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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平会来虚的,哈哈大笑,答应请李君喝顿酒才把李君哄的乐呵呵而去。
这事一传开,众人把李君的功劳记到陆一平帐上,使陆一平在华建的威信一冲到顶,一向对陆一平有成见的室内组人见着陆一平都笑脸相迎,刘佳一见着陆一平便笑着说:“陆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佩服死了!”
陆一平望着这个多言多语不管深浅的刘佳,面上带笑道:“好什么好!为大伙争个口袋是应当的。”
原定华建放假两天,偏偏的一些建筑工地已近尾声,也急着处理现场,一车车的废铁、水泥袋子、编织袋、塑料布、铁丝、废跳板接上了溜。赶上国庆节商店旺销,纸壳收购量明显增加,临时决定不放假,10月1号、2号加班划双工。
工人们没什么怨言,恨不得连轴转才好,挣的越多越好,钱还怕多吗?
9月30日上午10点,陆一平接到史俊英的电话,令陆一平有喜有忧也有烦。
原来华腾有了新的人事变动,田雨辰已主动提出停薪留职,自筹资金十万元,开了一个综合批发货栈,成了个体大老板,史俊英被公司任命为主任。
这令陆一平替史俊英高兴,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史俊英也终于如愿以偿地独自支承门户了。
史俊英荣升主任,没有提拔欧阳美珠做副主任,而是提拔徐丽当了副主任,这可能是从个人关系及史俊英认为徐丽不功于心计的考虑,或许也讨厌欧阳美珠善于拨弄是非的缘故,还提拔郎秀花当了二组组长,这事让欧阳美珠极其不满。
欧阳美珠认为史俊英这样做是因为陆一平的影响而有意打击她,对史俊英有强烈不满,并当面表示了这个意思。
这点令陆一平担忧,陆一平担心欧阳美珠对史俊英不利。人坏人,防不胜防,只能劝史俊英小心防范。
最让陆一平心烦的是秦良玉与刘春似乎关系已公开化,俩人经常在华腾办公室里幽会。按史俊英的说法,俩人可能发生了关系,因为秦良玉已经一改淑女形象,嘴里污言秽语似已超脱一样。
陆一平预见秦良玉此举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些天确有事缠身,一半会还不想提出分手,待谭凤之事有所平息后再说。告诉史俊英,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去参与了,自己另有主张。
史俊英猜想陆一平可能产生放弃秦良玉的想法,也许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而拖后再定,或者直接与己有关,也就不再多问,告诉陆一平,肖和平让她和俊英母及陆一平去五七家子,想借会亲家之时订一下婚期。
陆一平实在托不开身,又觉掺混当中有些别扭,便举荐自己父母代表介绍人方即可,言之自己年龄不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自己的事都弄的乱糟糟,让人感觉着不塌实,还是不去为好。
史俊英认为陆一平的说法确实在理,肖和平已问过自己与陆一平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是怎么拜的干姐弟,不管他是有心无心,这老实人心眼窄,避讳一点也是明智之举。史俊英深知此理,也不深劝,让陆一平注意保重身体。
秦良玉从华建回来后十分烦躁,自觉不是谭凤对手,反让谭凤有话说,偏就此时刘春又来约秦良玉去饭店,参加好朋友陈东的生日,秦良玉便与刘春前往。酒桌上,刘春情意似真强烈,抓着秦良玉的手不放,惹得秦良玉一时心思摇摆不定。
刘春与陆一平相比,怎么都不如陆一平有气质,但刘春的体贴入微,使秦良玉有一种温存感,在不觉中情意绵绵,趁着酒精的作用,有意无意的把刘春领到华腾办公室里陪她值班。
大铁门一锁,小门一插,这里成了二人的天下。
刘春酒后色胆包天,无所顾忌,不管秦良玉是否同意,狂抱热吻,一通猛攻。秦良玉受不了刺激,一时乱了心性和戒心,与刘春发生了关系。接下来俩人又有几次,之后刘春以工作忙为由回华奇上班去了。
秦良玉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旦与刘春发生了关系,认为一切都已看开,只等刘春过两天闲班回来后,俩人商量下一步的事,然后就等陆一平来提出分手。
秦良玉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幸福之中,也自以为是过来的人,不再虚伪地做淑女样子,与已婚女人在一起谈性说爱不再脸红,象个小媳妇般架势,让人看着犯寻思。
徐丽从来都是直言快语,对史俊英道:“最近秦良玉变了许多,说话也不讲究了,是不是刘春把她睡了,她也看开了。”
史俊英不相信,当然,她也没有这种经历。徐丽则经验老道,对史俊英说:“这还不明摆着吗?一觉醒来小姑娘变成小媳妇了,昨天听到这事还脸红,今天便不当成一回事了。”
史俊英想想也觉是个道理。史俊英已经二十四岁,对此也是有一样感受,性这东西,总觉神秘,若一旦结婚或亲身经历了,便觉是正常而又正常了,只是每个人的态度问题,把性放在什么位置上。象秦良玉这样文化素质和个人修养并不高的女子,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便会把性看的淡且随便,以为性不过是男女媾和而已,什么神秘与神圣,那不过是男女间用来取悦对方的东西。
徐丽让史俊英告诉陆一平,史俊英感觉陆一平有一种预感和一种想法,不想再给陆一平添堵,委婉地说了此事,然听陆一平的话音,秦良玉发生的一切事,大致都在陆一平掌握之中,认为陆一平会处理好的,自己本来就让人感觉和误解为搞三角恋爱,恰好陆一平有话搁这,还是不要插手陆一平与秦良玉之间的事了。
下午,谭凤与曲桂芬、李艳来找陆一平,说是二十八岁的蓝影已好几天没上班了。
陆一平对蓝影印象不深,只是问蓝影为什么好几天没来上班。李艳与曲桂芬望着陆一平神秘地一笑,又望着谭凤笑了一下,笑的陆一平不明所以,“你们笑啥?我问错了吗?”
谭凤便道:“你呀!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人家是来例假了,你穷问个什么呐!”
陆一平“噢”了一声,“来例假了。”冲三人道:“你们还挺神神秘秘的呢,女人来例假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嘛!”
谭凤笑着说:“有几个你这么开放的人。其实这事也正常,只是怎么看的问题。”
陆一平道:“蓝影,我想起来了,长的挺憔悴的那个,干活倒是挺能干的,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梳着齐眉发,嘴挺大的,是不?”
李艳、谭凤、曲桂芬一齐点点头。
陆一平这两年接触的女工较多,深知女人来月经的麻烦。在史家住的时候,史俊英也有过不好意思,但见陆一平很注意对自己经期的关心,也就不紧张而从容了。
事实上,女人月经是极平常不过的生理现象,陆一平对这方面知识懂得一些,对来月经的女性一般都给予照顾,甚至迁让。来到华建物资站后,是第一次因女人月经之事来找他。
陆一平以为是想给蓝影些照顾,但一听蓝影已休息一周了还没上班,略感意外。“据我所知,女人来例假若不是特殊工种或病理原因的话,不会影响工作,咱们单位也会适当照顾来月经的女工的,而且,一般情况下,也就三天或四五天,这个蓝影,这都一个礼拜了,还没有上班,需要休这么多天吗?以前也这样吗?”陆一平好奇心多些。
蓝影是李艳班的,李艳道:“说来我们也纳闷,蓝影每回来例假,都要休个七八天,有时十天。我问过她,她说痛经,因为这样,每月都不满勤,开个四五十块。这不,这月人家都开二百多块,他刚开六十多块,加上公司的二十,咱们的一百,也就一百八十多块。她家可穷了,你看她穿的,实在太寒酸了,不就是没钱买吗。开这点钱,也就够买粮油的。”
陆一平望着李艳,有些无奈地搓了搓脸和头,“有病也是没办法的,谁也不是好意。你们三位来……”
陆一平想知道蓝影这点事怎会惊动一个大班长和两个班长,没必要大动干戈嘛!该休息休息,该上班上班,多么简单。
曲桂芬沉了一下道:“我就先说吧,昨天咱们开的工资,大伙都开三百多块,挺乐呵的。李大姐让我把钱给蓝影捎去,顺便就唠起这个蓝影来了。痛经这病挺折磨人的,还没钱治,挺可怜的,‘风姐’便说大家给捐两个。每个人出点血不算个啥,但凑到一起就可以让蓝影松快松快,咱别说啥献爱心,就当可怜她吧。”
陆一平一拍桌子,“这好哇!我大力支持。”
李艳道:“好倒是好,但人心总是不一样的。你威信高,发动发动,凑个数,给蓝影送去,表表心意。不瞒你说,你李姐我以前从没这么善心过,自个买点啥不好呢?这是你来华建了,干活顺心,又偏得一百块钱,捐个拾块八块的算个啥,就当支持你工作了。”
四个人笑得开心而热烈。
陆一平召集来所有人,把谭凤、李艳、曲桂芬的倡议说了一下,亲自带头,当场捐了二十元钱。
有些人确有怜悯之心,捐了十元伍元痛痛快快。有些人见陆一平支持倡议,又有谭凤在写捐款人名单,怕引起陆一平的不快挨收拾,磨磨蹭蹭的还是掏出钱来,装着一副笑脸捐了伍元。
陆一平张张罗罗,抱着小纸壳箱到室内组,一通游说,室内组人赶忙响应。
李君和容长盛中午喝了点酒,酒劲未消,听陆一平说捐款给蓝影,并捐了二十元,不由迟疑地捐了二十元。容长盛把二十元塞进箱中,“一平,我也捐了,千万别漏记了我和李站长的名呵!”
陆一平哈哈一笑,“忘不了,待会把你俩名字写前头,这行了吧。”
陆一平的话引来闹哄哄一片笑声。
鲁守田趁着热闹,翻了半天,翻出八元钱塞了进去,“我那败家老娘们管得严呐!从不让我多带钱,就当是一种支持吧!”然后笑呵呵地道:“挺好!挺好!奉献爱心,关心同志,这是咱中国五千年文化的优良传统中的精髓,应当发扬下去,发扬下去。”
谭凤、李艳、曲桂芬把钱数了一下,总共是七百二十三元整。
陆一平大喜过望,“这下好啦,够她花一阵子的了。你仨给蓝影送去,别忘了,把捐款单给蓝影。别说这是什么爱心,天下哪有那么多爱心,这是一份人情,花的是大伙的血汗钱,得让蓝影明白。”
谭凤赞同地点头,又道:“一平,你不了解蓝影这个人,我觉得怪怪的,心事重重,忧心忡忡。人还不错,就是找不着对象,她都二十八了。”
曲桂芬一扒拉谭凤,“你这就不如我了,我和她家不远,知道一些,也有介绍的,都让她爸给搅和黄了。一相对象,她爸就借酒发疯,往死里骂,搅黄了好几个。”
“她爸真缺德!”李艳慎怪地道。
“哪天我去找她爸唠扯唠扯,瞎掺和啥?李姐、曲姐,你们给蓝影介绍一个,到时我去处理老家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陆一平说完,觉这话有些失口且不雅,先哈哈自嘲地笑起来。
谭凤拿起一个板尺就抡过去,“让你胡说八道,就你知道饿汉子饥。”
李艳与曲桂芬笑的畅意。
李艳道:“一平说的极是,总不能留家一辈子当老姑娘吧。”
曲桂芬似有话说,但沉了一下道:“蓝影她妈死挺多年了。她家现在就她和她爸俩人。”
陆一平怔了下,“是这样。那更该让她出嫁了,她爸这人也真是有点怪。”
曲桂芬望了李艳一眼,似有深意地说:“或许另有他因也说不准。”
陆一平见曲桂芬话里有话,想必一向深沉的曲桂芬有话隐瞒,或许想法不成熟,不便追问,冲谭凤道:“那你仨一会抽空就送去吧,过节了,正缺钱花。跟蓝影知会一声,等过了“十、一”以后,我会去探望探望她。人穷志短,需要关怀,顺便和她爸谈谈,看看啥情况。”
谭凤、李艳、曲桂芬果然照陆一平吩咐去办了,回来告诉陆一平,蓝影十分感动,流了许多眼泪,一再称谢,陆一平放下心来。
明天就是每年一度的国庆日,心里高兴,有了名目,拥着谭凤便去四海村饭店喝酒。
四海村饭店是红旗镇铁西地区最大的饭店,赶上国庆节将来之际,客人爆满。好容易找了个闲坐,陆一平与谭凤忙坐下来。
四海村是一家国营饭店,服务态度一般,上菜特慢,紧着催促,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一道菜,等不急了,那就先对付喝着吧。
正喝着高兴,只见从二楼上风风火火跑下一个身着白色高领线衣,下着水磨蓝牛仔裤,脚蹬着一双白蓝相衬旅游鞋的女孩。那女孩一肩玫瑰红的头发一煽一煽如一片一片红色的云,在明亮的灯光下耀眼生辉,引人注目。
陆一平正对着楼梯口,不觉望了上去。
那女孩显然是想到一楼卫生间,手把楼梯,眼睛望着大厅角上的卫生间处,见楼下也嘈杂,顺眼扫视一圈,恰好看见陆一平与谭凤,一怔,一喜,一笑,紧走几步过来,冲谭凤道:“这不是‘凤姐’吗?”
谭凤与陆一平正坐在楼梯旁,对这女孩已有注意。谭凤注目一瞧,脸现惊喜,“呀!这不是马小红吗?你怎么在这?”忙站起来。
这叫马小红的女孩子似乎内急的很,一指谭凤,道:“你先吃着,我着急去1号,啤酒喝多了。”没等谭凤答话,一扭身跑向卫生间去了,带起一片红云紫光,煞是好看。
陆一平还没看清楚马小红正面,只是转眼之间的照面,一双秀美的眼睛分外明亮,然一闪而过,望着这女孩背影和一团飘逸的秀发,已认定这是一个青春活泼且漂亮的女娇娃。
谭凤坐下来,对陆一平道:“她叫马小红,在粮食局塑编厂干活。我家刚搬南杠时候,和她家就隔一道芭莲子。她妈是个小学老师,后来调东城区一小学教学,在东城新村分了套楼房,就搬那去了。我比她大两岁,她今年22岁,管我叫‘凤姐’。她爱说爱笑爱热闹,象个假小子似的,也挺能混的,在东城新村和南杠这一片还挺有名的。”
陆一平点头,“是个‘女混混儿’,看来还不简单呢!”
谭凤道:“别的我不知道,知道她挺能打架的,打起人来,吓得那男的都呼呼直跑。”
陆一平饮了一口酒,没说什么,心道:“还是个同道呢!”
马小红已经处理完毕,也不客气,大咧咧地找把椅子坐了下来,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飞波晶亮,望着谭凤道:“哎‘凤姐’,现在在哪发财?”性感红润的媚唇一动,现出一排玉齿来。
陆一平端量一下马小红,果然不出所料,标致的美人相,比秦良玉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神走处,仿佛对什么都有一种浓厚的兴趣,一张俏脸因喝酒而红润健康,看那意思,不擦脂抹粉,也不见有化妆的痕迹,却肤质柔嫩。高领衫浮凸明显,倍添十二分妩媚。齐肩的玫瑰红齐肩细碎,自然洒脱,彰显青春活泼,突出喜尚自由的个性。一举一动,自然亲切,言行举止,表露出无私坦荡,豪爽粗放,有一种气势逼人的野性味道,看得出,这是一个活力四射,不拘言笑的女孩。往桌前一坐,用肘支桌,用手一点谭凤的架势,让谭凤顿失魅力,而显出一副小家子气来。
谭凤笑了一笑,“我在大元公司下边的创业公司上班。”说完望向陆一平。
“‘凤姐’,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大哥,这是谁呀!”马小红用一种戏谑的口吻对谭凤道。她以为陆一平是谭凤的男朋友,“不管是谁,总得让我认识一下吧。我见这位大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与你在一块,总得有点说道吧。”
谭凤犹豫了一下,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马小红目光如电,忽闪着大眼睛望向陆一平,显然想看出一点端倪来,说道:“‘凤姐’不说,你坦白吧。”
陆一平不满意谭凤的语迟,很复杂吗?就说同事不就完了嘛!这么一迟缓,事情就弄复杂化了。忙向马小红伸出手,“我叫陆一平,和‘凤姐’一个单位的,我俩同事。”
马小红也伸过手来,陆一平握握马小红的手,温软柔嫩,握着舒服。
马小红放开手道:“真的吗?”
谭凤不自然地点点头。
陆一平补充道:“信不信由你,我俩就是同事,关系密切的同事!”
马小红显然不大相信,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把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前腰兜里,做出一个极其俏皮的样子道:“但愿是同事吧,我叫马小红,家在东城新村住。”
“听‘凤姐’说了,知道你叫马小红,今年二十二岁,粮食局塑编厂工作,是吗?”陆一平笑着望着马小红。
马小红惊讶而又率直地道:“‘凤姐’介绍的倒全,好象要给我介绍对象似的。陆大哥,你多大?”
“二十三。”陆一平一边回答着,一边揣测着马小红的话,直率而不失幽默。
马小红看看陆一平,坐下来,“那我得叫你一声陆大哥喽!既然你和‘凤姐’关系密切,咱们关系就得密切,就这么说定了,关系不好慢慢处嘛!你说是不?”马小红笑着问陆一平。
陆一平点头:“慢慢处,会密切的。”
马小红站起来:“但愿如此!”冲俩人道:“‘凤姐’,陆大哥,你俩谈着,我上面有朋友,还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