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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关东系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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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心里莫名其妙地蹿着一股火,他不知该恨谁,摘下肩上的枪,无力地举着,枪口盲目地冲着这个世界。

四郎在东天里升起第一颗寒星的时候醒了。醒了之后,三个人都围过去,默然地望着他。四郎抓住野夫和川雄的手,愣愣地瞅了半晌,又抬头望了一眼暗下来的天空,恍惚间又回到了现实。

天边又一颗寒星升起,在四郎的眼里眨了眨。他扭过脸看了看两个人,又望一眼缩在一旁的矢野,喘息一会儿说:“你们……回广岛……别忘了去看……我娘……”说着,四郎的泪流了下来。几个人望着四郎,眼睛也朦胧了。四郎这时咬紧了牙,一字一顿地说:“横路,我要……杀了他!”说完这话,就急促地喘息起来。

四郎腿上中的弹不是来自游击队方向,而是来自他身后横路的枪口。横路一家和四郎是大溪边唯有的两户人家。四郎的爹随着渔船沉海后,娘就带着他来到了大溪。那时大溪只有横路一家。娘带着四郎在大溪开垦了两亩地,搭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当时的横路还小,后来长大了的横路兄弟把大溪边的荒地都开垦了出来,一直开垦到四郎家的那片稻地旁。每年播种的时候,四郎都会看见横路兄弟那一双仇视的目光。四郎不明白横路一家为什么仇视自己。娘告诉他,横路一家想赶走他们。四郎家有一头牛,一天早晨,牛肚子被刀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肠子从那大口子里流出来。四郎望着牛就什么都明白了。四郎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望着牛流尽最后一滴血,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母亲为那头牛的死病了几天。四郎望着大溪边的那两亩即将成熟的稻田哭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他已经再没有亲人了。大溪就是他的家,他不知道离开大溪还要到哪里去。没有了牛,他就像牛一样地在田地里劳作着。他每抬起头,望见横路一家仇视的目光时,只能把愤怒压在心底。后来他被抓来中国时,横路也一同被抓到了中国。他和横路从不讲一句话,只是仇视着对望。他想到现在家里只有娘一个人,横路家却还有几个兄弟,娘还能坚守那两亩稻田吗?那一晚,枪一响起时,他就被横路射来的子弹击中了。这一切他万万没有料到。

四郎想到这儿,突然哀嚎一声,爬过来,摸着几个人的腿。在自己中弹的瞬间,川雄和矢野冲过来,拖起了他。他此时跪爬在三个人面前号啕大哭。四郎一哭,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搂作一团,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你们要活着……回广岛……”四郎嘶声喊着。

好半晌,几个人才止住了大哭,把趴在地上的四郎重新放到了火堆旁。火忽大忽小地燃着,风声在四周呜咽着。

四郎望着那堆火,干涩的眼里亮了一下。半晌,他望着三个人道:“你们再拾些柴吧,火要熄了。”

这时风声更大了,那几缕燃着的火苗在风中挣扎着。几个人听了四郎的话,踉跄地向风雪中走去。三个人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望一望四郎。四郎趴在火堆旁冲他们嘶哑地喊了一声:“广岛……”

几个人听着四郎的喊声,心疼了一下,但还是走进风雪里。

四郎从雪地上抓过自己的枪,吃力地拉动着枪栓,一粒黄色的子弹被压上了膛。这时,四郎望了一眼天空,天空很苍茫,旋起的雪雾挣扎着美丽的身影在半空中舞蹈着。久久,他从天空中收回目光,望了一眼身旁的火,拖着枪向那堆火爬去……

三个人拾了一些树枝,摇摇晃晃地向回走来,风声在耳畔回响着。脑子里很乱,不时地出现奇异的幻觉,他们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盲目和机械了。他们意识到,这个寒冷的夜晚也许过不去了,也许就会在这风雪中被冻死,饿死。他们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向前走了,前面是哪里?哪里又是活路?他们不知道,唯一支撑着他们的信念就是活着。前面就是那堆燃着的火,那里有温暖。他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天黑着,风刮着,只有那堆火在前方温暖着。这时三个人突然听到四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娘——”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声。

几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疯了似的向火堆旁爬去。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四郎趴在火堆里。他一枪击中了自己的头颅。血水正汩汩地向外流着。他们一时惊呆在那里,半晌才喊了一句:“四郎——”

三个人跪在火堆旁,冲着四郎。火在燃着,风在刮着……

一股奇异的肉香从火堆里曼延出来。

“四郎——”三个人冲火堆疯了似的喊着。

3

午夜之后,风雪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满天的星斗静静地亮着,一钩残月垂在西天。星光下的雪野泛着层晕一样的光。树林阴森森地伏在山岭上,静静地不动,似卧在那里熟睡的兽。

三个人走在雪岭间,似走在一场梦里。积雪在他们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没有人知道要走向何方,前面是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是走,也只有走才让他们心里踏实。川雄走在前面,他用外衣包着四郎的骨头,两眼似睁非睁,空洞又茫然地望着前方。野夫拎着四郎和自己的两支枪,低着头,一步步踩在川雄留下的脚印里。矢野的目光不时地越过野夫的肩头望川雄,他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川雄的身体,望到了他胸前抱着的四郎。有几次他想吐,但只是干呕了几声,又把胃里的东西顽强地憋了回去。他想活着,他思念广岛的家。他随在两个人的身后,不知要往哪里走。

三个人不说话,只是走。山岭一座又一座地被他们甩在了身后。他们不清楚前面还有多少座这样的山岭,也不知还要走多久。肠胃不再饥饿了,一团热烘烘、油腻腻的东西在胃里燃烧着,热量通过胃向周身扩散着。他们大口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三个人的脸颊不停地流着,他们的腿仍不停地向前迈动着,脚下的雪“吱嘎吱嘎”地响着,三个人似在发泄着什么。

矢野走着,他只觉得体内那团火燃着。他抓起身边的雪填进嘴里,一股带着泥土的沁凉涌到体内。走在前面的川雄突然蹲下身去干呕起来,野夫像受到传染似的也蹲下身去。矢野抓把雪送到川雄面前,川雄愣了一下,从身边抓起雪大口地吃起来。半晌,三个人才止住了干呕。再站起来时,几个人的眼里都呕出了泪水,他们站在朦胧的雪地上,久久地对望着。

川雄小心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到雪地上,三双目光就凝在那团东西上:四郎只剩下了这堆骨头。

三个人似梦非梦地立在雪岭中,天地间的一切似静止了。

“四郎救了我们。”川雄沙哑地说。

“四郎只有娘了。”野夫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要杀了横路。”矢野咬着牙凶狠地说。

“四郎……”川雄跪下去,去抱地上的那团东西。

“我抱一会儿吧。”野夫走过去,伸出双手去接川雄怀里的四郎。

川雄不语,默默地转过身,又向雪地走去。野夫和矢野呆愣地望着川雄的背影,半晌,也随着走去。

残月西斜了,被西边的雪岭遮去了半个身子。世界陡然暗淡了许多,眼前的雪山在三个人的眼里只剩下一片模糊又遥远的轮廓。

几个人终于走累了,围坐在山头上喘息着。

“咱们要往哪里走啊?”矢野的声音带着哭腔。

川雄想发火,抬起头望见了矢野那双惶惑无助的眼睛,就把火气压到肚子里。从兜里捻出一支烟,划燃火柴,双手颤抖了半晌才点燃。

“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回去了,回去也是死。”野夫望着川雄嘴角的那颗亮点。

“死也不回去。”矢野的浑身颤抖着。

矢野又想到了那个斜眼少佐。少佐隔三岔五地让矢野去他的房间,然后让矢野躺在少佐的床上。少佐脱光自己的衣服,就去脱矢野的衣服。斜眼少佐望着眼前赤条条的矢野,嘴里哼叽着,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一遍遍去抚摸矢野的身体,从头摸到脚。矢野在床上蜷着身子颤抖不止。这时矢野就想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他想哭,却不敢。矢野每次从少佐的房间里走出来,都似虚脱了。矢野觉得浑身上下脏透了,每次回来他都用水拼命擦自己的身体,恨不能搓下一层皮来。他每次想到这些就不寒而栗。

“死也要死在外面。”矢野的目光很坚定。

“中国人恨我们,我们烧了他们的家。”川雄的声音似梦呓。

野夫垂着头,看着身下的积雪想着什么。

三个人久久不说一句话,茫然又绝望地望着西垂的残月。他们觉得已经无路可走了,前后左右都是山岭,就是走出山岭又能怎样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东方又露出一缕晨熹的时候,三个人才从绝望中清醒过来。

“咱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咱们要活下去,活着回广岛。”

“咱们走。”野夫站直身子。

“走,向前。”川雄转过身,小心地抱起“四郎”。

这次两个人随在川雄的身后,雪的声音不再寂寞单调。

又越过一座雪山时,三个人惊奇地发现雪地上有几行脚印。脚印杂乱地踩出曲曲弯弯的一条雪道,向远方伸去。三个人兴奋地惊叫起来。有了脚印就证明这里有人,有了人就可以生存。三个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时间望着脚印哭了起来。

那阵激动过去之后,几个人终于冷静下来。有人是一种希望,同时也是一种危险,他们知道自己是日本兵,在中国的领土上,他们一直觉得自己很孤独。

“是游击队?”野夫望着川雄的脸。

“游击队会打我们的。”矢野又带起了哭腔。

川雄把怀里的“四郎”背到背上,从野夫手里接过自己的枪。再低头仔细辨认脚印,半晌,他发现那是两个人的脚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是游击队。”

野夫和矢野也去看脚印,待看清后一同松了一口气。

“走!”川雄提着枪,走在最前面。

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站在了一个雪岭上,他们远远地望见了两缕炊烟缓缓地从山后飘升起来。

“中国人。”川雄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三个人一起望着那炊烟,这时太阳照得雪山一片银白,世界很安静,天空也一片祥和。他们望着那两缕炊烟,恍似回到了广岛,站在自家门前,遥望正在做饭的母亲。一股温馨的情感从心头汩汩升起,涌遍了全身。三双目光望着炊烟,久久。最后,他们向那炊烟走去。

他们爬上山顶的时候,终于望见了他们脚下那两间用木头搭成的房子。房子就在他们脚下的山坳里,山坳很美,很安静,四周的树木挂着白色的雪霜,在太阳的照射下一片银白。三个人呆怔地望着那两间小屋,恍如梦中。

一只黑狗从木屋里跑出来,在雪地上蹦跳几下。木屋的门“吱”的一响,从屋里跑出一个少女。少女穿着一件红花棉衣,一条粗黑的辫子甩在身后。她冲狗喊了一声,黑狗听了,亲昵地和少女在雪地上追逐起来。

“中国人。”川雄低呼一声。

三个人一起伏在雪地上,身下压着枪。

矢野的脑海里又闪过那个脸色苍白、目光忧郁的少女。少女在哪里?矢野很短地叹息一声……

小村里鸡飞狗咬,几间农舍在火海里燃着。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在街上奔跑着,后面几个日本兵在嬉笑着追赶。女人跌倒了,兵追到了近前,几把刺刀抵到女人的胸口上,女人抖成一团,兵们却笑着。其中一个兵,“哧啦”一下挑开女人的衣服,露出女人白白的胸。女人惊叫一声用手去掩,又是“哧啦”一声,女人的裤子被刺刀划开了,露出两条白白的腿。几把明晃晃的刺刀仍抵着女人的胸,女人放弃了破碎的衣裤,双手掩面,把白白的整个身子袒露给几个兵。兵们号叫一声,纷纷扔掉手里的枪,向女人扑去……

女人身下的血凝了,几只苍蝇围着女人被剖开的腹部在飞……

此时,三个人莫名其妙地趴在雪地上浑身哆嗦。和狗嬉闹的少女又回到了木屋,炊烟仍在飘着,一时间整个世界很静。

“中国人恨我们。”川雄哆嗦着说。

矢野在脱自己的外衣,只剩下里面的棉衣棉裤。矢野把脱下的衣服用劲地往雪里塞,两个人望着矢野。矢野发现他们在望他,就停下手,无措地样子。川雄和野夫对望一下,也去脱自己的衣服,然后也学着矢野的样子,把衣服塞到雪壳子里。川雄又把怀里的枪塞到雪里,然后望着两个人说:“咱们要活着出去。”两个人听了,也默默地把枪塞到雪里。

最后三个人一起望着雪地上的“四郎”,那目光很小心,唯恐吓了什么。半晌,川雄自语道:“四郎,我们对不住你。”川雄先跪到雪地上,野夫和矢野也跪下了。三个人小心地堆起地上的雪,把“四郎”埋了起来。

“中国人恨我们。”矢野哭着说。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野夫拍打着那新堆起的雪包。

“要杀就杀吧,杀了我们就和你在一起了。”川雄望着那雪已经泪流满面了。

三个人久久地抬起头,再望那两间小木屋时,目光里就多了一些生的欲望。

三个人终于站起身,向两间木屋走去……

木屋静静地飘着炊烟。

4

“咣”的一声枪响,三个人在距木屋很近时,木屋里突然响了一枪。三个人的腿一软,竟跪在了雪地上。矢野恍惚间意识到“完了”,此时他想尿尿。就在这时,木屋的门又“吱”的一声,开了。一位身围兽皮的老人,手里托着一杆猎枪站在屋门前,枪筒里还有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在飘。那条黑狗从老人身后挤出来,冲着三个低吼着,浑身的黑毛倒竖起来。老人吆喝一声,黑狗转回头瞧一眼老人的脸,老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黑狗亢奋地啸叫一声,蹬直后腿就要向雪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扑去。老人把一只手指放到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黑狗腾在半空的身子突然改变了方向,落在三个人身边的雪地上。

老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飘在胸前的花杂胡须在风中抖动起来。三个跪在地上的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呆了,仰起头望着眼前的老人。老人笑过了,然后又很响亮地说话。三个人听不懂老人的话,仍呆怔地跪在那里。老人把猎枪立在门旁,转过头冲木屋里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迈开大步向三个人走来。老人宽厚的腰身摇晃着,脚下的雪欢快地呻吟着。老人走到三个人跟前,突然伸开手臂,似要拥抱三个人。三个人仍不解,瘫在雪地上,怔怔地望着老人。老人见三个人不动,就收回手臂,把一双手放在川雄的肩膀上,只轻轻一提,川雄的身体就站立了起来。当老人又向野夫和矢野走去时,俩人终于明白了老人的意图,就从雪地上爬起来。三个人站起身时,发现老人身后已经站了一男两女。他们在山头上望见的那少女正冲三个人好奇地打量。

矢野喉咙里莫名其妙地呻吟一声,双腿一软坐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老人面带笑容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臂,轻松地把矢野夹在肋下,另一只手扯着两个人向木屋走去。

三个人身不由己地走进了木屋,他们望见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兽皮。木屋分里外两间,火炕被烧得直烤人的脸,随着这股热气,一股木屋里特有的膻腥气扑面而来。

老人先把矢野放到滚烫的炕上,三下两下脱掉了矢野穿在脚上的毛皮鞋。然后老人冲川雄和野夫打着手势,俩人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却不敢违抗,也就脱掉鞋,半跪在火炕上。三个人惶惑地望老人,望着这间挂满兽皮的木屋。老人觑着眼在三个人的脸上审视了一遍,手理着胡须朗声笑着,然后转过身走到外间。

三个人听着从外间传来的说话声,一会儿是老人说,一会儿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中间还夹着女人柔柔的声音。三个人一句也听不懂那些话,他们来中国已经两年了,中国话多少也能听懂一些,可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语言。炕上散发出一浪浪的热气,烘得三个人的身子暖暖的,只一会儿,那股不可抗拒的温暖,就从屁股底下爬向全身。这温暖使三个人的身子变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脑子发沉,倦倦的,懒懒的,思维也像凝住了。很快,眼皮就睁不开了。他们歪倒在炕上,即将昏睡过去时,又一同想到了死亡,但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闪,就被强大的疲乏挤得只剩下稀薄的一缕,在脑子里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了。他们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里是一户鄂伦春人的家。鄂伦春人一年四季住在山里,靠打猎为生。老人叫格愣,带着女儿、儿子、儿媳来到野葱岭已经两年了。以前老人住在大兴安岭,那里有几十户鄂伦春人。格愣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逃到野葱岭来的。

两年前,格愣一家和其他鄂伦春一样住在一起,过着祥和的狩猎生活。生活的变化是儿子格木娶了塔亚之后。儿子娶了塔亚很长时间却没有生育,鄂伦春人的风俗是娶妻不能生育是冒犯了山神,这样的女人是要被赶出家门的。格愣知道这一切都不怪塔亚。格木在十三岁那年随格愣狩猎遇到了狼群,格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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