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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章一眼。
李隆基是何等之人,他焉能疏忽掉如此关键的细节。只不过,这事儿发生在玉真谷里,想必无论如何玉真也逃脱不了干系……李隆基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草草将这案子结了,也省得万一查出是玉真地人所为,不仅玉真脸上难看,自己这个皇族当家人也难做。
可既然贺知章公开提出了质疑,他自然就不能继续抹稀泥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没人注意到萧睿嘴角那一抹冷晒越来越重地时候,凌迟公主突然放声恸哭,竟然一时悲伤欲绝地背过气去。
杨洄本就有那胃寒之疾,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因为妒火燃烧不断酗酒,身子日渐赢弱。当日陵迟怕他饮酒伤了身子,还特意嘱咐送酒的侍女专门给杨洄送了一个烫茶地小炭火炉来,她这个做娘亲的亲自动手给自己地儿子热酒,没成想,这却成了自家儿子的断魂汤!自己亲手热地雄黄酒,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不归路,陵迟焉能承受得起?
远远地望着陵迟那如堕地狱一般的凄惨之状,以及杨慎交伏在她身上恸哭不已的模样,萧睿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这丝不忍马上便被一种愤怒迅速掩盖了下去。那天,他亲眼看见陵迟用炭火炉为杨洄热酒,而那杨洄又没命地借酒浇愁,不由心里暗暗冷笑,果然是天作孽不可活也。如果杨洄不是狠毒到要置萧睿于死地,或者,如果还是之前的萧睿,萧睿断然不会眼见杨洄死在自己面前,肯定会出言提醒。
心里的熊熊怒火。那对于危险的极度敏感,让萧睿保持了沉默。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得非常明白: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在这个陌生的王权社会,自己地心必须要学会变得坚硬起来。否则,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况且。杨洄之死,只是一种阴差阳错,一种偶然,怨不得别人,只能说他太倒霉。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上天的惩罚吧,阎王叫你三更死你便绝活不到五更。一念及此,萧睿长出了一口气,面色渐渐和缓下来,默默地走了大堂的一侧。默默地望着李隆基和武惠妃带着高力士被宫女太监们前呼后拥着离去。
杨洄之死,让端午喝雄黄酒的风俗就此戛然而止。烟罗谷里地端午惨案就此宣告结束,长安城里议论了没几天,便马上换了一个热议的话题:因为。天子门生新科状元公萧睿跟幻真女道士和杨家女的婚礼即将在三日后举行。
杨家的亲戚们蜂拥而至长安,来自洛阳的杨玄缴一家,来自益州的杨母以及杨家的一些近亲。都赶来了长安准备参加萧睿跟杨玉环的婚礼。所谓穷在当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依萧睿如今的天子门生和新科状元身份以及他雄厚的经济实力而言。杨家族人们心下火热隐隐有攀附之意其实也属于世情之常。
如果萧睿还是洛阳城里地败家子小混混,想必如今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虽然婚礼还没有开始。但长安城里送礼的人却早已经拉开了序幕。除了王维、贺知章这些与萧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名士之外,除了那些大唐的皇族和权贵之外。还有无数文人士子争先恐后地向烟罗谷里送去了自己地贺礼和名帖。而张固那几个登科的寒门士子,更是凑了一点钱,集体送了一份薄礼。
就在萧睿被婚礼前的那些繁文缛节搞得头昏头胀地时候,大唐朝堂却发生了巨大地人事变动。满朝文武谁都没有想到,李隆基竟然会选择在自己女儿出嫁前两天,进行如此规模庞大的人事官员调整。
首先是李林甫晋级从二品地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监管六部。唐朝的相权虽然重要,但级别却不高,一般为三品,如今李林甫一跃成为从二品地光禄大夫和尚书左仆射,无论是从品级还是职位上都让这李相之名变得更加名副其实,看上去权势顿时达到了巅峰。
其次是撤去寿王李瑁遥领的剑南道节度使一职,剑南道节度副使章仇兼琼转正,剑南道采访使鲜于仲通升任剑南道节度副使并兼任益州刺史。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李隆基同时又下诏,加章仇兼琼为尚书右仆射。这虽然是一个虚衔,章仇兼琼也不会入京到任…………但明眼人旋即就看出,李隆基这是在分李林甫地权。最起码,有这个迹象。
要知道,大唐皇帝的诏书要经过政事堂通过才能正式生效,而在前些年,大唐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尚书仆射,而大部分的政务基本上都是李林甫在处置………政事堂里的主事人便是他,他等于是无形中兼任了尚书左右仆射,所以才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握着事实上的相权。
可如今,李隆基却恢复了尚书左右仆射的职位。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满朝文武不是傻子,其实李林甫又何尝是傻子呢?不过,作为臣子,他除了领旨谢恩之外,还能做什么?尽管他心里有满腹的怨言,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幅恭恭敬敬的模样来。
除了李林甫和章仇兼琼等大官僚的调动之外,还有好几个节度使的升迁调任。李隆基上台后,为了防止一方节度使拥兵自重,他每隔几年就将各方节度使轮换一番,坚决不给地方军阀以培植自我势力的机会。只是如果历史轨迹不发生变化的话,在几年后,进入天宝年间之后,李隆基就会日益沉湎于酒色之中,疏忽了对于节度使的“监管”,这才让野心勃勃的胡儿安禄山趁势而起,以至于酿成大祸,安史之乱几乎颠覆了大唐江山。虽然后来的大唐皇帝还是平息了叛乱,但盛世大唐的壮丽景象却由此划上了一个永远的句号。
章仇兼琼奇兵突起,成为大唐朝堂上的一颗新星。不过,相比于他最近立下的赫赫战功而言,他的升迁并不那么令人意外。半年前,李隆基命章仇兼琼率军十万,出剑南,协助归顺大唐的洱海六诏之一的“蒙舍诏”首领皮逻阁进攻投降吐蕃人的其他五诏部落,结果大获全胜。皮逻阁吞并另外五诏,统一了洱海地区。
其实,皮逻阁此人雄才大略,他审时度势,充分利用与其他部族婚姻和亲与唐王朝支持这两把利剑,在保存实力的同时,不断发展与壮大自己,统一洱海地区乃是必然。而章仇兼琼此番出兵,不过是顺应了局势,严格说起来,他率军进入洱海,并没有出多大力,所起到的不过是一种无形的震慑作用。当然,皮逻阁恳求唐军出兵,目的也就在于此。
所谓时也运也命也,时运造就了章仇兼琼的一番功业,这也是他的造化。
旋即,李隆基下旨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并有意要派钦差前往刚刚立国的南诏诏宣大唐朝廷恩德,主持皮逻阁的赐封登位大礼。
李林甫府。
就在萧睿为婚礼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李相府的六小姐李腾空却闷闷不乐地整日躲在闺房里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对于活泼好动的刁蛮李小姐来说,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以至于李家上下都有些担忧。
其实,李家上到李林甫下到普通家丁,都明白他们的腾空小姐在为什么郁闷着。想想也是,她所青睐的意中人萧睿眼看就要娶进两房娇滴滴的妻室来,而她自己却仍然没有一个着落,换成谁想必也高兴不起来。
李林甫这些日子也非常郁闷,当然不是为了李腾空的婚事,而是为了李隆基的分权构想。李林甫是一个权力欲望甚重的人,虽然他抓权并不是为了个人的贪腐享乐,而是为了实现他的政治理想。李林甫早就有心独揽朝政,如今刚刚有了点眉目,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又功败垂成,皇帝居然又弄出一个章仇兼琼来制衡自己。
他避在书房里,默默地望着案几上那一道道大唐各地报送上来的关乎国事的折子,眼神由狂热渐渐变得冷厉起来,他刷地提起笔,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了章仇兼琼四个草体大字,然后冷笑不语。
第146章大婚之夜
期盼了已久的大婚终于来临。
萧睿本来要将婚礼办得低调一些,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事实证明,这注定是他的一厢情愿。你想想看,凭他如今的声名才望,他的婚礼早已是长安城里家喻户晓的一件大事,想要偷偷摸摸地为之,怎么可能?况且,李隆基也绝不答应。虽然李宜没有了公主的封号,但毕竟还是皇帝的女儿,除了没有公主的仪仗之外,婚礼上其他该有的奢华程序一概都不能免除。
是故,萧睿只好无可奈何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婚礼变成了最近几年长安城中最豪华、规模最庞大的贵族婚礼。
日落时分。
婚礼虽然是在烟罗谷里举行,但赶来看热闹的长安百姓还是不计其数。黑压压的人群集聚在烟罗谷外,一个个翘首企盼地探头往谷里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到了这现场,也总能沾染上一点大唐第一才子婚礼的喜气。谷外的喧声鼎沸与谷中的丝竹乐律,交织在一起,直冲上天震彻云霄。
跟木偶一样被操控了一个下午,等到婚礼接近尾声时,萧睿已经疲倦不堪。他无法用语言来描绘今日大婚场面之壮观和奢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南柯一梦中游侠淳于棼与梦中槐安国公主的婚礼:
“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侍从们都是“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钱,目不可视,邀游戏乐,往来其门”,导引新人时,更是豪华繁丽。热闹非凡,极究排场:“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
唐人喜奢侈,平民婚礼尚且极尽财力。况且是由玉真一手操办地萧睿的大婚。玉真恨不能倾尽所有,给自己的小冤家置办一个规模宏大的豪华婚礼。婚礼之胜景,大抵与笔记小说家笔下的“南柯一梦婚礼”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婚礼接近尾声。数百宾客们在谷中的宴席上酣饮正在兴头上,而举行婚礼的大厅中只剩下一些直系亲属。就在萧睿准备心满意足地带着两个新娇娘入洞房,准备在这“青春之夜。红帏之下。冠缨之际”,与自己的娇妻颠鸢倒凤尽情享受那人生乐趣的时候。突然兰儿匆匆跑进厅中来,呼道。“殿下,不好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亲临烟罗谷,已到谷口!”
萧睿陡然一惊,浑身一冷,满身地酒气尽散。他皱了皱眉,向玉真望去。玉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孩子,皇上答应我不来的,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样…………你们两个随我来!”说罢,玉真带着艳丽红妆喜裙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的杨玉环和李宜两女,匆匆向事先布置好的洞房而去。
李隆基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武惠妃却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毕竟,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出嫁,她这个做娘亲的怎能不出席她的婚礼?但李宜毕竟又没有了公主的封号…………萧睿娶地是幻真女道士而不是咸宜公主李宜,如果皇帝皇妃公然驾临他的婚礼,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犹豫了好半天,武惠妃还是按捺不住挂念情思,硬是拖着李隆基微服出了宫,带着几十个侍卫护驾,悄然来到了烟罗谷里。
李隆基和武惠妃也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衣,两人携手一起缓缓进入厅中,男地英朗俊逸而气势凛然,女的丰腴美艳姿容过人,两人这么并肩一走倒真是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高力士嘶哑尖细的嗓门在厅中骤然响起:皇上、惠妃娘娘驾到!
厅中众人,包括玉真和萧睿在内,一起轰然跪倒在地,“拜见皇上,娘娘!”
李隆基放眼在厅中一瞥,将目光投射在神色激动地妩媚少妇萧身上,微微一笑,“如果朕没有猜错地话,你便是那萧至忠的女儿萧了萧突然见到皇帝,心中地激动和震颤可想而知,她恭谨地小声回道,“是,民女正是萧。”
李隆基扫了萧一眼,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又环顾厅中众人,虚虚一扶,“尔等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诚惶诚恐地侍立在两侧,李隆基和武惠妃缓缓在正当中的座位上坐下,摆了摆手,“萧睿,朕和惠妃此刻是以宜儿父母地身份前来,你难道还不过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吗?”
玉真暗暗扯了扯萧睿的衣襟,萧睿陡然一惊,赶紧走过去跪倒大礼参拜,“学生…………啊,不,萧睿拜见皇上、娘娘!”
萧睿本来想自称学生,后来又转念一想,这两人虽然贵为大唐皇帝和皇妃,但总算是自己正牌地岳父岳母,但表面上自己娶的却又不是公主,这称呼起来还真有些难…………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一顿一个老母鸡,这宫里的贵人看女婿虽不至于像民间那么“庸俗”,但武惠妃此刻看起萧睿来却正是越爱越爱。她微微一笑,“皇上说了,宜儿总是我们的女儿,你毕竟是皇家的驸马。在私底下,你可以自称儿臣。”
“是。”萧睿低低道。
武惠妃突然环目四顾,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不由眼圈一红,“萧睿,我那宜儿呢?她今日出嫁,本宫这做娘亲的,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萧睿心里一紧。
玉真盈盈上前。笑了笑,“皇上,娘娘,按礼制,这两位新娘子已经进入洞房,除了新郎官之外,今晚是任何人也不能见她们地……其实,也怪皇上和娘娘来得太不合时宜,我家这小冤家刚刚要进洞房去花好月圆。却不得不出来接驾……皇上,你说这是不是个事儿呢?”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武惠妃的香肩,“爱妃,看来我们来得不好,恰恰打搅了萧睿的好事,哈哈!走吧,爱妃,随朕回宫去,你思念宜儿也不打紧。等过了婚礼,让宜儿进宫跟你团聚几日便是。”
李隆基的眼中放射出一股浓浓的狂热和欲望,在这喜庆的夜晚中,在这触目便是花好月圆的氛围中。想起自己的女儿将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自己地爱妃又在迷离的烛光中显得如此妩媚艳丽,他心里也不由有些春意泛滥。着急要回去跟自己的爱妃缠绵一番。
“可是。本宫……本宫还想看看那能让萧睿生死相许的杨家女……”武惠妃恋恋不舍地向里扫了一眼,迟疑着不肯走。还是想要见李宜一面。
此刻,萧睿心里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道,赶紧走吧走吧!可急什么便来什么。看武惠妃情切,李隆基也有些意动,正要吩咐萧睿将两个新娘唤出让武惠妃见上一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高呼:皇上,臣女李腾空拜见皇上!”
萧睿心里戈登一声,明媚的少女李腾空蹭蹭蹭地几步闯进厅里,盈盈跪倒在李隆基和武惠妃脚下,刚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的身后,李林甫也匆匆赶了进来,面色尴尬地站在一侧,也不多言。
李隆基扫了李林甫一眼,又望了望跪在地上地李腾空,不由笑道,“小六,你这刁蛮的小丫头,这又是要作甚啊?”
李林甫家六个女儿,李腾空最小,性情最是活泼好动,时常进宫拜会宫里的妃子和公主,与李宜等人关系甚是相熟;而相应地,李隆基也见过她几次,见她聪慧过人,又生得貌美如花心里也有几分喜欢。
李腾空盈盈三拜,这才缓缓起身,面色有些羞红但却非常大胆地直视着李隆基,朗声道,“皇上,小六喜欢上了一个人,也想要皇上赐婚!”
此言一出,这厅中有三个人心里同时一惊。一个是玉真,她自然知道小丫头片子对于萧睿的那份心思;至于萧睿,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这李腾空对他地那些若有若无隐隐戳戳的情谊,他也并非不知。
另一个当然是她的父亲李林甫。李林甫眉头深锁,冷冷斥道,“放肆,空儿,在皇上面前,不许胡闹,赶快虽为父回府去!”
“不,女儿不走!”李腾空樱唇轻轻咬着,倔强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李隆基哦了一声,好奇地拍了拍她地肩膀,“好吧好吧,小六,你倒是跟朕说说看,你到底喜欢上了谁家地子弟,朕一定为你做主!”
李腾空眉目如画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朵红晕,她抬眼望了萧睿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道,“皇上,小六也喜欢萧睿,请皇上为小六赐婚!”
厅中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有些发蒙。在别人地婚礼上,一个女子如此大胆,竟然公开向皇帝请旨赐婚要嫁给这婚礼上的新郎官,这,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李隆基和武惠妃也不可思议地相互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小六,你不是在跟朕说笑话吧?”
李腾空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皇上,小六早就想要进宫去求皇上为小六做主了……今日遇见皇上,小六就求皇上了……”
这地上如果有一道裂缝,李林甫想必早就跳进去了。作为大唐权势冲天地李相爷,作为大唐皇帝以下的第一位实权派人物,他自己地女儿竟然如此……李林甫浑身发热,老脸上感觉滚烫一片,咬着牙紧紧地垂下头去,双膝都有些颤抖。李隆基声音渐渐低沉起来,“小六,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六知道。今天是萧睿跟宜儿姐姐地大喜日子。”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来胡闹?”武惠妃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俯身扶起李腾空来,“好孩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