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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归叹息,但也得承认一点,谁也不是神仙圣人,难免私心杂念,谁不见钱眼开,自已背着张杰也有私储的。不管怎么说,利用制度捞点实惠也不为过,比起大元总公司们的大贪们,也实是微不足道,大厦将倾,还是各顾各吧,大贪小占,掏空拉倒,此处不养爷,自有养也处。张杰说的对,公家的钱,不贪白不贪。
张杰道:“俊英,也真难为你。其实,咱仨人对华欣商行的功劳岂是这点钱就能回报得了的。不拿也省不下,反正已成死帐。我和陆一平还有出路,你家没个关系顶着,说不定哪辈子能安排呢。你留着吧,用这钱上点货,守地摊吧!”
史俊英一听更加凄然,有一种无助之感,“我不拿,你俩分了吧,我走了。”史俊英站起身来掩面而去。
陆一平本来有话对史俊英说,让这点钱一插混把话挡回去了,见史俊英急去,也不好扔下张杰,何况有些话还要背着张杰,而且桌上还有一沓钱呢。陆一平没有起身去追史俊英,望着史俊英出了门,回头见张杰望着钱正寻思,伸手把钱抓起来,“咱俩不缺钱,分个屁吧!这钱给史俊英吧,待会我送她家去,正好劝劝她。”
张杰咽了下口水,点头附合,“应该这样。”
陆一平端起酒杯,“张姐,无论怎样讲,你对我的知遇之恩,我这一辈子不会忘了的。”
张杰苦笑了一下道:“别这么说,我也占你便宜了,不管该与不该,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去吧,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姐有不周之处,还请你担待。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不是史俊英,我是闲着凑趣图个乐呵,我能不知道你心思吗?你对我极不乐意,逢场做戏,姐也算给你赔个不是。”
俩人碰杯一饮而尽。
此时,陆一平倒觉张杰有些可怜,这个人没什么不好,只是与韩露相比而觉得与其做爱时令自己不满意罢了。
陆一平花费了些时间,做了大量的工作,终结了大部分与华欣往来的关系单位的生意,尤其是直接告知食品总厂的送货停止。
钱灵听说陆一平被免职,气得直拍桌子,“这不是拉完磨杀驴吃吗,他们擎功去了!”
钱灵表示一定要狠狠收拾华欣。
陆一平特意叮咛钱灵给周旋一下,让华欣所有关系断路,增加人为的经营障碍,最好是衰亡下去直至关门,好解心中郁愤,让王彬、李晓梅不能骑自己功劳风光无限。
钱灵一拍陆一平肩头道:“好老弟,恩怨分明。是个人物!他们不让咱们得好,咱也别让他们好过了。”
陆一平对钱灵平常就有一些说不明白的一种倾慕之心,望着钱灵说道:“姐,老弟有你这个姐,真是三生有幸。其实,我也说不准喜欢你哪,就是喜欢着你,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是我永远的姐吧。”
此话说的光明磊落,坦荡直接,钱灵心头一热,道:“姐也喜欢你哩!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我这个姐是当定了。”
陆一平感觉自己报复性动作已达自己预期目的,心里有些平衡,但也不免复杂,一手把华欣搞起来,现在又一手破坏,想要它垮下去,是满足个人私怨,还是针对创业所为,有时想不通,甚至不愿去澄清,做已经做了,就什么也别考虑了,若是王彬、李晓梅有能耐超越自己,则承认你们不是在坐自己打下的江山,擎自己的功,不是故意害自己下台,不是故意调整人事,让自己心服口服,否则,自己这仅仅是为了报复,不是道德问题,做法固然不妥,但不下流。他们不是自己爹或妈,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更不是自己尊宠的人,为什么要对他们手下留情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害人!
陆一平到创业公司找到关山、刘景洋,面对面地长谈了一上午,双方有了谅解。
刘景洋道:“一平,这只是暂时的人员调动,你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你姐夫周海洋一个面子呵!”
关山知刘景洋提周海洋的名头是替陆一平给自己过个话,便道:“你的能耐有目共睹,我关山还是一个惜才的人,怎么能让你这栋梁之材在我手上腐朽了呢!不管我与老刘先头如何打算,张杰的事一朝犯了,连带华欣整出了这么多事,我也始料不及,没办法,总得走个过场以掩人耳目,至少也得给老于一个台阶吧。你放心,你先在华腾那眯上几天,稳当稳当的,咱们公司有一览子上马计划,有好多单位需要你这样的‘急先锋’。我老关把话撂这,半年之后我要不把你弄回来安排个好位置,我关山这个经理就不当了。”
关山这人从理论上讲,较有工作能力,也是识人善用的,知陆一平有些水平,有闯劲干劲,但缺少历练,若是使用得当,可担当重任,为了拢络陆一平,故有此承诺。
刘景洋经过一段工作后,总算保住了党支书记的位置,知道自己要在创业混上一些时日,也想培植一些实力人物,一眼看中了陆一平,想让陆一平成为心腹,只是陆一平有些太年轻,做事简单,直观,才让于江涛钻了空子。毕竟与陆一平的关系要比关山近一些,与关山过了话,把陆一平下放到华腾,那里还有一个主任的位子,有个官当,对将来再爬起来,就留下绝对的后路。一有机会,自己添上几句好言,就调回来了。刘景洋没有全力主张直接任命,恐于江涛又要大做文章,自己与关山向来不和,总得协调一下,在一起搭班子,别来硬的。
陆一平见两个大领导如此之说,也无话可讲,只能怨自己经验不足和缺乏防范之心,临行表示要带史俊英同往华腾。
关山沉默。
刘景洋问陆一平与史俊英的关系。
陆一平淡然道:“错不在史俊英,一个出纳员,她得听喝嘛!我俩个人关系不错,但并没有谈恋爱。她是一个能干的人,即便她有过失,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我不希望你们把她一棒子打死,就算给我一个面子,看在我给公司创造的业绩份上,与旧日功劳抵消吧。”
关山与刘景洋相视而笑。他俩对史俊英本就有良好印象,知道史俊英是一个认干的姑娘,耳语了几句,同意让史俊英一起去华腾。
陆一平怀揣史俊英的报到通知单,心情愉悦,不知是替自己高兴,还是替史俊英高兴,就是觉着自己做了一件最令自己满意的事。不管自己怎么低三下气,又和史俊英一起工作了。
史俊英家住南杠平房区东片,陆一平曾送过史俊英回家,虽是晚上,但陆一平还有记忆,没费多大劲就找到史俊英家的小院。
史俊英的母亲是个黑瘦但精气神十足的老人,并没有见过陆一平,但知是陆一平时,忙热情地让进里屋。
史俊英家正在吃午饭,但愁云笼罩,气氛消沉。
史俊英的父亲在大元公司汽车队工作,现已退休在家,知道史俊英下岗待分配的事后,忙去找关山、刘景洋,都碰上了软钉子,还被于江涛训斥了一顿,无奈之下,只好罢休,想等几天再托托人,这事也不是立马追急就能解决的。心下不顺,喝上闷酒。
史俊英的母亲开通,并没有埋怨史俊英,反劝史俊英向开了想,别太上心,过两天找个硬势人说个人情,花点钱,能上则上,实在上不了,先去跑个体。
史俊英把工作丢了,老父亲又受了一顿委屈,陆一平两天不见人影,心中郁闷,也吃不下饭,正干坐着。
陆一平的突然造访,令史俊英心慌意乱,忙让陆一平坐下来与父亲喝酒。
陆一平入乡随俗,随遇而安,心情又佳,见史家极为热情,也不推辞,脱鞋上炕,盘腿大坐,与史父对饮起来。
史父为陆一平、张杰之事大感惋惜,尤其对关山、刘景洋、于江涛对已态度不满。
“唉!”史父长叹一声道:“谁让咱是个小白人了,现在又退休回家,整个一个棺材瓤子!人家看你没啥尿水子,理都不理。那关山、刘景洋,没等我说话,人家说有事走了,躲着你。最不是人的是于江涛,说什么没告小英子贪污就算便宜,上什么班,上监狱上班去吧。大侄子,你说,这是人话吗?”史父气的一口把杯中酒掫干,“大侄子,喝!”
陆一平转身冲史俊英道:“‘小英子’,这名真好听。”
史俊英一推陆一平,羞怯地道:“这是我小名,你可不许叫,叫英姐。”
陆一平呵呵直笑。
陆一平冲史俊英道:“叔,放心吧,有我在,就有史俊英的活干,那个于老狗咱不跟他治气,不搭理他就完了。在创业公司没谁活干,也得有史俊英干的。”
史父点头,“这我相信,一搭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人物!”史父望着陆一平心道:“这小子说话挺冲啊!有点横劲!”
史母忙冲史俊英道:“英子,快谢谢你哥,让他给你说说,咱不图当官,有个活干就行。”
史俊英脸一红,“妈,他是谁哥,我比他大一岁呢!”
史父看出史俊英对陆一平的爱慕之情,但不知陆一平什么想法。从陆一平对史俊英的态度上,也看不出个所以来,只好说:“俊英,以后好好与一平相处,当姐的也没个姐样。大侄子,英子这丫头不气人吧?”
陆一平似乎没听懂史父想法,“不气人,挺好,我觉挺好。”
史父端起酒杯,“挺好就好,来爷们,干!”
陆一平与史父一饮而尽,然后冲史俊英一笑,“痛快!”
史俊英筋了一下鼻子,“贪酒的鬼!”
史母以为陆一平对史俊英有意,特意端详陆一平,甚觉中意,忙又加两个菜,让陆一平尽欢而饮。“喝吧,喝多了就住这,有得是地方。”
陆一平与史父越喝越尽兴,越喝越投机,笑声不断。
史俊英见着了陆一平,心里欢快,盛碗米饭吃得格外香。
二位老人见史俊英似是对陆一平情意颇深,满心欢喜。
陆一平把1300块钱扔给史俊英,“拿着,这是你的。亏我手快,不然就进那肥婆腰包里了。”
史父吓了一跳,“这是啥钱?”
陆一平冲史俊英递个眼色,‘奖金,没发完的奖金,咱不在华欣干了,还不该把奖金开回来吗?”
史母惋惜道:“现在华欣开的可真多,你叔一个月才开130多块退休金,英子每个月都开三四百块,时不当的还发些补贴金。”
陆一平冲史母道:“婶,张杰和我,还有史俊英一走,华欣商行就彻底玩完了,用不了几天,或几个月,必黄无疑,不黄也好不到哪去。”
两位老人不知陆一平啥意思,看看史俊英,瞅瞅陆一平。
陆一平放下酒杯,“不黄也得给它整黄了,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史俊英一扯陆一平衣角,“你说啥呢,喝多了咋地?”
陆一平忙收住话头,“说着玩!那些个人,不把商行搞黄了才怪。”陆一平回扭一下身,“哎,俊英,我明天去华腾报到,你跟我一块去报到吧。”
陆一平一会叫英子,一会叫姐,一会叫史俊英,弄得二位老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摸不清陆一平与史俊英之间这种忽远忽近的飘忽不定的关系。
史俊英望着陆一平,一指自己,“你让我陪你去报到?”
陆一平故卖关子,“对,不去就算了,后悔的绝不是我。”
史俊英含羞着道:“你让我去,我就陪你去,有什么可后悔的。”
陆一平又道:“你要是给我倒杯酒,我就再给你一份惊喜。”
史俊英知道陆一平愿玩深沉之事,抓起酒瓶就要给陆一平倒酒。“好吧,我给你倒满。”
陆一平忙拦住,“不懂事,先给咱叔倒酒。”
史俊英冲陆一平做个鬼脸,冲史父道:“爸,给你倒上,这是闺女孝敬您的。”
史父哈哈笑起来。
史母喜不自禁,“瞧一平多懂事,知道孝敬老人。”
史俊英给陆一平倒满酒,“说吧,啥惊喜?”
陆一平把史俊英的报到通知单递给史俊英,“自己瞧吧。”冲史父道:“来,叔,咱爷俩喝酒。”
史俊英看了一遍,欣喜几欲淌泪,抓住陆一平胳膊一阵乱摇,酒杯里的酒溢出许多。
史俊英半是激动半是撒娇,“你真行,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陆一平见史俊英有些激动失态,忙道:’酒!酒!酒!撒了多白瞎哟!”
史俊英恍然知羞,脸臊通红,忙躲到陆一平身后。
史母道:“这孩子,啥事高兴的忘形所以的。”
史父料想是大喜事,不然史俊英不会如此激动。“拿给爸看看,啥喜事让咱们英子这么高兴。”
史俊英把通知书递给史父,“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喽!”史俊英欢喜的直蹦,身宽体壮,一点不显笨拙,在地中间手舞足蹈。
陆一平冲史俊英道:“我说过会关照你的,就一定会关照你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竿子没影了,是吧?我估计你这么想的。”
史俊英确有这个想法,但不是陆一平所说的那样,史俊英认为陆一平被人一撸到底,已自身难保,哪有功夫还能顾及自己,谁知陆一平就这么能耐,悄然中把这事办了。此时,说啥都没有意义了,一推陆一平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想,就你会估计。”
史父见陆一平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自己跑了两天都没有弄明白的事跑通了,心中既佩服又感叹。佩服年青人的办事能力,感叹自己已是黄昏的没用。
俊英母望着陆一平对史俊英的有时态度,似乎已在热恋之中,有不分彼此之感,但又觉史俊英对陆一平一往情深之中还有十分的谨慎小心,不知这当中是怎么回事。做为母亲,对史俊英太了解不过了,恍惚明白了一点道理,史俊英对陆一平无可挑剔,百分百满意,只是不知人家陆一平怎么想。
史俊英与陆一平相处日久,对陆一平当说是有一定认识。陆一平与任何女人来往,差不多都是一个套路和模式,表面分不出远近,都似十分亲近,再近一步说是不拘小节地打情骂俏,让人迷眼难辨。至于陆一平心中的尺度,一时无法参透,总觉陆一平是个迷,难解的迷。有时觉陆一平与自己是那么近,近的让人窒息,让自己意乱情迷,几乎把持不定,若是这时陆一平说声爱她的话,她相信自己会主动献身在所不惜。有时觉陆一平与她是那么遥远,远的让人模糊不清,令自己失落伤感,几乎已至绝望,若是这时陆一平说些绝情的话,她会觉得这又是正常的事,早晚得发生。陆一平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她不承认也不行,那是明摆着的。她从内心深处爱上陆一平,有一种安全感,但若是强加给陆一平说他对自己是纯粹的爱情,自己都不相信。史俊英坚信自己的理智,陆一平对她的呵护,只是报达自己对他的好,有感情不排除,但缺乏男女之爱那种刻骨铭心的眷恋,至少,这种情爱依恋,当前来讲是十分有限的。
史俊英明白,她不会成为陆一平的终生伴侣,顶多是个情人。陆一平喜欢漂亮的脸蛋,而自己却恰恰于此缺憾。
有时确实如此,感情免谈,脸蛋说话。不承认现实也不行,模样俊俏,确实是众男追逐,而模样丑些,往往是老大难。有时,别高估了爱情,爱情的培养,在一定条件下,是有条件地爱着,而爱恋着到底是不是爱情,总是糊涂着。
酒足饭饱,陆一平离开史家,两位老人送到院子门口,史俊英送出老远。
陆一平挥手道:“明个早上华腾门口见,不见不散,中午请你下饭店。”
史俊英望着陆一平洒洒脱脱地消失在远街上的人群中,心里空落落的,不觉流下一串失望的泪水。
感天动地风流记 第十三章
北方的四月,正是春暖花开、景色怡人的时节,东城新村在万绿丛中,把春天体现的更加富有生机,面对着春光,让人有无限的遐想。
陆一平哪有心思赏春,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华腾门口等侯着史俊英的到来。
华腾服务中心在东城新村外围,经一街的把头处,临公路十米远的一个大院套中,以前这是创业公司副总经理古铜老丈爷家的老址。
古铜的老婆和丈母娘,曾在东城新村新安农贸大市场门前出过馒头摊,古铜调到创业公司后,把老婆以聘用形式强塞进华强涂料厂当会计,其丈母娘年老体弱,没了古铜俩口子的帮忙,无力做这桩买卖,便停了。
古铜知道这卖馒头不少挣,深有体会,曾经帮老婆起早上货看摊,卖馒头这活还蛮熟练的,说真格的,若不是他老婆那两个肉馒头的作用,创业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下刀子也轮不上他,还得在新安门口不停地喊:“馒头!刚出锅的热馒头,两毛钱一个,一块钱六个。”
古铜对卖馒头颇有一种感情,念念不忘,经常在关山面前叨咕这卖馒头的肥头,言之在东城区东城新村搞流动车卖馒头的话,效益会相当可观,如果成立一个以卖馒头、花卷、面包之类的服务中心,即能安排一些待岗人员,又能创收,岂不是一举两得。
关山听古铜说得天花乱坠,为此怦然心活,指定古铜张罗这个单位。
华腾成立后,人们才发现古铜的真正意图,这当中还有一个小猫腻。
于江涛一手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