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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小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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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要起床了。”

他又很乖的起身出门,我看看外面的天,莫不是要变颜色?

走出房门时,我妈正在塞给江佑一盒八宝粥,“不在这吃就拿回去吃,刚下火车肯定没吃饭呢。”

看见我,我妈说道:“正好,帮我劝劝江佑,我说在这吃早饭,他非要回家去。”

我瞪他一眼,“他要走就让他走,除了我爸别人说话不作数。

江佑立刻转了态度,帮我妈去厨房准备早饭了,我哼了一声,找回点支使小伙计时的快乐。

歇足了二十天后,我又活蹦乱跳了。去新单位报到时,领回一套黑色制服,我在家给母亲大人展示。

“怎么看着跟售楼小姐似的?”

我笑起来,“我们那就是卖房子的,公司全是这套衣服。”

我到裁缝那,让他把略显肥大的腰际改了,长过膝盖的裙子改短成及膝款,黑方块似的工服精致了很多。

公司距离家里很近,走路不过十几分钟,每天早晨睡够了再出门时间还富裕,多出的时间我放在了装饰面子工程上,涂涂抹抹。今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要抓紧时间推销自己了。这两年过得太马虎没顾上想这事,我这边的要求太多,招女婿不像别人搞对象那么轻松。

我打定主意做个孝顺闺女,女婿一定要上门的,不能坏了林家的规矩。进公司上班第一天开始,立即表明小姑待嫁。起初往上扑的不少,可听了条件后马上消失了大半:上门女婿,将来的孩子姓林,工作事业要丢下归入林家。这社会进步了也有弊端,每个人都有梦想有志向,当上门女婿这事太有损男性自尊,积极踊跃报名的人不多。

我抱着广泛撒网的态度在身边寻找着。

与孙玥吃饭时跟她说,她们学校要是有不愿意做老师的男孩子,可以介绍给我。

“你现在见了几个了?有合适的吗?”

我摇摇头,“质量不高,小伙子拿我当风险投资人了,问我要是娶了你能得多少创业资金。”

孙玥哈哈大笑。我不气馁,接着撒网。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给江海洋打电话,问他的伤情恢复的如何了。

“你不恨我?”他接到我的电话非常惊讶。

“我恨你干吗?你也不是故意害我,再说了,你也是受害者呢,平白无故鼻梁骨折了,招谁惹谁了。”

江海洋以为我真的宽宏大量,检讨说那时也不冷静,过后也反省了自己,还说如果需要那笔赔偿费扣掉开销可以退给我。

我接着装大度,“别退,你留着买些补品吧。赔偿是应该的,要是换做我,还得多要些呢。”

客套完了我亮出了自己的想法,问他们医院有单身联谊活动吗,要是有,别忘了通知我。

“你是说,想在我们医院找个男朋友?”

我解释,“是在你们医院找一个不想再当医生的男孩当男朋友。”

江海洋被绕糊涂了,等我说清了择友标准,他笑起来,“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吧?”

我使劲忍啊忍,压下了鼻子里那声惊叹词,“别逗了,咱俩太熟,没神秘感。”

也许是拒绝的不太坚定,江海洋也误解了其中的意思,他开始约我外出活动。对此,我增加了附加条件:要带一个单身男同事同行。可能医院里的男光棍太多,如过江之鲫。每次江海洋都能带来男同事,我们三人行玩的很开心,我的日程本记满了活动安排。

乔大新同志和林徽同志对我的忙碌很关心,问在忙什么。

我神秘的挤挤眼,“大事。”

乔大新同志说:“闺女,你一说正事大事我就紧张。”

我说:“爸,别紧张,这回是让你睡觉都会笑醒的好事。”

孙玥也关心我,“还忙哪,林晓蕾。”

我说:“忙,忙终身大事呢,我不能跟你落的太远。”

她哼了一声,“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比较少,要过节了心浮码不了几个字。这周不更新了,下周见吧。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

折腾篇(6)

江海洋约着周末与他们科里的同事去钓鱼,我嘀咕那玩意有什么好玩的,去市场买几斤回来多省心。不过,他说钓鱼不重要,主意是那家渔场后面有家店做烤鱼最地道,带我去尝尝。

燕都的春天很短,几场春雨过后就是夏天了,我抓紧这难得的时节显摆自己的新衣服。

早晨出门,母亲大人对我的新衣服大加赞赏,“这颜色真鲜亮,看了一冬天枯树枝,猛然看亮色真舒服。”

我得意的把水蓝色的小风衣转一圈,“我爸赞助的。”

江海洋他们开了一辆别克公务舱,里面象沙丁鱼坐满了人。他拍拍身边的空位,我扭头看到了他的大师兄,几天前有过接触的张磊,挤到了他身边。张磊个头不高,我穿起高跟鞋比他还高一截。但张师兄讲话和气,很有兄长气质,跟我爸乔大新同志有些相似的地方。我想如果他能入赘过来,肯定任我欺负不会反抗,大不了以后我学妮可基德曼只穿平底鞋。

张师兄对我笑笑,“小林妹妹,今天真漂亮。”

我想他真善解人意,没叫出林妹妹恶心我。江海洋递过一瓶水,被我转手送给了张师兄,他白了我一眼。

钓鱼的地方在燕都北部,张师兄介绍今天是渔场老板请客,为了感谢他岳父的手术顺利成功。我想张师兄是个合适人选,将来不单为林家操持生意,业余时间兼职当我爸妈的保健医生,是个不可多得的全面型人才。

钓鱼时我和他并肩坐在小凳上,听师兄讲麻醉常识。

我说我的智齿总是疼,大夫建议去拔掉,可我害怕。

师兄安慰说,打了麻药不疼,拔了吧。

我说,我怕。

他说,要不你把我带去,我做麻醉然后让他们拔,保你睡一觉醒来智齿就没了。

我说,不好,谱太大了,拔牙还带自己的御用麻醉师。

他说,我逗你玩呢。

我说,我没逗,下月你陪我去拔牙吧。

他说,有鱼上钩了。

我说,那傻鱼也想拔牙,小命饶上了。

这条傻鱼一定不小,张磊把鱼竿拽得紧紧的跟它抗争,纤细的鱼竿被弓出半个圆弧,我大呼小叫说不好了,怕是钓了鱼精水怪吧,这动静招得几个同事跑过来给张师兄喊加油。

“快,把抄子预备好。”张师兄很有耐心,把傻鱼拖来拖去离岸边越来越近,“不行,咱们这抄子太小,去换个大的来。”

我高声叫道:“大抄子快来。”

江海洋听了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大家伙,嚷着来了来了。他象猪八戒挥着钉耙挤到我身边,“林晓蕾,闪开,我来。”

我向右边让出半步,嘱咐他,“小心,别把鱼放走了,今天中午让它上火焰山。”

张师兄提醒,“快,上抄子。”

江海洋估计是想摆个造型,抡着抄子,“我来啦。”

我觉得一股邪恶之力从衣摆处发出,没来得及惨叫就扑进了鱼塘。见过丢人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的,精心花的妆和显摆的衣服都报销了。我打着冷战拨通了乔大新同志的电话:“爸,你来。”

江海洋一个劲的检讨道歉,我闭着眼不瞅他,心想等会我爸来了揍你,龟儿子的,把你鼻梁加脊梁一块打折了,我要是拦着就不姓林。

我爸和江佑同时到的,看到我这惨样心疼的问谁干的。江耗子早没影了,张师兄代为道歉。

我在春风里哆嗦着,从里到外湿的透透的,江佑把风衣脱下来给我披上,喊人马上送杯热水来。

“还是去屋里吧,这里冷。”张师兄接着劝我。

去个屁,我心里骂道,在空气流通的地方还能减轻身上那股怪味,要是去了屋里,这股臭鱼烂虾的腥气味,熏死人。

我看向乔大新同志,“回家。”

我爸大概是嫌弃我这身湿哒哒的,“你坐江佑的车吧,我在后面跟着。这路他熟。”

我心里恨啊恨,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他的车比我重要,真皮座套比亲闺女重要。

可江佑的车也是真皮座套啊,我跟他商量,“你后备箱有塑料布吗?别把座套毁了。”

江佑一瞪眼,“什么塑料布,快上车。”

我说,“不坐前面,做后面吧。”

江佑不由分说,把我塞到位子上,驾车往家赶。从渔场出来有一段土路,颠的厉害,我跟他商量,“开慢点行吗?”

“怎么了?难受?”

“不是,衣服里存着水,颠来挤去的往外冒呢。”

江佑放慢了车速,“再坚持会,我抄近路咱们很快就到家。暖风开着,你不会冷的。”

车里的暖风真足,象蒸气房。我闻着那股怪味飘啊飘,心里堵啊堵,偷偷伸手把车窗打开一条缝,他叫道:“你干吗!”

我说:“憋气,透透风。”

他笑了,“别闹。”

我猜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了,更不好意思了,埋着脑袋不说话。

进入大路江佑的车左超右超像个疯狂老鼠,将乔大新同志丢在后面,短短十余分钟就开到了楼下。下车时,我瞥到座位上水哒哒的,真过意不去。

母亲大人已经知道我的事故了,早备下了姜糖水,我仔细把身上头发刷干净,险些蹭破了皮。

“妈,你闻闻头发还有怪味吗?”

我妈低头闻闻,“海带味。”

我返回卫生间又重洗了一遍。

“这回呢?”

她闻闻,“好点了。”

“好点?”我很泄气,又让江佑闻闻。

他咧开八颗牙,“香。”

“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的?”我担心再洗一回那洗发液不够了。

乔大新同志这会到了家,推开门就皱鼻子,“这屋子海带味,老婆,那衣服赶紧帮女儿洗了啊,放客厅里味太大了。”

母亲大人恍然大悟,“我说呢,老有一股子海带味。”说完捏着鼻子拎起我那堆衣服,一脸嫌弃。

为了防止感冒,母亲大人责令我喝了姜糖水回去躺着,不许出去乱跑了,说最近总是看我鬼鬼祟祟的,周末也没人影,好些日子大家没有一起吃饭了。我爸也帮腔,说今天他哪也不去,在家掌勺给我们换换口味,他的热情极高,江佑申请去打下手也被赶了出来。

我回到房间吹头发,吹了一会手震麻了,抬起头打算歇会。镜子里一个身影在门口,是江佑,抱肩靠在那。

我在镜子里凝视着他,不能否认,平静时的江佑很迷惑人,宽宽的肩膀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好像天塌下来这副肩膀也能托住。从前的江佑不是这样,他象我的同龄人,可以嬉笑捉弄的朋友,现在的他象一家之长,也许外人看是他给林家打工管理生意,可在我看来更像是他在掌控着全局,左右着事业的发展。什么时候他从小伙计成了引导林家铺子逐步发展的掌舵人?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放下吹风机,利索的挽起头发,“你坐吧,我也有话说。”

“你先说。”江佑很有礼貌的做个手势继续站在门口。

“今天谢谢你,座套要是需要保养,我掏钱。还有,那件风衣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我的话很简单,那个江海洋不合适,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他根本不知道照顾你,这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神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是因为他不知道照顾我,而是我们俩根本就八字不合,“知道,以后打死也不见他了,见到了也绕着走。”

江佑默默的点下头,走了出去。

这一刻我相信他是真心为我着想的,只有亲人才会在乎我的安全,那时为了我去找江海洋算账,上次打折江海洋的鼻梁骨,都是因为生气,不管他怎么威胁过我,这份关心不是虚假的。

“闺女,开饭啦,”我爸在外面又得瑟起来,“今天我重出江湖给你们露一手,你们偷着乐去吧。”

我爸的手艺的确好,外面餐馆的饭再好吃也没有我爸小炒勺颠出的香,光闻那味道就不一般。可我看着满桌的菜皱起了眉头,“怎么搞的,都是川菜?”

我爸很奇怪,“你不是最爱吃川菜,那天嚷着辣的过瘾,我这可全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谁让你按我的口味做了?”我偷偷看眼江佑,他不吃辣椒而且对花椒过敏,这桌饭几乎没有他能吃的。

我爸一拍脑门,“哎呦,我忘了。”

“去去去,自己想办法去。”我把乔大新同志推回了厨房。

江佑坐在沙发那看电视好像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我悄悄到桌边,把勉强能入口的菜摆到他的位置前。

我妈突然咯咯笑起来,“江佑,这烟不点火你猛吸什么?”

孙玥知道我落鱼塘的事笑得不行,“活该,老天爷都嫌你折腾,给你个教训呢。”

我说,“老天爷真是狠啊,你不知道那鱼塘的水,半黄不绿的,恶心的我用了半瓶沐浴液。可惜了那件新风衣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呢。”

“那个江佑这次没想着揍人?”

“没找着江耗子,他跑的快,你说我怎么遇到他这扫把星,不是受伤就是落水,我们俩就是不对盘。”

孙玥很关心我的大事,“你折腾这么久找到对盘的了?”

我很有把握,“圈定了一个可培养对象。”

“记得先让我把关,”她这回没挖苦,换上了很恳切的口吻,“你一定不能跟我学偷偷把自己嫁了,我是你的娘家人,要先过我的关。”

得,又来一个把自己当棵葱的。

下班回到家,母亲大人递过一个汤煲,“江佑病了,你去看看他,这是我给他做的面片汤,瞅着他都喝了。”

“病了?昨天在咱家吃饭不是还好好的?我这掉水里的没事,他倒有病了?”

我妈把药袋和一把钥匙拿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打电话说病了今天不去店里了,我怀疑是昨天受凉了,你们俩回来时看他满头大汗的,这天乍暖还寒,不留神就感冒了。”

我仔细想想可能真病了,昨天怕我冻着车里开了暖风,可他穿着毛衣热出满头的汗,也许下车被风一吹感冒了。

敲半天没有应答,我用钥匙打开了门。江佑的家与我家格局一样,只是作为单身汉,这大房子有点奢侈。

很容易的找到卧室,江佑躺在床上,好像睡着。我摸摸他的额头,妈呀,烫得够炸荷包蛋了。我推推他,“江佑,起来去医院吧。”

他没回答接着昏睡。

我赶紧向母亲大人求救,她安慰我别慌,用凉毛巾做冰敷,她随后就到。

我去找来毛巾,临近黄昏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我打开台灯,床头柜上一幅放大的双人合影跳入眼睛,照片上圆脸盘肉呼呼的胖丫头蹙着眉头看向别处,高而清瘦的少年咧开嘴笑呵呵对着镜头,竟是我们俩,背景是颐和园的石舫。隐约间有个猜想浮上心头。

敲门声想起,是我妈过来了。我一慌,想也没想拿起那幅照片塞到了床底下。

我妈很有经验,她喂江佑吃了药,又拿来毛巾擦拭降温,吩咐着打电话让我爸马上回来。

“妈,我去楼下等我爸。”不知为何我有点害怕看到江佑。

我妈忙着给他擦拭四肢降温,没空理我。乔大新同志很快回来了,看到我在楼下徘徊,急着问厉害吗。

“发烧,有点高,我妈在上面。”

“怎么了,闺女,担心?没事,大小伙子有啥毛病一扛就过去了,别怕。”他拍拍我肩膀,“镇定点,有事爸在前面呢。”

我低声说:“爸,我不上去了,明天还上班呢,想早点睡。”

我爸有些发愣,“这么早就睡?那行,回家吧,我上去看看。”

我没吃晚饭也没睡,坐在客厅里等着。没多久,他们回来了,我妈主动说安排他住院了,没大事就是感冒发烧,想着他一人在家,不如住院有护士照顾。

我爸换了拖鞋过来,“干吗不睡去?我看你有点乏。”

我指指电视,“这节目不错,看得忘了睡觉了。”

乔大新同志眯起眼睛,看我半天,“闺女,你什么时候会听新疆话了?”

折腾篇(7)

江佑住了三天医院,每天上午我妈去看看他然后去店里替班。她说江佑身体好,这小毛病根本不算啥,不过借着这机会让他歇歇,这么些年总忙店里的事,很少休息。

自从发现我看新疆台这事后,乔大新同志有事没事瞄我两眼,可嘴上啥也不说。我也象有了把柄在他手里,心虚的没了臭贫的兴致,每天绕着他走。没人提让我去医院看看,我也不提。我盼着日子过快点,让这事赶紧过去。

但林晓蕾是个点背的人,盼望的事极少发生,躲避的事总迎头撞来,措手不及。

开门的时候绝对没想到是他,如果有一丝丝怀疑,肯定要从猫眼里看看的,可就这么巧,他站在门口。

我把已经大开的门推成一道缝,“我爸不在,我妈去店里了。”

“我找你。”

我把那道缝推得更窄,“我要睡了。”

“不占太长时间,几分钟。”

思想斗争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让这个家伙进来,可为了显示自己心怀坦荡,打开了门,“你说的,几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他长手长脚站到客厅,跟他一比,不论从气势上身高上,我均处于劣势,当然还有理直气壮的程度,“我屋里少了样东西,过来问问你见到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你别诬陷人,凭什么少了东西来问我?”

“因为,”他逼近一步,把我笼罩在他的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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