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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二龙放下杯子,又拿起酒瓶边斟酒边说道:“是他们跟我过不去,特别是雪妮百般刁难我,还骂我是鳄鱼眼泪,故弄玄虚,我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他将手中酒瓶“砰”地往桌面上一放,继续说,“都怪我命运悲苦,背时倒灶,我这次是得不偿失……”
方圆手里攥着酒杯,笑笑说:“二龙,世事如棋,人生看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无所谓得到,无所谓失去,起码我认为还是顺其自然发展的好。你不要悲观厌世,更不能一时糊涂,做出那种傻事来……”
“你小子别说啦,我听腻了你那一套,”说着,他又仰脖喝了两大口,然后吁一口气,“说句真心话,我长这么大还就真心喜欢那个小西施。这个女人的本身,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道风景,美得慑人心魄。可他们一伙人总在背后嘀嘀咕咕,跟我唱对台戏。我呢是左支右绌,实在难以对付,他们为啥都不理解我呢……”他喝了两口,酒到酣处,醉眼朦胧地盯住方圆,“你可别取笑我,人都是这样,一旦认为美好的,带刺的仙人掌也会变成红玫瑰。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得不到那个小西施绝不罢休,士为爱人者死嘛……”他喝得烂醉如泥,舌头直打转,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搁下酒杯一头趴在桌面上不吭声了。
张侠听到这消息,心里一阵发凉,不禁悲伤起来,抱怨声喋喋不休,有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她刚喝下李保姆端来的草药水,就见贾三喜推门走进来。她想留下他,可他找句借口飞奔楼上。然而张侠并没有放过他,不管李保姆怎样劝阻,她还是走上楼来到三喜房里,狠狠地大骂了他一顿……其实贾三喜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低头坐在那不敢迎接她那火花喷射的目光,只是他的泪如雪花纷纷落下。
在客厅擦抹着沙发的李保姆听到楼上吵骂声不止,便丢下抹布跑到楼上,硬拽着张侠的一只胳膊从楼上走下着,“大妹子,你看你刚喝完草药,心里气不气呀……”
张侠挣了挣,没有甩开,只好随李保姆下着楼梯,头还不断地往上张望着,“他这孩子没安好心,想把我气死,气死他就能和那个狐狸精远走高飞了……”
“人家三喜一句都没吭,你消消气,别说啦……”李保姆拉着她走近沙发旁,并扶她坐下,又为她端杯凉开水。
她仰头喝了大半杯,顿觉身子舒服许多。可她心里的火气好像还没出完,将杯子里剩余的喝完,“啪”地往那一放,猛地站起身还要去楼上。
“哎呀,大妹子,你还有完没完。”李保姆丢下抹布,慌忙趋上前,硬将她按坐在了沙发里,“大妹子,你今晚上冲三喜发那么大的火,其实三喜还不知哪关逢集,在鼓里坐着呢!”
“那事我也没说怨他,”张侠气得胸前两堆像拉风箱似的一起一伏,仰起脸,大声嚷道,“就讲他今晚上回来这么晚,还不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
“大妹子,既然南雁不同意嫁给二龙,愿意跟三喜好也行呀,弓也不能拉满了,随他们吧!”
“我要是让三喜这一头,那二龙心里生气。他们弟兄俩的仇恨就会越来越大,这仇疙瘩一辈子都解不开……”
“那你偏袒二龙,难道三喜心里不生气,他们的仇疙瘩一辈子就解开了……”
张侠一时语塞,半天才吐出一句:“你磨叨啥,求不着官,秀才在,三喜不还有金枝的嘛!”
半个小时后,方圆扶着贾二龙慢慢踱出餐馆,伸手招来辆出租车将二龙送到大门口,方圆才肯离开。
李保姆边擦抹着沙发边跟张侠叙着话,忽听客厅门“咣当”一声,她俩眼里都射出惊奇的目光,只见二龙手持匕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呃——”李保姆望着雪白的匕首,打了一个冷战。
而张侠吓得惊慌失措,浑身颤抖……她起身迎上前,嘴唇动了动,“二龙,你拿刀子干吗,快拿来给我……”说着,她伸手就去夺。
他举起手,在躲避着她,“我不给你,我今晚上回来就想跟三弟拼了。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们势不两立。”
李保姆见他一副杀气腾腾地样子,赶忙丢下抹布往楼上跑去。
张侠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味,“二龙,你喝酒了,跟谁喝的……”
“我没有喝酒……”他嘴里不断地往外喷着酒气,话说得含糊不清了,“你不要拦着我,三弟在哪,我今晚跟他拼了……”
张侠脸色惨白,惊颤地说:“二龙,你今儿疯啦,这不是想作死吗……”她使出浑身力气,才将他推到沙发旁,按坐在了沙发上,“你给我老实坐着,哪也不要去……”
李保姆跑进贾三喜房间,并从里锁死门。
和衣躺在床上的贾三喜看到这一举动,便从床上坐起,诧异地问:“李妈,怎么啦?”
李保姆转身走过来,喘着粗气说:“三喜,二龙今晚喝醉酒从外拿着刀子回来,说要跟你拼了……”
贾三喜听到这,又惊又奇,一时摸不清底细,“李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你先别问了,一会我再告诉你。你先让我缓口气,静下心,二龙那凶样可吓死我了……”她走近椅子旁坐了下来,不停地喘息着。
“我妈呢?”他又问。
“二龙偏要上楼来找你,你妈正在楼下拦着他哩!”
贾三喜血气往上涌,再也坐不住了,火速跳下床,抬腿就要走。
李保姆吓坏了,赶忙上前一把拽住了他,“三喜,你听我的现在别去。”
“李妈,你别拦我,我下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李保姆两手一齐攥住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三喜,光棍不吃眼前亏,你现在下去,明明是往他刀口上撞……”
贾三喜不听劝阻,身子朝前挪动了几下,挨到了门,伸手去拧门锁。
李保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拽住他不松手,同时又用两脚板抵住了门。
张侠觉得二龙神经有些不正常,说话也越来越放肆了。她一时气得端起茶几上一大杯凉茶,“哗——”地竟朝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二龙脸上泼去。
即刻,贾二龙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了……他坐在那,没有起身只是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儿,感觉脑子清醒许多,身子一斜楞倒在沙发里不言吭了。
李保姆见三喜没啥大劲了,就从地上爬起来,便凑近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他听罢,脑子不禁“轰”的一下,简直不敢相信,“李妈,这是真的?”
“那还有假,家里人除了你都知道,”李保姆也觉得奇怪,追问道,“三喜,雪妮没跟你提过这事?”
他摇摇头,面容倒显得很憔悴,身子疲乏无力,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李保姆跟在他身后,说着:“二龙是盖被子垫竹席,一面发烧。人家南雁不同意,他呢是心里气,这不趁喝醉酒回来找你出气……”
贾三喜来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肯求地说:“李妈,你别再说了,让我好好清静一下。”此时的他郁郁寡欢,什么也不想说了,什么也不想听了,便一头趴在了桌面上。
…………
人是一种最脆弱的动物,一旦遇到伤害之后,就会精神萎靡,一蹶不振。贾二龙一个人窝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企图把自己变成冬眠的蛇……尽管李保姆一连喊了好多次,连门都没有叫开,她又只好从楼上拐下来。
张侠点燃着香,插进香炉里后,扭头看到她就问:“咋啦,二龙还没起来?”
“哎呀,我从早上到现在叫了好几遍,二龙他连吭都没吭一声。”
张侠坐下后,捡起毛线活又放下,嗟叹道:“我知道二龙心里气,你说这不是被人扎了一刀,又往上撒两把盐吗……”
李保姆来到她身旁说:“气有啥办法,人家南雁不同意,又不能捏人家头疼,更不能作践她……”
“那丫头真是喂不熟的鹰,我和二龙待她好得没法说,她倒好……”张侠咒骂道,“像她这当记者的不讲良心,也会跟人家一样没有好下场。”
李保姆开心解闷地说:“大妹子,这有些事哪能像咱自个想得那样好,该来的杠子都顶不住,命中没有的想也想不着,兴许哪天蓝青给二龙找个比南雁还要好的姑娘呢……”
提到她,张侠就一肚子怨气,“蓝青能管指吗,二龙这次花钱托她都没有办成。”
“大妹子,二龙虽说花了点钱,算得啥呢!”
“你怪会说,二龙的钱又不是从大街上捡来的。二龙为蓝青身上花那么多钱,就像撒到河里,水花花都不漂一个。”张侠又说,“蓝青啥样我还能不清楚,见人家东西走不动,能进不能出,就好做一头儿沉的事,这样今后谁还看得起她……”
贾三喜昨晚上听李保姆那一说,真是心境郁悒,坐卧不安。大清早就打了南雁手机,她却关机了。贾三喜等不到中午下班,就跟领导请假早退了,便直接找到南雁宿舍里。
南雁热情地把他让坐在椅子上,又大方地给他拿饮料喝,还拿巧克力吃。实实在在的热情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这使他更加对她产生爱慕之心,情缘难解难分。
南雁一边整理桌面上的稿纸一边问着:“哎,三喜,你现在来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吧?”
“呃,是……”本来在他来之前,一心想当面问她。可如今来到她面前,倒不好启齿了。他喝口饮料,又掉转话题说:“南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作品失败了。”
她神情一怔,然后问:“不会是开玩笑吧?”
他摇了摇头,并说:“这是真的。”郁结在心头的烦闷使他苦不堪言,蔫头耷脑地坐在那,竟不好意思面对她了。
南雁手托下巴半晌没吭,心里也困惑了好一阵子。她这时从椅子上站起,高声说道:“三喜,失败有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没有今天的失败就没有日后的成功。翻开古今中外名人名家的历史看看,他们哪一个不经历坎坷,不经一番奋斗就能达到目的的?他们的成就不是某个领导赏识的,也不是大家抬举的,完全是靠自己努力拼搏干出来的。”她见他怅怅不乐,没有吱声,走上前问,“三喜,你动摇了?”
他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手里那空瓶被他攥得不断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
“三喜,您不能遇到点磕碰儿就泄气。东方不亮西方亮,只要你认真对待,不灰心气馁,肯定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无限风光。”她说着走近桌子旁,转过身来,将后身倚靠在桌子边,遏制不住自己的激情,“切记,在今后的创作过程中,要排除一切压力和障碍。不管别人在背后怎样议论,你都要一如既往,不为他人干扰所动摇。想干啥就干啥,从不计较别人说。人只有拿出这个气魄,才能成就事业。”
贾三喜听她这一席话,突然感觉天地间是那么的广阔,心里是那么豁朗。他抬起头,脸上舒展开来,“南雁小姐,你看我能是那遇到难事就被压垮的人嘛!”
南雁返回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高兴地说道:“是啊,我想我心爱的人绝对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是不会被困难所吓倒的。”
“南雁,大嫂这两天……”心情痛楚万分的他,不禁“唉”一声,将脸扭向一边不言语了。
她心里急了,“哎呀,三喜,你怎么啦,说到半截又不说了,”她故意逗他,“快说呀,你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我是说大嫂这两天没跟你提过什么吧……”
“没有呀,昨天下午我还在她办公室里,怎么啦,三喜。”
他笑笑,驱散了他心头的一块阴云,“没,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她这才松缓一口气,“哎呀,瞧你那会说得多神秘,我还以为美军又轰炸伊拉克了呢……”
“走,南雁,”他连忙站起,伸手拉起她就往外走,“我带你到新落成的海上游乐园玩去。”
她兴致勃勃地随他走出房,又随手将门带上。
“笃……笃……”敲门声虽轻微,而且缓慢,但睁着两眼的二龙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动窝。
“笃笃……笃笃……”敲门声一次比一次强烈,唉,这谁在拍门?他掀开毯子走下床,前去开门。
“方圆,”他感到意外,“你小子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你呀!”
“准是我妈打电话让你来的,进来吧!”二龙返回床边坐着,伸手捞起床头柜上一包纸烟和打火机,取出一支,wωw奇書网叼在自己嘴里,按动打火机点着后,才将烟和打火机一同递给朝这边走来的方圆。
方圆接过,站在那取出烟,用打火机点着。
“坐呀!”二龙身子一倾斜,又顺势倚靠在床背上,不停地抽着烟。
李保姆将药和白开水递到张侠手里后,转身要走。
“你慌慌张张地干啥去?”张侠将药丸含在嘴里,喝口水送了下去。
她转过身子,“我想去楼上看方圆叫开门没有。”说着,脸还不住地朝楼上张望着。
“哎呀,你别操这条心啦,方圆要是叫不开门也就下来了,”张侠又说,“你还是去厨房做饭吧,中午留方圆在这吃饭。”
…………
晚上,天花板下悬挂的大吊灯在不停地闪烁着,将整个大厅照得明晃晃的。
张侠吃过饭坐在沙发里织着毛衣。
这时,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笑笑说:“大妹子,还是方圆脸白面子宽,三言两语就劝二龙心里去了。”
“二龙和方圆是至交,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俩人一块去当的兵,退役后又安排在同一单位上班。”
这时,贾二龙从楼上走下来,故意“嗯嗯”两声……张侠不再说话,李保姆无声地走开了。“妈,这会电视放的是什么片子?”他走过来,坐下。
“才打开这个频道,啥名字还不知道,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贾二龙瞪着电视画面,过一会才说:“妈,我现在是弄明白了,什么叫有面子,什么叫没面子,”他见她没吱声,又说,“这有本事就有面子,也会被人看得起;没本事也就没面子,自然也就被人冷眼相待。”
张侠听后,转脸说道:“二龙,瞧你说的,哪个看不起你啦……”
他一针见血地说:“这回我大嫂不就是个例子,我……”
正说着,张侠给堵住了,“你大嫂咋又看不起你了,你去她那,她不是一样管你吃喝嘛!”在这个时候,她又这样说着。做父母的,当然也不想让孩子之间存在什么矛盾。
“大嫂虽然管我吃喝了,可我也是拿东西换的,”他接着说,“三弟没花一分钱,大嫂就给他说和成了……”
“上午我给蓝青打电话都说过了,各人心知肚明,问心无愧就行啦!”
贾二龙坐在那,一个劲地说着风凉话,“我知道,我没三弟有本事,我是一条虫;而三弟是一条龙,他能写书,大嫂还不是想有一天能沾点油水。她巴结我有什么用,一无钱,二无业绩,能沾我什么光……”
“二龙,你胡说什么呀……”
他嗟悔无及,“都怪我这一阶段时运太赖,干啥事都干不成。”
“人这一生没有光过好运不过赖运的,也没有光过赖运不过好运的。人有好命好时运,还要有好天感。”张侠最相信这个,生来就认为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她觉得二龙遇事不顺,是没有赶上好运气,“二龙,人的运气是一段一段的,等你过完这段赖时运,就会转好运的。”
贾三喜和南雁从餐馆里走出,俩人在大街上闲逛了好大一会。南雁提出要回去写稿子,于是三喜就顺便拐到大嫂蓝青家。
贾三喜推门进来后,见客厅就蓝青一人在看电视,走上前问:“大嫂,怎么就你一人,我大哥,赫儿都不在家?”
蓝青起身,笑容满面地说:“你大哥和赫儿觉得电视不好看,到下面凉快去了。三喜,你坐呀!”她一边让坐,一边给他拿饮料喝。
他伸手接过,拧开盖,坐在那仰脖喝起来。
蓝青重新坐下,问着:“哎,三喜,今晚见到南雁吗?”
他搁下饮料瓶,一抹嘴说:“刚才我们在一块吃的饭,她现在回去写稿子了。”
“她呀,的确能干,真是老黄牛,”蓝青说,“对她来说,时间比金钱还宝贵。”
“大嫂,二哥也是真心爱南雁?”他直截了当,也是他这次来所要问的。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凭我感觉,二龙这次真的是动了心,”蓝青又说,“就因这个,咱妈抱怨我不给二龙用心了,光往你这边靠拢了,也不知二龙在背后怎么嘀咕我的,反正这回我把他们都得罪了。”
“咱妈对南雁一直有成见,我说那天早上怎么突然让我喊南雁来家里吃饭,原来是有她自己的算盘的……”
蓝青附合着说:“咱妈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笨想着南雁也不会同意的,二龙是撂地里烤火,一面子热。”
随着一阵片尾曲响起,电视上映出了一行行字幕,这集电视剧放完了。
贾二龙说道:“妈,不是我好笑话三弟,他小说失败了……”
“三喜小说没写成?”张侠重新调好台,并搁下了遥控器。
“你还不知道呀,我是听李妈说的,”他大有嘲讽地说,“妈,现在想想,我说过的话可没落空吧!他精心勾画的美丽图画,只不过是一个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