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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五色旗就回恶魔岛去吧,然后我们去自由都市接枫儿,休息一下,再来决定往后要干什么…”
兰斯洛屈指算道:“我、老三、妮儿和枫儿,我们就有四名天位。有老婆你的鬼点子,加上老三一肚子的坏水,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吃得开,即使回艾尔铁诺当强盗,应该也没人挡得住了,如果学李老二那样直闯王都,虽然我们没他那么有气势,但这么多人一起上,要轰掉中都该不成问题,然后…”
忙碌着手边文书工作,小草仍倾听着丈夫的说话,只听他然后然后说了几句,似乎仍然想不到该说什么,方自一笑,却忽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嗯,然后我们就到杭州去…”
“去杭州?为什么?”
“那是我们相识的地方啊!趁著有机会,去那边度蜜月,你不觉得挺理想的吗?嗯,带着一堆碍事的家伙度蜜月,是有些不便啦…”
当丈夫的第一句话出口,尽管是幽灵之身,小草刹那间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跃出胸口,急忙用理性抑制住险些脱缰而出的情感,告诉自己,丈夫仅是说着那段存在而非实在的记忆。
“不过,既然到杭州去,那就顺道上山去看看死老头吧!他孤零零一个人被扔在山上陪猴子,搞不好比师兄还可怜…”
说这些话的时候,兰斯洛偷瞥着小草,似乎对于这个主意甚是腼腆,刻意装作行若无事。
“在艾尔铁诺的日子、在雷因斯的这一段大闹,最后是没有什么成绩,不过也算是轰轰烈烈干了一堆事,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带这些东西回去见老头子,应该可以好好向他夸耀一番吧!”
兰斯洛淡淡说着,小草却感觉得到他的兴奋与紧张。早在自己和妮儿变成他的亲人之前,皇太极就一直以其独特的方式,呵护着这名养子,督促着他的成长,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互相对抗,但彼此却都乐在其中。
对于兰斯洛而言,那名教导他一切的无名怪老头,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
虽然,记忆中的他,仅是一个似乎有着显赫的过去,最后却一败涂地,沦落到深山里隐居,只剩一张大口气的坏嘴巴,在酒后缅怀着往日荣光的落魄老头。但是,这个老头却给了他所有,影响着他的每一个观念,不知不觉中,兰斯洛有了这样的想法。
(嘿!老头,没什么好遗憾的啊!你那些来不及完成的梦想,就通通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全部搞定的…)
或许连兰斯洛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小草从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确实是感觉得到,丈夫有很多的人生决定,都受到其养父的影响。也因此,在兰斯洛对自己成就感到满意的此刻,他不期然地有了衣锦荣归的打算。
可是…
看着兰斯洛这样强自压抑喜悦的样子,小草实在说不出口,无法告诉他,那个曾经在杭州山中等他回来的红袍老人,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一部 第十六卷 第四章 不羡云吧
一切的事都非常地水到渠成,当宫廷有意无意间,传出兰斯洛亲王有意退让,主动弃位离开雷因斯后,稷下百姓立刻组成了代表团,由旧宫廷的众位大老为领导,预备向兰斯洛递交退位书。
内战终于得以结束,对于稷下人民而言,自然是件舒了一口气的喜事,尽管因为之前的死伤,不好放炮庆祝,但人民心中确实是充满喜悦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满心欢喜,至少兰斯洛就得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然被逼退位还欢天喜地,恐怕会被人骂作不知羞耻。
相较之下,心里最不高兴的,大概是以受害人身份,在太研院中备受怜悯的爱菱了。
没等那几张照片刊出,她是如何被兰斯洛利用、欺侮、抛弃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太研院。本着对她的支持,再亲眼看见兰斯洛的丑恶面孔,人人无不口耳相传,兰斯洛是如何利用她的善良,蓄意隐藏身份地接近她,想要利用她的才能与身份…
尽管事情的细微关节处,是谁也说不清楚,但无分男女,人人绘声绘影,被发挥到极限的想像力,所编织出的内容,即使是编写桃色绯闻的专业写手也要为之咋舌。
带着浓浓的同情,所有人都支持着她,曾经一度动摇的地位,重新稳固起来。感受到众人的关注,爱菱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兰斯洛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好难过;打在脸上的那一记耳光,更是让她一直疼痛难消…
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兰斯洛先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与己相遇,为了某些不得以的理由,这才利用自己,那自己并非无法接受。可是,自己却无法忍受,他明明已经作得不对,却仍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丝毫没有悔意。这样的高姿态,任自己再怎么希望去原谅他,都说不出口了…
由于丑闻的关系,长老们下了暂时的闭门思过令,让爱菱不用工作,回家休息。
这是个很没意义的命令,特别是在收到命令书的时候,爱菱才黯然地发现,能够被自己当作家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没敢让旁人知道,爱菱偷偷地再到了兰斯洛的住处,远远地向他打了招呼,希望能私下再谈一次,但对方却完全不理睬,反而表情冷漠地比了个粗鄙不堪的手势。
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爱菱几乎是再次掉着眼泪,跑离兰斯洛门前。
稷下城里,除了太研院,自己没有其他熟识之处。太研院有着会关怀自己的人,但此时此刻,自己并不想去,不想接受那些建筑在自己虚假形象上的关怀,最后,找不到地方可以回去的少女,失魂落魄地走回了酒店街。
以现在的心情,与兰斯洛会面的那间酒馆,并不是个好地方,自己不想再碰见那人,再多受一次伤害。
如同初到此地时那样,爱菱在外头披着一件灰色斗蓬,浑没意识地走着,心里对自己的虚伪外表充满厌恶感,很想抛开以前的一切,到一些最肮脏污秽的地方去。
无奈,越是这样子想,偏生一时间就是找不到什么看起来很下流龌龊的地方,最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招牌,上头画了个上空的裸女图案,热情四射地放送香吻,招牌长匾上写著「不羡云“三个大字。
顺着阶梯走往位于地下室的酒吧,推开木门,立刻便是一片乌烟瘴气,粉红、碧绿的灯光,烟雾缭绕,味道极是刺鼻,而眼前的种种,更让爱菱以为自己进了另一个世界。
左前方的那座舞台上,有数名舞娘正激烈地扭摆着身体,下身穿着用珠子串起来的短裙,上身则是完全**,种种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性感舞姿,让围在舞台下的酒客们疯狂叫好。
除了吧台,其余地方用皮椅分成一区一区的座位,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看里头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不时发出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谁也知道里头大不寻常。
“嘿!帅妞,和我来一场下半身的交往,经过天堂,直冲地狱吧…”
里头的某个包厢中,传来了这样的话语,跟着就是一串女子的吃吃笑声,爱菱皱皱眉头,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虽然环境恶劣,但因为全然没人认识自己,爱菱心中反而觉得轻松,迳自走向吧台,褪下斗蓬头套,才想要向酒保点杯东西,旁边已经有客人主动道:“给这位漂亮小姐一杯东西,我请客。”
遗传了母亲的美貌,爱菱本来就是一名很具吸引力的少女,又是孤身一人,才坐下来就已经引起了周围男性的注意,相争向前攀谈。
(呵…原来我也满有魅力的啊…)
这个想法很是快慰,兴致起来,爱菱全然忘记自己没有多少饮酒经验的事实,酒到杯干,连续四杯都喝得一滴不剩。初时,只觉得甜甜的很是好喝,但过了一会儿后劲上涌,立刻便脑袋晕晕,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见到少女露出醉态,那几个一直勤于劝酒、小流氓似的几名酒客,登时换了一副表情。
“嘿!你不就是这两天号外上头的爱因斯坦博士吗?听说你和那个伪王搞过一腿啊!既然他玩过你了,那也不差便宜我们一下吧…”
当这几个人露出狰狞面目,慢慢逼近了过来,爱菱一点也不紧张。她的武功虽然很差劲,但也不是这些市井混混所能及,两三下便可打发。哪知,实际动起手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全身软得像是一团面粉,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甫一抵抗,就给人打下了座位。
身上痛得要命,而随着这三个人逐步*近,周遭的人却视而不见,一股恐惧更袭上心头,偏生全身没有力气,只能坐视局面渐渐恶劣下去。
所幸,在最坏的情形出现之前,救星现身了。三只飞砸过来的酒瓶,不偏不倚地打中这三人后脑,令得他们头破血流,哇哇大叫。
爱菱脑里一片昏沉,慢慢没了意识,但在她昏睡过去之前,看到那三名凶徒吼叫着往丢瓶子的方向跑过去,之后,她只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要打我吗?可以啊,有种的话就朝着我的脸打,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就等于是和这条街上的所有女性为敌喔…”
(好…好无耻的人啊…)
心里浮起这样的念头,爱菱昏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坐在吧台,嘴巴里像是给人塞了几百支辣椒一样,又辣又麻,一股股滚水般的热气,烧灼着喉咙与口腔,不住从口鼻间往外喷,当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很有效吧!这是我老哥的独门配方,天府麻辣汁,听说原本是用来拷问魔族,后来意外发现了解酒用途,不管有多烂醉,或是像你这样中了轻微药,只要少少一杯,立刻回复清醒…”
伴随着话,身旁有人递来一杯冰水,爱菱接过后一口饮干,这才开始打量旁边的人。
那是个长得很帅气的青年,斯文的外表,却给人一种不受任何羁绊的闲适感觉,而自己对这人似乎有点印象…
“啊!我记得你,上次卡布其诺就是一直追着你在咬…”
“嗯!说得没错,那头笨狗呢?如果有它在,你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了吧!”那人说着,目光斜瞥向酒保。
“真…真是抱歉,不晓得原来是阿猫公子的朋友…”酒保满脸尴尬地陪笑着,像这一类的酒店,为了生意,有时候会应熟客的要求,在酒里加入药或药,刚才爱菱喝的酒里头,自然是另外参了东西。
“我…我刚刚喝的东西里头有药!”
“没看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这里瞎混,陌生男人点的饮料问也不问,拿起就喝,这样子能生存到现在,倒也是异事一件。”
阿猫没好气地说着,对自己的作为大感不满。以自己的立场,并不适合对这笨女孩施以援手,在兄长那边很难交代,不过,如果像往常一样冷眼旁观,恐怕这女人的下场…一个太古魔道的上好人才,如果以后在自由都市**时撞到,那确实是很伤脑筋…
“你想要作什么?心情不好,就想要故意当坏孩子来发泄一下吗?真是幼稚!不属于这里的人,不要随便到这边来混。变坏的代价很高,不是你这种好好学生负担得起的。”
起初,爱菱很讶异,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样了解自己,但听得久了,一股火气直往上冲。
“幼稚又怎么样?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会…会作这种事,人家不过是来喝点东西,就坏心地在里头下药,这么做难道就是对的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不要乱讲,你、你们这些男人都只会对女生有不良企图,利用我们来得到满足吗?”
不知不觉,爱菱把对兰斯洛的不满,也一起发泄了出来,但却没能引起眼前人太多的反应。
“对与不对,我从来就不在意,我的家族也向来不管这种无聊事。”阿猫摇头道:“但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男人本来就会对女人有不良企图,不会对漂亮女人有企图的男人,那才叫做不正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能力的男人,自来就是利用女孩子来混饭吃的,怎么?你因为找不到肯利用你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吗?”
爱菱生平所遇到的恶人与毒言,恐怕就以此人为最了,看他这么忝不知耻地说着这种话,少女打从心里愤怒起来,看见旁边有一杯水,顺手拿过来,就要往他脸上泼去。
哪知,对方却似早知有这一着般,已经先拿好一个桶子在旁,爱菱的水泼过来,他举桶接过,跟着连同酒桶里的酒液,顺手之至地往少女当头罩下,哗啦一声,若说这和被一盆冷水浇下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洒了满地的酒液确实是香得多。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要泼我水的女人吗?哈!来来去去都只是这几招,我早就有准备了。”
从头上摘下木桶,浑身**的像头落汤鸡一样,狼狈到了极点,身心俱疲,适才酒醉引起的头晕与反胃,又不住翻涌作怪…少女失魂落魄地呆坐着,表情一片迷惘,不久,小颗小颗的泪珠,自脸上滑落,混着酒液,也看不出到底是酒珠还是泪滴,只是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说明了一切…
“玩不过人家就只会哭,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对手…”
阿猫嘀咕着。尽管他已经熟识女性的各种抗争动作,却唯有这最原始的一招,始终让他感到棘手,特别是眼前这个丫头,总不能像平常那样直接吻过去,把她吻得意识不清,然后直接拐上床去吧?
为什么自己要坐在这里,违背立场地与这女孩说话,还多管闲事呢?大概又是天性作祟吧!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凑近过去,想多看一些她们的情绪反应,久而久之,就对撩拨她们情绪的技巧特别拿手,却又总在她们认真落泪时感到愧疚,也许自己并不是个当花花公子的好人才呢…
忽然间,阿猫不禁哑然失笑,虽说发生在爱菱身上的事,在自己看来,连拿来当笑话一哂的价值都没有,但这个女人却是认真地为此感到困扰。唉!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在理智上有多聪明,为什么在这方面就特别笨拙呢?
“听说,那个没良心的猴子亲王利用过你,发现你没利用价值后,又把你一脚踢开。”阿猫摇头道:“不过是被利用一两下,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有些人打从来到世上,就一直被人利用,整个人生都乱七八糟,真要抱怨,也轮不到你啊…”
“什、什么意思?”虽然打定主意不想再和这人说话,但话题扯到自己,仍是忍不住接口,爱菱忍着反胃呕吐的感觉,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
“算了,人蠢也该有个限度,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你骗得昏头转向,你这女人脑筋也太简单了吧!”阿猫道:“那头猴子利用你的时候,有没有要你帮他这样…然后再这样…然后要你骑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这样…”
连番比喻,让爱菱整个听到傻掉,慌忙地摇头,脸红说没有。
“这些事通通都没作,那算是什么利用?你和他都太小儿科了,要玩阴谋把戏,远远地不够格啊!”
“可是,那天是他自己承认的,我亲耳听见,所有旁边的人都听见了呢!”
“是啊!所有稷下人都听见了呢!可是,明明只要你和他晓得就可以的事,为什么要让所有稷下人都知道呢?这种三流的开脱把戏,言情小说读多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大概…只能耍到你这种蠢蛋吧!”
阿猫摇头道:“故意摆出笑容,装作一副善良模样的人,绝对不可以相信,不过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模样的家伙,一定也很有问题。喂!看你这副没人要的样子,小时候有没有和小男生交往过啊?”
“没…这不关你的事吧!”
“那就是没有了,难怪你不知道。男生在小时候,是一种很笨拙的生物,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子,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不断地恶作剧,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把女孩子弄哭,来引起她的注意。即使是长大了,有些没人缘的猴子男人,仍然是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和女人交往啦…”
“真…真是这样吗?你是说,兰斯洛先生他…”
“这种问题没必要问我吧!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还是说,所谓的朋友,也就不过如此?你对你朋友的信任,只有如此而已吗?”
直接了当的说话,让爱菱若有所思。这反应看在面前男人的眼里,却连讪笑的念头都懒得有,这么简单的伎俩,就可以把这女的弄得又哭又笑,看来这两师兄妹的白痴程度有得拼,自己实在没必要陪他们玩家家酒下去。
“嘿!阿猫先生。”爱菱道:“如果照你刚才说的,那你一直对我凶巴巴的,就是想要追求我吗?”
就爱菱一向的口才,这不失为一个凌厉反击,但若她以为这能让对方有一丝窘迫,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对方只是侧过头,邪邪地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