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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她伸出手来,在我的手臂上扶了一把,让我站起来。
谁也不说话。
只有丁总,上前拥着小丽,低声地哭泣起来。
我心有余悸地探了一下头,却见一颗晶莹剔透地泪珠,慢慢地从小丽的眼睛里溢了出来,轻轻滑落…
我转脸看了看小玲,她的眼睛里也是模模糊糊的,有着泪水,但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小丽的眼睛,完全没有注意我的存在或者是满身的汗水什么的…
可惜,这个时候,秀秀那丫头,还在乌拉尼西亚,在为她的正义的事情奔波劳碌着。不知道她若是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李青拉了拉我,示意我出去。
我象丢了魂一般地跟着李青,慢慢地向外走,觉得自己的脚下,轻轻飘飘的。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走到外面,风一吹,竟然觉得浑身都痛,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觉得,原来,有一点病痛,是多么人性化的事情。
我心里想,要是自己就这样病倒了乃至一命乌呼,说不准,也算是完美的结局。
但李青并不在乎我想什么东西,她看了看我,仔细地,然后,对我说,你,最好,现在,就去洗个热水澡儿!
我愣了愣,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一起去洗吗?”
李青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抬腿走了。再也不看我一眼。
这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后悔的想要立刻撞墙死掉算了。
当然,事实上,我没有。
我果真接受李青的建议,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儿,而且,把水慢慢地加热到了八十度,才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才有一丝暧意。
泡到一个多小时,想出来的时候,刚刚跨出一只脚,立刻又把脚缩回到了热水里。
似乎外面的世界,不再是赤道地区,而是冰冷的南极大陆一样。
这让我有了许多的疑感,再试了两次,都是这样,似乎,我只贪恋这样的热水,似乎,只有在这烫烫的热水里,我才不会冷的浑身颤抖。
我的身体,似乎,不再适应这样的气候了。
我泡在热水里,心里有着无数的猜想。
最后,还是不得不打个电话给李青,问她,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青回答的很含糊,她嗯叽嗯叽半天,才很不情愿地说:大概会这样吧!或者过两天就没有事情了。
这叫什么话!大概?过两天?
但李青似乎负气一般,懒得理我,没有等我多问什么,便挂掉了电话。
这让我更是觉得郁闷。
等到我咬着牙,从浴缸里跳出来,并且花了极其痛苦的半个时辰的时间,适应了那样的煎熬,然后再去看小丽的时候,发观,原来,另外一场更深切的郁闷,在等着我。
小丽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似乎,也只局限于睁开眼睛和对外界所能看到或者听到的事情有一点点地反应,但对什么事情的反应都很慢。
李青说,这都是正常的。一般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吧。所以,以后的每一天,大家都要轮流和她说话。另外,是要对小丽的两腿进行更大强度的按摩,或者架着她慢慢地走路…
我心里想,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小丽的舌头拖出来,也按一按,也许那样,才能让她更快的说出她清醒过后的第一句话出来。
小丽在这之后的那么多天里,在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是面无表情,最多,只是眨一眨她的眼睛。
我不大说话,许多时候,是她妈妈或者是秀秀在她身边陪她说话。
小玲也不太喜欢说话,偶尔,才站在小丽的身边,说一些她们以前小的时候的事情。
小丽,仍然是眨眨眼睛,除了她的第一滴泪水之外,再也没有被感动过。
…她这样不说话也好。可以让大家都酝酿一下感情,免得被突如其来地欢喜,惊的不知道对小丽说什么好…至少,对于我这样不喜欢用语言来表白自己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除了言语的刺激之外,我们就是按李青说的那样,经常替小丽按摩。
做这事情的,一般是小玲和丁总。有时候,秀秀也会帮她的妹妹按两下。
但她地手纤细无力,弹弹琴还行,替妹妹按摩,显然不够有力。我看过秀秀替她妹妹按了几分钟之后,自己就把手甩呀甩呀,休息个几分钟…
当然,我也会替小丽按摩。事实上,只有我为小丽做地按摩才是最有效果的。这一点,小玲和丁总都知道。她们都看得到在我替小丽按摩的时候,小丽的呼吸会变粗。而且,脸上的肌肉有时会抽动几下,象是要笑或者…
但是,当秀秀丫头在的时候,似乎我这样做让大家都有一此难为情!丁总不提,小玲不提,我也自觉地不在秀秀面前提我替小丽按摩的事情。
似乎,秀秀真的象是一个世俗的法官,会把我所做的一切,拉到一个法庭上审判!
而我所做地一切,是多么的的荒诞不经!
丁总或者小玲,也许也会觉得,如果,她们认可了我的做法,就成了我的合谋者,在秀秀的面前,就成了同案犯一般…
所以,我会非常有耐心地每天都花很多时间替小丽做按摩,甚至,静静的在小丽的房间里过夜,胡天胡地。不过,以前小丽都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她这样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手在她的粉腿上捏来弄击,或者,不动声色一般地看我慢慢地剥她的衣服,然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对我把她抱在怀里不置可否——这还不如她昏迷不醒时做这一切有趣!至少,那此时候,我会幻想,她与我有着一样的热望!可现在呢,她面无表情…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背着秀秀做的。
是的,我象一个小偷一样。虽然我仍然刻在大海里的时候,秀秀抱着我的时候,耳朵是鲜红鲜红地…但后来,她见到我的时候,一直都非常的严肃。
有时候我会想,哼,秀秀这死丫头,要是那时候我就把她…也许她就不这样倔强倨傲,不会这样自以为是,不会一副人间正义代表的姿态了。
事实上,这是一个死节!是我解不开的死节。
李青也常来看小丽。
她每次来了之后,都会显得多了一分憔悴。
我多次想要和她说几句话,但她都爱理不理的。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醒来以为,是因为她体内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阴灵偶然地被我收容的原因,但看她的脸色,似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似乎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自从我收降了那股真气之后,除了当天有点阴冷的感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样感觉,…而且,就算那种莫名的阴灵仍然停滞在李青的体内,那又有什么用处?这难道她自己不明白?所以,我觉得也许是另有原因!
对于一个女人的心思,特别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一个有着自己灵魂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猜出她在想什么,所以…只好由她去了,全听命运的安排吧!
我每天,照例偷偷摸摸替小丽按摩,或者偷偷摸摸钻进小丽的卧室或者小玲的卧室…总之,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哪里还有什么享受的感觉?如果说有,那么也是一种作恶后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哈,这一次,秀秀又没有看到!
但不管怎么说,小丽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的强壮起来了。
尽管她仍然不说话,仍然面无表情,仍然不能站起来走路。但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在她的全身运行无碍。按常理说:她随时可以站起来,可以跑一圈,而且,以她体由真气的充沛程度,会比大多的人跑得都要快,跑的都要远,就更别说笑一笑,或者是,开口说几句话了。
当然了,她以前体由真气运行无碍的时候,她还连眼睛也不能睁开呢,现在,也算是好的结局了。至少。她能看着我们,能对我们说的话,或者做的事情,能有所反应(比如,在我偷偷地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知道她眼睛闭上,而且,在高潮来临的时候,咬一咬她的嘴唇等等)。
丁总,安慰我,也似乎在安慰她自己,说:“小丽,总会好的,现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一点心惊肉跳,似乎总觉得在小丽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小丽睁开眼睛,一直到快一个月的时间,准确地说,是二十八天,那天晚上,在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餐。
我也象丁总一样合手,开始祈祷。
小玲,秀秀,也都祈祷。习惯了这样的仪式。
小丽的眼睛看着我们。
她仍然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们,面无表情。
祈祷完了之后,吃晚餐。
小丽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们。
似乎,要把我们每个人吃晚餐的每一个动作都经仔细地看在眼睛。等到我们吃完晚餐后,照例,是丁总再喂小丽吃一点。
但今天晚上,丁总把碗放到小丽面前的时候,小丽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头向两边转了转,看了看小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秀秀,最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的妈妈。
我们都吃了一惊!
因为小丽,以前都是象石雕一般,很少会在这么短地时间里,有这么多的动作的。
但更让人吃惊的事情是,她,小丽,缓缓抬起手,然后,把手伸向了碗。
她的手,有一点颤抖,但在丁总去扶她的手之前,小丽的手,准确地把饭碗抓在了手里。
然后,颤抖着,把碗端向了她的嘴边。
“小丽…”丁总开心地哭了出来!
小玲和秀秀都跳了起来,站在小丽的身边看着小丽,慢慢地,用颤抖的手,将碗里的米饭,拨到嘴里去。
有一些米饭粒儿从她的嘴边落下。
丁总要帮她,但小丽摇了摇头。
丁总便任由着她这个任性的女儿自己吃饭。
小丽一口气把饭碗里的半饭都吃完了,甚至,还自己喝了半碗汤。
在小丽喝汤地时候,她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她恢复得很快。
放下了碗,小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看围在她周围的姐姐、妹妹,妈妈,坐在她对面的我。
她不出声,然后,把手按在轮椅的把手上。
她要站起来了!我想。
果然,小丽手臂和她的腿一起用力,慢慢地站了起来,但站的不那么稳,有一点摇摇摆摆的。
秀秀扶了小丽一把。
但小丽轻轻地用手,拂开了她姐姐的手。
她站了起来,似乎示威一样的,向前走外两步。
似乎她要走到门口去。
但并没有。
小丽走到了墙边上,竟然自己搬了个椅子。
她不要别人帮忙,她满头大汗地把椅子放在餐桌前。
然后,她在椅子上坐下。
接着,她示意她的妈妈,她的姐姐,她的妹妹,坐回餐桌旁。
我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我的眼睛超过这一片狼籍的餐桌时。
小丽的眼睛也看着我,看了几秒。
谁也没有说话。
小丽张了张嘴。然后,她合上嘴,再一次看了看所有的人。
接着,她开口说话了:“我…有话要说!”
是的,我们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她开口说话,不再象她站起来或者伸手端碗吃饭那样出人意料。
“田田!我们说话不用拐弯抹脚,不是吗?”小丽看着我,话语已然流利,没有半点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颤音,象是各级领导准备许多次的发言一样。
我心里一抖,点了点头。
小丽,现在这样子,与七年前的模样,和我刚刚见到她时的模样儿,特别是在监狱的医务室里弱不禁风的模样儿,连半点的变化都没有!她仍然象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的娇艳欲滴!
这让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了距离。
我觉得自己老了。
而小丽,仍然年轻!
更多的,我感觉自己已经变了,思想,身体,简直所有地一切,都天翻地覆!如果,仍然是在监狱里地医务室里,仍然是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小丽,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不会挑我,而我,最多也只是占她的便宜,而不是会热切而又羞涩地爱上她…
我变了!变化太多,而小丽,仍然什么都没有变,仍然象是七年前的监狱里的那个丫头一样,犀利、直接,丝毫不作伪!也许,这正是我一直期待着她清醒过来,同时,又隐隐害害怕她开口说话的原因。
“这是一个死节!不是吗?”小丽接着说:“在我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或者,在我能睁开眼睛之后,所有发生在我周围的一切,我都知道!都了解!这样说吧:要是我们都在房间里,那么我的眼睛就飘浮在天花板上!要是我们在外面,我的眼睛,就飘动在云彩下面。我能看到的东西更多,知道的事情更细!我很难解释这是什么原因,但…是的!我什么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转眼看了看秀秀,看了看小玲,再看了看丁总,然后,从她们惊诧的脸色里闪过去,仍然把目光看到小丽的眼睛里去。
“大家都不笨!也别再犹豫了!田田,你走吧答应我,就象我当初把你拉到我的家里来一样,我请你离开!这才是解开这死节的唯一地办法!所发生的这一切,只说明你和我们一家人是有缘人,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或者我们为你做的事情…谈不上谁欠谁,或者谁要为谁做点什么、允诺什么或者怎样,才能安心!我们谁也不欠谁!但,现在,你留在我们家里,你对我们来说,或者,我们对你来说,都是负担!你不可能娶谁或者离开谁,是不是?所以,最终,你会丢开这一切!所以,要是,你现在就离开我们这个家,对你,对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小丽慢慢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停下声音,但她那苍白的脸上,忽然流下一行泪水。
我再看丁总,小玲的脸上,甚至秀秀,都有着这样的一行泪水。
谁也没有想到,小丽,她,开口说话后,首先说出来的话,是这些!
我静静地坐着,似于也要流泪…但没有。只觉得自己从头皮,到心脏,再到脚趾,都有一种又凉又麻地感觉。
在错过了小丽清醒过来的各种设想之后,我再一次把自己心里无数次彩排的那些小丽开口说话后我将要对她说的甜言蜜语,咽到了自己灵魂的深处。
过了许久,在沉默里我叹息一声,慢慢站起来,觉得有一点眩晕,但我还是挪了挪脚步,先是走到了秀秀身边,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挪到了小丽的面前,在小丽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点丁总,最后,我在小玲的脸上吻了一下。
也许,是吻小玲的脸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小丽有一点哆嗦,而且,感觉到了自己最多的心痛。
“谈钱是很俗气的事情…”我向大门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走到了桌子边上,说:“原谅我是个俗人。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显摆…这几张支票,是我送你们的嫁妆!没有这个,你们也会过得幸福,但允许我留下这俗物,让你们的生话都过的好一点!你们都早点嫁人吧……”
然后,我离开了。
故事一点都不浪漫。我在离开小丽家的时候,留下的是四张各一千万美金的支票…
但事情当然不会这样结束!
就如同小丽说的,我和她这一家人,是有缘的!
第029节 (下)…夜路
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
走在外面的大街上的时候,我发现,虽然自己得到了那么多,甚至,不管在哪个方面说,自己都已经有了人五人六的味道,但真正,在一个人,走在一个异国的大街上的时候,原来,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去处。
一个被自己的祖国流放的人,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国家,但毕竟,那是自己长大的地方…
树高千尺,叶落归根。而我,从目前的状态看,是没有希望再回去了。
不过,也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自己的父母离开人世之后,自己原来一直在潜意识里,把小丽的家,或者小玲的家,或者是丁总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每当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想到,自己如果回去,至少有一个不会被唾弃的地方。所以,尽管是在飘泊不定,但这样的飘荡,就象是海边的波涛里的一条船,总有那么一条绳子,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连接起来,就象船靠在岸边一样的安心。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并不可靠。
这个城市的街道,似乎没完没了。
当我经过一个路口的红灯的时候,手臂被一只温柔的手拉住了,帅哥!要人陪吗?
我默不作声。
她垫起脚尖,她伸出手来,轻轻替我拂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问哦呵!怎么。你怎么哭鼻子了?”
“不知道!我有吗?”我没有动,但反问了她一句。
“在莎莉花园深处,我心爱的人儿与我曾经相遇,她穿越莎莉花园,赤裸着雪白的小脚,她嘱咐我要爱得轻松,如新叶在枝桠萌芽,但我当年年幼无知,不予轻率苟同,河边地田野,心上人儿与我曾经驻足,她楼靠在我的肩膀,一双雪白的小手,她嘱咐我要活得轻松,如青草在堤岸滋长,但我当年年幼无知,而今热泪盈眶。”
她没有和我辩论,却诵了首诗给我听。
猜猜她是谁?
我的故事很难猜的。
其实这个女人是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