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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午后,周成正在书房读书,忽然下人来报言齐飞求见,周成便出门迎客。
双方见面寒暄一阵,齐飞坐下后扭捏了一会,便直奔主题:“周兄,今晨小弟已见过云烟,言及兄乃归,云烟便让小弟前来邀兄前去一聚,望周兄切勿拒绝。”
云烟半躬着身子右手托着下鄂趴在窗台上,眼睛对着街上的行人放电,无限幽怨,无限凄迷。
云烟经过一年滋润的生活,身材越发丰满了,紧身束袍怎么也遮不住她胸前的挺拔。路人不时的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她胸前的沟壑。更有数者,或深咽喉咙,或掩下体而过。云烟看着他们的丑态,扑哧一笑,又引来街上一阵骚动,尘土飞扬。
自年底收到礼部请柬,云烟的声名更是如日中天,被誉为天下第四歌舞名家。无数才竣争相拜访,为博红颜一笑而斗的头破血流,而想在她房内夜宿一晚更值千金。礼部请柬邀其九月前到达京城,云烟准备摘得今年姑苏花魁后,携胜之余威转战京城。想到夺魁,她就记起了周成。云烟只有二十岁,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把声名更上一层,所以她才想再见见周成。
“小姐。”贴身丫鬟推门而入,“周公子与齐公子已到后院。”
“恩,请他们到客厅用茶,我这便来。”云烟又坐到镜子前梳妆,整了整衣襟这才出门。
“哟,周公子来了,可是想煞奴家了。”
周成刚刚入坐,便听到一声轻哝软语。人未到,香气先袭来。周成起身见礼,抬头间却见云烟身子迎了上来,周成微微一侧身,躲避过去。
“砰”的一下,云烟摔了一交,侥幸只是趴倒在椅子上,没受伤。周成伸出双手欲扶之,想想又觉得不妥,遂收回了手呆立不动。
云烟暗骂一声:不识抬举。她转过身坐直,梳理凌乱的云鬓,强笑道:“周公子不需客气,来,快请坐。”云烟把自己的身子挪到椅子一侧,让出半边,示意周成与其共坐一椅。
“是啊是啊,周兄请入坐,请入坐。”齐飞也在一边帮腔。周成瞪了齐飞一眼,他知道云烟想要色诱,微笑着对着她道:“云小姐客气了,这里还有空位。两人一起稍显拥挤。”房间内左右两侧各二张椅子,周成坐到另一侧。
“周公子。”云烟又娇媚的交换了一声,作势欲起。
周成这下慌了,忙道:“云小姐不要客气,坐着说,坐着说话就可以了。”周成其实不太在意云烟歌妓的身份,只是觉得云烟心机太重,非可交之人。
云烟接过无数客人,早已火眼晶晶,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似周成这种一板一眼的人物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见他不为其美色所动,云烟便改变策略,怯怯的说道:“周公子想来是看不起奴家,奴家出生贫寒,父母早亡,七岁便被卖入青楼打杂……”云烟开始述说自己的血泪史,声音也越来越低,眼中已现水气,“若非有求于公子,非到迫不得已之时,奴家怎会如此作贱自己。”
周成心中暗赞,此女对自身气质变化早已驾轻就熟,初见时一副妖娆之姿,现在象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而所言往事更是声情并茂,闻者心酸,见者落泪。周成把视线转向齐飞,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脸愤慨,眼眶通红。若非周成早有防备,怕与齐飞一样中招了。
周成微笑不语,轻泯一口茶水,静待云烟下题。
云烟见周成目光清澈,不由一阵烦躁,无奈之下坦言道:“周公子应还记得去年助奴家夺魁之事。三月将近,奴家今年又要参加花魁大赛,此时孰无把握。奴家请公子前来便是求公子再指点一番,想必公子不会让奴家失望。”云烟对今年夺魁其实早有十足把握,众观江浙两地,无人不慑其锋。她现在只是想从周成身上捞取些用处,在京城一展宏图。
“依周某之见,云小姐歌舞已近大乘,毫无睚眦,若是求变倒是画蛇添足,云小姐也不想见周某出丑吧。”周成一通狠赞,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已近大乘?”云烟冷笑,“公子可知道香香歌舞团?”
“这……”周成不知云烟为何提起香香舞团,一时没有回答。
“周公子不用回答,我来帮你回答。想那香香歌舞团,本被人称作一人舞团,只是靠名家香香支撑。而数月前,此舞团却名燥大江南北。传闻团内歌舞不下于香香剑舞,听说是受人指点,公子何以教我?”言毕,又冷哼一声,拂袖别过头去。
云烟早把自己认为是可与三大名家比肩的人物,只要关于三人之言行,她都会多方打探。香香歌舞团的异常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她四下向熟人询问,甚至还动用一些官府的权利,最后终于查到是周成在背后指点,当时她那个气啊。现在她邀周成,一是为了解敌情,第二才是改进舞艺。
香香舞团与云烟歌舞多有相似之处,周成知道早晚会被有心人注意,所以他并不在意是否被人察觉。只是听云烟说到香香时,他的脸就冷了下来。
(午夜我还会解一章)
第三卷扬名 第十四章一字千两
几台舞剧,周成心理认定是自己送给香香的,他为香香封琴而得罪订婚女子都能做,何况几个前人的创意。周成下定决心拒绝云烟。
齐飞在来的路上就准备两不相帮,所以他在俩人交谈时基本没说话。此时见双方关系搞僵了,便出来圆场:“云烟实是担心花魁赛言语间难免急噪了些,周兄切勿见怪。而周兄对云烟始终不冷不热,也着实让人寒心。既然周兄不日远行,指点歌舞怕是时日不够。以小弟愚见,周兄作首新词用于云烟魁赛时主唱,相信以周兄名头和云烟歌喉定能技压群芳。”
既然如此简单就能完事,周成亦不想多惹麻烦,点头应是,把目光转向云烟。
云烟暗骂自己嘴快,若不是她对周成施计无效,芳心动摇之下说漏了嘴,她绝不会把香香牵扯出来。云烟早已听说周成与香香似乎关系非浅,让周成在云烟和香香之间选择,结果自不言而喻。
云烟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她也不想现在就与周成撕破脸,反正自己手中捏着齐飞这张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想到此处,她便叫下人准备笔墨。
周成抓起笔,心头忽然升上一个恶毒的想法,暗暗冷笑着用楷书写下一首词: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
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
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齐飞看罢便两眼放光,大声赞道:“周兄啊周兄,一年不见你书法又是大涨啊。记得去岁你字里行间锋芒毕露,而此作已驱于平实。兄应多与小弟切磋交流才是,不可藏拙。
齐飞看的是书法,而云烟看的是词意。云烟近年来为招呼客人,特意读了很多多,这首词的意思她倒是能看的懂。
云烟柳眉倒竖,不悦道:“愁千缕,人何处,望断归来路。这词显然是为深闺怨妇而作,怕于奴家不合。周公子可是欺奴家不识字?或讥讽奴家无人可嫁?”
周成仿佛没听到云烟口气不善,呵呵一笑道:“云小姐既然深谙御男之道,怎会不知欲拒还休之说?”
云烟眼睛一亮,她明白了周成的意思。只要她稍露从良之心,便可引来青年男子飞蛾扑火之举,到时嫁与不嫁还不是是云烟自己说了算。
周成的真实意图没有说出,她知道云烟已经上当。日后云烟若真嫁于一方强权人物倒也罢了,自己目的也达到了。若是她任何人都不嫁却又撩拨人,自以是的周旋其中游刃有余,同时也得罪了所有求婚男子。有人得到她,其他男子便会把嫉妒心往所得之人身上发泄,但无人得到她,所有怒火就都针对了她。这个苦果只有云烟自己吞下了。
齐飞还在对着字喃喃自语,周成见诸事已毕便要请辞,却被齐飞一把拉住,齐飞道:“周兄,这副字价值不下千两,应让云烟支付些银两于你再走不迟。”
咦,这倒奇了。周成纳闷。在各才子未取仕前,一副字画最多只值五六百两就能让人竖起拇指暂声好。而周成却是人家两倍。
云烟顿时耳朵竖起,她现在开始重新估量起周成的价值了。云烟本来不重视周成,只是觉得周成有用而已。她见过的才子多的是,而四才之一的齐飞更是在她手下打‘杂’。
不待周成询问,齐飞自顾自的说道:“周兄字画流传甚少,市面上所见皆是令尊拿来的草稿。但就只草稿,只要出现便会被人高价买走。姑苏读书人争相模仿,而商贾皆以有兄之书稿为荣,相互攀比。小弟虽不屑卖字画为生,却也时常留意书市。观小弟之字画,十两银子都未必有人要。”齐飞说着说着,嘴角挂上了一丝苦涩。
不是太少,是根本没有,就算有也是父亲拿出去的。周成想到父亲周仁,翻了翻白眼。难怪这几日在家中读书时父亲总在身边转悠,嘘寒问暖。问自己怎么不写诗作画,当时还以他转性了。定是在外开销太大,时不时拿一张卖了换酒钱。
“此画又不会出售,银两之事不必再提。若云小姐有心,就请善待齐兄。周某告辞。”
两人把周成送到门口,齐飞本想再送一程,却被云眼一个眼色拦住了。云烟见周成走远,凑到齐飞耳边轻声问道:“你可认识周成之父?”
齐飞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在酒家见过几回,却不曾交谈。”
云烟顿时眉开眼笑,道:“今日我不见客,你也不需从旁作陪。”云烟从掏出几张银票递于他,“等下你便去各酒家闲逛,若见周父就陪他喝酒增进友情,所有开销都由我承担。明日辰时再来汇报于我便可。”云烟刚才听到周父卖字时,心理火热起来,又听齐飞说周父好酒。她知道终于找到周成的一个弱点。
一个酒鬼还不手到擒来。云烟握紧了拳头,有了老的还怕你小的不成。
“这似乎不太好。”齐飞皱眉道。他觉得此举绝非君子所为。
“有什么不好,还不快去。记住,千万别让周成发现。”云烟轻轻推了一下齐飞。齐飞无奈,悻悻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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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一路烦恼回家后如何规劝父亲少卖字画的法子,所以他没有仔细看路,不小心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哦,是兄……台,是你啊。”对面的人操着不太流利汉语说到。
来人是个中年大汉,胸膛开阔,肌肉鼓鼓,比周成高一个头。周成听他说话,抬头对着他脸猛瞧,找便记忆都不觉得与他认识。“你是?”
“昨……天凌晨我……与你见过。”大汉断断续续的说到,随后憨厚的笑了笑。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保护纳兰四人里的一个吧。”周成怕他听不懂,说的都是白话。
“兄…恩,你现在有没有空,和我到茶楼里去叙……就,啊不,去说说话。”大汉每说一句话,脸就憋的通红。
“也好,我也有话问你呢。”周成应道。
巨大的巴掌搭到周成肩膀上,周成只感到一股力推着自己前进。在茶楼里要了个包间,周成握着茶杯认真地听着大汉半熟不熟的话介绍纳兰的事。话虽不多,却整整用了半个时辰。
周成虽然不是全听明白,大致过程倒是了解了,周成把他话试着以自己的意思连接起来复述了一遍:
纳兰十岁时于草原放牧,遭遇狼群围攻。与纳兰吃睡一起的牧养犬挺身而出,杀狼三只而不倒。三头狼尸却被同类分尸而食。此时刚好大队人马杀到,群狼惧,乃退。
纳兰第一次见到自然界残酷,从狼群出现时就呆立不动,见到熟人后,才纳兰哇的一声哭着抱住挡在身前的牧养犬,却发现它早已断气,肚子上有一到长长的口子,内脏都掉落于地。纳兰在原地用手挖坑掩埋,食指鲜血直流不愿包扎,期后跪坐一天一夜,被人拖回家中。又连续发烧七天。病好以后纳兰似乎忘记了那断事,她也就恢复了原来的纯洁,甚至还到处问人她的牧养犬是否走失了。没几日别人却发现纳兰晚上存在另一面。而白天纳兰却能听到几里外声音,闻到几里外的香味。五感异于常人。晚上别人叫她纳兰,她怀疑周围的一切,对任何事都冷漠处之。而白天纯洁地她别人叫她娃娃。娃娃的跳舞天赋也就那时被发觉,舞一回就会昏迷一天一夜。
“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周成不解。对纳兰遭遇让他同情,可他却觉得只是在听故事。
“我希望你能帮助她,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大汉泪流满面,双手微微颤抖。
“你想我怎么样帮她?我和别人又什么不同,为什么是我?”周成被男人的眼泪感动了。
“她的灵魂已残缺,若想复原只有让她们两个都喜欢一个人,让他们心灵共震,之后就可以融合为一体。这是我族的巫医说的,我听不太动。不过我们也尽力挑选过族内勇士,似乎她们两个人都看不上。”
周成身体一滞,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对我都有感情?若说娃娃还过的去,但说到纳兰似乎就……”
“你错了,纳兰把娃娃当成亲妹妹,她对娃娃之好更甚于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也许早晚会消失,所以她会满足娃娃想要的一切。娃娃喜欢的她也会试着去喜欢。”大汉又顿了一下,补充道:“娃娃能看破别人的内心,对她有善意的人她自然就觉得亲切,有恶意的人她就会躲的远远的。也因为这样那天我们虽然跟在后面,却没冲上来阻挡。也许因为你不是突厥人,娃娃对你有点特别。而纳兰这两天也在打听你的事。”
“啊,这样啊。”周成刚才已经决定帮忙了,可是现在觉得此事绝非一两日可成,他京城之行实在耽误不得。
“对了,京城。”周成一拍额头,想出了办法,“我马上要动身去京城长安,娃娃是三大名家,今年也会受邀前往京城,到时你来国子监找我如何。”
大汉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我先与她们两个商量一下,做好准备。呵呵。”
周成把国子监主簿梁勉的地址也告诉了他,他高兴地站起来与周成拥抱。
(纳兰的结局早已想好,实在太过凄婉,忍不住现在写点。藏獒一生只对第一眼看见的人忠诚。记得一篇新闻上有这样的故事,藏獒与其保护的老马一起出门,半路上老马死了,藏獒回到家中叫上小马,在老马尸体旁趴着。几天后主人找到那处时,小马死了,藏獒也死了。此种友情亲情,就算人类也自叹不如。这是真实的故事)
第三卷扬名 第十五章 洛阳踢馆
正月十八,一大早齐飞又受云烟之托拜访周成,周成自然毫不客气的拒绝前往。第二日,齐飞再次到来,说明来意乃受赵侧之托。周成客套几句就打发了。齐飞离开时,周成发现竟是与其父周仁同行,周成暗叫不妙。
待周仁回家后,周成细细询问父亲与齐飞交往经过,得知结果后周成思索片刻便知此乃云烟之策。周成不堪其扰,决定动身前往京城。
正月二十,周成打点行装,辞别双亲,雇了辆马车便北上。周成不只是要躲云烟和赵侧,他还有个必须动身的原因。二月十五便是京城‘花朝’,周成答应过居士会在此前到达,以便指点与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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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乃九朝古都,有道学创始于洛阳,佛学首传于洛阳,理学光大于洛阳,著名景点有龙门石窟,白马寺,韩愈墓等。唐朝历史上的洛阳,是第二大城,曾有四位帝王以洛阳为都。
周成一路急赶,到洛阳时已是二月初六,他本不想在此多作停留,不过进城后似乎有种梗刺于喉的感觉。
马车在一停下,周成就急不可待的跳了下来。两扇一黑一白的大门上挂着一快牌匾,周成抬起了头,对匾上‘王家棋馆’四个金漆大字冷笑。
王家棋馆建于六十年前,当代馆主王闲三十岁后未尝一败,保棋馆二十多年不败的美名,大唐所有棋馆中,王家棋馆当是首屈一值,国子监学子与馆内棋士相比也稍有不及。
棋馆大门虚掩着,周成吩咐车夫几句就推门而入。大门口连接着一条走廊,走廊两侧并排坐落着一间间房屋。周成在右侧第一间门口站定,数十个幼童背对着他坐在矮凳上,目不斜视地对着前方一位青年棋士。棋士穿着的长袍下黑上白,袖子被几道黑白条交割成相同的数份。他拿着根小木棒在竖立的大棋盘上指指点点,又不时嚷嚷着。中年棋士也同样看见了周成,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就移开了。
周成继续向前走,发现每间房内都是同样的情景。一人在前教,数十人坐地上听,唯一不同的是学子年龄越往里越高,而讲师袖口上黑白线也越多。周成估计袖子上标志是与品级有关,黑白线越多品级越高。
“倒是等级分明,毕竟是成名了数十年。可惜,可惜今天遇上了我。”周成自言自语着继续前进,跨过一到拱门,终于来到正殿。
正殿以灰色为主,占地一亩左右。屋顶两侧固定着黑白两个棋子,直径一米。“请位公子有何贵干?”正殿门口的年轻棋士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