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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年自从开春,山区人民愤怒又惊恐,这里牛死,那里马悲鸣。
只闹得群众不敢单独走动,兽中的恶霸呀到处行凶。
李忠华听到消息坐卧不定,农民们丢失牛马怎能够搞好春耕!
他立刻准备枪药马上出动,
谁知道,大胆的老虎来到沙拉冲,寨子里一匹马在虎口丧命,
天将亮,李忠华立即出发,率领着六个民兵。
老虎的脚印叫胆小的呆呆发愣,有大碗那么大呀,这是条特号的大虫!
有的人倒吸冷气,站住不动:“这么大的家伙,武松也得胆战心惊!”
李忠华一身是胆,目光炯炯,坚决表示:决不能叫它继续作恶逞威风!
警惕着,他弯腰疾走寻小径,
来至在半山腰,听见了老虎的怒吼声:
嗥——嗥——嗥!
只吼得山摇地动,大家伙马上散开,各奔西东。
相隔五尺,荒草里有了动静,猛然间,立起来肥牛大小的花斑大虫!
面对着李忠华,虎尾巴唰唰地抡动,前爪乱刨,虎目圆睁!
李忠华手疾眼快心镇定,开枪就打,直射前胸。
哪知道,
树枝子拨歪了土枪筒,那猛虎张开血盆巨口,纵身扑来呼呼地带着风!
这英雄急向右闪,心中更镇定,额上受伤,只顾战斗忘了疼。
这一扑,大老虎用力过猛,跌了一跤,扑了个空。
好英雄,抓紧时机不容虎转动,抄起枪托,拦腰就打,打得老虎吼连声。
这猛虎二次扑来还很猛,李忠华伏身让过,老虎又扑空。
照样儿用枪托啪,啪,拦腰打中,这英雄真作到手快眼又明!
三次扑空,三次挨打,老虎十分不受用,虎威下降,李忠华的锐气往上升!
连扑带叫,嗥——
老虎最后来拼命,李忠华扔下土枪,徒手斗争:
用左手把老虎脖子紧扣定,伸右手抓住了肚皮不放松;
施展神力,把老虎连推带拱,那老虎仰面朝天四脚登空。
李忠华左手去扯下巴,左脚踩虎颈,腾出右手,撕下包头,挡住虎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右脚忙去勾枪柄,右脚拇指蹬枪机,右手抓枪对准虎喉咙:
只听得“硼”的一声,群山响应,那特号的老虎就一命归终!
老虎死后双目圆瞪,
李忠华用手指摸了摸那对大眼睛:老虎的眼皮已不动,
这才放心,单身打虎成了功!
消息传开,乡长,书记,与群众,都来慰问打虎的好英雄!
广西的民兵,从几十里外翻山越岭,带着药品,来慰问为民除害的活“武松”。
党的关怀和群众的照应,一个多月,他恢复了健康,忙去上工。
头一天上工,又打了个麂子,旗开得胜,不愧是热爱群众的模范民兵!
今年四月,春暖花开,山明水净,全国的民兵代表大会在首都举行。
李忠华,感激党的培养,荣佩代表证,意气风发,心情激动,进了北京!
载一九六○年《解放军文艺》六月号
假博士
甲 听你说话,大概很有点学问?
乙 没有学问。
甲 念过书吧?
乙 多少认几个字。
甲 那你得赶快学习呀!不识字为文盲,不读书为穷盲(忙),不学习为瞎盲(忙)。
乙 没听说过!
甲 你看我,自幼饱读诗书,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单肚子里都是书,连脸上也有书气。你看看,我脸上的书气小不小?
乙 不小!
甲 当然不小,昨儿个连裤子都输啦!
乙 赌钱输啦?
甲 那是笑话。我真读过十几年书,念过三字文百家经千字姓。
乙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你连书名还没弄清楚哪!
甲 书念的太多,全搅合在一块儿啦。还念过一部奇书。
乙 什么奇书?
甲 月份牌。
乙 什么?
甲 月份牌!翻来覆去老是一二三四五那么几个字,容易念。
乙 别泄气啦。
甲 那是瞎说,讲学问咱是学贯中西。
乙 洋书也念过?
甲 念过,洋月份牌。
乙 嘿,还是月份牌!
甲 外国文我会八种。
乙 哪八种?
甲 古文是希腊、拉丁、希伯来文、梵文;近代文是俄文、德文、法文、英文。
乙 那你就该到外交界作事去呀。
甲 我到过外交部。
乙 把你留下了?
甲 掏出来了。
乙 怎么?
甲 我说的外国话跟中国话一个样!
乙 那还不吐出来!
甲 我直说,我还会念洋月份牌哪!
乙 就别提月份牌啦!
甲 说真的,我到欧洲留过学。别看我不穿西服,我还是巴黎大学的博士哪!
乙 哲学博士,还是医学博士?
甲 都不是!相声博士。
乙 还有相声博士?
甲 你井底之蛙,所见者小,知道什么!巴黎大学文学院有相声学系,我读了四年;博士论文我写的是“相声与化学之关系”,洋洋二百万言。
乙 相声会跟化学有关系?
甲 反正是瞎扯吧。得了博士学位,我就载誉归来,择日登台。
乙 还是说相声呀?
甲 那时候正赶上蒋匪当权,贪污昏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作官的贿赂公行,接收的金钱中饱。良善公民,无法生存,土豪劣绅,横行霸道。他又甘心卖国,借来美国枪炮,发动内战,杀人如草。我见此情形,心中怒恼。
乃利用相声,斗争昏暴,每逢登台,讽刺讥笑,笑中含泪,向人民报告。我把蒋介石叫作“蒋介屎”,不拉人屎专撒狗尿,把宋子文叫作“宋子瘟”,瘟神下界谁也活不了。喝!我掉三寸不烂之舌,暗骂明嘲,借千百听众之口,家传户晓。后来,蒋匪的特务,暴徒的牙爪,注意了我的行为,立刻作了报告。半夜三更,我正睡觉,一辆大卡车,十杆盒子炮,把我五花大绑,手足砸铐,押往集中营,毒刑炮烙。我不含糊,挺胸高叫,粉身碎骨,我要把害国殃民的匪徒打倒!
乙 真有两下子!
甲 末末了,判了我死刑,大年初一在天桥枪毙。
乙 这可糟了!
甲 我视死如归,哈哈大笑。我告诉他们,等解放军来到,你们狼群狗党,谁也跑不了!
乙 对!
甲 我正写遗嘱,准备殉难,北京解放了。
乙 你真不该死。
甲 由狱里出来,我直奔天桥而去。
乙 自己枪毙自己去?
甲 拉个场子,我又说上相声了。
乙 真有瘾!
甲 后来全国文艺工作者开代表大会,通知相声界选举代表,出席参加。众望所归,我当选为代表。
乙 你的名誉不错。
甲 挂上纪念章,拿着会议日程,我进了会场。看各代表这给我鼓掌啊,直拍了十分钟!以前,在国民党统治之下,我几乎被枪毙了,今天,在新政府之下,我居然受全国文学家们的欢迎,感动得泪如雨下。哭了一阵,我赶紧问,这里什么时候开饭?
乙 还没改变旧作风。
甲 大家请我讲演。
乙 这下子可糟了。当着那么多位文学家,你可说什么呢?
甲 别忘了我是相声博士,会念月份牌。
乙 还没忘了月份牌哪!
甲 我安安稳稳上了讲台:主席,诸位先生,诸位同志,诸位来宾。
乙 真有一套!
甲 (嗽)咳,咳,咳……
乙 打这儿就没词儿啦!
甲 没词儿?我这等着鼓掌哪!
乙 要采!
甲 主席,诸位先生,诸位……
乙 怎么又回来啦?大概是没的可说。
甲 你太小看人了!我就说啦:主席……
乙 够了!往下说!
甲 自从北京解放,穷人翻身,我快慰之余,努力学习,不单研究政治经济,也博读文学作品;小说,话剧,电影剧本,新曲艺,都手不释卷,念得飞熟。不信,你听这套:《李国瑞》带领着《王秀鸾》、《刘胡兰》、《白毛女》,唱着《红旗歌》,《在英雄的十月》,《逼上梁山》,《要报穷人恨》,《血泪仇》。路过《赤叶河》,看见《兄妹开荒》。《过关》,到《桑乾河上》,真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一江春水向东流》。忽然,《暴风骤雨》,《大雷雨》,《三勇士推船渡江》,《风雨过去》,《晴天》、《日出》,碰见了《老赵下乡》,《王贵与李香香》,《喜相逢》,《大家喜欢》。众人去到《英雄沟》,找《李有才板话》。他说的是《虾球传》,《吕梁英雄传》,《新儿女英雄传》,《地覆天翻记》,《一个女人翻身的故事》,跟《洋铁桶的故事》。说完,又讨论了《俄罗斯问题》,《莫斯科性格》,决定《团结成功》,先去《三打祝家庄》。这时节,《万家灯火》,去找《夜店》;没有吃的,先去《打黄狼》。第二天,《鸡鸣早看天》,过《野猪林》,遇见《林冲夜奔》,一同摆下《地雷阵》,《红灯记》住,旁挂《双红旗》。这才一声《呐喊》,《无敌三勇士》擒住穿《九件衣》的《红娘子》,外号叫《九尾狐》。大家说,《把眼光放远点》,《不要杀他》,教他《改变旧作风》,《大转变》,别再作《人尽可夫》的《美人鱼》。《没有弦的炸弹》,教《牛永贵挂彩》,大家给他擦去《袄袖上的血》。他是《钢铁战士》,《保卫和平》,带着伤再去当《青年近卫军》。这才《东方红》,《百鸟朝凤》,《气盖山河》,《永庆升平》。我报告完,台下掌声如雷,送给我红缎子锦旗一面,上绣四个大字。
乙 哪四个大字?
甲 胡说八道。
载一九五○年四月十九日《光明日报》
控诉搂包的…大鼓书词
搂包的恶霸花样多,东一帮来西一窝。
个个心毒胳臂壮,(“壮”读第三声)
横眉立目花脑壳。
二十年前称了霸,
各带打手小喽啰。
敌伪时期勾结特务,
欺软怕硬向日寇把头磕。
国民党的军警包庇恶霸,狼狈为奸好缺德。
这些流氓什么样?
一言难尽慢慢说:
有一种搂包的盘据在火车站,剥削脚行敲诈旅客真是两头蛇。
行李货物他们包揽,
旅客摇头就甭想上火车;忽然瞪眼忽然笑,
忽软忽硬敲的钱多。
恶霸无言脚行们不敢动,听了吩咐才敢去干活;自己的力气不能自主,钱上吃亏也不敢说。
若要是嘟嘟囔囔不服气,拳头嘴巴捅了马蜂窝。
恶霸们真是土皇帝,
敲诈剥削得吃又得喝。
有一种搂包的另出花样,专欺负骡车排子车。
装运货物他们包办,
自称“板头”赛阎罗。
教谁装运谁就走,
不准谁运谁就愣着。
工钱多少随他赏,
有理没理拳头替他说。
工人“孝敬”大头目,“孝敬”少了准得受折磨。
头目开局工人得去赌,弄得工人无可奈何;
头目输了不算账,
头目赢了工钱扣得多。
他们怕工人团结起,
各霸一方划开了辙,
南路的不到北路去,
东城不见西城的车。
货物流通受了阻碍,
工人分散无法结合。
坐地分赃大瓢把,
打死工人算什么!
“锣车”是搂包的另一种,假充劳动蹬着三轮车;火车站外他们高坐,
看哪个旅客行李多;
一拥而上连拉带扯,
集体作贼偷偷摸摸。
也有的本来空着手,
临时拉起别人的车;
拐弯抹角没有多远,
停下车来把人讹;
三千五千他不要,
张嘴就是一万多;
破坏了工人好名誉,
一马杓儿坏一锅。
搂包的名堂还有几样,都是流氓不必说。
解放之后工人觉悟,
组织工会斗争恶魔。
政府宽大好好劝导,
劝恶汉改邪归正莫耽搁。
那知道恶习不改还照旧,见缝下蛆主意多;
威胁工人不要入工会,任凭他们去宰割;
有的把打手组织起,
也开大会闹的热活;
要挟工会来承认,
他们敲诈勒索合法又合格;文的不成武的干,
要砸行李房子你死我活。
他们也没饶了汽车站,砸毁票房把财讹。
反动流氓无理可讲,
劳苦人民依法把冤说;这才有控诉大会斗争恶霸,多年的委屈开了河;
恶霸们一个个都带到,罪恶多端不敢抬脑壳。
诉说了一件又一件,
件件悲酸酸到心窝。
工人愤怒齐声喊:
严惩恶霸罪有应得!
政府答应惩恶霸,
工人心平气又和。
这真是穷人翻身了,
打倒恶霸不再受折磨。
要谢应谢共产党,
领导革命人民快活。
从此后车站的秩序一定好,没有了暗抢与明夺。
从此后装运工人爱服务,没人敢欺负骡车排子车;货物流通生产的快,
齐心努力地利人和。
从此后工人团结的好,出些位劳动英雄名满全国。
载《过新年》,上海晨光出版公司一九五一年二月二十五日出版
乱形容
甲 说相声不容易!相声演员须是语言运用的艺术家!
乙 是呀!你看我,我就是尖端的,灵感的,响亮的,不仅天才的,而且是天地人三才的艺术家!
甲 凭你这一大串“的”,就不象个语言艺术家!
乙 为什么呢?亲爱的!敬爱的!博爱的!
甲 嘿!又是一串“的”!告诉你:说话,作文章,都不该乱形容。有恰当的形容就形容,没有恰当的形容就干脆不形容;不该形容的更用不着形容!
乙 你这是百分之百,千分之千的胡扯!一个天才的,出色的崇高的相声演员必须七窍流血……
甲 呕尽心血!
乙 对!呕尽心血去形容,字字要形容,句句要形容,这才有文艺性!
甲 我看不然!比如说:你下班回家,见着老母亲,该说什么?
乙 我就扼要地,明朗地,热诚地高叫:我的最亲爱的,不折不扣的,名副其实的,再好没有的妈妈!
甲 这象话吗?见着母亲,我们都叫一声妈!这比什么都更亲切,用不着形容!
乙 那是因为你们的文化水平低,不懂修辞,语言贫乏,想象枯窘,缺乏创造!
甲 是呀?那么,你见了父亲呢?
乙 那更得努力地形容了!
甲 你怎么形容?
乙 你听着!我的最亲爱的,男性的,分割不开的,光辉灿烂的爸爸!
甲 你天天这么叫吗?
乙 当然喽!毫无疑问地这么叫!刚才,我由家里出来,还这么叫过呢!
甲 真的呀?
乙 难道我还说假话吗?不信,请你,最亲爱的朋友,看看这儿!
(指脸)
甲 哟!红了一块!怎么啦?
乙 我则那么一叫:我的最亲爱的,男性的,分割不开的,光辉灿烂的爸爸,只听得一声巨响,如雷贯耳,波澜壮阔,眼中熊熊的火光,乱冒金星!
甲 什么呀?
乙 最亲爱的爸爸伸出英勇的魔掌,给了我一个关键性的大嘴巴!
甲 该!谁叫你乱形容呢!
乙 可是,然而,我很兴奋,自豪!
甲 脸都揍红了,还兴奋,自豪哪?
乙 当然喽!挨了嘴巴,恰足以雄辩地证明,我形容得百分之百的正确!
甲 怎么正确?
乙 证明爸爸千真万确是男性的,揍的真疼!
载一九六一年《曲艺》第二期
女儿经
太平年,贵温贤,在乱世,重健全。
身为女,心似男,知爱国,不苟安。
多作事,不偷闲,不搽粉,省下钱。
献政府,救国捐,织毛袜,送营盘。
前线上,士兵寒,到医院,救伤残。
到乡下,去宣传,手不懒,口会言。
为国事,身当先,甘吃苦,不畏难。
有胆量,把枪肩,女中杰,“花木兰”。
跳舞场,影戏园,全不去,志气坚。
不挑吃,不讲穿,慢恋爱,快自全。
贪快乐,国难安,国不保,家也完。
莫胆小,莫心酸,胆要壮,心要宽。
新女子,手托天,女豪杰,美名传。
载一九三八年四月《抗战画刊》第十期
陪都赞
兴邦抗战此中心,重庆威名天下闻。
太平洋上风云紧,巴山蜀水倍精神。
敌人南进侵犯荷印,我们统帅出兵缅甸指挥远征军。
民主同盟四重镇,莫斯科、华盛顿、重庆与伦敦。
表的是寒来暑往,山城如锦。
复兴关下,扬子江滨,精神堡垒,高入青云,东亚我为尊。
这陪都春来雾散,人人兴奋。
无限晴光山水新,嘉陵碧绿轻帆恋村镇。
田园工厂鸡犬相闻,后方生产,抗战之本。
地利人和,自力图存。
坡儿上麦浪随风山色润,片片菜花片片金。
古庙公园风景俊,改成学校育才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