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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军很明白这意思,白墨并没有把这芯片当成砝码来交换,如果要这么做,他可以留下锁匙盘或密码,但他全部的交了出来,他的要求也很简单,他只要回国,他只想回来。吴建军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做不了主,他只能递上去,因为如果白墨公开回来,可能会引起轰动,在那个小岛局势平稳以后,当地人几乎百分百地控诉白墨的暴虐。这已经成为国际关注的问题了。
当吴建军把东西递上去不到三天,他的上级就让他去开会。
“怪不得折腾得这么利害,所谓的人权组织。”
“原来他们不见了这个东西。”
“这个年青人是真正的爱国者。”
“小吴,现在宣布对这个事的决定,因为要考虑国际影响,禁止去追查寄件人的细节,禁止登报。如果他的家庭有什么困难,你写份报告上来,只要不超过厅局级的待遇,应没什么问题。”
吴建军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算了,他不甘心地问:“那么,要不登报纸说家里不找他了?”
“胡说!”
“那他还在等啊!”
“你当没有收过这快件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小吴,你要对得起你的职业操守!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做的不要做!明白吗?”
“是。”
吴建军无力地走出大门,开着他那辆破桑塔纳在这个城市的路上,他望着天空,真是可笑,那位侠义的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在欧洲,地中海某个国家的小镇子里,一家中餐厅的生意热火朝天,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临街的落地玻璃墙里,可以见到,还几乎没有空的桌子。对于这个出了名懒散的国家,这些赚了一周薪水,下周就不上班泡吧的人们,使得他们要改变口味接受中餐,这个餐厅是很难得的成功。
十点半,待应开始清场了,劝说客人们离去,而那些客人们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他们咕嘟着中餐厅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早关门了。伙计开始收拾桌子,开始下门板关铁闸,这是一天最后的工作。
“我要找人。”身穿黑衣的大汉,在中餐厅熄余门外两盏小灯的时候,从对门的小酒吧快步走了过来,对那伙计这么说。伙伴不太愿意搭理他,但当他籍着昏黄的灯光,看清黑衣人塞在他手中的是一张十欧元的钞票时,他马上热情起来。
“一个亚洲人,他的背上有长长的伤,大约这么高,如果你帮我找到他,我给你一百块,如果你可以提供有用的线索,我可以再给你二十。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名字,也许他会用他的姓,姓白,有没有?没有?那好,如果有消息,你打纸条上的电话给我。”黑衣人也许对这种失望,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按下耳机的受话器,低声说了一句,马上有一辆豪华的车子从角落里开出来。
就在他要钻进那打着闪亮大灯的豪华轿车里时,伙计在后面叫着:“嘿,等等!先生,等等!你说,一百欧元,是真的吗?”黑衣人回过身点了点头。他转身时不经意露出风衣下的手枪把,这让伙计打了个冷颤。
伙计咽了口口水,他没敢去接钞票,说不定对方是黑帮,万一自己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们要找的,说不定不单会有一百块,还会有一颗子弹,他想了想才说:“先生,先生,不不,我只要二十,二十就好,我不确定,好的,谢谢!我只是提供线索,然后与我无关,我没有见过你……”他收起二十欧元,先撇清自己。然后才说:
“我们店里有一个伙计乔治是亚洲人,他从不脱下上衣,是的,多热的天也不露上衣,他做什么的?他在厨房洗碗的。听着,我敢叫住你,是因为我听镇上的混混说过,他们有一次想抢乔治的钱,但这个乔治一睁大眼睛瞪了他们一下,三个人都不敢动了。他们说,他们说乔治以前可能是老练党徒!可能出了什么事才躲到这里来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完以后,他就连忙跑进店里了。
他说的党徒,是黑手党成员的意思。老练党徒就是比黑手党里新加入的联络党徒级别更高的一种。黑衣人回身向那豪华轿车里的人说了一些什么,车门打开,三个同样高大魁梧的大汉,从这辆加长的豪华轿车里出来,他们的扮相更让刚才那伙计惊恐,因为他们的手上都提着MP7冲锋枪。
他们径直地冲到店里那名伙计马上被捉住,喊令他不许动,然后又开来四、五辆车子,更多的大汉下车,然后一位同样魁梧、在欧洲人也不显得矮小的东方人,走出了最后到达的车子,他把一根“中华”烟的过滤嘴在烟盒上敲了敲,叼在嘴上,身边的白种人大汉马上给他点上火。
这时一个黑衣大汉从店里跑了出来,低声对这位首领说:“他胁持了一个兄弟。”首领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开。走到刚才那伙计面前对他说:“你刚才的话我听到了,我是入盟党徒。”
那伙伴吓得双腿打颤,快要飚出尿来了。入盟党徒是黑手党里极高的一个级别了。
第三章 别想骗我一辈子!
这时那名首领已走进了中餐厅后面的厨房,餐厅的老板和没来得及离的伙计厨师,都被用枪指着脑袋蹲在过道上,远远就听见厨房里有人用英语喊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必要伤害无辜的人!”
“白老弟。我的白墨老弟。”那个首领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用中文说道:“你总是这么热血,无论何时你总是这么热血,唉,比起你,老哥我实在愧疚啊。我还是江湖人,离了那个江湖,我又进了另一个江湖。”
这时首领已走进闷热的厨房,双手还戴着洗碗手套的白墨,系着尽是油污的围裙,惊讶地望着走进来的首领,而他的臂弯还勒着一个黑衣大汉的颈子,他不敢相信地说:“张,张老哥?张狂大哥?”
张狂微笑地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那个被胁持的大汉,白墨不好意思地松开张狂的手下,脱下右手上的塑胶手套,接过张狂递给他的一根“中华”烟,点上火用力地吸了一口,爽得他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眼道:“好几个月没吸过这烟了。我知道这边也有卖,我买不起。”
戴着塑胶手套的左手,抓着另一只塑胶手套,白墨叼着烟套着水靴围着破围裙和张狂一起走向餐厅的大堂,他走过过道时对台戏老板和厨师说:“不要怕。”张狂示意手下不要再用枪指着他们。
白墨对老板说:“华叔,谢谢你收留我这么久,我等一下就走了。他是我朋友来的,没事的,能不能请大厨将就烧几个菜?钱从我工钱里扣就好,不要太贵哟!不然我还不起。”老板和大厨这当头那里还敢起算钱的念头?当然是迭声的应着“好”了。
看着白墨将水靴和塑胶手套甩掉,扯下围裙坐了下来,张狂笑道:“你打算和我一起走了?”白墨摇了摇头道:“不,我另找个地方。你找得到我,那些日本人和那个岛上的败类也能找到的老哥。对了,你这架式很大啊,亏我还想去救你,真他妈的可笑!”
张狂眼中的神色有点黯淡,过了一会才道:“我原以为,抛妻弃子隐名埋姓,就能脱离江湖,谁知最后连累了你,连累了不少兄弟,到了国外,我还是无法忍受普通人的生活。你能洗几个月盘子,你比我行,你明明连剑道高手都可以一击而斩,你在国内明明也能把商业运做弄得很透,但你能在这鬼地方洗碗,我做不到。”
白墨没有说什么,只是扔了烟头,从张狂的烟盒里抽出另一支点着。张狂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表白:“我顶下了一间超市,但做了不到一周,我就受不了了,因为黑手党过来收保护费,我受不了,我天生是江湖人,那怕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你那么血性,我用半个月就组织了一个小江湖,这对于我来说,很轻松的事,然后接下来,被黑手党收编。算了,不说了。你跟我走吧,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吃的?老哥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以后过得舒舒服服!”
东西上来,芹菜炒牛肉、蒜容浸空心菜、腰果炒肉丁还有一大盘炒饭。很普通的菜式,本来就是快要打烊的餐厅,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餐。白墨自己扒了一碗炒饭,没有理会张狂的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当他放下筷子里,那盘炒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菜也只有盘底了。白墨喝了一口汤,冲张狂伸出两个手指道:“二个多月,我一直吃的是残茶剩饭,今天算是好好的解了馋。好了,老哥,你走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张狂一把拉住白墨道:“兄弟!你到底要什么?大哥一定给你办到,你何必再干这种活?现在我在这边也有人脉,人不管去哪里,只要有才能,不会埋没的!黑龙会的人来了,我们就和他打!打到他怕为止!你要什么……”张狂没有说下去。
因为白墨拿起桌上张狂放着的那包烟,收进口袋里,这一瞬间,张狂就很清楚地知道白墨要什么了,他给不了,他做不到。他只好放开白墨,任由他去和老板结算那微不足道的工钱,收拾那根本无可收拾的行装。
很明显,白墨只想回去,做一个普通人。张狂烦恼起来,如果他现在和白墨一起开个小店,或是一起洗碗,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忍受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但他当初却是以脱离为由,使得白墨信任他,不顾一切去寻找他,帮助他。
而现在白墨落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更别说颜茹妍,或是柳眉那些个红颜知已,白墨如果不想连累他们,就只能不和他们联系。而这一切,这所有的初衷,全是因为张狂当时说,要想法子离开江湖,不再做江湖人。
张狂如何能不内疚?他暴燥地对一个手下说:“给我打电话,要一个护照!要真的!我不管用什么法子!给我弄一个计算机专业的毕业证书,马上就要,二个小时!毕业证书可以是假的,但必须在网上查不出来!不要搞麻省理工!搞小学校!”
当白墨收拾好东西以后,张狂拉住他说:“兄弟,给我半小时,半小时。”望着张狂眼里乞求的神色,白墨坐了下来,他知道,如果就这么走了,张狂一定会内心不安的,尽管白墨并不计较。
白墨是不会和张狂一定走的,他不是习惯于把麻烦带给朋友的人。并且,他也早就讨厌了江湖,他不要做江湖人。江湖是很过瘾的,江湖人面对普通人,总是强势的,但这种强势却是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永远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比如仅仅来找一个朋友也要带上一大班人。张狂不是不知道,他实在太清楚了,但他如果上了瘾的毒民一样,他沉迷于作为江湖人的强势,他无法忍受这种强势的失去。
所以他离开了那个江湖,又踏入西方的江湖。他已离不开江湖,他注定必将在江湖中老去。白墨的脑子很正常,白墨不是有自虐的喜好,而是在这一连串的经历使他清楚自己的实力,现在只要给他一个安定的环境,他完全可以不凭仗江湖人的强势,出人头地。如果可以不抢银行,工作一两年就能平安地拥有可能抢到的钱,那绝不会有人去当劫匪。
白墨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他只要能有个正式的身份,他有绝对雄心可以风生水起!根本就不用所谓的江湖的人的身份。他宁可先去洗碗,也不会再去走江湖路。就这么简单,不是什么狗屁的崇高信念。
他望着张狂,眼里有点怜悯,如同望着一个毒瘾很深的好朋友,早早知道他这么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已经很明白这是劝不动的了。张狂是很明白这位甘愿在餐厅洗碗的兄弟的意思,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由简入侈易,由奢返简难。他有意识地去回避白墨的眼光,张狂也深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再多的手下也没有用,说不定某天上洗手间,一个瞧起来善良无害的侍应就结果了你的性命,但这是一个死结。
如果不是他的手下很快就进来,张狂真的不知该怎么打发时间,该怎么面对白墨。一本护照递到张狂的手里,张狂听着手下耳语了几句,点了点头把它递给白墨,白墨翻开护照,那上面的照片居然有几分象自己。
“这是一个华侨子弟的护照,他欠了一笔钱,就把这本护照卖了八万美金。你可以放心,这绝对是真护照。但这本证书……”张狂把一个学位证递给白墨,笑道:“也是真的,可就不是什么名校,其实就是一个三流野鸡大学,名校的证书不好买……”
“没事。”白墨收到护照和学位证,点头道:“我本来就是三流学校出来的,这也符合我的情况,谢谢。”他道着谢,但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谢意。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道谢,会让张狂更加尴尬。
白墨背起包裹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对了,有钱没有?”张狂听了喜出望外,被人直问要钱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如果对方可以舍命为你,而你又骗了他,他愿向你要钱,却就是还当你是朋友。
搜刮走了张狂身上的几千欧元现金,白墨止住了他要让手下去提款的行为,白墨头也不回的走了,停在中餐厅门口那些豪华的轿车、跑车的大灯照着他身上,在灯光里白墨腰板挺拔的默默向前走去。
渐渐地,他消失在车灯的强光里,无论多么强烈的车灯,总无法一直割开黑夜,黑色的夜可以包藏所有的。也许这就是白墨不愿跟张狂走的原因,或许这就是他愿意在这里洗碗的原因,谁知道呢?
第四章 淋漓尽致的报复
“8:59”黄毛强读着打卡机新鲜打印出来尚未干透的数字,松了一口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正想伸手去按电脑的power按钮,却突然听到了手机的短信提示音。
掂记着后天要参加投标项目的黄毛强立时喜上眉梢,这估计是朋友按约定给他的内部消息,要知道自从白墨离开之前,因为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帮手那个陈文妍捉弄了白墨之后,尽管白墨没有说什么,但黄毛秋也不是傻瓜,老笳和公司里的人一直提防着他。
连桑拿城也不归他负责了,他现在每天要到集团准点上下班打卡。如果不是工资还可以,黄毛强真不想干了。不说不想干也就想想罢了,必竟现在是个正经人,有头发谁做秃子?起码走在街上也是衣冠楚楚,也不用担心有人砍,和以前在街上混,那是天壤之别。
不过那个被白墨从国外招回来的猪头经理,现在当了集团副总,昨天才人模狗样的和黄毛强说:“郝先生,你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在写字楼发展啊,我知道你以前是跟着白总的,我知道,但白总走前,也让我和胡笳负责集团工作,拥有所有人员的任免权对不对?集团蒸蒸日上的状况也可以证明白总是对的……
“好吧,这样子吧,就看在你以前跟着白总的份上,别说我把事做绝了。这个项目你去谈吧,要是这个项目拿不下来,那就对不起了,只好请你回街上叱咤风云了……对了,如果你离开公司,你住的花园大厦的单身公寓,公司就要收回了,嗯,之前白总租下城中村的房子租期还没到,但他走时委托给我处理,我转手租出去了……也就是说,你得自己解决住宿问题了。”
黄毛强一脸恭敬地答应着,心里想着当年人家要搞你老婆,要不白墨帮你出头你都戴绿帽了!神气个鸟啊!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也知道这个项目谈不成,真的会被扫地出门,老笳明显也知道了他收钱捉弄白墨的事,明显对他疏远。黄毛强想因为这个项目让公司配给他一台手提电脑,但他的报告马上被老笳否决了。
所以黄毛强这次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一起要搞到内部消息,谁知他打开手机一看:办理汽车牌照、身份证、毕业证、各种票据,联系人:吴某。电话:……
他扫兴地把这条信息删掉,坐下开始打开电脑整理手头上的文档时,却马上又响起短信的提示音来,这次还不止一条,一下子就收到三五条类似的短信,很让黄毛强啼笑皆非,不关手机挺烦人的,但关了手机也不合适,因为还要等朋友给他的内部消息呢,他只好郁闷地把手机扔在桌上。
直到中午下班,黄毛强终于赶完手头上的文档,就在他心情好转揭开饭盒开始奋战时,他又一次收到一条短信:尊敬的招商银行客户郝强先生,贵用户取款卡刚在广百消费3980元成功,准备扣除其卡内现金,如有疑问请电……
黄毛强忍无可忍,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盒,拔了那个号码,旁边的同事忙和他说:“黄毛强,人人都知道那短信是骗局来的……”黄毛强对同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按下电话扬声键,露出一脸恶作剧的笑意,开始和电话那头自称市公安局金管科科长的人聊起来。当最后对方用刻不容缓的口吻告诉黄毛强,将冻结他的帐户,并要求他报出卡号和密码核实时,黄毛强慢吞吞地说:“我怎么记得金管科是人行的机构?啥时跑到公安局了?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来没去招商银行开过卡……”
对方没有等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这让黄毛强和他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