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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在一起感觉快乐吗?”
“一点都不快乐,感觉是在遭罪。”
“我想,我们俩在一起……还会遭到伯母的反对,”她疾首蹙额,忧心忡忡,“我真羡慕那些自由相爱的男女,因为他们真正地体尝到了人生的真谛和幸福美满的滋味,那是多么地浪漫,多么地温馨呀!”
他坦言道:“正如一位诗人表达的那样,您在我眼里,大海都不比您的情怀,您的身驱支撑我的未来,您是我心中永久的最爱!”
“三喜,说实在的,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温馨得想让自己融化的感觉,我一直都在珍爱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停了一会,又往下说着,“那段日子我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孤苦伶仃,整天像掉了魂似的,干啥都没有劲头,想不到还会有重逢的日子。您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我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
“不会的,您尽管放心好啦,我会爱您一生一世的。”
李保姆将那碗冷凉的草药重新热了一遍,递上前,“大妹子,这草药我又给你热了一遍,你再不喝,一会又该凉了。”
“快趁热喝吧,不然冷凉了还得热。”坐在一旁抽烟的贾建成也这样催促着。
可张侠的心情一直处于哀伤之中,低着头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在贾建成的再三劝说下,她才伸手接过那碗药,一边哼唧着一边喝着。
客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雪妮挎着背包走进来,高兴地叫着。
“哟,雪妮回来了,吃过晚饭吗?”李保姆一见到她就问。
“早吃过了,并且吃得还很多,感觉肚子都有点发胀了。”
贾建成发觉自己的娇女儿今晚特别活泼,有生机,脸上也焕发出以往少有的光彩,懵懵懂懂地问:“雪妮,今晚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爸可从来没有见你这样高兴过。”
“当然是好事啦!”她走过来,随手将背包丢在沙发上。
“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快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贾建成绕有兴趣地问。
她返回来,俏皮地说着:“爸,关于这个事情我可要暂时保密。不过,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好啦,我现在有点困就不陪你和妈了,我要到楼上休息去了。”她乘机在贾建成前额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往楼上跑去。
“嘿嘿,这孩子真会逗……”
张侠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碗草药喝完,又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咕咕”喝了几口,稍缓一口气,嘴里嘟哝着:“她把别人都快气死了,心里还能不高兴……”
贾三喜和南雁停止划船,登上了岸。
南雁边往前走边侧头说:“三喜,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您的大作这次一定能取得成功。”
他伸手摆开挡在额前的枝叶,“成功与否,可不取决于你和我,这要靠大家来检验,走群众路线嘛!”
她紧跟上一步,伸手挽住他粗壮的臂膀,“您有大志向,又加上自己的勤奋,天大的难事还怕干不成。”
他抬起头,挺了挺胸膛,不禁长吁一口气,“我是从艰难的困厄中走到今天的,究竟走了多少路,摔了多少跟头,我也记不清了。只有埋头写作在疲倦不堪的状态下,那些伤心事才不会来侵扰我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三喜,对于这一点我早领教过了。想想那些大有成就的,有几个是一步登天的,这都需要自己艰辛的劳动和执着的追求。”
“虽然写作的道路上苦多于乐,但读书写作驱散了笼罩我心头的阴影,让我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和自身的价值。”
…………
客厅供桌上摆放得“观音菩萨”佛像两旁的灯光依然是亮凝凝的,长明不灭。而佛像前边摆放的那只精致小香炉,已香灰暴满。张侠吃过早餐就来到供桌前烧平安香。她先取出香,用火点燃着,自上而下作三个揖后,便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金枝,二哥心里爱死你了……”贾二龙和金枝亲热一会儿,松开了她,便从床上站起来,不停地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金枝坐在了床边,“二哥,三喜他……”
“金枝,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别看他们现在打得火热,结不了婚,三喜他终究是属于你的……”说着,他又顺势坐在金枝身旁,将她搂抱住,“有我妈在后台给你撑着腰,你还怕啥,他跑不了的……”
“二哥,就让三喜娶南雁姐吧,南雁姐都等三喜这么长时间了。”
“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一切都得听我妈安排,”他说,“南雁想三喜,她是做白日梦,就让她想下去吧,她永远和三喜都走不到一块去。至于大嫂和雪妮,她们就会背地里瞎嘀咕,起不了多大哄,最终都是枉费心机。好啦,我该下去了。”他搂住她亲了亲,然后起身拉开门走下了楼。
他来到客厅,看见张侠仍站在那念叨着,竟憋不住“哧哧”地笑,说:“妈,心到神知,怎么没完没了呀!”
张侠不禁“唉”一声,转过身说:“二龙,你不知道呀,昨晚我睡在床上,一闭眼眼前总出现你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我心里真想念她。也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还活着,就恳求观音娘娘保佑她平安无事。”
“妈,托你老的福,我那个妹妹肯定还活着,并且好好地活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张侠返回沙发旁坐下,“你不去公司上班,还在家里打***……”
贾二龙并没想着去公司,又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我刚才是在楼上劝金枝了,这不就晚下来一会……”
“劝金枝,她怎么啦?”
“这不是明摆着的,金枝嫁给了三弟,可三弟和那个小记者情思未断,私下里又勾搭上了,金枝心里能好受吗?”
张侠一听这,坐不下去了,一把甩下手中活儿,起身欲要走,“我到楼上找金枝说去,劝她别搁在心里。这事我只要不答应,三喜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休想和那个狐狸精结婚……”
“妈,你先坐下,这事不急着说,一会金枝就下来了。”
经他这一说,张侠暂且压住了兴头。她重新坐下,低着头想心事。
“寻花问柳的三弟想那个小记者简直是心醉神迷,近似乎疯狂了,就连夜里发梦话都在念叨着她……”他踌躇满志,寻衅地说着,“说那个小记者是他最心爱的人和最心爱他的人。妈,你看三弟把你晾在一边晒起来了,你说不是瞎养活他这二三十年吗……”
“你这听谁说的?”张侠抬头问道。
“当然是听金枝说的,她不说,我哪会知道。”他装扮成一副认真地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像三弟这样成天在外沾花惹草的,心怀叵测,搞得金枝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多吓唬人。金枝一旦无常,到时后悔就晚了。”他抬头瞅了她一眼,又说,“听雪妮说,三弟那部小说稿又投寄半个多月了。我总觉得他每次寄出就等于是石沉大海、心劳日拙,最后以失败而告终。生就的不郎不秀,心里还竟然想得那么高,别费神耗力了……”
张侠心事重重,坐在那低伏着头,再没接他的话。
贾三喜为了“软化”张侠的强硬反对态度,也只好走“曲线救国”的路线,表面上与南雁断绝关系,但暗地里仍来往密切。然而贾二龙心里自然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心情从沮丧变成了绝望和愤怒,产生复仇的火焰。为了使自己将来与南雁成婚,必须得让三喜尽快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任何后患。他打算花钱雇几个杀手,可那几个杀手知道二龙要害自家兄弟,都摆手不干了,看来只有自己下此毒手了。二龙事事处处都在寻找着机会,可每次总是事不凑巧,得不了手,怕万一被人逮个正着,不仅在全家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弄不好也要吃官司的。
转眼日落黄昏。酒吧里,那些大款都到KTV包房,享受的是VIP待遇。而二龙却与方圆在前台喝啤酒,方圆为他出谋划策,想出了一连串的好办法,教他怎样去一步步实施,一旦事情干成,全家人也不会怀疑是他所为。贾二龙听后,也觉得主意不错,只要遵照他的意见去办,不要考虑什么周密性,下起手来既简单又利索。
半个小时后,贾二龙喝得烂醉如泥般地回到了家,尽管张侠想留他坐会,他见三喜不在客厅,金枝却在一旁沙发里看着电视,心想三喜一定是在自己房里休息了。他觉得机会来了,是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别再犹豫了,于是就歪歪晃晃地上了楼。
有道是:酒壮英雄胆,饭胀杀张三。他爬上楼,抬头看见三喜房里还亮着灯,就走回自己房间,平身躺在了床上,脑子里思索着今晚上将要发生的事。就在一会功夫,将会有一条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这件事要做得严紧,神机妙算,滴水不漏,让人查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绝对不能出差错……他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门看到三喜房间灯熄灭了,心里一阵狂喜,感谢老天安排,一切都是那么得心应手。他拐回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刀,又随手掏出兜里一封刚刚打印好的“绝命书”,趔趄地走出房间。此刻,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局促不安。他背靠着墙,张开嘴巴不停地喘着气,等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悄悄地来到三喜房门口。
这一切恰巧被从屋里出来的雪妮看见了,她虽然没有看清楚二龙手里的东西,却感到他今晚行为有些失常,一副鬼鬼祟祟地样子,料到一定会出事。她躲在门后,不容易被他发现的地方,偷偷观察着他的动向,看他今晚又要发生什么诡计……
贾二龙发觉门没有关死,用手一戳碰却裂开了些。他屏住呼吸,四处望望,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就推门闪了进去。他摸着黑,轻轻地来到床前,凭着感觉将“绝命书”放在床头柜上,迫不急待地举起手里的刀就往床上猛扎……
就在这时,天花板下悬挂的大吊灯亮了,屋里***通明,一切尽收眼底。“啊——”贾二龙心里猛一惊,伸手撩起毛毯,发现床上没人,转过身看见雪妮站在门口。他心里吓得瑟瑟发抖,恍如隔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像做了件天大的错事,现出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是你……”
雪妮发觉他手里的那把刀,心里异常地惊奇,瞪着两眼,严词喝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拿刀来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这还用解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这毕竟是件上不了台面的事,喧嚷出去自己企图要杀自家兄弟,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哪!他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与雪妮争执下去,只能会将事情搞大,于是他踉跄地逃离了这间房。
雪妮走过去,伸手捡起床头柜上那封“绝命书”,看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二龙想杀人性命,反倒又嫁祸于人,说成是自杀。她再次抬起头,看到三喜走进来,问:“三哥,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卫生间了,怎么啦,雪妮。”
她这才松缓了口气,暗自庆幸这场悲剧没有发生,三喜逃离了这场劫难。不明真相的三喜要看她手里的信时,雪妮却一把拉起他走下楼,来到客厅,将绝命书交给贾建成,她又急着拨打大志的电话,催他和蓝青立刻回来,说有要紧事商量。
不大一会,大志,蓝青火速赶了回来,因为雪妮在电话里没有向他们透露,俩人一进家门就打探情况。待贾建成将那封“绝命书”交给他们看时,心里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张侠得知后,气得坐在那呆愣半晌,干张着嘴巴,半天才说出:“这个没良心的二龙是酒喝多烧糊涂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这本来就是件摆不上桌面的事,人没有害死,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被人撞上,又将此事显摆了出来……”
恼怒成凶的雪妮,一心想将二龙告上公安局,依法重裁,避免日后重犯。
而贾建成心事重重,坐不下去了,在厅里来回踱着步,有那么多双眼睛都一齐投向他,看来就等他发话了,他们这会显然都没了主心骨。“虽然二龙杀人未遂,必定有那个杀人动机,野心勃勃,罪不可赦。可为了这个家,顾及二龙的脸面,这件事千万不能喧嚷出去,就烂在肚子里,不然二龙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这,雪妮急着插上话,“爸,二哥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家兄弟都想谋杀,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岂能容忍他逃之夭夭。一旦放了他,就怕他杀心不改,悲剧再次重演。”
贾建成返回沙发旁坐下,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着,吸了一口,才问:“三喜,你二哥明明是想将南雁夺到手,才想到如此可恶的下策,他真是糊涂透顶呀,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贾三喜双手抱着头畏缩在沙发一角,事情的突发使他心里感到很恐惧,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二龙竟会这样对他下此毒手。他微微抬起头,两眼呆滞无神,心情显得十分沉痛,“爸,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三喜呀,今晚这件事的发生我也感到很痛心,也觉得对不住你,因为你太可怜了,太让人心疼了,只是一念之差,差点使你丧失性命。对今晚的事情,你能如此的深明大义,使我感触很大,我和你妈还能有什么理由再向你隐瞒你的身世呢!关于你的身世,想必家里人私下里也传开了,就连你李妈都知道了,我们不应该再瞒着你了。你本不是我们贾家的人,更不是我和你妈所生,你原本是大闺女的私生子,”贾三喜如遭当头一棒,贾建成继续说道,“本来你妈生的是个女婴,也是由于一念之差,医护人员将你和那个女婴搁错了地方。等我和你妈将你抱回家里才发现自己原来生下来的是女婴,却无意中领回了个男婴。我和你妈再次去医院认领自己的孩子时,只听医护人员带着歉意和内疚地说,我们抱回的男婴是个私生子,那个女人将孩子生下就走了。可我们家那个可怜的女婴已被别人抱走收养了,也没留下地址,所以那个收养人也无从查起。一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二十八年了,我和你妈时时刻刻都在牵挂和惦念那个孤苦的女婴,她和你的命运一样悲惨。如果她还活着,和你一样大,也会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姑娘。二十八年来,我和你妈待你如同己出,没有任何偏爱。你就看在我和你妈养活你这二十八年的份上,饶你二哥这一回吧!”
这话好像是一根闷棍将三喜击昏,恍恍惚惚的,好像前生往事都如镜花水月,虚无皆空,来得太突然了,太离奇了,哑然失惊。好久,他才清醒过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满面泪花,如水洗一般,“爸,都是孩儿不好,今晚才出现不该出现的一幕;都是孩儿不孝,没有听从你和妈的教诲,一意孤行地去追求那份不应再来的爱情……”
贾建成坐在那儿,泪水含在了眼眶里,“孩子呀,你不必责备自己,你没有错,你理应有爱的权力……”
“爸,你别说了,你和妈的鞠养之恩,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他泪流如注,心痛难当,只觉胸口一团东西直往上涌,头晕目眩起来,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
次日上午,张侠半躺在沙发里,由于最近一段时日家事牵缠,搅得她心烦意乱,悲伤忧愁。
李保姆从楼上下来,说道:“大妹子,二龙下来了。”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张侠这才坐直身子,望着他问:“二龙,你怎么啦?不去上班也不下来吃早饭……”
“我活得窝囊,不像你那两个儿子有心胸有气魄,我在你们眼里是只草鸡,熊包……”他走过来,面带惭色地坐在了沙发里。
“二龙,瞧你说的,哪个又看不起你啦!昨晚上的事不都原谅你了,都认为你是酒饮过量才做出那种傻事来,”张侠说,“你的脉搏里流着贾家的血,你的身上有贾家的希望,还等着你将来给妈作脸呢!”
“妈,我想和方圆搞一项活动,说白了是做买卖,可眼下就是手头缺一样,能不能从你这儿周转点……”
没等说完,张侠给堵住了,“怎么,你现在想做生意,难怪你那天说不想上班了。”
“我呢,是自惭形秽,说起来也是脑子一时发热,”贾二龙接着说,“一来是看人家赚大把的钱往自己腰包里塞眼红;二来是你们成天说我工作锐气慢慢磨掉了,工作状态甚至还不如从前,还说我行尸走肉,酒囊饭袋……在这两大冲击之下,我想换个活法,因此使我产生做生意的强烈愿望。我已下定决心,好好地干,让你们大家看看,我才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呢!”
“妈不是不相信你,你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吊儿郎当惯了,干啥能干成了……”
他心里有点不悦,“这些泄气的话,我一听就扎耳朵。”
“不是妈存心想打你的兴头,妈是觉着你没做过生意,怕给赔了。”
“妈,你别看你儿子成天游手好闲,干起正事来也不比你那两个儿子差,”贾二龙嘴角边的皮肉不由向上翘了翘,然后又说,“成天在单位跑龙套,真没劲,一心想做生意赚大钱,探索人生的真谛。”
“‘人往高处走,水往洼处流’,人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