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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办妥,郭应被我们抓住,井陉关的其他守将也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一听这个,我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了一点笑容来。
太好了,太好了!
这桩大事总算是办成了!
我的脸上笑意不止,又问道:“那轻寒呢?还有萧玉声,怎么他们还不回来?”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显出了几分欲言又止,我顿时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步盯着他:“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的说道:“刘公子在军营大乱的时候……受了点伤。”
我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上前:“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不重,不重,并没有伤到要害。”那人大概是害怕我会着急,急忙解释:“只是,公子身上原本就有些沉疴,所以现在不是太好。萧公子怕大小姐担心,先让我们过来报个平安,他处理完一些事,就会把刘公子送过来。”
他这话极力安慰我,可我一点都没能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就在夕阳斜照下焦虑的等待着,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了,周围都开始变得昏暗的时候,终于,前方的路上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
萧玉声终于带着刘轻寒回来了。
我忙得顾不上打招呼,问他们的详情,就先迎了上去,几个人带着一张担架把他给抬过来的,走过去一看,他的肩膀上受了伤,用绷带紧紧的包扎着,却还是能看到里面透出一点粉红,虽然明显是有人给他清洗过伤口,但我还是细心的发现他耳垂的下面留了一点血迹。
想来,这伤应该也是很吓人的。
我轻轻道:“轻寒……”
萧玉声翻身从马背上下来,走过来轻声说道:“大小姐先不要叫他,他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说了好久的胡话,好不容易才入睡。”
我来不及问其他的,急忙对周围几个人说道:“把他抬上马车!”
那些人一起将他轻轻的放到了马车上,我裹了一件自己的衣裳垫在他脑后给他枕着,又将风氅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阿蓝在一旁看着,转头问他们:“怎么回事?怎么他给伤着了?”
萧玉声皱着眉头说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们进入主帐就打算要动手,结果张高远的那个副将——他胆小如鼠,吓得神态失常,郭应一看就察觉不对,我们刚要动手,他就立刻胁持了师哥。”
“啊?那后来呢?”
“那个时候情况很危急,我们原本是打算在主帐里把郭应解决了,再控制他的副将,如果事情一闹大,外面的士兵看见了就会冲进来,那我们就都完了。师哥为了争取时间,跟他搏斗起来,结果就——”
他说完,又转头说道:“不过大小姐请放心,大夫说了,是皮外伤,只是他忧心劳力的,这个时候有点撑不住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这个人,看着他苍白的唇,听着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没有置身险境,但从萧玉声的话里,也多少能明白,当时的情况一定是非常的危险,九死一生。
但是,他活着回来了。
他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大概,真的是有老天庇佑他,但老天也要罚他,罚他大难不死还要这样屡屡犯险,让他吃点皮肉之苦!
我轻叹了一声,嘴角却又露出了一抹微笑,转头对着萧玉声道:“事情办好了就好。你们呢?受伤了没有,有伤药吗?”
“我没事,有几个人受了点伤,但都是皮外伤,从那边军医的手里已经拿了药了。”
“现在,军营那边如何?”
他说道:“郭应被关押起来了,张高远接替了他的位子。”
“哦……”
看着我目光微微闪烁的样子,萧玉声说道:“大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有一个想法,却像流星一般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我自己都几乎抓不住。
倒是阿蓝,她大概从一开始就对这个人不放心,虽然刚刚我勉强说服了她——都不是说服,而是不得已只能让她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但现在她就要出声了:“张高远?他接替了那个位置?他可靠吗?”
萧玉声道:“我们的人还看着他呢。”
“军营里的人,也听他的?”
“有些副将是早就不满郭应的所作所为,所以这个时候都纷纷投诚,有一些死心塌地跟着郭应的,也都被我们关起来了。”
等他大致把井陉关的事交代清楚,周围的天色都已经开始渐渐的变黑了。
他一声令下,那些护卫们便开始在故道的两边安营扎寨,很快就升起了几堆篝火,看着夜色中那些劳累了一天的人被篝火映照得疲惫不堪的面孔,阿蓝说道:“既然那边军营都被你们控制了,那干什么还劳师动众的跑回来,把我们接过去不就行了?反正那边一切都是现成的嘛。”
我也看着他。
萧玉声这一回才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他转头看了车厢里安静熟睡的刘轻寒一眼,说道:“师哥在昏迷过去之前,一直在说一些胡话,重复得最多的,就是让我们回来。”
“哦?”我挑了一下眉头:“他说什么了?”
“他说,回去,回——他要回你身边来。”
这话,虽然是从萧玉声嘴里说出来,也改了个腔调,但阿蓝一听,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唷,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缠绵的嘛,这个时候都还记挂着你,要回你身边来。”
幸好天色已晚,周围的人看不到我的脸色,但我自己却能感觉到两边脸颊一烫,我低声道:“蓝姐!”
“哎唷好好好,我不说,哼,他说得,我就说不得。”
这个时候我简直要庆幸萧玉声让那些人都散开去安营扎寨起篝火了,没有多少人听到她的“疯话”,我咳嗽了一声,强行让自己不去理她,然后转头对着萧玉声道:“他,他除了这句话之外,还说其他的什么了没有?”
这一回,萧玉声就显得有点犹豫了。
我感觉到有点不对,急忙追问:“怎么了?他还说什么了?”
“……”萧玉声犹豫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慢慢的说道:“师哥还说——放郭应。”
“什么?!”
我和阿蓝听到这句话,都大吃一惊。
我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放郭应?你,你没听错吧?”
“没有,我听到了好几次,他虽然人迷糊了,但话却很清楚,让我们放郭应。”
“放郭应?什么意思?”
他们这一次去井陉关,就是为了抓郭应,控制那个军营,现在郭应抓住了,怎么反倒要放?
没有这个道理啊。
阿蓝也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看哪,他是痛糊涂了,这种浑话,就别当真了。”
“……”
但是,我却没有说话。
若是别人,可能会说浑话,做混事,但他——少言不泄,谨慎了小半辈子的人,哪怕到了绝境,他都还是会守着自己的原则,怎么会受了一点伤之后,开始说跟实情完全不符的糊涂话?
这其中肯定有缘故。
而这个时候,刚刚像闪电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个时候又忽的闪现了一下,我一下子抓住了一点,再回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庞——
回我身边,放郭应。
回我身边,放郭应……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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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第1923章 我们,得去见他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了!”
萧玉声和阿蓝急忙看向我:“怎么?”
“他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萧玉声说道:“没错,应该要放郭应,我们得把郭应放了。”
萧玉声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车厢那昏睡不醒的男人,说道:“大小姐,我们可是花了大工夫才把井陉关的军营给拿下的,而且,即使我们拿下了,现在的局面也并不稳定。郭应一放出来,那井陉关就等于又送回去了!”
“……”
“师哥现在是糊涂了,说的胡话,大小姐不要被他影响啊。”
我淡淡一笑:“他没有糊涂,就算他糊涂了,我也不会糊涂的。我让你们放郭应,正是为了稳定井陉关军营里现在的局面。”
“什么?!”
他们两更是惊愕不已,都诧异的看着我,我说道:“虽然是放一个人,但怎么放,什么时候放,可是有讲究的。”
……
清晨,我被马车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一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整整照在我的脸上,难怪刚刚在梦里都觉得有点****的感觉。
我打了个哈欠,立刻就感到脖子有点酸痛,原来昨晚我靠坐在车厢的角落里睡了一晚,脖子不酸痛也就怪了。
我稍微晃了晃脖子,然后低下头,看着怀里抱着的这个人。
刘轻寒,还沉睡着。
我拿开他额头上已经快干了的帕子伸手一摸,温度倒是降下来了——昨晚他被他们带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有一点发热,用凉水浸透了帕子在额头上冰敷了半天,温度稍微下去了一点,也让他睡得比之前安稳了。之后,我就一直守着他,听着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在小小的车厢里回响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倒是一觉就到了大天亮。
一边的烛台也熄灭了,昨晚都忘了在睡着之前吹熄烛火,幸好车厢里没什么动静,不然怕是要引起大火的。
我庆幸的轻笑了一声,但实在是坐了太久了,整个下身都有些发麻,我忍不住伸了伸腿,他枕在我怀里立刻被震了一下,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急忙又安静下来。
虽然,我也希望他能快一点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告诉我他没事了,但我心里也很明白,他一直累得很,若不是疲惫到极致,这样的皮肉伤不会让他昏睡那么久,连那么重要的事都只能交代个只字片语,所以,能让他多睡一会儿,还是多睡一会儿。
偏偏事与愿违,哼过那一声之后,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轻盈……?”
“轻——”
我刚要轻唤他的名字,还没说完,他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我看他咳得连腰背都弯了起来,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伏在哪里喘着粗气。
我问道:“你怎么样了,轻寒,还难受吗?”
“我没事,没事。”
他说着,却还是喘得厉害,整个人都发软,我拿出手帕来帮他擦了擦眼角,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囊,抱起他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边,喝了几口暂解干渴之后,他推开了水囊,抬眼望着我:“现在什么时候了?”
问完这句话,他再抬头看看车厢里的光线,顿时脸色就有些焦急了。
“快到巳时了。”
“巳时?糟了!”
他一听,立刻强打精神要撑起身来,但一动就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痛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急忙抱着他:“你不要乱动,你肩膀上有伤,这样乱动会扯到伤口的。”
他又急又气,像是在怨自己:“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说着,又抬头看着我:“井陉关那边怎么样了?郭应,你们有没有——”
看着他焦虑的样子,我反倒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来擦了擦他的额角:“你别急,郭应那边,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把他放出来了。”
“……!”
他愣住了,看向我。
我笑道:“你放心吧,昨晚,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一句话,像是真的让他放下心来了似得,我收起帕子问他要不要再喝点水,他点点头,我便又喂了他几口,趁着他喝水的时候,我才慢慢的说道:“昨夜——应该是今晨丑时三刻,萧无声潜入军营里打开了关押郭应和那几个副将的大牢,至于张高远那边,原本我是打算让人去提醒他一下,结果他自己倒是很警醒,彻夜未眠,显然对于这件事,他昨晚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又起来,正好遇上郭应带着那几个副将出来,所以双方就开始火并。”
他说道:“张高远……赢了?”
我笑道:“他要是输了,我们能这么安稳的在这里吗?”
听到这里,他更是长出了一口气。
大概是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他一放松下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又接连咳了好几下,这个时候外面的人也听到车厢里的响动了,有人过来送了东西,我勉强扶着他起身稍事洗漱了一下,他也不愿意再躺着,便靠坐到那边,我拿了一件衣裳裹着垫在他身后,然后说道:“现在,你可算放心了吧?”
他的嘴唇苍白,两边脸颊却因为咳嗽而微微泛红,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张高远现在算是彻底的没了退路,我的确放心了。”
我笑了笑,接过外面的人送进来的一碗热米汤,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你吃点东西吧,养好精神,我们今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呢,吃过东西了吗?”
“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就去吃。”
“那你快去吃东西吧,我自己来。”
说完就要伸手来接碗,偏偏自己不争气,一抬手就扯到肩膀上的伤,痛得他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我摇了摇头:“你啊,就别逞强了。”
说完,扶着他坐好,将一勺米汤送到他嘴边。
他看了我一眼,终于笑了笑,开口喝了下去。
等喂他吃完东西之后,我稍微洗漱了一下,也吃了一碗稀粥,正好萧玉声带着几个人从军营那边回来,张高远完全没有发现昨晚的异动是我们动手的结果,毕竟郭应在这里很有势力,他毫不怀疑是军营中有人暗中放他出来,清查了一番之后,将营门关闭,关口也紧闭了起来。
萧玉声道:“昨夜,也有些郭应的亲兵趁乱逃了出去,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不管是林胜那边,还是京城来人,张高远都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我对刘轻寒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微微一笑:“有你主持大局,我当然放心了。”
车外的萧玉声仿佛也笑了笑。
这时,外面传来了阿蓝的声音:“哎唷,你们说什么呢,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说来我也乐乐。”
她一走过来就直接撩开帘子,看见我们两,用手捂着嘴笑了一下:“阿弥陀佛,刘公子你可算是醒了,昨夜我一整晚都没合眼,就怕你两眼一闭两腿一伸——我这妹子哭死了事小,你欠我的银子没处要了事大啊!”
刘轻寒一下子愣住了,他昨天去军营的时候还不知道带着人来接应的是阿蓝,我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现在一见阿蓝,又听她说这些话,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我,这——”
他虽然把大事都给我交代清楚了,但一些小事还没来得及细说,这个时候乍然见到阿蓝,也难免有些尴尬,我轻叹了一声,对阿蓝说道:“蓝姐,那些事等回西川了再说。钱,总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哎,我想起来了,他的钱都交给妹妹管着呢。那好,有妹妹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她这一大声嚷嚷,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虽然大家规矩的很,但还是管不住有些人朝这边看过来。
刘轻寒咳嗽了一声,说道:“玉声,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上路吧。”
萧玉声立刻说道:“是,师哥。”
“对了,再留下几个人,看着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让他们立刻传回来。”
“知道了。”
他说完便交代下去,不一会儿,外面的人都收拾好了利落上马,阿蓝知道他的意思,又笑了一下,然后递了我一个眼色,放下帘子去牵自己的马了。
很快,大家便上路了。
我和刘轻寒坐在车厢里,他大概还有些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我说道:“昨天,那些人来接应,是她领队。”
“哦……”
他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说道:“行啦,当初敢做,现在就别怕碰上了。咱们有话,等过了这里再说,欠人家的银子,左右是要还的。都从你账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