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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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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别既得了居庸关,遂迎成吉思汗入关驻扎。成吉思汗又进兵中都,沿途杀戮甚惨。既到都下,金主永济大恐,欲南徙汴都,亏得卫兵誓死决战,出城鏖斗,战了一日一夜,竟把蒙古兵杀退。成吉思汗乃回驻居庸关,是年已是羊儿年了。元太祖六年。居关数旬,因天已隆冬,免不得人马疲乏,遂留兵守关,自率三子等旋国,再图后举。

越年为猴儿年,金降将耶律留哥,故辽人。纠集故辽遗众占踞辽东州郡,自称都元帅,遣使归附蒙古。成吉思汗命居广宁,坐伺金衅。到了夏季,得着军报,金主永济被弑,改立升王珣,成吉思汗大喜道:“这是天假机缘,不可坐失哩。”原来金主被弑的逆臣,就是西京失守的胡沙虎。自胡沙虎败还,金主把他革职,放归田里,寻复召为右副元帅,整日驰猎,金主遣使诘责。他便挟嫌倡乱,逼金主永济出宫,把他酖死,另立升王珣。于是成吉思汗复分兵三道,浩浩荡荡,杀奔金都。

金左副元帅高琪,拒战失利,蒙古兵进薄中都。胡沙虎方染足疾,乘车督战。金卫卒本有些能耐,更兼胡沙虎严厉异常,自然格外奋勇,争先杀敌。蒙古兵虽是厉害,却被他杀死多人,退至十里下寨。翌日,胡沙虎又拟出战,召高琪兵不至,遂矫诏去杀高琪,不料高琪反率兵进来,围住胡沙虎居宅。胡沙虎逾垣欲走,衣襟被墙角牵住,坠地伤股,由高琪兵突入,乱刀斫死。为弑主者鉴。高琪取胡沙虎首,诣阙待罪。金主珣下诏特赦,并宣布胡沙虎罪状,追夺官阶,所有兵士,都归高琪统带,固守都城。成吉思汗也不去力攻,只遣兵分略东南,所至郡邑皆下,凡破金九十余郡,两河山东数千里,尸骸累累,鸡犬为墟。惨不忍闻。

蒙古兵将拟再攻中都,成吉思汗不从。只遣使告金主道:“汝山东、河北郡县,尽为我有,汝只有一个燕京,难道我不能踏平么!但天既弱汝,我复迫汝,未免助天为虐,汝能感我仁慈,速发金泉犒军,我亦当归去了!”金主珣犹豫未决,右丞完颜承晖道:“天佑蒙儿,不若与他议和,待他回军,再图补救。”金主珣乃遣承晖乞和,成吉思汗道:“金珠财帛,我军已够用了,只你主应有子女,何不遣来侍我。”故态复萌。承晖唯唯听命,返报金主珣。没奈何将故主永济的女儿,饰为公主,送与成吉思汗;又将金帛童男女各五百,马三千匹,作为犒劳费;再命完颜承晖送蒙古军出居庸关。小子有诗咏道:

一成一败本无常,弱国求和总可伤!

帝女作奴男作仆,空劳稗史记兴亡。

欲知成吉思汗后事,请至下回再阅。

…………………………

成吉思汗之野心,无非欲多得金帛,多得子女而已!而迫之规取中原者,实出是木华黎。是木华黎之大志,实出成吉思上。乃天偏令成吉思为主,木华黎为臣,无怪老子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西夏方衰,金邦又弱,成吉思汗乘机而起,本即可灭夏亡金,乃以献女之故,俱允和议,是其所耽耽逐逐者,尤在美妇人,天亦何苦令强暴之徒,蹧蹋若干妇女耶!读此回,令人疑愤交集,几欲向天阍而一问之!

第十二回 拔中都分兵南略 立继嗣定议西征

却说成吉思汗得了金公主,出关回国。金公主姿色,不过平常,成吉思汗因她是大邦女子,待以后礼。且金公主年甫及笄,成吉思汗年周花甲,成吉思即位之年,已五十二岁,此时已逾八年,正六十岁了。老夫配少女,不得不格外爱宠,令她感恩知报,勉侍巾栉,话休叙烦,单说金主珣闻蒙古兵还,拟迁都汴京,防敌再至。左丞相图克坦镒等力谏不从,遂命完颜承晖为都元帅,与左丞穆延尽忠,奉太子守忠,驻守中都,自率六宫启行。事为成吉思汗所知,愤然道:“他既与我修和,何故南徙?我想他必挟嫌怀恨,不过借着和议,作个缓兵的计策,我偏要先发制人,破他诡计呢!”明明是有意为难。于是大阅军马,择日启行。巧值金仭鼇‘即仭郑艟馈‘军,所收之军也,《金史兵志》有此名。卓多等,戕杀主帅,击败金都防兵,北走蒙古,遣使请降,成吉思汗命萨木哈、舒穆噜、明安等率兵相会,由卓多导入长城,再围中都。

金太子守忠走汴,留完颜承晖及穆延尽忠固守,蒙古兵不能拔。成吉思汗复遣木华黎为后援,率兵南下。先是木华黎随征金都,曾收降史天倪兄弟,天倪,永清人,有从兄名天祥,弟名天安、天泽,皆智勇深沈,足为大用,木华黎倚为心腹,曾荐举天倪为万户,余亦擢为队长。至是又奉命南征,带着天倪等出发,天倪语木华黎道:“金弃幽燕,迁都汴梁,最是失算,辽水东西,系金邦咽喉地,我不若夺他北京,略定辽东西诸郡,塞住他的咽喉,那时中都孤立,自然唾手可得了。”

木华黎称善,便引兵趋辽西,攻金北京。金守将银青,领兵二十万,出御于和托戍堡,被蒙古兵一阵杀败,逃入城中。部将完颜昔烈、高德玉等,不服银青节制,因将银青杀死,改推寅答虎为帅。木华黎探知消息,遂令史天祥进攻,寅答虎遂以城降。北京既下,辽西诸郡,闻风归附,眼见得中都岌岌,危在旦夕了。史天倪之计验矣,然亦未免为虎作伥耳。

金留守完颜承晖,焦急非常,遣人向汴京告急。金主珣命御史中丞李英等,率师驰援,与蒙古兵遇于霸州。英素嗜酒,驭军无纪,至两下对垒,英尚饮酒百觥,临阵时,骑着马上,东倒西歪,麾下多相视而笑。看官,你想蒙古初兴,军锋甚锐,就使兵精将勇,也恐不能胜他,况遇这个酒糊涂,哪里支撑得住!蒙古兵冲杀过来,势如虓虎,金将遮拦不住,被他杀入中军,李英酒尚未醒,在马上晃了数晃,突然坠地,蒙古兵将,眼明手快,就将他一枪刺死!一道魂灵驰入酒乡去了。

军中失了主帅,当即溃归,自是中都援绝,内外不通。完颜承晖与穆延尽忠商议,决计死守。尽忠目动言肆,满口糊涂,承晖自知不妙,即辞家庙作遗表,抗论穆延尽忠及左副元帅高琪罪状。付尚书省令史师安石,赍送汴都,自别家人,仰药以殉。表扬忠节,不没幽光。穆延尽忠整装南行,将出通元门,金妃嫔等统相率候着,请他挈归。尽忠道:“我当先出,与诸妃启途。”诸妃嫔信为真言,让尽忠先出,尽忠带着爱妾等,飘然出城,绝不返顾,可怜众妃嫔进退无路,仓皇失措,待蒙古兵一拥杀入,老丑的俱死刀下,有几个容色美丽的,统被他扯的扯,抱的抱,调笑取乐去了!中都一破,宫室被焚,府库财宝,搜掠殆尽,金祖宗的神主,一古脑儿弃掷粪坑,阿骨打有灵,应亦泪下。算作金都燕京的结束。

那时安石赍表至汴,尽忠亦即到来。金主阅表,只追封完颜承晖为广平郡王,赦尽忠不问,反命他作平章政事。失刑如此,安得不亡!嗣后尽忠谋逆,方才伏法。

话分两头。且说成吉思汗闻燕都得手,遂自率精兵趋潼关。潼关为汴京西塞,势甚险峻,屡攻不下,别遣将由间道入关,为金花帽军所败,乃北还。寻命木华黎统辖燕云,建设行省,并封他为国王,职兼太师,赐誓券金印,且语他道:“我略北方,汝略南方,分途进取,勉立大功!”木华黎应命,遂自中都调遣兵卒,攻取河东诸州郡,并拔太原城。金元帅乌库哩德升力竭身亡。金降将明安,领偏师趋紫荆关,擒金元帅张柔。柔素任侠,乡曲多慕义相从,金中都副经略苗道润,深加器重,荐为昭义大将军,权署元帅府事。道润为其副贾瑀所害,柔率众报仇,途次忽遇蒙古兵,逆战狼牙岭间,马蹶被执。明安闻其名,劝之投诚,柔乃降,更招集部曲,下雄、易、安、保诸州,进兵攻贾瑀。瑀据孔山台坚守,柔围攻兼旬,断其汲道,乃破台获瑀,剖瑀心祭道润,尽有其众,徙治满城。金真定帅武仙,会兵数万来攻。张柔全军适出,帐下只数百人,乃令老弱妇女登城。自率壮士潜出,突攻武仙背后,毁敌攻具。仙军猝不及防,还疑是援兵大至,相率惊愕,旋见后山旗帜飞扬,愈加退缩,遂四散奔逃。柔乘胜追击,伏尸数千,自是威震河朔,凡深、冀以北,镇、定以东,三十余城,次第收取;武仙率兵来争,匝月间经十七战,都得胜仗。张柔算是好汉,然总未免为金室贰臣。武仙穷蹙,又因木华黎遣将夹攻,遂把真定城奉献,乞降军前。木华黎命史天倪权知河北西路兵马事,武仙为副,事且按下再表。为后文武仙戕史天倪张本。

且说乃蛮部被灭后,太阳汗子屈曲律逃奔西辽。西辽国据葱岭东西地,系耶律大石所建,一名黑契丹。从前辽为金灭,余众随皇族耶律大石西走回疆,联合回纥诸部,成一大国,有志恢复,未成而死。再传至孙直鲁克,君临如故,惟东方属部,多判归蒙古,国势渐衰。适屈曲律奔至,进谒直鲁克,泣请规复。直鲁克正仇视蒙古,且闻屈曲律熟谙东土,因留为帮手,并允乘间出师。直鲁克妃子格儿八速,有女名晃,年才十五,姿首颇佳,屈曲律瞧着,很是艳羡,便格外献媚,日夕趋承;直鲁克年老好谀,渐加宠爱,嗣因屈曲律露求婚意,遂把女儿给他为妻。下手便骗了王女,小人心术可怕。

屈曲律既得了王女,权力日盛,暗思东收旧部,袭夺西辽。一层进一层。便入见直鲁克道:“我父虽亡,旧部尚众,目今蒙古侵略南方,无暇西顾,我正可出招溃卒,相率同来,一则可卫我妇翁,二则可报我父仇。”直鲁克大喜,便令屈曲律东行。又中他的诡计了。

屈曲律到了东方,乃蛮旧众,果来归附,遂乘势劫掠各部。道遇花剌子模王遣使通好,因邀他密议,使共谋西辽。约以东西夹攻,如获成功,东方归屈曲律,西方归花剌子模。议既定,花剌子模使臣归去,报知国主,兴师前来。看官,你道花剌子模乃是何国?便是唐书所称的货利习弥国,国主名谟罕默德,系突厥后裔,素奉回教,其父伊儿亚尔司兰在日,为西辽所败,岁奉贡币,至谟罕默德嗣立,虽照旧贡献,心中很以为辱。既得屈曲律的密约,哪有不允之理。屈曲律即带领遗众,入攻西辽国都。直鲁克遣将塔尼古,出城迎战,把屈曲律一阵杀退。会花剌子模酋长谟罕默德已到西辽,屈曲律与他会着,再行前进。西辽将塔尼古,又出来接仗,谟罕默德与屈曲律前后夹击,杀败塔尼古,并将他生生擒住。

西辽都内的守卒,闻报大惧,顿时溃乱,屈曲律乘机杀入,直鲁克不及逃遁,被众围住。屈曲律恰向众人道:“直鲁克是我妇翁,不得加害!”浑身是假。于是留住部众,在外守着,自率数骑入内,谒见直鲁克。直鲁克惊惶无措,便道:“你不要害我,我便让位罢!”屈曲律道:“你是我妻的父亲,就与我父亲一般,怎么教你让位?”好听。直鲁克道:“你不要我让位,如何纠众围我?”屈曲律道:“部众因你年迈,不便行政,教我帮你办事哩。”直鲁克道:“既如此,你去安抚叛众,我便依你说话!”

屈曲律遂出抚众人,并与谟罕默德会议,将西部西尔河以南地,让与花剌子模,并除免岁币。谟罕默德如愿而去。屈曲律遂自执国事,阳尊直鲁克为主,所有政务,概不令直鲁克闻知。直鲁克忧恚成病,越岁死了。屈曲律遂继了主位,闻故相女有美色,娶为妃子。这妃子不信回教,劝他从佛,屈曲律方加爱宠,言无不从,便令民间奉佛,不得仍信回教。回教徒阿拉哀丁抗词不屈,屈曲律大怒,把他手足钉住门首,威吓众人。又复暴敛横征,派兵监谤,民间痛苦异常,恨不得有人除他。

这消息传到蒙古,成吉思汗遂差哲别前征。哲别到了西辽,先饬民间各仍旧教,毋庸改易,并将所有苛敛,一律撤免,民间很是欢跃,统来迎接。屈曲律料不能敌,预率眷属遁去。哲别长驱直入,追屈曲律至巴克达山,径路狭隘,苦无可寻,适有牧人前来,询知屈曲律踪迹,便令他前导,搜出屈曲律,请他饮刀,所有眷属,尽作俘虏。于是西辽全土,统为蒙古属部,西境即与花剌子模接壤了。

哲别归国后,蒙古商人往花剌子模,被讹答剌城主掠去金银,一一杀死。成吉思汗遣使诘问,又复被杀,因下令亲征。

是时为成吉思汗十四年六月,成吉思汗将西行,与各皇后话别,只命忽阑夫人从行。忽阑见第十回。也遂皇后道:“主子年已老了,天方盛暑,何苦涉历山川,倒不如遣各皇子去!”也遂岂有妒意耶?抑欲长图快乐耶?成吉思汗道:“我不在军中,总难放心,况我筋力尚强,一时应不至就死,就是死了,也不枉创业一场。”也遂含泪道:“诸皇子中,嫡出的共有四人,主子千秋万岁后,应由何人承统?”成吉思汗半晌道:“你说也是,我宗族大臣,都未曾提起,所以我也蹉跎过去。我去问明皇子再说!”

当下出召四子,先问术赤道:“你是我的长子,将来愿否继统?”立嫡以长,古有常经,成吉思汗乃胸无主宰,先行详问,是始基未慎,何以图终。言未毕,察合台勃然道:“父亲何故问他?莫不是要他继统么?他是蔑里吉种带来的,我等如何叫他管辖!”成吉思汗道:“胡说。”察合台道:“我母不是被蔑里吉掳去么?后来返归,途中便生了术赤,父亲可否记得?”补第五回所未及,惟从察合台口中叙出,彰母之丑,可见蒙儿不情。成吉思汗尚未答话,那术赤已奋然跃起,突将察合台衣领揪住,厉声道:“我父亲未曾分拣,你敢这般说么?你不过强硬些儿,此外有何技能!我今与你赛射,你若胜我,我便将大指剁去;我与你再赛斗,我若被你击倒,我便死在地下,不起来了!”察合台不肯少让,也把术赤衣领揪住。

正喧嚷间,宗族都前来劝解。阔阔搠思道:“察合台,你为何着忙?你未生时,天下扰扰,互相攻劫,人不安生,所以你贤明的母,不幸被掳!似你这般说,岂不伤着你母的心?你父初立国时,与你母亲一同辛苦,将你儿子们抚养成人,你母如日同明,如海同深,你尚未报亲恩,怎么出言不逊!”成吉思汗接着道:“察合台,你听着么?术赤明是我的长子,你下次休这般说!”恐怕做元绪公,所以如此抵赖。察合台微笑道:“似术赤的气力技能,也不用争执,我与术赤,只愿随父亲效力便了。我弟窝阔台,敦厚谨慎,可奉父教!”成吉思汗闻言,复问术赤。术赤道:“察合台已说过了,我照允便是!”成吉思汗道:“你兄弟须要亲暱,勿再吵闹,被人耻笑!我看天高地阔,待大功成后,各守封国,岂不更好!”二人无语,成吉思汗又问窝阔台道:“你两兄教你继统,你意如何?”窝阔台道:“承父亲恩赐,并二兄抬举,但做儿子的也不能遽允!自己没有甚么智力,还好小心行去,只恐后嗣不才,不能承继,奈何?”窝阔台言语近情,较诸两兄粗莽,似胜一筹,但自己未曾嗣立,先已顾到后嗣,虑亦深了。成吉思汗道:“你既能小心行事,还有何说!”又问四子拖雷道:“你承认否?”拖雷道:“我只知饥着便食,倦着便睡,差去征战时便行,此外无他志了!”

成吉思汗便召合撤儿,别勒古台,帖木格及侄儿阿勒赤歹道:“我母已经去世,我弟合赤温,亦已病亡,母弟之殁,俱从成吉思汗口中叙明,无非为省文计耳。目下只有三弟,及我弟合赤温子阿勒赤歹,算是最亲骨肉,我今与你等说明:我第三子窝阔台将来接我位子;当使术赤、察合台、拖雷三人各有封土,自守一方。我子原不应违我,但愿你等亦永记勿忘!倘若窝阔台子孙,没有才能,我的子孙,总有一两个好的,可以继立,大家能秉公去私,同心协力,自然国祚延长,他日我死后,也瞑目了!”

合撤儿等应着。成吉思汗因立储已定,遂命哲别为先锋,速不台继之,自率四子及忽阑夫人统着大军为后应,即日启程。又遣使至西夏,命他会师西征。及去使还报,西夏不肯发兵。成吉思汗怒道:“他敢小觑我么!待我征服西域,再去剿灭了他!”为后文灭夏张本。于是排齐军马祭旗启行。祝告甫毕,忽觉狂风骤起,黑云密布,转瞬间大雪飘飘,飞舞而下,不到半日,竟着地三尺。成吉思汗怏怏道:“现在时当六月,天应炎热,为什么下起雪来?”忽从旁闪出一人道:“主子休疑,盛夏时候骤遇严寒,这是上天肃杀气象,正要吾主奉天申讨哩!”成吉思汗闻言大喜。正是:

天道无端开杀运,雪花先已报功成。

毕竟何人作此慰语,俟至下回表明。

…………………………

金主珣自燕徙汴,固为失算,我能往,寇亦能往,徙都何为者?然成吉思汗之背好兴师,反借徙都为口实,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非真由徙都而致也。若屈曲律之诱人女,胁人主,种种权术,无非狡诈,及得国以后,且借势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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