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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次相视而笑,一个转身的回眸,甚至,读过同一本书,走过同一条路,心灵就契合了。
我知道,他们的开始,应该是竹林里的那半钵露水,对于裴元珍这样的天之骄女,金银珠宝和高官厚禄,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了,也许就是一次给予的温暖,可以让她冰封的心重新打开。
但是那个人,偏偏是刘轻寒!
而且,还有一些事,我虽然没有想通,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去想。
那天早上,裴元珍带着护卫入了竹林,后来走散了,她一个人到了别馆,那么她在竹林中,看到了什么没有?
如果看到了,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如今的朝廷,甚至说整个中原大地,各派势力割据,这个身份特殊的长公主,又到底是哪一派的?
这样一个人来接近刘轻寒,有几分真?就算全都是真,她的特殊身份,又会给她想要靠近的人带来什么?
我只是想着,牙关都止不住磕磕作响。
一直坐在我怀里的念深抬起头来看着我,轻轻道:“青姨。”
“……嗯?”我恍然回过神,低头看着他:“怎么了殿下?”
“青姨,刚刚你对皇姑,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感觉到?看起来刚刚,我的确是有些失控了。我微笑着把他往怀里抱紧了一些,笑道:“没有,殿下别担心,我只是只是说说罢了。”
听了我的话,念深这才放下心来似的,笑着把嘟嘟的笑脸贴在我的怀里。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摩挲着他带着凉意的小脸,幸好我的手还有些温度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染来的,回想起他刚刚捏着我的指尖,默默的陪着我的感觉,突然觉得也许再冷一点也没关系,因为从手到心,都是他的温度。
不一会儿,藤椅到了景仁宫,我带着念深进去,就看见常晴已经准备妥当了,一见到我们,便说道:“准备一下,随本宫去荣静斋。”
“是。”
我答应着,便和杏儿、水秀一起服侍念深换了衣服,稍事清理了完毕之后,便跟着常晴出了景仁宫,不一会儿,到了荣静斋的门口。
秋意更深,御花园中那些葱郁的花草树木都早已经披上了枯黄的颜色,让整个皇城都有一种萧瑟之感,荣静斋原本就是个清凉的地方,但这一次却有些意外的,才站在门口,就感觉到一种喧闹的气息迎面扑来。
常晴听着里面的莺声燕语,微微笑了一下,转头对我道:“他们来的,倒早。”
我也笑了笑,扶着她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进荣静斋的大门,我就觉得人有些恍惚,跟着常晴进了屋子,只觉得眼前一片珠光宝气,那些穿金戴银的各色美人坐满了屋子,好像花团锦簇一般的盛景,而这样的盛景,似乎许多年前,也有过。
许幼菱……
我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她,人还有些迷煳,就听见那些人全都起身朝常晴跪拜行礼,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站在我们身后的念深。
许幼菱,和关于她的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了,往事不可追,现在我面前的,是活着的人。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拳头,一抬头,就看见裴元灏正坐在前面的正座上,叶云霜斜斜的坐在一边,两个人的手还搭在一起,一看到常晴过来,叶云霜立刻起身要跪拜,常晴微笑着一抬手:“你如今就不要这么起起跪跪的了。”
“谢娘娘恩典。”
常晴走过去,也朝着裴元灏一福,裴元灏道:“皇后也来了?”
常晴微笑道:“这是大喜事,申妹妹刚刚诞下皇子,叶美人又有了身孕,咱们这儿可真是好事连连,臣妾也为皇上高兴。”
裴元灏看着她,也笑了,朝常晴伸出了手,常晴急忙上前将手搭了上去,被皇帝牵着坐到了旁边,而叶云霜也极有眼色的退开,坐到了皇后的下手,而她正对面的,正好就是贵妃申柔。
他们俩原本就十分相似,我第一次见到叶云霜的时候,也在她身上看到申柔那种柔媚入骨的影子,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好像如水倒影一般,只是比起申柔的成熟风韵,此刻年轻貌美又春风得意的叶云霜更显得容光焕发,在她的映照下,贵妃却有些意外的黯然失色了。
这个时候,念深也走上前去道贺,裴元灏微笑着将他揽在怀里,常晴微笑着对叶云霜道:“太医看过了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院已经来人看过了,说是快两个月了,胎儿还算稳,让臣妾好好调养便是。”
“哦……”
听到这里,对面的申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两个月前,正是她产下二皇子念匀,专心致志坐月子调息的时候,却没想到在那段时间,叶云霜承欢受孕,看她阴沉的脸色,简直要气得呕血了一样。
我的心里事多,也烦,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却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这时,就听见门口传来哐当一声。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转过头去一看,却见南宫离珠正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大家只顾着听帝后说话,也没注意到她来。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惨白,扶着门框的那只手也是,指尖微微的痉挛着。
裴元灏一看到她,脸色也有些复杂,急忙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她站在那里,半晌没说话,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也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好一会儿,才听见南宫离珠淡淡的一笑,道:“听说叶美人大喜,臣妾特地过来道喜的。”
说着,她深深的一福:“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裴元灏急忙一伸手扶住了她,顿了一下才说道:“你身子不好,不要站在风口,先进来坐下再说。”
说着,亲自把她牵了进来。
我站在常晴的身侧看着,南宫离珠一进来,叶云霜又起让了一下,这一次,就是丽妃坐到了贵妃的对面。屋子里原本就已经眉毛官司打得火热,这个时候气氛更是怪异了起来。
等裴元灏刚刚回身坐下,申柔已经对着南宫离珠一笑,道:“前些日子听说丽妃身体不适,本宫一直想去探望,只是小皇子搅得本宫心神不宁的,也没能去,不知丽妃妹妹现在可好些?”
南宫离珠的脸色未变,可眼神还是黯然了一下,但立刻笑道:“无妨。小皇子年纪这么小,就让姐姐这么劳心劳力了,那大皇子”说着,她目光如水一般落到了念深的身上:“皇后娘娘岂不是要更费心?”
我和皇后对视了一眼。
她从来对景仁宫这边都是虎视眈眈的,之前也几次对念深下手,怎么现在突然又提了念深和皇后?常晴笑了笑,道:“有青婴在,本宫省心很多。”
“哦,妹妹也听说,青婴现在是集贤殿正字,这么好的学问,倒没有白费。”
我朝她轻轻一福:“娘娘谬赞了。”
南宫离珠又笑道:“臣妾还听说,大皇子近来去集贤殿上课,很是认真,听说讲课的老师还是皇上特地从蜀中请来的大儒,真是难得。”
“……”听她说话越来越奇怪,大家的神情也越来越奇怪。
这时,南宫离珠朝着念深招了招手,念深看了我们一眼,见常晴点点头,便乖乖的走了过去,人却是怯怯的,好像一只小心谨慎的兔子,连耳朵都折了起来,南宫离珠双手抱着他,眼睛里透着一点水光,带着异样的柔和口气,道:“大殿下,可要好好用功。”
“……是。”
“只有学富五车,书通二酉的人,才能有作为。皇后娘娘,和岳大人,就连本宫,都等着你将来的大作为啊。”
……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这句话的确不得了!
我的心也咚咚的跳了起来,作为一个皇子,他的大作为是什么意思,就算南宫离珠没有明说,大家也都懂那就是储君,未来中原的皇帝!
虽然裴元灏正值壮年,膝下的皇子都还年幼,这件事完全不必去考虑,可是,未必没有人考虑。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边神色复杂的申柔,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道光。
有什么东西,可以引得老虎,扑下悬崖?
当然是老虎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才会引得它奋力一搏!悬崖又是什么?自然是比老虎更强大,能葬送老虎的力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52章 岳青婴,杀过人
南宫离珠的话,像是点燃引线的火,接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但那气氛却在每个人的心里膨胀得,好像炸裂开的前一刻,压抑得人近乎窒息。
只有念深,站在南宫离珠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丛林里一只最无害,也最无辜的小白兔,每天只单纯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温和得没有一丝攻击性,可现在,人人看着他的眼神,却都透着要吞噬他的凶悍,即将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却也是要以他为中心的。
我看着南宫离珠眼中的光,心里也有些微微的发抖。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恨申柔,恨她让自己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顾忌,只想要报复,用任何手段,用任何人,来报复。
可是,念深,如此单纯干净的念深,怎么能成为她报复的工具呢?
不管用什么,来引得申家这头老虎扑下悬崖,但绝对不能是念深啊!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向了首座上的帝后,裴元灏没说话,只是脸色沉沉的坐在那里,倒是常晴,微笑着朝念深招招手,念深急忙逃也似的扑进她怀里,常晴道:“皇儿听见了么?丽妃娘娘这是在叮嘱你好好用功,别贪玩了。”
“是,儿臣知道了。”
“这才乖。”
常晴柔和的一笑,然后转头对裴元灏说道:“皇上,这里若没什么事,臣妾就先带念深回去了,今天他也还有功课没做完。”
“嗯。”裴元灏点点头,说道:“朕刚刚已经下旨,将云霜晋封为康嫔,皇后斟酌着办。”
“这样啊,那可要恭喜云嫔了。”
说着,她转头朝叶云霜点了点头,叶云霜急忙起身:“臣妾蠢笨,今后要劳烦皇后娘娘多多提点臣妾了。”
“大家姐妹,不必如此。”
说完,常晴便起身朝裴元灏告了个罪,转身带着念深和我就要往外走。
她这算是打了一个太极,将南宫离珠最尖的针扎进了棉花里,我低头朝屋子里的妃嫔娘娘们行了个礼,便牵着小念深的手跟在常晴的身后。
可就在我们刚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申柔的声音
“皇上,说到集贤殿的那位大学士傅八岱,臣妾倒听见了一些关于他的风传,说他曾经和西蜀颜家过从甚密,那颜家一直和朝廷作对,皇上让这样的人来做大皇子的老师”
裴元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申柔立刻微笑道:“这倒也是,皇上的胸襟岂是我等能比的。”
“……”
“不过,这颜家的事,皇上还是要小心啊。”
我的心跳了一下,回过头去,只见她像是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裴元灏,说道:“臣妾手上有一样东西,一直让臣妾百思不得其解,正好今天呈给皇上。”
“哦?是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原本要迈出去的脚步像是灌满了铅,一步也走不动了,常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再走,而是站在门口,就看见申柔慢慢的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起身恭恭敬敬的奉给了裴元灏。
是那个名牌!
她竟然,把这个名牌拿出来了!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乱成了一团不是没有这个警惕,我的这个命门还在她手里,虽然我知道,对于我的身份,早在杨云晖在扬州说那些话之后,裴元灏就已经怀疑了,可怀疑是一回事,证实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而我也一直觉得,只要平衡好南宫离珠和申柔之间的势力,她就不会轻易的把这个名牌拿出来;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之前设想的复杂多了。傅八岱入宫,已经是给申家一个迎头重击,而现在傅八岱在集贤典以自己的影响召集了那一批年轻的官员,更是在朝堂上跟申恭矣他们对上了。与前朝,我跟傅八岱、刘轻寒的关系昭然若揭,与后宫,我跟申柔素有旧怨,加上我之前谋害南宫离珠的手段,这必然让申柔感觉到了危险,起了要除掉我的心思。南宫离珠的突然发难,更是让申柔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说什么皇帝的恩宠,朝政的倾斜,其实,储君之位才是这些人最后盯着的东西!
现在,她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了。
南宫离珠挑起了这场火,申柔应战了!她要对付念深,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念深身边的我!
一时间,我几乎窒息。
眼睁睁的看着裴元灏慢慢的从申柔手中拿过那个名牌,只看了一眼,眼中就闪过了一道精光,然后慢慢的念道:“颜轻盈”
“……”
“轻……盈……”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咚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胸口,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常晴走了回来:“这又是什么?”
“这东西,说起来话就长了。”
申柔的脸上透出了阴冷的笑意,说道:“皇后娘娘还记得,当年那个犯上忤逆的女官柳凝烟吧。她被皇上除以杖毙之刑,临死前,臣妾无意中去看了她一眼,她就交了这个东西给臣妾。”
“哦?”
常晴眉间微蹙,慢慢的走了过去,看了那名牌一眼,说道:“那又如何?”
申柔笑道:“臣妾也觉得稀奇,就让人去查了当年的文档,才知道,这个叫颜轻盈的,是当初西川与朝廷作战失败之后,进贡的宫女。可是,她却没能真的入宫,在半路上就失踪了,详刑寺最后的记录,这个宫女应该是在半路,被人谋财害命,杀害了。”
“那,详刑寺可有查出,何人是凶手?”
“这个倒没有,”申柔微笑着,说道:“不过,柳凝烟临死前把这个名牌交给臣妾,臣妾心中有些疑惑,就花了些时间问她。臣妾说一句,若对,她就点头,若错,她就摇头,结果让臣妾给问出了一件事来。”
“什么事?”
“她告诉”她说着,眼波如水一般从我身上荡过:“岳青婴,杀过人。”
她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全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我,就连一直牵着我指尖的念深,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定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站在屋子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一直坐在人群中的叶云霜一脸复杂的神情看着我,又看向了那块名牌。
“青婴,”这时,裴元灏开口了:“对贵妃娘娘的话,你可有解释?”
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贵妃娘娘对微臣有些误会,微臣并没有杀过人。”
“误会?”她冷笑了一声:“难道柳凝烟临死前,还会诬陷你?”
我反问:“为何不会?娘娘也不会忘记,五年前柳凝烟被皇上下旨杖毙,是因为微臣当时揭发了她害人的阴谋,她临死前反咬微臣一口,是为了报复微臣。”
“是么?”
“是的。”
我平静的微笑,仿佛镜湖没有一丝波动,申柔看了我一会儿,眼神也阴沉了下来,转头对着裴元灏说道:“皇上,话虽这么说,但到底事出有因,苍蝇也不抱无缝的蛋,若这件事真如柳凝烟说的,那这样的人留在大皇子身边,可险得很哪。”
裴元灏坐在那里,指尖拨弄着那个小小的名牌,许久都没有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全都安静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裴元灏才慢慢的抬起头,却是对常晴道:“皇后如何看?”
常晴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刚刚听到申柔嘴里说出我杀过人的话,她也是一脸震惊,但现在却平静了下来,思虑了一番之后,道:“臣妾认为,岳青婴不是这样的人。”
“哼,皇后娘娘对岳青婴,倒是偏袒得很哪。”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这些年来本宫冷眼旁观,也了解她的心性。”
“那万一,她一直伪装得很好呢?”
“……”
常晴踌躇了一下,也被问住了。毕竟现在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她说一句“信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