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本以为他会一样非常高兴,但让我奇怪、很奇怪的是,孙猛听说鬼子被我打死了一半,其他的都退走了之后,他的脸上竟然全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没事的!”我安慰他:“大家是兄弟,我杀鬼子就是你杀鬼子。而且,这里是你指挥的嘛,所以荣誉首先是你的!”
孙猛嘿嘿一笑,尴尬的说:“哦…不…只是怕周小月会不高兴……”
“为什么呀?”我更奇怪了。心里想,我这样的快速地把一场灾难消灭于无形之中,周小月怎么会不高兴?是哪个环节…
孙猛叹了一口气,说:“今晚上,不是有个小寡妇给你弹钢琴曲吗?”
我哈哈一笑,说:“是么?我看她是在自个儿发泄一下她心里的恐惧感…”
孙猛点了点头,说:“也许吧…我也就不瞒你说了,其实小月在和我来大洋洲之前的一个晚上,把我叫过去,在她的房间里听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钢琴曲!把我的魂都听掉了一半!”
“哦?周小月原来也是个艺术家?她钢琴弹的好听么?”我很奇怪和周小月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半点也没有表现出她还有音乐细胞。
她连哼一支歌儿都显得五音不全——但你对一个超级杀手,又怎么能再去要求她有艺术细胞呢?所以,孙猛这样一说。我很感兴趣。
“哪里有呀…”孙猛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加强了语气,才说:“她估计也不比我强多少,我宁愿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长出来过…,但她告诉我,这就是任务,我那一晚上的任务就是听!”
“哦?你完成任务了吗?”我问。
“我们这些人,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任务完不成!但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她和我谈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说这次我们的乌拉尼西亚任务非常的复杂…它不是简单的战斗任务,而是一个政治任务…政治的本质是要SHOW!要表演给人看,要哗众取宠的。”孙猛说着。瞧了瞧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差不多吧。所以,专制国家里,死也不肯放开新闻媒体!他们要自己SHOW能表现他们庄严伟大的一面,而绝对禁止别人SHOW,如果你非要SHOW——那也只能是向他们摇尾乞怜或者歌功诵德…
孙猛接着说:“周小月然后才说:就象弹钢琴,如果没有曲谱,或者有了曲谱,却不分轻重缓急,只图自己痛快。毫无节秦的一番乱敲,或者,明明曲子主题是忧伤,非要即兴发挥一段喜气洋详地片断…那自然,这一番弹奏,大家都不爱听,除了和你比赛地人…”
我听了心里一凉。心想,要糟了,下面是要痛心疾首的批评了。
周小月的那一套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孙猛这一套,我已经太熟悉了。
果煞,孙猛又叹邓一口气,说:“你这样一搞,我当然高兴了,毕竟大家都安全了。但被我们庇护的一千个华人移民并不知道刚才的危险有多重,也不知道你带着兄弟出生入死把鬼子杀退…所以。他们不会支持我们,他们仍然会有其他的幻想…最好的结局不是把鬼子杀光,而是鬼子举着刀,把这些自私自利的新移民们追砍得满世界乱跑,最后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被砍了几刀,绝望无助的时候,我们再出现,这样,他们才会明白,要紧密团结在我们的周围,才有活路!…我们的战斗任务,要服从于这个政治目的。所以,仅从战术上看,你很成功,但从全局的日标上来看,事情简直被你搞砸了…”
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这肮脏的政治,所以,孙猛一点,我立刻明白过来。
政治这把戏全世界都一样。据说M国的议员们会隔几年重复通过某个议案,比如说关心某类人或者救助某个弱势群体,但他死活也不肯通过一个法案,把这种事情程序化——因为程序化之后,他给人恩惠的权力就没有了,支持他的人也就随着减少…所以,他宁愿每隔几年就到处奔波劳碌,不辞辛劳地对某个议案进行宣传发动以期通过——总之,搞政治的人,是不可相信地!他们殚精竭虑,他们废寝忘食…这极大的可能都是他们表演的方式!他们选择的利益表面是为了大家,为公众,事实上九成九的政治家都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在奋斗。
象我们这一晚上的冲杀,确实破坏掉了忠义红枪会的一次SHOW的机会。
虽然,战略地最终目标也是为新移民好,但象今晚,最好的结局是让一大群暴徒们冲进这个别墅区,屠杀一些人,然后,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再带着其他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这些暴徒们消灭掉或者赶走。这样,新移民看过了这场“SHOW”,便会立场异常坚定地支持孙猛他们这群人,就算不是,也不能不一心依赖孙猛提供的保护。
现在,鬼子们溜掉了…危险解除了。
我的功劳没有了。
甚至,我怀疑孙猛会以为我谎报军情呢——他又没有看到鬼子,他的感知能力,只有十几米远,还感觉不到那么远的鬼子…
真是可笑!孙猛见我情绪不高,连忙安慰我说:“当然了,保住自己的老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另外,这些新移民,明天我们可以通过展示自己的实力来吓住他们!只是,你明天,只许看,不许再打草惊蛇了!有劲,你就使在那些小寡妇们的身上去吧…”说完了,还擂了我一拳。用嘴角歪了歪,指了指那个别墅,在地下室里,有一个小寡妇,就是刚才那个弹钢琴的那一个。
“晕!”我正想说自己没有兴趣,但转念一想:相识即是有缘,也许,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无助的丫头,推到我身边,如果我漠视她的存在。说不定命运会追究我的傲慢,以后再也不发这样还算漂亮的马子给我了……
我推了孙猛一把,懒得理他,径直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小寡妇去了。
既然危险已去,自然不用呆在地下室里了。
所以,我带着那个六神无主地小寡妇,仍然进了那间别墅宽大的起居室里。
热水沐浴一番之后,我对那个茫然的小寡妇说:“你要是睡不着,你就继续弹钢琴吧!”
说完,我自己往那张宽大的床上一躺——这张床,曾经是另外一个非常自信而且富裕的男人的,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他原先拥有的一切,他再也不能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比如说,我现在躺在这床上,他便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无可奈何——虽然人是有灵魂的。但灵魂也有灵魂的规则,并不是可以任意妄动!
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那个小寡妇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向了钢琴,抬起琴盖,但却没有弹奏,而只是有一点发呆。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感觉到她眼光里的乞求。
我并不说话。经过今晚的经历,我明白,就算你帮另外一个人,那也要在恰当地时候,以恰当的方式。
“你…能帮我吗?”那个小寡妇终于说了出来,而且,眼泪汪汪的。
我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你…说什么?”
“我…我想回家。”她说。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我故作惊讶地说。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到中国去,那里有我的家人。象做了一场梦…”她果然象梦呓一般地说。
荣华富贵本来就是一场梦。
如果,你只想索取,只想不劳而获,那么,谁那样的傻?谁来当这个无私地冤大头供给者?
但这个小寡妇,说她回国后,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到西部去做一个希望小学的音乐老师…本来,一个国家的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都有钱去坐豪华车,而这个国家的教育,却指望什么“希望”工程,那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不过,她后来说的这些话,毕竟,是让人爱听的话。而且,后来,她又是忧伤万分同时又是情欲高涨地钻进被窝里抱着我…这让我决定,帮她一帮。
至少,我有能力很快的把她送回到中国去。也许那里仍然有大多地不公平,但至少能让她延口残喘。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知道,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稍稍高估了一点。
我并不能马上送这个小寡妇回家。
因为,这个乌拉尼西亚,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一场动摇这个国家秩序的骚乱之中。
而且,不等其他政治势力发表任何议论,这个国家的工会组织,首先发布,全国全行业的罢工令。除了神父和正躺在医院里抢救病人的医生之外,乌拉尼西亚所有的行业都停了下来。
甚至水、电、气的工应,就更别说交通和通讯了。
我算真正见识到了工人阶级的厉害!这些国外的工会,真是太强了!一齐罢工,什么事情都得停下来。
孙猛正告诉我,有一个大功率的无线电干扰装置,在这个岛上开始工作,所以,卫星电话或者自由电台等无线电通讯设备也没有用了…
总之,乌拉尼西亚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了。
他们圈起了这个国家,做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战场。这大概就叫“关门打狗”吧!
但孙猛冷冷的说:“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这样想着。
日本人对这个岛国的控制权是志在必得。他们隐忍着,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时间,现在,他们要采摘下这样的一枚果实了。
我想象不出周小月会如何安排,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安。
孙猛在我对面,过了许久,才又小心的告诫我说:“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你实在有此冲动。小月…她让我转告你。要你在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一定要请你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周小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场更大规模的骚乱,再一次有组织的上演了。
将近六千人,号称二万人的游行队伍,先是稀稀拉拉,然后,从各条街向唐人街汇集成了浩浩荡荡地队伍。喊着口号,举着标语,更多地人的手里,毫不掩饰地举着一把AK,激动地挥舞着。这其中有些人,在昨天的抢劫里,得到了一笔横财,今天,他们的身后,甚至背着一只空瘪瘪的但很大的包——他们一定想很快把那只包装的满满的…
这让我想起刚刚开始测试的网络游戏:一大群玩家,蜂拥进服务器,看到怪物就砍,以期能从怪物的身上掉下某件宝物或者一大串金币…不同的是,这其中有无数的暴徒,身上甚至揣着“伟哥”…
在动荡中,人所有丑恶的本性,都会暴发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这样一条密集的队伍,叫嚣着汇集到一条大街上来。
心里激动而气愤。
我真不明白周小月怎么安排的,竟然任由这样的暴徒汇集起来…
本来想打听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既然孙猛不对我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要硬是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未必是好事情——有时候好奇心是害死人的。
我站在五层楼顶上,脚下是一支PSG,随时可以结果这嚣张的人群里的仕何一个人的性命,但我仍然记得孙猛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叮嘱。
只是看着这样的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随手胡乱打砸着路边的一切存在的物件。
这条游行的人群行走的大街,走到头,并不是十字路口,而是随着小岛的走势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弯,然后,就正式进入了华人街最热闹的地段。
象是一群苍蝇嗅到了血腥味,先进入唐人街的暴徒们叫嚣着开始砸打昨天洗劫后幸存下来的店铺,但后面的暴徒们又拼命向前涌,也决不甘心落后于人——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谁不想要那不义之财?于是,前面的人只砸几下,便被后蜂拥而来的人滚带往前去,后面的人刚伸出手去,还没有来得及接着打砸,便同样,也被潮水般涌来的人流带着向冲——这情景,就象是麦加失控的朝圣人群一样…有时候,钱也一样是人朝圣的对像!
我能感觉到夹杂在人群里负责指挥的人那种尴尬,现在,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了,所有的暴徒们都财迷心窍了,一切变得乱哄哄的。
后面,没有拐到这条大街上的人,还有一半,即便如此,三千多人,一下子涌入到不到二百米的街道上,还是显得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失控的人流,谁都想大捞一把,但实际上,谁都没有来得及伸手,便被后面的人流簇拥着向前去了。
要是他们发生践踏就好了!
但却没有。
我不由得怨恨这老天不长眼!
但蓦然,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灵里也同时感觉到了空间里某种突如其来的波动,这是一种警觉,面对某种突发事件时,自己本能的那种警觉,不是危险,但…说不太清楚,只是非常··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锁定了那个让我不安的来源。
在唐人街地尽头,忽然有三扇卷帘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那是一间正对着街道的店铺,但现在,那间店铺里不再卖时装或者是电器或者古玩,而是在每个店铺里都停着一辆车,一辆悍马车。
在每辆车上,都站着两十人,他们的手里,握着的是机枪的把手。
他们的面前,各有一挺加特林机关枪。
黄澄澄的子弹,象两挂闪光的鞭炮一样,挂在机枪下。
我的嘴巴还没有张圆,便听到了机枪有点发涩而又尖利连成一片地啸响。
但响声,却不是从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店铺的悍马车上的机关枪发出来的。
在这个大街的拐角处,就是人流转向的地方,同样,有一间店铺的卷帘门被打开,店铺里的三辆悍马车,每辆车上同样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正发疯一样地吐着火舌!
俗话说: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
大炮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它并不准确,所以,它的杀伤力,并没有机枪那样有人操纵着瞄准射击所造战地那样大杀伤力。
这边的枪一响,另外一边的枪声,也不甘落后地响了起来。
一个几乎呈直角的两条街道。同时,从两条街的顶点,响起了枪声,而且,这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两边,各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在怒吼着。
无数的子弹壳,象金属的洪水一样,从机枪里弹跳出来。
这几挺机枪的声音,暂时压制住了这世界所有地声音,那此仍然沉浸在发财美梦里的暴徒们,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但象被一把巨大无比的死神镰刀,从腰间横扫而过…
我的耳朵,忽然象听不到声音,一切,似乎静悄悄的。
只有那十二挺加特林机关枪的枪口,无数的火花,不停地绽放,有无数只子弹壳,冒着热气,欢性地跳跃着。
这就是所谓的金属风暴么?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难怪,周小月要叮嘱我,不要轻举妄动。是呀,这么多的人,就是放几万只狼狗,也难把他们赶到这样的两条街上来!
就是忠义红枪会再处心和虑,也难封锁这样的一个岛国让世界忽然之间眼不可见耳不能听!
然后,放几个人出来,就在这光开化日之下,用机枪,收割这么多的人命!
是的,我一直都没有这样的魄力,所以,我才会流亡到海外。
而周小月,她做到了。
她不仅能这样的计划,而且,她能找出这样,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样的计划的人出来。他们,面对血肉横飞,毫不手软…
他们手里的这种六枝枪管的加特林机关枪,每分钟能发射四千多发子弹!!!在射击时,你会有一刹那的错觉——似乎枪管没有动,但事实上枪管旋转得飞快!然后,子弹便象飓风一样,横扫过两条街道…
在子弹前面的人,许多当场之间被子弹撕成了上下两块,然后,上半身,又在空中,被接踵而至的子弹,密密地穿透了…
几千人的生命,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我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条街的某处,藏着几个狙击手,我,不仅仅是旁观者,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如果有鬼子的狙击手,我就去对付他们。但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完全被加特林机关枪震慑住了,又或者看出来就算他们打死一两个机枪手也于事无补…竟然一枪未发,便偷偷地溜走了。
等到两条街上,再也没有半条站着的人的时候,那两辆悍马车,才慢慢地开了出来。这时候,车上的两个人,手里已往换了两技乌兹冲锋枪,开始不紧不慢地清理这两条街。他们原先使用的加特林机关枪,估计子弹已经耗尽了!
如果,他们看到谁正在动弹或者怀疑某人没有死透,便非常娴熟用乌兹补上一枪…
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我猜。
果然,一会几,从大街的另外一头,开过来三十几辆集装装货车,然后,从每辆车上跳下来十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尸体,象捡起屠宰场里已经被杀死的肥猪一般,扔进集装箱货车。也有人,用铁铲,把地上破碎地尸体碎片,铲起来,抛到四下里…只过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一条街上,除了地面上的血污之外,显得冷冷清清。
只有十几人人从譬一辆货车上,用铁铲,在不紧不慢地向血污上洒一些清洁粉之类的东西…
等到下午的一场对流雨之后,这里的一切,应该会完全消失。
一切象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