经是太晚了。
明
1997年10月27日于湘大
人在西藏
柴静:你好吗?
时光荏苒,告别湖南故上转眼已经近3个月了。这不容易的3个月当中,一方面,深深体味高寒缺氧的滋味;一方面忍受着对故乡的父老乡亲无尽思念的煎熬。西藏神秘莫测的千古魅力和古朴、粗犷的美丽风韵,似乎已经无暇顺及。我在思绪中仅仅剩下一个念头:“我想妈妈。”口里轻轻地重复着同样的诗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可是我明白,自从依依不舍地步出湖南税专的大门,狠心抛下美丽的家乡和亲朋的泪眼,背负着长辈和恩师的嘱托,踏入奔赴西臧征程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是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意义上的大男人了。从此以后,我应该独立地面对世界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走自己的道路,开创自己的生活。但是,在这些风雨坎坷面前,我已掉了多次的眼泪,可仍然有力地拍着胸膛说:“父母大人,我活得太好了。”
西藏地区海拔4508米,10月份这里已经是粉妆玉砌的世界了。最冷已是零下八九度。夜晚,我的小屋就像一个大的冰箱。今晚总算把牛粪炉子生了起来,小屋展现出它少有的温暖。于是,坐在灯下,思念故乡、母校、亲人和朋友,当然也有“让我拥抱你入梦……”的《夜色温柔》。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在我寒冷的梦中出现。
我是一个在这样的夜里倍感孤独的大男孩。而在湖南税专的日子里,是你的节目陪伴我,走过了无数寂寞而充满温馨的黑夜。所以在我记忆深处,你跟我的母校和恩师是永远不可分离的。同时也想借此机会,借你的节目向我的母校——湖南税专的全体老师问好,这是我教师节前夕未尽的心愿。
最后,衷心地祝福你生活愉快!
谭志雄
1997年10月28日写于西藏
左右为难
柴静:你好!
我是小朱,10月初的时候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之后便匆匆地派去北京公干,不知道你是否收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个月以来我的心的确平和了许多。原来那些闷在心里面,自以为很苦的事情,一说出来也就显得没有那么苦了。非常感激在这样孤寂的午夜还有这样的你。
这次返回途中,我顺道回了趟家。因为心里一直想去看看我的爸妈。这几年自己在感情上的纠纷已忽略了对他们的关心,也没有能回去看望他们。有一次接到他们的电话,说想我,我却以工作忙为借口残忍地拒绝了他们。但事实上,我可以想像他们的孤独和寂寞。大哥二哥硕士毕业之后先后去了国外,在那边有了很好的发展,并且找到了他们自己理想的终身伴侣,短期内不会回国了。惟有这个在两位老人家眼中一直最乖巧的宝贝女儿,大学毕业后也竟然执意不肯留在他们身边这着实伤了他们的心。
那时候不足就承诺过再也不会伤父母心了吗?一向最重承诺的我,怎么会一再地失信于他们呢?这几年的经历我想我是让他们失望透了。尤其自己在私生活上,比起大哥二哥实在相差太远了,你能体会吗?对父母保留我的这段感情,并非是我羞愧于这份已成过去式的爱情。实际是因为羞愧于面对我们最善良的父母亲。我深爱着他们,所以才会选择善意的隐瞒,“孝而不顺”一直是我自知的缺点。从父母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和眼角的泪光中我分明瞧见了自己的自私。
其实去年,我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托福考试。二哥打电话过来说,希望我能去法国那边帮他。当时因为有牵绊在,所以不舍得离开。现在让我考虑更多的是我父母的感觉。老人家是否能承受子女们一个个都离他们那么远呢?我想过要凋回南京工作,可是你知道,现在国内的这种正式调动是很难的。所以我考虑了很久,也许我会先出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我不会去法国,最想去的地方是威尼斯。二叔一家人也在罗马,申请去意大利应该不会太困难。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春天就可能成行了。
在长沙生活了这么久,有许多感慨,在心里都说不上来。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我青春最甜美也最悲伤的回忆。年少时我曾经想过.最坚贞的爱情,莫过于:“两情若是长相守,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这种,到最后却也只是:“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无奈收场。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我一直追求一份长相厮守的爱情,能够找到一份健康的或有明天的感情依靠,才会有平静的幸福可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好希望自己能跟你成为生活中的好朋友,那种可以面对面聊天,可以一起逛街来买衣服,可以打打桥牌的朋友。只可惜来长沙这么几年,都一直没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也许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一直封闭着自己的缘故吧!
祝健康,幸福!
小朱
1997年11月1日
胡思乱想
柴静:你好!
一直坐在这里,我以为我会想什么.可是没有;我以为可以给谁打电话,可是也没有。我只是不想改变自己,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只是不想改变。
这么呆呆地坐到太阳落山的日子就要过去,并不留恋,只是不想改变自己。俗世的生活对我来说是另一种生活,而我游离在时间和生活之外。
当我坐在太阳下补一条牛仔裤时,我不知道窗外工地又添了一层砖,学校里的小孩已经放学,天上的云和太阳都在飞跑。我抬起埋在胸前的头,工地已经上了探照灯.街角的小巷里,一个小孩踢着石头走路,云和太阳都已不见踪影。天空一片灰蓝地干净着。打了一个哆嗦就难受起来。“弱水三千”我一瓢也不饮,只是不要改变自己。
诱惑吗?埋头就好了,埋头时我有太多干不完的事情,怎么分得出心去被诱惑?生活嘛!生活是要的,游离也得活下去,所以我祈祷救世主的降临。可大家拽着我的肩膀说,本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我会哭一场吗?或者是抽一根烟,不会。读书的时候,室友翻着我的眼皮说,你泪腺不发达。而那包香烟在抽屉里躺得快发霉,想堕落都没有机会。屋里很阴冷,我全身抖颤,一切都会变的,从里到外,我只是不想改变。也许我是错的,也许是对的,不知道。
祝好!
阳 子
流浪歌手的情人
柴静:你好!
今天忽然风雨大作,仿佛又同到了冬天。他们说这是“倒春寒”,比冬天还要冷。一整天,我坐在窗前,听着狂风一次又一次呼啸而过。在这个寒冷的时候,如果能与亲人在一起烤火,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我心有灵犀似的,仿佛在某个地方,他也正这么想着他说过,我足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最初我对他说,合适的时候找个女人结婚,谁也不必等谁。30岁了,应该可以尝到一点家庭的温暖,何况他比常人更渴望着这个。他没有做到,除了我一天比一天变得在意,再也不肯放开他我逐渐不明白,这时我松开手,还会有哪个现实的女人会跟着他去谁也不像他,30岁还这样居无定所,整天为生计奔忙着。这些年的流浪留给他的,除了满身的沧桑,什么也没有,包括他在这条路上走得身心疲惫的时候,又遇上了我,从此面对着一条更长的路,一切都寓示着他的生命中注定了一切的颠沛流离。
我做了一个流浪歌手的情人。忽然间,发现了这个故事,不是我之前在歌里听到的浪漫。我逐渐习惯了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第一便想到他的成败,这是一条不归路:如果可以不顾及时间跟空间跟他在一起,也许我也可以承诺一生。
有一次,明明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很虚弱,他只是说很好。第二天跑来看我的时候,却满脸通红,皮肤下全是小血块,我大吃惊,他才说昨晚发了高烧,一夜未眠,我问到最近他的心脏好不好,他支吾而过。我知道也不可能好。一面打世界一面筹饭钱,用着这副千疮百孔的架子,承担着比常人重得多的负荷。他除了苦笑只能坚强,有一天,医生看着他的心脏片子说,这个人未必没死吗?我哭,他却说,“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就不会死啦。”
我们很多次谈到生死,就如同谈到穿衣吃饭,每一次他不辞而别,我在虚空的等待中,最卑微的愿望,只是有一天他还能毫发无损地同到我面前我一贯用美学的方式看事情,然而,面对自己完整无缺的爱情,还是恳求着世俗的成份更大些悲剧如果真的降临于我的身上,恐怕最终以更悲剧的血泪收场。在某种程度上,他决定我的命运。我想,在这个大千世界,如果不是偶尔,我完全有可能爱上别的人,只是因为上帝安排了我们在它眼睛下相遇,这就足够,足够让我为他生死。
刚刚下楼去拨了他的电话,他不在。他最近很忙,因为4月份有朋友从法国来,他在这个月挣足了钱,好在下个月跟朋发挥霍干净。我的心一半为他担心,一半为他骄傲,没有见过比他更糟糕的人,也没有见过比他更传奇的人。我没有回家,在黑暗中迎着风雨唱了一支老歌,仿佛同到我们初识的时候,我在恍惚间只觉得天地之大,千百年在这里轮回的悲喜.生死间瞬时灰飞烟灭,恐怕也不过是一场欢聚。心在梦迭醒时,不至于夜夜再为那个梦里,不知名的地方流连,我想就可以无悔吧。
其随
1998年3月7 日晚
清晨之恋
柴静:你好!
在很久以前,就想跟你写封信,想要告诉你,很喜欢你。最初听你的节目,是去年冬天的一个周末,无意中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我想你一定能够了解,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还清楚地记得那样一个春日的下午,迎面而来的风以及随风滑落的那本书,书的名字叫《清晨》。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三毛的作品,却从那以后便不可收拾地喜欢上那样的空灵女子,也因此喜欢上那个给我清晨之恋的男孩子。也许人与人必将擦肩而过,第一次互相走近,却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他从坡上下来,而我要急着上坡。后来,他辍学去了南方。间或来一封信,谈一谈打工生活的艰辛感触。而我,以忙于高考的种种借口一直没有回复。
命运有时候简直像个胡闹的孩子,喜欢开一些天大的玩笑。去年暑假,一个朋友向我提起了他的近况。才知道在一次事故中他被压断了腿,而我也就在他变成残疾的那一天,收到了大红的高校录取通知书。出于自私吧,我没有向他表示初次相遇的感动,我知道我的虚荣不允许我选择一个残疾的爱人。从此,我强迫自己忘掉那一幕幕往事,我用最深的虚伪来掩饰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拒绝自己。多少个午夜梦叫时记起他的名字。在这样一生的悲剧上演却永远不会有谢幕的时候,不想说太多。
柴静,在这寒冷的雨夜,我惟一的企求,便是求得一个公式,用它来解开一切未知的困苦,让它停下这场雨。
最后,真心为你祝福!
婚姻
柴静:你好!
听你的《夜色温柔》节目已经很久了,但没打过电话,也没写过信,并不是不想。这段时问很累,偶尔也有错过的时候,很无奈。周六的主题是《婚姻》,听到这个题目,我的泪凄然而下,但始终没打进电话。今夜还在想,所以跟你聊聊。
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所以对“婚姻”两个字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