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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9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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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同沈祖宪,回报方璟生。方璟生得着密件,喜从天降,急忙取出中法银行的纸币,约莫有一大卷,仔细检点,足足十万金。三人分起肥来,勾得十分之七,沈得十分之二,方只取了一成,总算是一注意外财。勾、沈喜气盈睿樟舜丝睿笱笕テ7江Z生入报法使,只称这次用费,不下三四十万金,还算不辱使命,才得将此项底稿,窃取出来。法使见了中日草约,极口赞他灵敏,所有用费,悉听开销。方璟生又赚了二三十万的法币,面团团作富家翁了。能赚外人的金银,我亦赞他灵敏。惟法使既探出秘密,忙去通知英、美、俄、意四公使,四公使也留意此事,只恨无从窥探,今既得法使报告,哪有不喜之理?法使道:“自欧战开手,我等协约国,曾有战事以内,不得与别国私行订约,日本政府,也曾愿入协约国团体,为何与中国秘密订约?”美使道:“日本政府,向来主张暗度金针,我国虽尚守中立,未曾加入协约团体,但日本如此举动,本使也很不赞成。况袁世凯想行帝制,定要生出内乱,内乱一生,我等通商诸国,各有妨碍,不如赶紧去质问他罢。”各国之质问日本,具有绝大理由,法、英、俄、意固为协约上起见,美未加入协约,暗中却嫉视日本,故作者借笔下一一演述,俾看官一一接洽。大众同说道:“我等先去质问日使,看他怎么对答?”说罢,便相偕至日本使馆,向日置益诘问起来。日置益不便承认,只推说未曾与闻,五公使冷笑而出,竟公同拍电去问那日本政府。日本政府领袖大隈伯,正因途中被刺,尚未拿住刺客,默料被刺缘由,多半为日本民党,反对政府默助老袁,所以有此暗杀行为,忽又接到五公使电文,便勃然变计,致电日使,叫他拒绝袁氏专使周自齐,一面电复五公使,否认中日秘约。可怜这踌躇满志的袁皇帝,陡遭这种打击,害得一场空欢喜,且一时想不出那泄漏秘密的叛徒,徒在室中叹息罢了。

谁知不如意事,竟相接而来,新华宫中,跑进了段芝贵,见了老袁,也不及施礼,只叫了一声陛下,何不叫御乾爹?便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来。老袁接入手中,信面上署着姓名,乃是袁瑛密呈张作霖,急忙启视,系约张剋日举义,共讨袁逆等情。看官!你想老袁方惊疑未定,看了此书,能不惊上加惊,疑中生疑?便顾着段芝贵道:“你去叫了袁乃宽来,怎么生出这种逆子,还要潜匿不报。”段芝贵领命去了。不一时,乃宽趋入,面上已带着几分灰色,行至老袁座旁,就扑通跪下,磕头请示。老袁恨恨道:“袁瑛是你的爱子么?他去结连奉天将军张作霖,要来图我,你莫非纵子为恶,坐视不言?”袁瑛、张作霖履历,借此叙明。乃宽闻到此语,已吓得浑身发颤,仿佛似浇冷水一般,口中勉强答道:“臣……臣侄并未知晓。”说到“晓”字,猛觉头上碰着一物,慌忙一摸,那物已随手落下,拾来细瞧,就是一纸逆书,分明是亲儿手笔,那时无可抵赖,只好拚作老头皮,向地毡上接连乱捣,且满口说着该死。胡不遄死?老袁复道:“你的爱子,可曾在家否。”乃宽一面碰头,一面流涕道:“逆子向来游荡,镇日不在家中,臣侄恐他闯祸,时常着人找寻,有时寻了回来,严加训斥,他总是不肯遵行,这几天内,又许久不见他面了,谁料他竟胆敢出此。若疑臣侄与子同谋,臣侄就使病狂,也不至丧心若此。试想陛下恩遇,何等高深,正愧无自报称,难道还敢大逆不道么?”说着时,竟鼻涕眼泪,一古脑儿迸将出来。可与言妾妇之道。老袁见他这副形容,怒气已平了三分,便掉转脸色道:“我也料你未必知情,但我既与你联宗,简直如家人父子一般,今乃闹出这种大事,传将出去,岂非是一场大笑话?你去赶紧追问,休得再事纵容!”乃宽忙磕头谢恩,并面奏道:“这等逆子,应该重惩,臣侄若寻着了他,立刻拘住送案,惟恐他避迹远飏,急切无从追获,还求陛下电饬近畿,一体严拿,休使漏网。”老袁愀然道:“你难道还不知我的用意?我想保全袁家脸面,所以令你追问;你快回去照办。畿辅一带,你自去拍发密电,叫他缉获罢。”乃宽听了,越觉感激涕零,又碰了几个响头,起身驰去。

原来袁瑛字仲德,系乃宽次子,他与乃父宗旨不同,故自号不同,平时尝隐嫉老袁,蓄谋革命,外面却不露声色,有时随父入宫,拜谒老袁,竟以族祖相呼,至谒见老袁妻妾,也称她为族祖母及族庶祖母,彬彬有礼,屡蒙奖赏,其实他想借此入手,刺杀老袁,偏是老袁防卫甚严,无从下手,他竟怀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思,暗暗布置,确是袁氏同宗,厉害与袁相似。一面电致各省,令他外溃,一面运动京内模范军,令他内变。怎奈天不做美,奉天将军张作霖,竟将原函封寄段芝贵,托他告发,遂致密谋失败。老袁既打发乃宽出室,又加了一层疑团,暗想外交上的泄漏,尚未查出何人,接连又是这场逆案,莫非宫内的吏役,统是叛徒不成?左思右想,愈觉危险。可巧门外响了一声,不由的吓了一跳,亟令左右出视,返报是寂静无人。老袁不信,遍令搜查,谁知不查犹可,一经查勘,却查出一桩绝大的危险品来。看官,道是何物?乃是铁皮包裹,埋在地中的大炸弹。袁氏未该绝命,所以查出炸弹。这一案非同小可,闹得新华宫里,天翻地覆,你也掘,我也爬,等到宫里宫外,尽行搜勘,竟得了大小炸弹,好几十枚。那时大家诧异,不但袁皇帝惊疑得很,就是一班皇娘妃子,及太子公主等,统吓得魂飞天外,彼此忘餐废寝,只恐还有炸弹埋着,半夜爆裂。好容易过了一宵,忽由天津邮局,寄来一函,外面写着袁大总统亲启,书内却有一篇绝妙好词,略云:

伪皇帝国贼听者!吾袁氏清白家声,乌肯与操莽为伍,况联宗乎?余所以腼颜族祖汝者,盖挟有绝大之目的来也。其目的维何?即意将手刃汝,而为我共和民国,一扫阴霾耳。不图汝防范谨严,余未克如愿,因以炸弹饷汝,亦不料所谋未成,殆亦天助恶奴耶?或者汝罪未满盈,彼苍特留汝生存于世间,以待多其罪,予以显戮乎?是未可料。今吾已脱身远去,自今而后,吾匪惟不认汝为同宗,即对于我父,吾亦不甘为其子。汝欲索吾,吾已见机而作,所之地址,迄未有定,吾他日归来,行见汝悬首都门,再与汝为末次之晤面。汝脱戢除野心,取销帝制,解职待罪,静候国民之裁判,或者念及前功,从宽末减,汝亦得保全首领。二者惟汝自择之!匆匆留此警告,不尽欲言。

老袁阅毕,怒不可遏,又欲促召袁乃宽。巧值乃宽进来,奏称逆子袁瑛,已由天津警察厅拘住,即日解京来了。正是:

昨日搜宫忙未罢,来朝绑子戏重排。

欲知老袁如何答话,且看下回便知。

…………………………

中国既为民主国,则袁氏之为总统,不过一民国代表,其实一民国公仆耳。袁氏可以欺民,则沈、匀诸人,何不可欺袁氏?同一主仆名义,无惑乎其效尤也。袁乃宽甘作华歆,而其子袁瑛,偏欲作祢正平,是又一绝大怪事。然吾宁取袁瑛,不欲取乃宽,袁瑛犹知大义,乃宽直一小人而已矣。

第六十一回 争疑案怒批江朝宗 督义旅公推刘显世

却说袁乃宽入奏新华宫,正值老袁盛怒,听了袁瑛被拘的禀报,无名火越高起三丈,顿时怒目鹰视,恨不将那爱侄乃宽,也一口儿吞他下去。乃宽瞧着,就知道另有变故,慌忙跪下磕头。老袁用足蹴着道:“你的逆子,真无法无天了。我与他有甚么冤仇,竟要害死我全家性命。”说到“命”字,便掷下一纸,又向外面指示道:“你瞧你瞧!”乃宽掉头一望,见外面堆着数十枚炸弹,复将纸面一瞧,便是那亲子寄袁世凯书,这一吓,几把乃宽的三魂六魄,统逃得不知去向,好一歇,答不出话来,仿佛是死人一般;描绘尽致。忽咬牙切齿道:“教子不严,臣侄亦自知罪了,待逆子拘到,同至陛下前请死。”老袁厉声道:“你也自知罪名么?若非念同宗情谊,管教你满门抄斩。”写尽虎威。言毕,起身入内。

乃宽此时,也不知怎样才好,转思跪在此地,也是无益,因即爬了起来,匆匆返家。一入家门,便大嚷道:“坏了,坏了,祸及全家了。”那家人莫明其妙,过来问明底细,都被他呵斥了去,自己奔入卧室,躺在床上,不知流了若干眼泪。待至晌午,妻妾们请他午餐,也似不见不闻,忽觉外面有人语道:“二少爷回来了。”他也不及问明,陡从床上爬起,趿着双履,三脚两步的走了出去。既至厅前,正值袁瑛当面,他口中只说“逆子”两字,手中已伸出巨掌,向袁瑛劈面击去。袁瑛见来势甚猛,闪过一旁,巧巧巨掌落空,几乎扑跌地上,亏得仆役随着,将他扶住。只听袁瑛高声道:“要杀要剐,由我自去,一身做事一身当,与你老子何涉!”这数语,气得乃宽暴跳如雷,正要再击第二掌,那袁瑛已转身自行。乃宽忙连叫拿着,一面追出门首,但见外面立着警察数名,好几个将袁瑛拦住,又有一警吏模样,走至乃宽面前,行礼请安,复呈上名刺,由乃宽匆匆一瞧,具名是天津警察厅长杨以德,点清警察厅长姓名,用笔不直。当下吩咐警吏道:“你休使逆子远飏,快与我送至新华宫去,我就来了。”警察诺诺连声,押着袁瑛先行。乃宽即穿好双履,趋上马车,随至新华宫来。转眼间已到宫门,见袁瑛等已是待着,当即下车跑入,突被侍卫阻住,他又吓得面如土色。进出都不得自由,无怪吓杀。但听侍卫传旨道:“今上有命,着你将令郎袁瑛,送交军政执法处便了。”乃宽不知是好是歹,只得遵旨带领袁瑛,径至军政执法处。此时处长系雷震春,闻得袁瑛拘到,即传命处内人员,把袁瑛收禁,乃父无辜,任他归去。万宽得了此信,好似皇恩大赦,踉跄归家。放心一大半。

原来袁氏姬妾,素爱乃宽,自袁瑛发生逆案,都为乃宽捏一把冷汗,适见老袁负气入内,料他是迁怒乃宽,此时欲劝不敢,不劝又不忍,毕竟洪姨伶牙俐齿,竟挺身向前道:“陛下为了袁瑛,气坏龙体,殊属不值。他本是个无知竖子,也未敢胆大若此,据妾想来,定是受乱党唆使,想借此搅乱龙心,今已拘到,但把他收禁起来,已足断绝乱党导线。若讲到乃宽身上,想必未曾知情,陛下既待他厚恩,索性加恩到底,渠非木石,宁有不格外图报吗?”说得委婉动人。老袁佯笑道:“你敢是为乃宽做说客么?”这一语,打动洪姨心坎,几急得粉颊生红,一时说不下去。适背后有人接口道:“妾意是乃宽不当办,就是他逆子袁瑛,也不必急办。”进一步说法,比洪姨又过一筹。洪姨听着,乃是忆秦楼周氏声音,料她来作后劲,暗暗喜欢。猛闻得老袁道:“你等串同一气,来帮乃宽父子,莫非是与他同谋不成?”这句话更加沈重,几令人担当不起。那知周姨竟转动珠喉,从容答道:“妾闻雍齿封侯,汉基乃定,陛下今日,正当追效汉高,借定众心。试思陛下延期登极,无非为外交方面,借口内变,时来牵制,今云南肇乱,尚未荡平,复生宫中的变案,越加滋人口实,陛下待至何时,方得登基呢?若陛下疑妾等同谋,妾等已蒙陛下深恩,备选妃嫱,现成的富贵,不要享受,还去寻那杀头的勾当么?”语语打入老袁心坎,亏作者描绘出来。老袁听了,不禁点首,便改怒为喜道:“女苏秦,依你该如何办法?”周姨道:“妾已说过了,乃宽不当惩办,袁瑛也不必急办。”伏一笔愈妙。老袁沈思一会,想不出另外妙法,竟从了女苏秦计策,转嘱左右,俟乃宽拘子到来,令他转解军政执法处,一面传语雷震春,只收禁袁瑛一人。雷震春也已喻意,所以奉旨照行。

隔了三四天,步军统领江朝宗,奉了密令,往拘沈祖宪、勾克明,密令中也不说出犯罪情由,朝宗只道他是袁瑛同党,忙带了似虎似貔的军役,跑至沈、勾两人寓中,巧巧两人俱未外出,一并捉住,并由军役严搜,查出盟单一纸,内列姓名,多系内外军政两界要人。朝宗徼功性急,查有数人寄住交通次长麦信坚宅内,便不分皂白,竟转至麦家,指名索犯。麦次长无可如何,只好令他带去。还有司法次长江庸弟尔鹗,名单上也曾列着,索性乘着便道,统行逮捕,一古脑儿带至步军统领衙门,亲自讯问。卤莽可笑。沈、匀二人先行上堂,当由朝宗坐讯道:“你等为何唆使袁瑛,叫他谋为不轨?”两人莫明其妙,便向他转诘道:“江统领!你如何诬我唆使袁瑛?我等与袁瑛,简直是素不相识呢。”朝宗复掷下盟单,令他自阅。两人阅罢,递交朝宗,齐声道:“名单上列着的,统是我两人旧交,称兄道弟,联为异姓骨肉,原是有的,但并未列着袁瑛姓名,为何凭空架害?”朝宗道:“你两人的拜把弟兄,何故有这般么样多呢?”沈祖宪先冷笑道:“今上并未有旨,禁止我等交结朋友,且试问你为官多年,难道是独往独来的?平日我与你亦时常会面,彼此也称兄道弟,不过名单上面,尚未列着大名罢了。”朝宗被他一驳,不觉怒气上冲,便道:“你等藐我太甚,我且带你等至军政执法处,看你等如何答辩?”沈、勾二人又齐声道:“去便去,怕他甚么!”朝宗遂下座出堂,领着沈、勾诸人,竟至军政执法处,拜会雷震春。

这时候的雷处长,早已问过袁瑛,袁瑛供由克端主使,所有从前往来书信,也非自己手笔。这种供词,吓得震春瞠目无言,只好仍令收禁。看官曾阅过前回,克端是袁家四公子,系老袁爱妾何氏所生,面似冠玉,肤如凝脂,并且机警过人,素为老袁所爱,平时尝语人道:“此子他日,必光大袁氏门闾。”嗣是克端恃宠生骄,暗中已寓着传位思想,有时且入对老袁,诉说各弟兄短处,因此克定以下,屡遭呵责,甚至鞭挞不贷。克定正恐青宫一席,被他攘夺,所以时时戒备,平居阴蓄死士,作为护符。袁瑛出入宫中,早已瞧在眼里,此时便信口乱供,索性闹一回大乱子。幸震春颇具细心,饬令还禁,免他胡言瞎闹。新华宫内,不生喋血之祸,还亏老雷保全。正在打定主意,偏江朝宗领着若干人犯,奔至军政执法处来,两下相见,朝宗即欲将罪犯交清,归雷讯办。雷震春道:“你可曾问出主乱的人么?”朝宗就将盟单取出,作为证据。震春看了一遍,便道:“他是结盟弟兄,并不是甚么乱党,况且袁瑛姓名,并未列着,怎得牵东拉西?”朝宗道:“今上有密旨拘讯,你怎得违旨不究?”震春道:“密旨中如何说法?”朝宗道:“是从电话传来,叫我速拘沈、勾二人。”震春道:“你敢是听错了?”朝宗道:“并没有听错。”震春道:“今上既嘱你速拘两人,你拘住两人便了,为何又拘了若干名?”朝宗道:“名单上列着诸人,如何不立即往拿?否则都远飏去了。”震春微哂道:“这是你的大勋,我且不便分功。”朝宗道:“我只有逮捕权,讯办权握在你手,彼此同是为公,说什么有功不有功?”震春用鼻一哼道:“你且去奏闻今上,交我未迟。”朝宗不觉性急道:“这是关系重大的案件,你既身为处长,应该切实讯明,方好联衔奏闻,候旨处决。”震春仍是推辞,朝宗只管紧逼,顿时恼动了雷震春,拍的一掌,不偏不倚,正中江朝宗的嘴巴。不枉姓雷。朝宗吃了这个眼前亏,怎肯干休,也一脚踢将过去。以脚还拳的是少林宗派。于是拳足互加,竟在军政执法处,演出一出《王天化比武》来了。幸亏朱启钤、段芝贵相偕趋入,力为解开,朝宗尚喧嚷不休,段芝贵带劝带问道:“江宇兄!朝宗字宇澄。今上叫你传询沈、勾两人,你为何在此打架?”朝宗气喘吁吁道:“兄弟正拘到这班罪犯,要他讯办,偏他左推右诿,我只说了一两句话儿,他便给我一个嘴巴,两公到来正好,应该与评论曲直。这种大逆不道的罪犯,应否由我速拘?应否由他速办?他敢是与逆犯同谋,所以这般回护吗?”朱启钤道:“这是两案,不是一案。”朝宗闻这一语,方有些警悟起来,便道:“如何分作两案?”朱启钤道:“沈、勾一案,是为外交上泄漏嫌疑,并非与袁瑛相关。”朝宗发了一回怔,复嚷着道:“就是我弄错了,也不应敲我嘴巴。”雷震春不禁狞笑道:“我又未奉主子密令,不过据理想来,定然是不相牵连,所以劝你禀明主子,再行定夺,你偏硬要我讯办,还要唠唠叨叨,说出许多话儿,我吃朝廷俸禄,不吃你的俸禄,要你来训斥我吗?给你一掌,正是教你清头呢。”应该击掌。朝宗还要再嚷,朱、段两人,复从旁婉劝,且代雷震春陪了一个小心,朝宗方悻悻自去。剩下沈、勾等人,由段芝贵密语雷震春,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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