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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立刻有人冲上来护在裴元灏的面前——“小心,他要行刺皇上!”
“保护皇上!”
可是话音未落,就看见邓将军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刺目的寒光,直直的朝着刘轻寒挥舞过去。
他怒吼道:“我杀了你!”
但这一回,站在轻寒面前的那两个护卫是早有准备,立刻挡住了他的攻势,邓将军犹不肯放手,怒喝道:“皇上,罪臣今天哪怕是落得个千刀万剐,也要先杀掉这个奸贼!”
裴元灏的眉头一皱。
这一次,不等他再说什么,张子羽立刻朝着两边递了个眼色,余胜他们几个急忙冲上去将他架住,这些人毕竟都是行军打仗过来的,自有一身力气,紧紧的将他的双手制住,不管邓将军怎么怒吼挣扎,都挣脱不开。
众人纷纷道:“邓将军,你怎敢在皇上面前行凶?!”
“皇上还在这里!”
“邓将军,你这是欺君之罪啊!”
大家毕竟还是同在朝为官,还有人在七嘴八舌的劝着他,而裴元灏皱着眉头,终于慢慢的从后面走了上来,冷声道:“你要造反吗?”
邓将军一听到他的话,挥舞在空中的刀还停了一下。
下一刻,那把大刀哐啷一声脱手跌落在地,邓将军也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大声说道:“皇上,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但是——”他猛地抬起头来,两眼通红的指着站在一旁的刘轻寒:“刘轻寒是奸贼!”
“……”
“皇上,皇上,一定要杀掉他!”
“……”
“他是奸贼!他是奸贼!”
裴元灏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而张子羽对着下面的人摆了摆手,立刻有几个人上前来将邓将军拖了下去,他这一路上还在不断的高喊着:“皇上,请一定要杀掉刘轻寒,他是奸贼!他是要夺皇上的江山社稷!”
声音慢慢的远去了。
留下大家站在原地,突然间好像陷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紧绷的气氛里,有些人的目光带着一点复杂的情绪,纷纷投向了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好像置身事外的轻寒身上。
他的目光淡淡的,几乎都没有看邓将军一眼,在这个时候看向了裴元灏。
裴元灏也看着他。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漠,但目光对上时,空气中却有一种火花四溅的感觉。
半晌,轻寒才慢慢的说道:“想不到,邓将军对在下的误会那么深。”
哲生立刻上前来说道:“不管怎么样,事实摆在眼前,不必在乎这种人说什么。”
轻寒转头看着他,嘴角含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留在城门口的那些人马才慢慢的往两边退开,将城门空了出来,张子羽的人马一队一队的回到城内,眼看着他们就要开始清扫外面的战场了,裴元灏便跟他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带着这里的人回到官署的时候,又跑过来两个人,看样子是分属张子羽和轻寒的人,各自跑到他们两个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张子羽一听,立刻走过来道:“皇上,昨夜激战,围歼了敌军数千人马,斩杀将领十数名,擒获了一名主将。”
“哦?”
裴元灏的眉毛微微一挑。
我一听,也转过头去看着张子羽——擒获了敌人的一员主将?是谁?
据我所知,这一次从许昌那边调集的人马,是属于汝南袁氏的,如果是那边的主将,那可能就是袁明德,或者是他的亲信;若是京城那边,有两路人马,一路就是邪侯奇率领的骑兵,而还有一路——
我心里微微的一动。
裴元灏已经问道:“那名主将是谁?”
张子羽听了,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刘轻寒那边。
裴元灏顿时眉头一皱,而我也明白过来,擒下对方主将的人,只怕是轻寒的人,所以这一边只是知道了这件事,却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更做不了主。
而那一边,轻寒听了属下传来的消息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裴元灏,拱了拱手:“这名敌军的主将已经绑上了,立刻就有人带进来交由皇帝陛下发落。”
裴元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把人交给朕?”
“自然是要交给陛下处置的。”
“……”
有点意外。
他们两个人虽然现在还是在合作,但毕竟各自出兵,擒住的人马当然都算各自的,轻寒竟然会将人交出去。
未免太大方了一点。
裴元灏自然也有点疑惑,问道:“他是谁?”
轻寒说道:“这个人,姓谢,叫谢烽。”
“……!”
听到“谢烽”这两个字,别人犹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睁大眼睛看着他——
谢烽?!
被擒住的主将,竟然是——谢烽?!
怎么可能?!
第2018章 那个家伙,伤得才重
被擒住的主将,竟然是——谢烽?!
怎么可能?!
我差一点就把这句话说出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骤然变得沉重的气息还是让他们几个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了我,我是这里唯一一个跟谢烽长期相处过的人,我的惊讶,无言中已经告诉了他们太多的讯息。
裴元灏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谢烽?他现在人呢?”
轻寒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这个时候,一个满身尘土,肩膀上,胳膊上,甚至连腿上都到处是伤痕的人走到了他的身后,俯身朝着裴元灏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回禀皇上,敌军主将已经押下去了,听候皇上的发落。”
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而我看着那人,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查比兴?!”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甚至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却对着我笑了起来:“大小姐,大小姐无恙,我就放心了。”
“查比兴!”
我激动不已,立刻就走了上去:“你,你怎么来了?”
他说道:“大小姐在这里,我当然要过来帮忙了!”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们从界河那边离开之后就分路,因为他的相貌显眼,萧玉声他们安排他走了另一条路,为的就是降低我们这边的风险,我也相信凭他的本事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次的危急,却没想到,他走了之后并没有直接入川,而是跟轻寒汇合,倒回头来临汾帮忙了。
不过——
我上下打量着他,身上那些显得有些惨烈的伤处,尤其是脸上那一道伤疤,鲜血淋淋的,格外的吓人,我急忙说道:“这是怎么的?”
他笑着看着我:“这啊?这是功勋。”
“……”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抓住谢烽的人,是他?
是他!
刚刚他们说抓住谢烽的时候,我是怎么都不能相信,这里居然还有能抓得住谢烽的人,但如果是查比兴的话——
也许,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难怪刘轻寒会那么大方,将谢烽交给裴元灏处理了,查比兴入京之后是有官职的,到现在来说他还算是裴元灏的臣子,他抓住的谢烽,自然也算是这一边的功劳。
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人是抓住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裴元灏看着他一身是伤,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但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不敢。”
他又看了看前方,张子羽已经派出另一队人马出去,要清扫战场,已经有些伤兵慢慢的走进城里来,眼看着那些伤痕累累,不断哀恸惨叫的士兵的样子,大家都有些不忍,裴元灏吩咐他们立刻清扫战场救治伤兵,然后说道:“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一行人纷纷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很快就回到临汾官署了。
再一次回到这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官署内的那些侍从丫鬟们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不管裴元灏和刘轻寒走进去的时候,两方的人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又有着什么样的暗流涌动,这些都跟下面的人无关,只是,我清楚的看到扣儿他们脸上带着笑的过来迎接皇后和公主殿下,但是在看到刘轻寒和他身后的人的一瞬间,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深知内情人就很清楚,刘轻寒的回归,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回归而已。
大家一路都安安静静的,一直跟着裴元灏往里走,在走到园门口,他已经朝着书房的那边走了两边,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玉公公:“让她们先过去安顿好。”
这个“她们”,当然指的就是皇后,还有我们这些人。
我只停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们。
轻寒就站在裴元灏的身边,他的那些府兵虽然都留在外面,但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紧随其后不离左右,裴元灏也并不介意这些人跟着,只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轻寒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要跟着他往里走去。
那边,就是皇帝的书房了。
两个带头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张子羽他们自然也要跟上去的,只是查比兴“哎唷”了一声,留在门口,轻寒立刻回头看着他,只见他一只手捂着脸,指缝里还在不断的淌血,我这才注意到他这里,急忙说道:“赶紧让大夫来看看啊。”
扣儿说道:“大夫都已经出去了。”
“……”
对了,外面打了一夜的仗,早就伤兵遍地,城内的大夫不够用,官署里的大夫就出去帮忙了。
轻寒也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先帮他处理一下。”
“……”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急忙抬头看向他,但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跟着裴元灏走了。
周围的人立刻看了过来,查比兴也看着我。
我轻咳了一声,便让扣儿他们下去准备东西,妙言便一言不发的跟着常晴走了。
伤药倒是很快送到了我房里,我也算熟门熟路,帮查比兴清洗了伤口,敷药包扎,身上的几处伤虽然惨不忍睹,但所幸都是外伤,只要养一阵子就好了,可脸上那一道刀伤却很深,清洗干净也吓得我手打颤,查比兴的容貌与众不同,终究也算是一个美男子的长相,眼看着他这样破相了,我不免心疼得眉尖都拧了起来,低声叹道:“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啊。”
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留疤才好呢。”
“胡说八道,留疤有什么好的。好好的一张脸,破相才好吗?”
“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不是靠脸吃饭。”
“终究破相是不好的啊。”
“我倒觉得,有了这条疤,我看起来更威风了。”他说着,自己都得意起来:“等回到书院的时候,告诉他们是我大战三百回合,负伤十余处,于乱军之中擒敌军上将,他们要是不信,这就是证据!”
我被他这样一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心的将一块敷了伤药的纱布贴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又有点滑稽,他虽然对自己的相貌不甚在意,还是忍不住揽镜自照,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在旁边一边收拾药瓶和绷带,一边轻声问他:“查比兴,你是怎么会跟轻寒一处的?”
他看着镜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潼关等到的师哥。”
“潼关?你们约定在那里见面?”
“是的。”
“什么时候约定的?”
“分路之前就说好了,师哥说京城那边的追兵只要追到潼关就一定不敢轻易的向前,我先到潼关,扫清那边的障碍,免得在入潼关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那,你见到萧玉声了吗?”
“二师哥?”他回头看着我:“没有见到,师哥带着人马先和我汇合,要过来解临汾之围,我们刚走就接到他的消息,知道他去陕西调援兵去了。”
“哦……”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轻寒的人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我们在潼关那边等了一天,才等到了他的人马,都是从陕西那边过来的。”
“他之前不是已经往山西调兵了吗,他的人马走得那么慢?”
“那一批兵马早就到了。”
“到了?”我疑惑的看着他:“去哪里了?”
查比兴说道:“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啊,那批人马没有到临汾,直接杀去云中了。”
“云中?”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们去打林胜了?”
“原本是想过来跟皇上的人马汇合,但皇上取道平阳,而师哥的人马走的是西河,两边岔开了,我在来的路上也问过师哥,那批人既然已经错过皇上的御驾,为什么不调过来,后来才得到消息,师哥听说晋侯准备派人攻打云中林氏,便让这批人马继续北上,去跟晋侯的人马汇合,两支队伍一起把云中派出的人马给截了。”
“……”
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是这样。
难怪,之前我们就一直猜测,从许昌,还有京城来的人马来得那么快,显然是轻装简行,那么粮草就一定是靠山西这边的人马来调度,如果林胜那边的粮草一旦调过来,临汾的危难就更重了。
正因为那边的粮草一直未到,才能在火烧他们的粮草之后,取得制胜先机。
没想到,林胜那边的粮草迟迟未到,竟然是已经被打掉了。
这一下,我心里剩下的那一点顾虑也就被打消了。
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微笑着说道:“这一次,你们真的辛苦了,你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说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那个家伙,伤得才重呢。”
一听他说“那个家伙”,我的精神顿时一凛。
谢烽!
要说这件事,才是我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
我急忙说道:“你们抓住的真的是谢烽吗?他怎么会——”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顿了一下,生怕他以为我看不起他,查比兴自己倒是很明白似得,说道:“这个家伙不一般,若不是他之前就受了伤,加上他们的后面的人马撤得那么快,我们还未必讨得到这个便宜。”
第2019章 我想,他是在等你开口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顿了一下,生怕他以为我看不起他,查比兴自己倒是很明白似得,说道:“这个家伙不一般,若不是他之前就受了伤,加上他们后面的人马撤得那么快,我们还未必讨得到这个便宜。”
“他受了伤?”
“嗯,肩膀和腰上,看起来都伤得不轻。”
“怎么回事?”
查比兴想了想,才叹了口气说道:“是在打仗啊。”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毕竟是在打仗,轻寒的人马突然出现将敌军直接拦腰截成两段,说起来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想来,那个时候一定是一场巨大的混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样一场混战当中被杀,甚至被万马践踏,即使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场景,只看着查比兴身上脸上的伤处,还有那些伤兵的惨状,就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了。
这就是战争了,不管一个人的武艺有多高强,可是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再强悍的个人力量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谢烽的伤,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造成的吧。
查比兴放下手里的镜子,说道:“这场混战,至少都死了几千人,等他们清扫完战场上报上来,就知道了。”
我轻声说道:“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
他对着我笑了笑。
我又问道:“对了,你说他们后面的人马撤得很快,知道是谁的人马吗?”
查比兴道:“是胜京的骑兵。”
“……”
“那个家伙倒是滑头得很,一看见局面不对立刻就鸣金收兵,若不是他们就这么走了,师哥的人马和那个张大人的人马还没那么容易汇合呢。”
看来,领兵的果然是邪侯奇。
很多年前央初王子就曾经说过,他像草原上的狐狸一样狡猾,有好处他的手总是伸得最快的,但当有危险的时候,他也往往是溜得最快的。
不过,现在还考虑不到他身上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对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们?”查比兴摇了摇头:“这个,就要看师哥跟皇上谈得怎么样了。”
“他打算谈什么?”
“就是谈下一步,”查比兴说道:“我听师哥说了,之前皇上,还有皇上身边的人都不信任他,师哥担心自己留下来会出事,所以被逼出走,现在临汾这一仗已经打完,皇上下一步肯定是要进入潼关了,既然太子殿下,还有皇上的那些嫔妃都已经去了西川,那么——”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裴元灏去西川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
查比兴说道:“师哥肯定想要跟皇上谈一些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