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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
李隆基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这个老匹夫果然与她关系非同一般。”
高力士的神色突然变得非常悲凉和古怪,他的嘴唇哆嗦着,颤声道,“皇上,老奴有一件事不敢欺瞒皇上。”
李隆基陡然抬起头来,凛然得盯着高力士。
高力士惶然跪倒了下去,“皇上,原来那刘幽求与老奴一样,最初都是太平公主殿下府中的宫人……”
李隆基浑身一震,霍然起身惊道,“你说什么?”
高力士叹了口气,“老奴已经验
身子,他也是宫人,且他的背部也有太平二字的烙印T了的。”
……
……
刘幽求被高力士派去的太监抬到了宫里,洗漱干净后换上了一身赶紧的衣袍,也进了李隆基的那间密室。
李隆基神色古怪的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服务数十年的臣子,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他竟然是昔日太平公主府上的小宫人。既然——李隆基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没来由的醋火和妒火,不由心下汗颜。
“皇上,这些话,老臣本不想说,但时至今天,却不能不说了。昔日,老臣本是太平公主府上的宫人,蒙殿下厚爱秘密培植,老臣以宫人之身外出参加科考,授任四川中县尉,后又任朝邑县尉……之后,在殿下的安排下,老臣投入皇上门下,鞠躬尽瘁数十年……”
“想当年,老臣追随皇上,平定韦氏之乱,一夜间,发诏书号令百余道,尽出老臣之手。而随后,老臣又在殿下的安排下,牵头进言,拥立殿下为先皇太子……”
刘幽求落寞地说着,讲述着早已尘封的宫廷秘史,李隆基越听心头越是凄然。他呆了呆,低低道,“太平不是一向视朕为劲敌,欲除之而后快吗?怎么会接连派你跟高力士一起帮助朕安定宫闱,登上皇位……”
刘幽求慨然长叹一声,“不知皇上看过老臣让高大将军转交给皇上的信函否?这是太平殿下临终前留给老臣的密函,老臣密守数十年……”
李隆基摇了摇头,颤声道,“朕不敢看,朕……”
刘幽求长出了一口气,黯然道,“太平殿下早年确实有效仿武皇之心,但后来,殿下的这颗心儿就淡了,皇上可知是为何?”
李隆基握着那封密函的手一哆嗦。
“太平殿下联合皇上,将韦后一党尽数诛灭,韦后香儿、安乐裹儿、上官婕妤尽葬身大明宫中。”刘幽求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幽幽回忆之中,“皇上恐怕也不能否认,凭殿下的手段和影响力,她当时要想登基也不是没有机会,虽然皇上已经拥有了相当多的支持。”
“但是,太平殿下犹豫了,彷徨了,她不忍心对皇上下手,她起码有三次机会可以置皇上于死地,但她没有。”刘幽求扫了李隆基一眼,毅然道,“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子——皇上您。在多年的相处和诛灭韦氏一党的并肩作战上,她被皇上的英姿果敢所深深吸引。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激情了,有过多次的婚姻,可所遇到的都是弱质男人,哪一个配了上她的地位、美貌和智慧。她和先皇的关系最好,从下看着皇上长大,一点点看着这个一个孩子慢慢长成英俊健硕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皇上,这些,想必太平殿下在信函里都会直言的。”刘幽求叹息了一声,“直到死前,她都没有勇气表达出自己对皇上的感情……直到今天,就让老臣斗胆来替殿下说一说吧。”
“殿下是一个可怜的人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些年了,老臣越来越郁积,老臣越来越不甘……”刘幽求痴迷的目光投射在墙壁上太平公主的画像上,“所以老臣才……宁可掉了脑袋,也要替殿下讲出这些话来,否则,老臣九泉之下无法去见殿下呀……”
李隆基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那首刘幽求故意外传出来的太平公主亲笔所写的情诗,不是写给刘幽求的,而是太平写给自己的。
李隆基面色煞白,两行老泪夺眶而出。他浑然不顾刘幽求在一侧,颤巍巍地转过身去,走到太平公主的画像跟前,探出手去轻轻抚摸着画上人的脸蛋,肩头剧烈地抖颤着。
这是一场数十年前没有任何结果的孽情绝恋,直到今天还余音袅袅。年轻气盛情窦初开的青年李隆基,不知在什么时候迷恋上了自己风韵犹存叱咤风云的姑母太平公主……但到了此刻,李隆基才醒过神来,原来他并不是单相思,她也是喜欢他的……甚至,还暗中安排人手帮助他一步步走向皇权。
在自己对于权力的渴望和对于侄子的孽情爱恋纠缠中,太平公主或许临死都没有搞清楚,她究竟是放弃了还是失败了。
李隆基突然抚着画像失声痛苦。
良久良久,当他心神安定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他面色凛然地盯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刘幽求,淡淡道,“朕要谢谢你帮我解开了心结。”
241章裴宽请辞
着李隆基情动中充满浓浓阴森的神情,刘幽求便知道T|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李隆基绝不会允许一个洞悉自己内心孽情的人存在于这个世上。
但是,刘幽求并不怕死。相反,一口气说出了这些埋藏在心底数十年的秘密,他感到了异样的放松和解脱。如果不是担心李隆基在恼羞成怒之下会对刘家下手,他也不会跟李隆基“解释”了这么多。
其实,刘家他真正牵挂的,也不过是刘雁容一人而已。而说起来,对于这个隐蔽伪装了数十年的宫人来说,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骨血后代和亲人,刘雁容,不过是他为了遮人耳目而秘密收养的养女罢了。
此时此刻,望着形容憔悴几近枯篙的刘幽求,李隆基暗暗长叹,难怪此人终生不纳妾,不近美色。原来,是太平早年圈养的幼童宫人。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很复杂。刘幽求并没有什么错,但刘幽求必须死。
李隆基缓缓坐了下去,淡淡道,“说说你的要求吧。”
“皇上,老臣生趣已了。只是老臣养女雁容……”刘幽求微微垂首。
“朕会记着。也罢,不是昔日曾与萧睿有婚约吧,萧睿肯为了你进宫进言,想必对她还有几分情分,这样吧,适当的时候,朕会将她赐婚给萧睿。”李隆基长出了一口气。
……
……
刘幽求突然被无罪开释,放归家中。但几天后,刘家突然传出刘幽求暴病而亡的消息,之后不久,刘夫人自杀,显赫一时的刘家烟消云散。而就当李隆基于心不忍想要为刘雁容赐婚的时候,刘雁容却神秘失踪,李隆基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刘幽求给李隆基带来地情感波动尘埃落定。但困扰大唐皇帝地风波又起。
为了国库收入。在皇帝地大力支持下。户部尚书裴宽和李林甫一起主持着清查天下土地、人口。重新核定赋税地工作。经过了几个月地努力。户部人员震惊地发现。被隐匿和人口和土地是一个惊人地数字。而这些人口和土地都被大唐大大小小地权贵们瓜分占有着。
有了皇帝地决心。再加上李林甫地铁腕。清查工作起初非常顺利。
然而。随着清查地深入进行。让负责具体事务地裴宽尴尬地是。来自于权贵们地阻力越来越大。尤其是皇族中人。而李林甫最近也显得“心虚”起来。面对方方面面地压力和阻碍。一律推之。都推到了裴宽一个人地身上。
更令裴宽尴尬地是。皇族中非法占有土地和人口地。以庆王府最为严重。
一连数日。长安城地权贵们都聚集在户部衙门之外。用各种方式向裴宽发出抗议和示威。派出去清查地户部官员和差人都郁闷地回到衙门中闭门不出。而他们地尚书大人也烦躁地站在自己地大堂中。面色阴沉乱了分寸。
皇族中人或许还好说,只要皇帝有这个推进的决心,皇族中人绝不敢公开违抗皇命。顶多,是自己得罪了一些皇族权贵罢了。裴宽默默地坐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心思,但是更多的压力和障碍来自于世家大族。这些发家数百年乃至更早的世家,根深蒂固,他们千方百计的隐匿不报和变相阻拦,已经让户部的清查走向了死胡同。
明明知道有大量的人口和土地不在册,但是户部就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此时此刻,裴宽总算是恍然大悟,这是一项自己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没准,这便是某些人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圈套吧?
是李林甫?裴宽摇了摇头,他虽然反感李林甫的大权独揽和嚣张跋扈,但是李隆基在大政方针上,还是为了维护社稷江山,他打压世家的做法,直到此刻裴宽才觉得“很有道理”啊。
是皇帝?应该不会,皇帝此刻为了国库收入短缺正心急如焚。
那么,应该就是萧睿吧?裴宽眼前浮现起那张英挺而飘逸的脸庞,那一抹嘴角浮起的略带阴沉的微笑,让裴宽心里暗暗叹息。
“庆王殿下,裴宽无能为力了。”裴宽耳边突然回荡起今日朝会上萧睿那句不咸不淡的问候,苦笑了一声,匆匆出了户部衙门,进宫而去。
裴宽赶来请辞,在李隆基的意料之中。这些日子以来,户部的压力,长安的动静,权贵们的叫嚣,都一一落在李隆基的眼里。但他没有插手,他倒是要看看,裴宽还能顶多久。
这不,终于还是顶不住了。李隆基其实与萧睿的心态一般无二,他也认为裴宽是一个可信任、有才干
大臣,但是,无奈的是,他跟李琮走得太近,效忠李T|这个皇帝——所以,李隆基早就要动裴宽,一直没有借口。
“皇上,臣无能……”裴宽牙关一咬,不仅要辞去户部尚书的官职,还要求告老还乡。这样一来,尽管李隆基有心允准,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笑了笑,李隆基和声道,“裴爱卿才干过人,朝野皆知,何以在年富力强之际,要弃朕而去?好了,好了,你先退下,待朕再想想。”
裴宽刚刚心头一喜,接着就大失所望。
他宦海沉浮多年,焉能不知皇帝因为庆王对自己颇有猜忌,此番请辞无非是想要以退为进,以辞去户部尚书作为筹码,试探着跟皇帝提提前往陇右任职的想法。
但没想到皇帝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封堵了他内心的一丝侥幸。
出了皇宫,裴宽彻底绝望了,他回身望着巍峨的大唐宫阙,老泪纵横,慨然一叹,“庆王殿下,你好自为之吧,裴宽无能哇!”
“裴大人,何以伤怀至此?”萧睿快步走了过来,他奉召进宫路过,却见裴宽在宫门口长吁短叹,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心里暗暗一笑,上前去打了一个招呼。
裴宽心灰意冷地抹去眼泪,扫了萧睿一眼,意兴阑珊地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
……
……
萧睿脚步轻盈地走进了李隆基的御书房。
“拜见皇上。”萧睿拜倒在地。
“你该叫朕父皇才是。”李隆基难得面色如此轻松和温和,“你虽然没有驸马的封号,但宜儿公主的爵位已经恢复,你便是朕的驸马,以后改口叫朕父皇吧。”
李隆基笑了笑,又道,“宜儿有孕,你要照顾好她。呵呵,你们的孩子,朕会亲自赐名。”
“多谢父皇。”
李隆基笑吟吟地跟萧睿聊了一会家常,终于还是将话题绕到了户部清查土地和人口的事情上来了。出乎李隆基意料的是,他刚刚开了个口,萧睿没有像以往那样推拒,反而一口应承下来。
李隆基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萧睿,你这番答应的倒是痛快,可是不太像你的性情哟。”
“为父皇分忧,为朝廷解难,萧睿在所不辞。”萧睿慨然道,眼神非常清澈。
萧睿没有虚伪,他一直致力于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在他看来,大唐财政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关头,如果再不下决心“清理”,这架庞大的战车没准就会轰然坍塌。
虽然大唐目前看上去歌舞升平,但其实已经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了。外,有南诏人的不甘臣服,吐蕃人的狼子野心,还是中亚大食人的虎视眈眈;而内,也蕴藏着诸多动乱的苗头。不说别的,倘若按照现在的局势下去,庆王必反。
熟知历史的穿越者萧睿明白,这些隐患有很多已经不可避免。一旦某个隐患泛滥成灾,盛唐必将走向下坡路。似乎是因为穿越者的到来,安禄山已经失去了翻云覆雨的能量,但是去了一个安禄山,又冒出一个李琮来,而与前者相比,李琮所要引发的内乱将会更深远。毕竟,他是正宗的皇子,李唐皇室嫡系,一旦他拉起大旗造反,从众者会甚众。
明知李琮必反,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萧睿却无法釜底抽薪。而更要命的是,李隆基虽然也有所察觉,但他却太过自信,对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太过自恋,所以他继续玩着火,还在将李琮当成自己可以随意安置的棋子。
“说的好。”李隆基缓缓起身,“只是,萧睿,你可知事情之棘手就算是朕也感到头疼?”
萧睿沉吟了一会,“父皇,此事还是由太子殿下出面吧……萧睿觉得,这事儿看起来复杂棘手,其实很简单。”
“哦?”
“父皇,国库空虚,但朝廷还要支付权贵们无数的俸禄和封增……拿着朝廷的供养,权贵们非但不思报皇恩,反而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是故,父皇,此风如果再不刹住,大唐危矣!”萧睿朗声道,“而这些隐匿的人口、土地,原本就是非法侵占所得,朝廷按律收回,重新登记在册征收赋税,有何不可?父皇,只要父皇下诏,严命权贵们让出且表示既往不咎,此事推进也不难!”
见李隆基还在犹豫,萧睿又追加了一句,“父皇恩威并重,谁敢不从?”
242章太子登台,萧睿唱戏
隆基微微一笑。“说的也是。朕的皇命一下。谁敢'”
李隆基虽然在微笑。但那种自信自傲和无与伦比的霸气已经淡淡的散发出来。虽然不是意为之。还是让坐在他一侧萧睿感到了一丝压力。
但李隆基还是有些疑。“太子…”
萧睿明白。李隆基这是根本就是对李琦缺乏信心。他笑了笑。低低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身份高贵。岂能对这些杂务亲力亲为?父皇。萧睿愿意替父皇和太子做这个恶人!”
李隆基一怔。紧接便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如此。这户部尚书一职…”李隆基沉吟着。“暂时还是让裴宽来做吧。此人是极强的内政干臣…”
萧睿默然不语。
李隆基见他保持沉。不由奇的扫了他一眼。心道你不是一门心思要将裴宽搞下来。如今却怎么反一言不发。但李隆基毕竟是李隆基。多疑归多疑。他始终习惯于前纲独断。而事实上。萧睿正是对他太过了解。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该保持沉默都拿捏的很好。
其实。萧睿这些日子跟章仇兼琼商讨之下。已经有了一个接替裴宽的人选:现任剑南道节度使郑陇。可是。章仇兼琼却决反对萧睿主动向皇帝推荐郑陇。用章仇兼琼的话。就是咱们能了解的皇帝必然也了解。用不用郑陇皇帝心里应该早就有主意。
……
……
萧睿离去后。武惠妃从御书房的内室盈盈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犹如丹盛开。浑身都放散着芬芳和喜气。不说别的。睿的表现让武惠妃太满意了。能有这么一个女婿。武惠妃做梦都会醒。
李隆基见武惠妃笑吟吟的神态。不由也笑了起来爱妃。你都听到了吧。咱们这|马还挺有意思的。”
“是啊。臣妾太高了。”武惠妃依'进李隆基怀里。
“看看。他借机让太子出头。一旦事成功绩全是太子的而一旦事有不测。则他会一力承……朕倒是到很好奇啊。琦儿这孩子如何能让萧如此死心塌的的维护他?”李隆基笑着。一只手已经开始在武惠妃的身上乱摩挲起来。
武惠妃霞飞双颊。绯红着脸嗔道皇上。这是白日间……”
李隆基嘿嘿笑着。却没有停手。“如此。朕也就放心了。有朕的调教有萧睿的辅佐假以时日。儿该不会让朕失望了。”
……
……
朝野上下都明白。这摆明了就是太子登台。萧睿唱戏。
裴宽没有辞去户部书的职位。然心里很是复杂但这个一心为国的大臣。还是撇开一己之私。专心投入到清查工作中去。
李琦在萧睿的安排|。竟然一连数日都亲自在户衙门坐镇。而户部衙门的门口。则公开张贴着大唐皇帝措辞严厉的诏书。
见户部官员带着杀腾腾的羽林军来往穿梭于长安城内外。而萧睿更是采用了李林甫的腕雷霆手段大唐的权贵们终于清醒过来这回。大唐皇帝是要动真格的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清查就的了很大的进展。先是皇族中人见无法抗拒。便开始像挤牙一般的一点点向外吐出已经吞下肚子的肥肉。而当萧睿等不耐烦。亲自带着羽林军和户部官员查封了青阳公主城外的两座农庄。“解放”了数百为青阳公主圈养的无籍家奴之后。权贵们便纷纷开始一咒骂着一边如实主动申报。
这些日子以来。进宫告萧睿黑状的皇族权贵不计其数。但李隆基总是保持沉默。即不扬睿也不怪罪萧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算是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