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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怎么变。”她跨着悠然的步伐，向前两步，优雅的撩起旗袍的下摆，坐到我的对面。
旗袍的开衩里，露出一小部分她大腿肌肤的光泽，她用手臂稍稍遮一遮，却显得更加性感。
“我今天还要回去陪女朋友的。”我接着说道。
“她不是你女朋友。”她安静的望着我，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道。
“她是。”我同样安静的看着她，说道。
我们互相盯着，眼神坚定，又带着一些推敲。我知道她不太相信我会去欧洲，但是对于她见过的程璐，她是带有半信半疑的。
就这样，她沉默几秒，突然问我，“几年了？”
“一年多。我和她在一个公司，我现在和她住一起。”我沉稳的回答她。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她再沉默几秒，嘴角挤出一缕笑容，问我。
“明年十月吧。我已经见过她爸妈。”我说话半真半假，都是陈述着事实，也不完全是骗她。
“叫程璐是吧？”她问。
“嗯。”
顾倩点点头，微微一笑。“挺漂亮的。”
我只是笑笑。程璐如果知道我在外人的面前号称她要和我准备结婚，只怕会拿着西瓜刀来杀我灭口。
“华商还是那样吧？你前几天去学校办活动，感觉怎么样？”她突然又问我。
“还是老样子，闹哄哄的，不过老同学来了不少，挺High的。”我说道。
“前几天我在策划苏拉卡尔的小说，所以没能来。不过还真是有点怀念大学时光。”她拿起旁边的酒杯。用红酒润润唇，“有没有想过来北京发展？”
“暂时没有。”
“加入我们北京出版集团吧。我们经理曾经邀请过你，不过你好像拒绝了。这次，我用我个人身份邀请你，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有没有兴趣？”她淡淡的问我。
“那岂不是要和你做同事？”
“那么怕我？我会吃了你，还是怎么你？”
“我记得以前，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我转头看着她。说道。
“你是说大学里？”
“大学之后，我们还见过么？”我反问她。
顾倩笑笑，“你是灰乌鸦。”
“什么灰乌鸦？”我问她。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是灰的那只。以前总以为自己能找个白乌鸦，但是真的毕业了，再回头看看，才想明白很多事情，才发现你是最接近白色的那只。”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轻声说道。
我轻松的笑笑，玩笑的问她。“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算是表白？”
“算吧。”顾倩抬头看着我，说道。
她目光清澈。直击我的心脏深处。
“留在北京吧，我们会是最好的搭档。我们在三环买一套房子，每天一起上班。这两年，我一直在怀念以前大学里的日子，我心里装不进其他人。”
她的话，一字一句，敲到我地心口。
她望着酒杯里微微摇晃的红酒的涟漪，“我还记得，我们大二的时候，去外面野营。我们两个去打水，迷路了，就在溪边抬头看星星……”
“不要说了。”我打断她，“我短期内不会离开平海市，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苏拉卡尔的这本新书。我必须要操作完成。丢下做了一半的工作跳槽，未免太不厚道。”
“好吧。是我想的太多了。”顾倩惨然一笑，“看来还是我太自信了。”
“我们市场上见分晓吧，我的搭档是程璐。”我拿起我的酒杯，轻轻与她地酒杯碰撞，接着再说道，“顾倩，不要留恋往事。所谓的幸福，并不是策划出来的。做朋友固然开心，做对手同样爽快。你如果还是大学里那个不服我的顾倩，就在出版市场上打败我吧。”
“可以。”顾倩端着酒杯站起来，“我们就打一个小赌，如果我操作的苏拉卡尔的小说的销量超过你们两倍，你就离开你的假冒女友，到北京来，加入我们集团。”
她依然认定程璐是我的“假冒女友”，不过从她的眼神来看，她不过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呵呵一笑，“那如果我操作的《MyWorld》反超你们的销量，你反而输掉呢？”
“那也简单，你若是能赢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顾倩捋起耳边的青丝，说道。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使得她白花花的臂膀展露在我眼里，而愈发高耸的胸脯，令人心潮澎湃。
“早知道你那么爱赌，大学里就应该和你打赌，你早就是我女朋友了。”我跟着站起来，说道。
“现在也有机会。”她望着我，说道。
“不是赢来的，不好玩。你知道我是花心的嘛，怎能被你轻易绑住。”我笑了笑，拿着酒杯走出客厅，走到外面的花园。
“治好你的花心病，你就是白乌鸦。”顾倩说着，提着酒杯，随着我走到花园里。
宋一多看到我和顾倩从客厅里走出来，牵着巧玲学姐走过来，哈哈笑道，“看你们的样子，聊得不错。”
巧玲学姐看着我和顾倩，婉婉地笑了笑，“前辈和他的朋友都聊完了，我们四个，也该找个地方叙叙旧了。去后海那边吧，离这里不远。”
我和顾倩都表示同意，经过宋一多前辈和巧玲学姐的调节，我和顾倩之间的尴尬坚冰，似乎得以融解。她找宋一多帮忙，确实是一招妙棋。
巧玲学姐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我们跟着她来到后海的酒吧一条街，搜寻着合适的酒吧。忽然，我们的视线略微前移，恰好看到程璐和她的几个朋友迎面走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章 谁更重要
程璐看到我和顾倩，也是略略吃惊。
两边的人马互相靠拢，终于，在后海的荷花市场的门口碰到一起。
晚上的程璐，穿着一套香槟色的小礼服，挂两条珍珠项链，又高贵又迷人。浅亮色的绸缎面料，包裹着她的身姿，微微暴露胸前的一条深沟，十分性感。小礼服的晚装风格又十分精准的把握传说中的“膝上20cm”的真理，短裙不多不少的展现她的美腿的长度，使得她一米七的身高显得更加高挑。
这种微微展露的胸部和两条笔直长腿，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再加上程璐美丽的脸庞、波浪的发丝，以及两个白色的耳坠，完全就是“致命诱惑”。
在她身边的这几个女性朋友同样穿的十分漂亮，然而站在程璐身边，逊色不少。而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北京卡通》杂志社的主编。另外几个，印象中好像是时尚杂志《瑞丽》的编辑，我和她们不熟，想不起名字。
两边的人迎面走到一起，程璐走到我的面前，打量打量我身边的顾倩。
顾倩一身深色旗袍，古典细腻，夜色里，同样是美丽无比。巧合的是，她们两个今晚都穿着绸缎面料，碰到一起，显然是女生最最忌讳的“撞衫”。
光线映射着她们两人的绸缎衣衫。都反射到对方的身上。她们两个都不是喜欢服输的女人，此时都是格外的光彩照人，不免都暗暗的较劲的比上一比。
按理说，程璐身材高挑，往日里总是鹤立鸡群，今晚遇到稍矮的顾倩，气质上应该压她一头。岂料顾倩今晚身穿旗袍，特别挺拔。而脚下又是一双不低的高跟鞋，就算没有刻意的挺胸收腹，也丝毫不输给程璐。
酒吧街的灯光，五彩斑斓。程璐穿小洋装尤其漂亮，而顾倩穿中式衣服更有典雅之意，如今优势对优势，针尖对麦芒，感觉里也分不出胜负。却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小倩，这么巧？”那个女主编望着顾倩，说道。
“刘老师，我陪几个朋友过来转转，你也是？”顾倩笑笑，说道。
“是啊，正准备散场，就碰到你们了。这是安墨出版的版权部经理，程璐。”她指着身边的程璐，向着顾倩介绍。《北京卡通》是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直属杂志社。而顾倩是集团市场部的总经理助理，都是一个集团，她们当然认识。
“书展上已经见过了。”顾倩微微笑着。说道。她笑起来特别优雅，弯月般的眼睛里含着周围的灯光，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是啊，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市场部总经理助理，顾倩。”程璐报出顾倩的职位和名字。她目光婉转的望着标致的顾倩，她的几个圈内好友绝看不出她和顾倩有任何私人恩怨。
“这位是安墨市场部的梁珉先生吧？”刘主编看着我，问顾倩。
“您好，刘老师。去年的发展峰会上见过一次，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我上前向她打招呼。
“当然记得，你就坐我旁边嘛。”她说道。
出版的圈子就这么一点大。此时虽是偶遇，不过大家互相都认识，也并不奇怪。就这样经过一番寒暄一番介绍，程璐身边的这几个圈子里的朋友，顾倩竟然全部认识，足以证明顾倩在北京出版圈里人缘极佳，已经站稳脚跟。
既然如此。顾倩出面做主。邀请她们再去共饮几杯。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再看到我们这边顾倩带着圈外的朋友。她们都说自己留着几份稿子要处理，纷纷婉言拒绝。
“璐璐你不要回去，陪着我，等一下我们一起走。”看到那几个女编辑搭乘出租车离开，我扣住程璐的手腕，说道。
程璐回头看看顾倩，再看看宋一多和他身边的吴巧玲，想了一会儿，“好吧。”
巧玲学姐看到我拉着程璐，转头看看宋一多。而宋一多前辈只是笑笑，问她，“五个人，去哪边比较合适？”
原本2Vs2的局面，由于程璐的临时加入，突然破坏了平衡。
如今十点刚过，正是酒吧街即将热闹的时候，不过我们今天聊天，也不要特别吵闹的地方，吴巧玲想了一会儿，指着湖面，“租一艘船，到湖上喝酒吧。”
“不错的主意。今天我请客。”宋一多欣然答应，带着我们五个租下一条小船，由一个船夫划船，慢慢的荡漾到湖中
船舱里灯光稀松，晃晃悠悠。从船上向岸边望去，尽是朦朦胧胧的柳树石桩。坐在船头，清风习习，很有古人饮酒作诗的乐趣。
宋一多心情大悦，连开几瓶的好酒，连着酒杯从船舱里拿到船头。
划船的船夫站在船尾，抽着烟斗，完全不来影响我们的兴致。我们五个散乱的坐着不分什么座位，倒也惬意。
后海的面积不小，船只飘着飘着，就好像离岸边越来越远。后海酒吧街的喧嚣，也离我们越来越远。
程璐和宋一多以及吴巧玲不熟，自然是挨着我。顾倩坐在我和吴巧玲中间，半屈着双腿，犹如一条美人鱼。旗袍不仅约束着她的腰身和胸脯，更紧绷着她的大腿曲线，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而程璐大概是怕自己从晃动的船头掉下去，勾着我的手臂，湖面反射的波光里，她的脸蛋又沉静又漂亮。如此一来，她饱满的胸脯贴着我的肩膀，发梢在清风里轻微飘动，显出十分亲密的样子。
“老朋友叙叙旧，不用这么约束吧。”见到我和顾倩都不说话，宋一多边倒酒，边说道。
“是啊，梁珉，怎么突然成哑巴了。”巧玲学姐笑笑，问我。
我无奈的笑笑，巧玲学姐如此聪明，又怎会不懂此时的局面。然而，既然碰到程璐，我又怎么能放她回去。好歹，她是我“女朋友”。
“程经理，我敬你一杯吧。”顾倩突然举起杯子，对着程璐说道。
顾倩的酒杯已经抬起，程璐当然只能拿起酒杯和她轻轻碰杯，“多谢顾小姐。”
两人的语气都不怎么温和，却又几乎同时仰起嫩白的脖子，将小酒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哈哈哈！程小姐也是一个爽快人！”宋一多打着圆场，主动再给她们两人斟满两杯。
“顾小姐在北京的人脉那么广，以后出版方面，还请多多照应。”这次，程璐拿起酒杯，向顾倩敬酒。
“我在出版方面懂的很少，哪像程经理，才貌双全，我要向你多多学习才是。”顾倩回答着，说不清口气里是讥笑还是讽刺。
咚。两人碰杯，再饮一杯。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明枪暗箭，手上的酒杯连连碰撞，一杯比一杯更快。我和巧玲学姐看到这种状况，却是有点看不懂了。
红晕泛上她们的脸颊，她们呼吸急促，却都还不服气，再次碰杯。
“行了，都别喝了。”我看她们再喝下去就要醉了，急忙从两边夺走酒杯，朝她们劝道。
“闭嘴！”她们几乎同时从我手里夺回酒杯，同时对我怒斥两个字，再同时仰起脖子，喝掉一杯。
宋一多看到我被她们两个女人训斥，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出来。敢情他是来看我的好戏的。
“你真是梁珉的女朋友？”顾倩问程璐。
程璐瞄瞄我，调整调整呼吸，朝她回答道，“真的。”
顾倩拿着酒杯，想了几秒。
我看她们终于不再喝酒，暗松一口气。
突然，顾倩问程璐，“既然你是他女朋友，那你说，我们两个都跳下去，他会救谁？”她双眼泛红，虽然保持在清醒的边缘，不过眼看就要醉了。
程璐瞪着她，“不知道，不如我们试试。”
她的面色通红，一连十几杯烈酒下肚，似乎要比顾倩醉的厉害一些。她昨天连续喝酒，今天酒量当然不行。
我以为她是激将反讽，见她晃悠悠的样子，正准备伸手扶她，岂料她向后一仰，“噗通”一下，真的掉进湖里！
“程璐！”我大叫一声，站起来，正要跃进湖里，忽然身后的顾倩大笑两声，“噗通”一下，真的也跳进湖里！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救人心切
咚咚……两边落水的回音同时在船头的两边散开。
我知道程璐是不会游泳的，不及多想，朝着宋一多喊道，“前辈，你救顾倩！”
接着，我一蹬腿，双手向前，窜进湖水里。
虽然全国的气候已经转入暖春，然而北方相对还是比较冷，尤其是此刻晚上十点的湖水，简直是冰凉冰凉。
想到她们两个同时落到水里，我心里乱成一团，岸边的光线离这里很远，整个后海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扑通扑通……水花四溅里，我终于抓到程璐的手臂。她显然不会游泳，溺水的环境里，胡乱的伸展着四肢。
我想让她不要乱动，然而水波涌动，我刚刚开口，一股湖水就冲进我的喉咙里。而程璐一边拍打，一边不断的往下沉，嘴里也是吞了好几口湖水。
她果然是一点都不识水性。
而让我感到更加糟糕的是，在船头的这边的我，完全不知道船头那边的顾倩的情况。似乎，我没有听到宋一多跳进水里去救人的声音。．
千万不要出事啊……我使劲抱住程璐的胳膊，努力让她不要乱动，再蹬着双腿，使劲朝船边游过去。
咕噜咕噜……不懂换气的程璐，连着再吞几口冰凉的湖水。她越是挣扎，我越是被她拖着向下。她不停的晃动着身体，像是一条倔强的泥鳅。情急之中，我只能一手抓住她的胸口，一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她强行带往船边。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宋一多和吴巧玲都焦急的蹲身站在船边，心知不妙。像是一块铁石从我的头顶砸到我的脚底，我整个人凉了半截——他们都没去救顾倩，那么谁在救她？
啪啪啪啪……急促地拍水声。在船头的另外一边响动着。但是忽然间，又没了声音。
“老板。快救人啊！”吴巧玲在船上着急地喊道。
“她不抓船桨，我也没办法啊！”撑船的老人大声的回答道。很明显，这个船家知道深夜跳水救人的危险，不敢轻易下水。他很明白，在这样视线不佳的夜里去钻进这种冰冷的水里去救一个溺水的人，根本就不是救人，而是找死。
“抓住她！抓住她！”我把程璐推到船边，托住她的胸部和臀部。朝着船头的宋一多叫道。被湖水浸透的程璐，浑身光滑，而我只想着救人，也顾不得那么多。
宋一多和吴巧玲急忙伸出手，拽住程璐的手臂。
见到程璐被他们拽住，我再一蹬腿，朝着船底下穿过去，去船头的另外一边。然而，黑漆漆的湖面上，根本就没有顾倩的身影。
我心里咣当一下。似乎整个心跳也停止了跳动。
“人呢！人呢！”我回过头。朝着船头的宋一多大喊。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宋一多大声的回答我。他的语调里，也已经变得心慌意乱。
“她沉下去了！”船家拿着船桨，喊道。
听到这个回答，我只觉得脑袋晕了半秒，紧接着，猛吸一口气，潜水下去！
一片漆黑的湖水里，底层有一些亮光，在这湖水里。我分不清任何方向。这和游泳池不同，只要认错方向，就会越游越深，直到再也回不来……
水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而我地视线里，只有一片黑和一片白，根本没有顾倩的影子。
惊慌失措之中。我心里也渐渐充满恐怖。一口气憋不过来。我只能凭着直觉，重新往上游。
哗……我钻出水面。却猛然看到顾倩在稍远的方向拍打着水面。
船上，吴巧玲着急的跳着双脚，指着那边。宋一多拽着她，生怕她也掉下去。
我双腿夹紧发力，心急火燎的游向那边。突然，一阵抽动脊髓的疼痛，拉住我的双腿。
糟糕，抽筋了……眼看顾倩在那边挣扎，我却游不过去，双手扑腾着水面，又痛又冷失去平衡，往深水里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