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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寒着脸没说话。
倒是裴元灏回头看着她:“嗯?”
南宫离珠微笑着说道:“毕竟是这样的好日子,一家团圆,小公主只怕感受到皇上的宠爱,病情也会有所好转呢。”
裴元灏回头看了妙言一眼,脸上浮起了一点淡淡的微笑:“希望如此。”
原本之前因为我和南宫锦宏这样的争锋相对,气氛都有些紧绷了起来,这个时候裴元灏一笑,顿时气氛就变得缓和了起来,常晴又趁机举杯向裴元灏敬酒,帝后这样一来,大家的情绪也就慢慢的放松下来。渐渐的,丝竹声悠扬,大殿上那些官员们又开始你来我往的敬酒,交谈,气氛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我的心情虽然没有完全的放松,但女儿靠在身上,却让我的一颗心都变软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眼前人影一闪,抬头一看,南宫离珠竟然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来了。
顿时,我全身已经平复了的刺全都立了起来,抬头瞪着她,脱口而出:“你要干什么?”
比起昨天早上和今天中午的无措,这一刻的她显得自信满满,大概也是因为晋升为了贵妃之后,那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让她得到了保护,她低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颜小姐何必如此拒人千里?本宫过来,不过是想要看看妙言公主罢了。”
我一伸手就护住了妙言。
“贵妃娘娘的好意,民女心领了。”
“你心领了,未必是公主心领了,你可还记得,昨天早上公主她——”她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我的脸色剧变,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的瞪着她,她的身形一晃,像是被我这样的目光给震住了,但又不肯后退,只沉默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颜小姐,本宫可是好意,你这样阻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吧。”
好一个“不近人情”!
我心中怒火冲顶,几乎就想要起身跟她对峙,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吴嬷嬷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轻咳了一声。
她这一拉,一咳,立刻让我冷静了一些。
虽然我这一次是带着怒意,也是对着她来的,但到底,直到现在,她对我还算是平和,没有跟她的父亲一起对付我,如今身为贵妃娘娘要过来看小公主,也是天经地义,如果我拒绝,反倒落人口实了。
而且,她毕竟是贵妃。
不管我跟她背后的势力孰强孰弱,我和她谁弱谁强,但毕竟此时此地,她是刚刚晋升的贵妃,皇帝最心爱的女人,而我,身上还有些罪名是没有洗脱,只是暂时没有人计较罢了,若真地要拼起来,我的胜算未必很大。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口的怒火,淡淡一笑:“我不是不近人情。”
“哦?”
我抬头看着她,微眯着眼睛:“我只不过是记性好罢了。”
说完,我看了刘漓那边一眼。
她身边的二皇子念匀呜呜咽咽的,虽然已经止住了哭泣,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刘漓用手帕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的气氛异样,一边擦,一边看了过来。
南宫离珠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也僵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我意指什么。
当年她那样对待念匀,一个无知无觉,不会哭闹不会求救的痴儿,如今是妙言,我的女儿,她又会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我不敢去想,也不能把妙言置于那样的环境里!
南宫离珠回过头来看着我,脸色有些沉的:“本宫不过是想看一看小公主罢了。”
我正要开口对回去,却听见她又加重了口气。
“不过,是看看她。”
“……”
我一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不能不承认,她仍旧是美的,那双明媚的眼睛此刻仍旧如秋水一般,仿佛还荡漾着一点流光,虽然她脸上的表情,不软不硬,没有恳求的软弱,也没有压迫的强硬,却让我一下子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似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南宫离珠。
我一时有些犹豫。
而这是,身后的吴嬷嬷也俯下身来,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姑娘,你不要太……”
“……”
后面的话,她说得很轻,低不可闻,但我也意会到她的意思了。
直到现在,南宫离珠还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
反而,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僭越”了。
我想了想,将怀里的妙言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说道:“贵妃娘娘既然是好意要来看妙言,民女自然不好阻拦。只不过妙言如今旧患未愈,自然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任由贵妃娘娘摆布,还请见谅了。”
说完,我伸手抱着妙言,让她更贴近了我一些,然后抬头看着她。
南宫离珠的脸色在听见我说“摆布”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僵,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怒火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但还是被她按捺了下来。她俯下身来平视着妙言的脸庞,轻轻的喊了一声:“妙言公主。”
妙言贴在我的怀里,脸颊肉嘟嘟的,眼睛也没动。
南宫离珠道:“妙言公主,你,还记得我吗?”
“……”
“小公主?”
“……”
“你还记得吗?昨天你——”
一听她提昨天,我几乎又要发火,但她自己的话却也没有说完,抬头看时,见她的眼角有些发红,像是哽住了。
然后,她抬起手来伸向了妙言的脸颊。
我一下子挡住了她。
南宫离珠一惊,盯着我:“颜轻盈!”
我望着她,毫不退缩:“娘娘,看也看过了,我刚刚说过,妙言旧患未愈,可不能随娘娘摆布。娘娘,还是请回吧。“
“……”
南宫离珠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又看了看妙言,目光闪烁着,过了一会儿她笑道:“既然这样,那本宫也就不强求于你了。”
说完,转身走开了。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不强求——于我?
什么意思?
就在我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身边的吴嬷嬷似乎也有所感觉,俯下身来:“姑娘,恐怕——”
话没说完,就看见南宫离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转头看向裴元灏,说道:“皇上,臣妾有事起奏。”
刚刚我和她那暗暗的交锋,裴元灏虽然在跟常晴他们低声说着什么,但我想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个时候南宫离珠一开口,他的脸色也有些了然的意思,但还是问道:“爱妃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南宫离珠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显然,那些你来我往敬酒寒暄的官员,虽然一个个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但注意力也都放在这一边,南宫离珠一开口,他们就立刻停下来,似乎也是在等着这一刻了。
南宫离珠柔柔的说道:“自从四年前,臣妾犯下大错,被皇上贬斥,臣妾也自知罪孽
第1211章 再战 南宫离珠!
常晴的眉心微微一蹙:“你要什么?”
南宫离珠道:“臣妾想要抚养妙言公主,治好她的病。”
……
这句话,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轰的一声打在大殿中,震得所有的人都僵在了那里,我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但真正听到耳中,那震怒还是不可抑制的燃烧了起来,仿佛周身一把火要将自己焚尽一般。
我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她——南宫离珠!
我想过她的任何一种动作,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无耻到提出这样的请求,把妙言交给她抚养?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而且妙言得了这样的失魂症,无知无觉,那简直就是一头根本没有反击之力的小羊羔,落入她那头凶狠嗜血的母狼之口!
当年,念匀在她手里遭受到的那些伤害,只怕落到妙言的身上,会更凶残!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我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呼吸声,还有耳膜鼓鼓的声响。
这样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我也没有看裴元灏是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常晴,她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太意外,只是轻咳了一声:“南宫妹妹,你这——”
“还望皇后娘娘成全臣妾的一片心意。”
南宫离珠说着,已经走到大殿之前来,俯身跪拜了下去。
常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虽然南宫离珠的话里捎上了她,但其实从头到尾,这件事都不由她来做主的,毕竟从妙言进宫之后就一直跟在裴元灏的身边,南宫离珠贵为贵妃,她的什么要求,自然也是直接向皇帝提的。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裴元灏的身上。
我看着他平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握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动,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被子里酒水在不断的晃荡,反射着一旁的烛火,在他的脸上也映出了片片流光。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你想要抚养妙言公主?”
“是的。”
“你可知道,妙言公主身患顽疾。”
“臣妾知道,也实在日夜为公主揪心。”
“那,你为何还要抚养公主?”
南宫离珠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柔声说道:“一来,公主的身边没有母亲作陪,臣妾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正可以好好的照顾妙言公主;二来,正是为了公主的病。”
“哦?此话怎讲?”
南宫离珠抬起头来,却是看向了我们这一边,看着我几乎已经咬碎一口牙,恨恨的看着她的表情,又看着我身边无知无觉的妙言,然后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公主进宫之后,因为顽疾缠身,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不错。”
“可就在昨天,公主开口说话,正是对着臣妾说的。”
“……”
“她管臣妾叫娘。”
我满腔怒火,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一旁的常晴看着,急忙朝吴嬷嬷使了个眼色,吴嬷嬷的手也快,立刻按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的往下一压,低声道:“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是小忍,什么是大谋,但到底,残存的一点理智让我还坐了下来。
裴元灏也沉默了一下。
显然,他也想起了昨天早上,妙言对着南宫离珠的那一声呼喊。
可,那根本不是妙言有意为之,就像昨夜妙言突然喊了一声“爹”,那也不是他裴元灏在场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妙言的病情恢复到了什么地步,能让她开口,但我很清楚,那跟她南宫离珠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
却没想到,她居然就借这个借口来向皇帝讨妙言!
就在我怒火中烧的时候,南宫离珠继续说道:“臣妾时候心想,公主进宫以来一直对周遭的人和事都没有感知,却独独对着臣妾开口,也许,让臣妾陪在她的身边,能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如果,能早一天让公主恢复神智,那就是皇上的天恩庇佑,也算是臣妾赎了当年的罪了!”
裴元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你想要抚养妙言公主?”
南宫离珠低头道:“还望皇上成全。”
裴元灏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头看向了我们。
我虽然从刚刚南宫离珠一提出这个要求开始就满腔怒火,简直恨不得上去撕了她,但头脑却还算清楚,这个时候平静的坐在那里,对视着裴元灏的目光。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而且冷静,一时也让我看不清,更辨不明,他的心思到底如何。
就在我和他这样的对视中,他突然道:“颜轻盈。”
我起身:“民女在。”
“刚刚贵妃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民女都听到了。”
“你是如何看的。”
不知是因为他的口气太过冷静,还是这个时候整个大殿的气氛太过冷静,我自己也更加的冷静了下来,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刚刚南宫锦宏对我步步紧逼,南宫离珠却连一句话都没有插,原来是等着这一手。
刚刚南宫锦宏跟我的暗斗,虽然最后是以我的胜利告终,但在面子上看,是皇帝压了南宫锦宏一下,可皇帝就是皇帝,朝臣就是朝臣,更何况南宫锦宏不是普通的朝臣,而是皇亲国戚,裴元灏对杨万云一家都是压一下,再拉一把,更何况是他们。刚刚驳了南宫锦宏的面子,这个时候如果再要驳南宫离珠的面子,显然就相当的不妥了。
南宫离珠一直不动,原来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比起四年前,更成熟了。
想到这里,我也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起身微笑着说道:“不说其他,民女先要多谢贵妃娘娘的——‘好心’了。”
南宫离珠没有动。
我接着说道:“不过刚刚贵妃贵妃娘娘说起公主的病情,民女倒有些看法。”
裴元灏道:“你说。”
“妙言,妙言公主所患的失魂症,乃是受到极大惊吓所致,内心的创伤一直没有抚平。若说要抚平一个病人的创伤,自然没有比亲人在身边更好的办法了,皇帝陛下,您说是吗?”
这话直指他这些日子一直将妙言带在身边,他也无可辩驳,点头:“不错。”
“若连亲人在身边都不能抚平的伤口,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还能将那伤口抚平吗?”
“……”
“不过,妙言公主之前开口说话,在民女看来,也未必就是病情有所好转。”
“哦?为什么这么说?”
“公主的病是受到惊吓所致,显然,惊吓对于她来说,只怕比别的人和事都更能刺激她的内心。”我说着,转头看了南宫离珠一眼,又特特的看了二皇子念匀一眼,然后说道:“她能产生反应,只怕也是极大的惊吓之下,才会有所反应。”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心灵上真的有什么感应,还是事有凑巧,念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刚刚他也哭泣,但声音很小,加上周围鼓乐齐鸣,所以大家还没太注意,但这个时候,整个大殿上的人都看着这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他这一哭,就像是投石击破了平静的湖面,顿时震得大家都惊了一下。
刘漓急忙抱着他,小声的哄着。
裴元灏的脸色沉了下去。
南宫离珠原本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这个时候身形也微微的晃动了一下,抬头看着我:“你——”
我立刻笑道:“民女愚直之言,贵妃娘娘千万不要怪罪。”
她纵然有千万句话,但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了。之前是她自己为表改过之心,将自己旧日所犯的错误说了出来,念匀这一哭,倒像是更将她的罪恶彰显出来一般。
我看着那孩子,说不出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激,若不是他恰好这个时候一哭,只怕我的话还没有那么掷地有声,不过此刻也不好去对他和他们说什么,只远远地,轻轻的对着刘漓点了一下头。
刘漓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哄着念匀。
安静的大殿上,孩子的哭声像是一声一声的
第1212章 似乎,到了最后一步!
我的心一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
南宫离珠还看着我,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瞳清凌凌的,丝毫没有攻击的犀利和还击我的恨意,就那么清清明明的看着我。
“不知这一次,颜小姐会在宫中停留多久?”
“……”
我僵在了那里,而这时,裴元灏的声音响起:“颜小姐,贵妃问你的话,你怎么还不回答?”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南宫离珠,咬咬牙:“我与皇上事先约定,明日便要离宫。”
“哦……”
南宫离珠拖长了声音,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之后,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平静温柔的响起:“这么说来,从明天开始,公主殿下身边就没有亲人照顾了。”
我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她。
南宫离珠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愤怒的目光似得,仍旧柔声说道:“而颜小姐刚刚自己也说了,妙言公主所患的乃是失魂之症,若要抚平这样一个病人内心的创伤,亲人在身边是最好的办法。可颜小姐明天却已经要离宫了。”
我的脸色铁青,但她这样和颜悦色,我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于是也用平静的口吻带笑说道:“这一点,倒不劳烦贵妃娘娘费心了。民女虽然走了,但我想,后宫的娘娘们一个个宅心仁厚,必然都会多多的照料,看顾妙言公主的。”
“话虽这么说,可公主金枝玉叶,后宫虽然人多,但人多也手杂,难免会有照应不到,更可能有差池的时候。到那个时候,苦的只怕就是公主殿下了。”
常晴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