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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申影犯难了,她本来还想这个暑假,把任鄂飞带回家,给家里人认识。
这下该怎么办呢?是坦诚说呢还是先瞒着?申影一直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
从家乡上车到广州的五个多小时里,她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站在亲情这边的时候,她会想:为什么鄂飞是粤西人呢?要是自己家乡这边的该多好呀!
在爱情这边,她却想:爱情大过天,只要两人幸福,他对我好,家里人肯定会赞成的。
这一连串的郁闷,使她一夜没合眼,眼睁着到广州。
******
任鄂飞这次并没有提早到学校,而是选择和申影同时上,这样就可以在车站等她。
而任鄂飞也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上的还有郑苇、叶素雅、和张小天。
坐车之前,他们都是在任鄂飞家吃晚饭,任父任母还认得他们,尤其是郑苇,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到任鄂飞家吃年例,就听说郑苇是任鄂飞的女朋友。
不解的是,这几年都没带过她回来玩,也没再提起过。
这次突然来作客,让任父任母高兴得不得了,丰盛的晚餐招待是免不了了。
吃饭的时候,任母还说:“都长大了,读完书,好好工作两年,然后就结婚。”
任鄂飞听得有点心虚,说道:“妈,大家是好朋友,不要吓了人家。”
任鄂飞对她说完,转而又对郑苇说:“不要听她胡说,我妈是喜欢开玩笑的。”
没想到郑苇却说:“你妈说得对,读完书工作两年是应该结婚了,你看你到时候都老大不小了,你还想再担搁到什么时候呢,你能等,女人等不了的。”
“对、对,小苇说得对,你呀,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应该主动点的。”任母说完给郑苇夹了块鸡腿。
郑苇嘻嘻的笑了笑,转而用英文对任鄂飞说了句:“我不是在说我和你,是说你跟申影的。”
任鄂飞也同样的用英文的回了一句:“你这玩笑开大了,小心收不了场。”
叶素雅虽然而读的是中文,却也听得明白,也插了句:“就好心呀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任母听他们在嘀咕,又听不懂,就嚷嚷:“说什么啦,说来大家听听。”
叶素雅带着她的迷人笑容说:“我们正在商量着阿飞的人生大事。”
不管郑苇和任鄂飞怎么掩饰,旁人一看,这里面就带着复合的迹象,只是似乎两人都在回避些什么?
现在更因为任母的一翻说话,这关系似乎又更拉近了,这根红线又悄悄然再次绑向他们。
而任鄂飞却在内心深处告诫自己:千万别出墙,一定要坚定立场,要不受伤的人会更多。
郑苇也同样在问自己:这是在干些什么呀?自己算是什么了?贱人。
……………
他们一行四人,出了站,张小天拦了辆车送叶素雅回学校了。
接着任鄂飞也拦了辆车给郑苇,帮她把行李放上车去。
从出站,任鄂飞都是一直帮郑苇提着行李,而郑苇紧挨着任鄂飞走路。
而申影也是这个时候到站,在出站口,她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背影,只是一闪念,人有相似罢了。
可心里却不踏实了,奶奶的话又再道响起:“粤西的男人不尊一。”
谁知道他这躺回家和湘楚之行有没有艳遇了?
申影也沉思起来,去年那一次失约,又在脑中回旋。
“她没忘记,她站在电影院门前等了两个小时,等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穿着时髦的成熟女性,开着轿车把任鄂飞送到电影院门口。
而她自己也没有现身,而是选择了躲起来,看看这里头买什么药,她不收相信他会背着自己和其他女人有关系,尤其是暧昧的关系。
而任鄂飞在门口找了一圈,拔打申影的电话,申影干脆不接。
那天正下着雨,雨把任鄂飞的头发衣服都打湿了,而申影更是打到了心里,不是湿,是痛,顺流而下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那个时髦女看见任鄂飞的一阵疯找,发了狂似的,她据然打着伞上前遮着他,还用纸巾拭擦着任鄂飞额上的雨水,那样子还是心痛的。
而申影同样也是心痛的,是碎了的痛,被人骗的感觉就是这样吗?或者是吧!
后来他给的解释是:那个时髦女因为哮喘发作,他刚好经过,便好心送别人上医院,那人也投桃报李的反送他到电影院,只不过下雨,路上塞车才迟到的。”
女人都是心软的,经海游和高飞月的解释,最后还是愿谅了他。
而这次呢?她害怕故事会重演,她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这些背叛。
想得出神,任鄂飞却轻轻的从她身后把她抱住了,转了一圈,这一抱,申影却把刚才的幻想给忘了,似乎快乐又回到她身边了。
任鄂飞把她放了下来,装作着喘着气说:“好重哦,你回家吃了什么了?胖了这么多?”
“讨厌鬼,居然说我胖了,不理你了。”申影也故作着生气了。
申影说完,定情的看了看眼前的男朋友,开始,一丝担心又漂了起来,这身衣服不是和刚才那个背影是一模一样的吗?难道?
转而又想:不可能,刚才那个背影明明是走出去了,鄂飞是从她身后走过来的,巧合罢了。
任鄂飞看着申影又陷入了沉思,似乎意识到什么,先是皱了皱眉,接着松开紧着的神经,笑着说:“小胖妞,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不是还站在这里吗?你怎么盯着出口发呆?”
申影似乎还没醒过来,思维还在转着这个画面,那衣服和发型怎么可能会这么相似?
任鄂飞再次叫了几声:“小胖妞,小胖妞,不要多想了,快天亮了,走吧,还要找个地方休息呢,可累了。”
快天亮了,这下回过神了,申影哦了一声,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快天亮了,去找个地方休息,下午约了海游吃饭呢,看那小子带了什么过来。”
“哦,那走吧。”
“你这是干吗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怕我不来接你?”
“嗯,我真的怕你不来接我,因为我刚才看到一个和你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挽着个女生走出去,我真怕那个人是你呢。”
“傻瓜,要是那个人是我,我还会站在这里吗?走吧。”
任鄂飞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侥幸,侥幸刚才他们走快一步,只见到背影。
但看到申影疑惑的神色,他又不免的紧张了,这次侥幸逃过了,要是有下次呢?
去年和肖小兰那次,他还没忘记,任鄂飞也不想出现多一次,但这次虽没有撞在怀里,却也令她起疑心了。
酒店的房间里,申影已躺在床上,任鄂飞在浴室冲凉,水哇哇的响,而就在这个时刻,他的手机也响起,是信息。
手机正好放在床头,申影怀着好奇的心,打开来看,只见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老同学,我回到学校了,你也接到你女朋友了吧?呵呵,有空再聊系。苇字!”
这是郑苇发过来的。
虽然是女生,申影看到后面这句,反而放心了,他在同学面前总算是把自己给介绍出去了,这证明他还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可第二条却让她睡不着了:“小飞鹅,到了吧?路上辛苦吗?你说过汽车没有火车坐着舒服的,还好吧?累勿回,好好休息,想你的小霖子。”
这号码不像是本地的,这小霖子是谁呢?语句竟然带着暧昧?难道,难道是去年旅行真的有遇到艳遇?
越想越像了,明明可以提早回来的,却非要拖到雪灾,这不是找机会留在那边约会吗?
叫带上我去,又不肯,却说什么想一个人去旅行,原来是有目的的。
骗子这个词再次在申影脑海升起,奶奶的说话也再次升起:粤西男人都不专一的。
眼前这个男人,感觉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这还是和她相处了三年的任鄂飞吗?
平时说话不多,不滴酒,不喜欢到迪厅,还带着孤僻,这都是假的?
压力,这回连压力也上来了,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无法猜透的,更加是没办法驾驭的。
想着想着,眼泪也流了出来,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次决不是多心了。
任鄂飞从浴室里出来,听到申影躺在被子里面的抽泣声,他也吓了一跳,冲凉的时候,似乎听手机响了,难道?
他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真的,不要被自己猜中。
任鄂飞提着心,走到床沿,伸手碰了碰盖着被子的申影,说:“小胖妞,不舒服吗?发生什么事了?”
蒙在被子里面的申影哭着说:“你自己看你的手机,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还会相信你,我奶奶说得对,粤西的男人都是不专一的。”
说完又抽了两下。
任鄂飞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陈衡霖的信息,先是呻了下,接着坐在床上,用他的聪惠,瞬间便编好了慌言:“你是不是听了遥言了?第一,你可以说我不专一,可你不能一竹杆打翻一船人;第二,这信息不像你所想那样的,你不要以为叫小霖子就是女生。”
“不是女生,怎么这么暧味吗?你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真的不是女生,是我同学陈振霖,你见过的;平时他就叫我小飞鹅的,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不就是飞鹅吗?”
“这么多同学不关心你,怎么反倒是他呢?怎么不见是海游呢。”
“他也是昨天晚上坐的车呀,也在路上,就发个信息给我嘛。”
“你少撒谎了,刚才还有一个郑苇的也发来呢,你怎么就要这样骗我呢?非要在外面换勾三搭四的,我算是看错你了,现在也算是看准你了。”
“郑苇是我的高中同学,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要是有暧昧早就有了。对于小霖子,你要是不放心,你直接打个电话回去,问个明白。”
“我不打,也不想打,也没必要打。”
“就这两个信息,我就成了坏男人了?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你本来就是个坏男人,喜欢多角恋,是个花花大少。”
“哪方面看出来的?指出来,好让我拿出来到外面去多找几个女朋友。”
“你少贫嘴,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用不着让我来数出来。”
“可我没做过呀,我是清白的,我是被冤枉的,还是被我最爱的人冤枉了。”
“在我面前我是你的最爱,在别的女人面前,你的最爱又变成另一个了。”
任鄂飞不想再吵下去了,他拿起电话,按了陈衡霖的电话号码,鼓着气,等待着对头的接收,可一连几次,都是正在通话中,他还把电话放到申影的耳旁给她听。
这下,任鄂飞却是舒了口气,应该会在心里说:谢天谢地了。
转而,他又对申影说:“你听到了,通话中,你说会有谁这么早就起床的?除了正在坐车的同学,没人这么冷天起床这么早的。”
“谁知道是不是那些和你有关系的外省女同学,正赶过来和你约会呢。”
“我有几个外省同学你也是知道的,要真是真有暧味关系的同学,海游和飞月能不知道吗?我学校举行羽毛球比赛,你也去看了,我有和其她女生有亲蜜的举动吗?”
这下,申影可是没话说了,就算前面那些话是编出来的,这句确确实实是真的,任鄂飞有几个女同学关系好的,她自己也了解,这四年来,确实是没怎么和同学接触。
那么,是否就这样原谅他了?似乎又不甘心,自己的眼泪都流开了,面对他,开始有了怀疑,这不是一个巧合。
女人每到这个份上,会心软吗?会回心转意吗?
申影是个心灵脆弱的女生,容易哭鼻子,任鄂飞是知道的。
他不想到的是,陈衡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短信过来,不是说好了到了会给她电话吗?
难道陈衡霖也在怀疑自己了?
还好,郑苇的语句只是普通的对话,要不,这觉是不用睡了。
也别想让申请止住哭声,也别想让申影暂时放下怀疑的心理。
可一转念,申影是否就真的不追究了?
撒一个谎言,得要说多少句谎言来填补呀?这个致理名言,不是胡作出来的。
郑苇回到学校,发了个信息给任鄂飞后,就再也没睡着。
看着申影代回的那条短信:谢谢你郑同学,鄂飞接到我了。
本还有的一丝的暖意,瞬间化为冰雪,冰到心里去了,思绪已经杂乱无章,摸不清方向了,相聚的几天,虽然是故意的把他推向李言身边,可目的是想证明他爱的是谁。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聊,特别是在感情上,才刚下眉头,却又绕上心头了。
说不爱了,可又放不下;说不再理会,心始终还没走远,还是会牵肠挂肚。
感情的路上,始终是没有明亮的方向感,真的是见一步走一步?
可惜的是,前面的明灯很模糊呀。
第十八章 感情路上
申影虽然止住了哭泣,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还在想着这条短信的主人,她已经在怀疑,发这条短信的主人,肯定不是陈震霖。
别人虽然是常叫任鄂飞做小飞鹅,但这个时候,这样带有暧昧的语句,决然不是陈震霖所为。
和陈震霖有个几面之缘,说不上了解很深,却也看得出陈震霖并非爱开玩笑之人。
恰恰相反,她已经对任鄂飞的为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一个人的旅行?这恐怕只是个借口,不带她去的原因是不想让她吃苦?
想起这样的借口,申影都觉得恶心。
相恋了三年,竟然完全不了解身边这个最贴身的男人?反而更觉得深不可测了。
心理公式,这个似乎已经忘记的名词,被再次激起,如浪花借着猛风,拍打着岩石的刹那,惊起了千层浪,一下海鸥到处飞。
又似只在身上游走,极不舒适,坐卧不安。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猜疑,还是痛苦的;始终在信与不信中徘徊。
当发出这样的信号,是不是这段情是该走到尽头了?
难道真是毕业就失恋?
矛盾出现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去面对和解决,而是该不该结束。
值得吗?甘心吗?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值得,不甘心,在一起是为了长相斯守,不是为了漫长而乏味的大学生活。
或者这只是个考验,在阻碍中成长起来的爱情才更坚固。
申影还是选择相信这个男人,给他一个机会,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是她的选择。
同样抱有同样心情的还有任鄂飞和郑苇。
七年了,如果前三年还是高中生,对于恋爱只是为了情窦初开的一种游戏的尝试,那么为什么要尝试得如此彻底?
主任的一句中学生恋爱成功率是0%就一定是定率?就不可能改变?
这也只是片面的吧?或许更是作为老师对学生的一种关爱,只希望在求学阶段以学业为重,个人情感放到学业完成再进行。
要是这样,再四年后,踏入社会之际,是否可以重来了?
郑苇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尽管她可以大方的称任鄂飞为老同学,可以提及到申影,但她是挣扎着说出来的。
但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呢?
四年的恻隐转变成空白,无力的呻吟,换来的是最后的伤痛。
这些的这些,只能是无声的抽咽,那是在无人的黑夜下,借着灯光,留下孤独的身影。
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滩上的脚印,始终留下的只有那一排细小的印痕。
刻在树上的誓言,早已风干,剩下的,是磨灭不了的伤痕。
伤痕累累,换来的是不坚定而随意的爱的承诺,当爱变成一种习惯,那还是在玩着幼稚的游戏。
多么的凄凉与悲悯,承受着若大的痛楚,却找不到支点来分享那一半的平衡。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天下男人不是只得他呀!
女人何苦去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偏体鳞伤?
郑苇已不找不到出口,要是知道如此,当日呆在家里也罢,见多一面换来的是转转辗辗。
爱的代价,实在太重了,转身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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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任鄂飞拖着申影的手,一步一步的踱着脚,漫步在夜空下,申影只是紧挨着任鄂飞,两人都没有说话,任由双脚带着他们前行。
海游和高飞月两个骑着双人自行车,一路狂奔,和沉寂的任鄂飞与申影,他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夜空。
两对情侣,形成了具大的反差,一边是乐,一边是沉。
海游小声的问高飞月:“飞月,他们这是咋了?放寒个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天天贴身跟着他们。”
“阿飞不是有回去过春节吗?你见过他吗?”
“有呀,我还看见阿飞带着个女生一起玩呢,那女的好像是申影。”
“阿飞带申影回家?不可能吧,要是申影到吴县去,能不找你吗?你看错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实在太像了,所以也没有问阿飞。”
“我看呀,最好不要问,尤其是不能在申影问,我想,他俩现在这种不正常现象,就跟这个有关,阿飞是什么人呢。”
“怎么啦?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了解的吗?”
“他现在给我的印象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越来越不了解他了,尤其是他在对待感情方面。”
“怎么这样说,他不是挺专一的吗?”
“在没碰到申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