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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买回来了?不是说到外面吃宵夜吗?”
他迟疑了一秒钟:“哎呀,那些酒呀,到哪里喝还不是喝,怎么就要去酒吧呢?”
我的心有点乱:“哎呀,我还没告诉娃娃呢,她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
健仔有点迟疑地说:“我不知道呀,你前脚走我后脚走,我的朋友叫我去喝酒了。总之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赌场。”
我突然心生不妙:“哎呀,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健仔:“张太太你太担心了。赌场里这么多人,怎么会出事呢?再说李太太、王太太、陈太太,她们都在那里呀。”
我也觉得自己多余。
健仔说:“如果张太太你不想喝红酒,就算了。买的这瓶酒就当我赌输了。”
他这样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和导游喝喝红酒吗?又能出什么事情?离开了家是不是要放松一点呀?总之是旅游团嘛。我有点想给古奇发个信息。
我放下电话,发了一个信息给古奇。
不多时,古奇回话了:“酒和赌,都是乱性的,你要注意。”
我回信息:“你太古板了,没有一点趣味。昨天在香港街上见一人,极像你。是不是你?”
古奇回信息:“没有古板和趣味之分,人就是人。天蝎座对双鱼座。我确实在香港。”
真是没头没尾。不知什么意思。
之后健仔一直没有来电话。我也竟然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搬了张凳子到阳台上坐。凉风习习,远处有弹吉他的声音和唱歌的声音。我听了一小会儿,因为困,就在凳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却和衣趴在健仔的床上。
我大吃一惊地坐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幸好,身上的衣服还很完整。
健仔则端着装红酒的酒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房间里?你的床上?”
健仔吃惊道:“你怎么会这样问?你真的忘记了?”
我摸摸自己的头。头有点昏。我呼一口气到手上,果然有葡萄酒的气味。
我糊涂了:“我明明是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睡着了,怎么会在你这里喝酒?真是见鬼了。你快跟我说一说。”
健仔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通电话?”
我说:“记得。”
健仔说:“那我说了什么你记不记得?”
“如果张太太你不想喝红酒,就算了。买的这瓶酒就当我赌输了。”
“记得。”
健仔非常谨慎地说:“我放下电话没多久,你就来敲我的门。”
我敲他的门?我发怔着。
“后来呢?”我问。
“后来你就坐到我的对面,我开了红酒。我们一起喝酒。然后你喝得很快,然后你对我大讲你的先生。按照大陆的说法,就是痛说革命家史。”
“后来呢?”
“后来?”他的小眼睛发亮,“后来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我坐在床沿上,自言自语。
他又喝了一口:“好酒,好酒。1998年的酒。”
我又隐隐听到“波比”的声音:“爱我,爱我”。
我用手按着太阳穴呻吟起来。
健仔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你怎么了?”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健仔轻轻抚摸我的背部:“嘘,安静,不要伤心了。”
我还在哭。这个凯恩斯,怎么这么能惹我的眼泪?
健仔返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管牙膏状的东西,回到我的身边,哄着我。
“乖,重新趴到床上,我给你放松。你太紧张了。”
我抽泣着趴到床上。
他小心地在背后把我的衣领往下拉。
我浑身一哆嗦。
他停住:“你太紧张了。这是一种泰国油,是专门用来放松疲劳的肌体的。很管用。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今天又累了。要放松放松。”
游戏太太团 十四(10)
我像听催眠曲一样地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糊糊涂涂的。
油一擦到赤裸的肩上,疲倦的肌肉马上感到一阵凉意,真是舒服。
他又把我的衣服往下拉:“不要介意呀,因为要擦你的背,所以要配合呀。”
这时的我像个傻女人一样任他摆布。
然后他解开我的乳罩,然后他胡乱地在我背上擦那种又凉又酥的油。然后他很硬的舌头……
游戏太太团 十五(1)
就这样,在到达澳洲的第一个晚上,在美丽的凯恩斯的第一个晚上,在希尔顿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我就如古奇所预料的有了一次艳遇。但之后我一直心里很糊涂,那天晚上我不是坐在阳台上听远处的歌声慢慢进入梦乡的吗?我怎么会到了导游的房间里喝要命的澳洲红酒?
第二天早晨,娃娃敲我的门。
“哇,你昨天晚上艳遇去了?”
我吓了一跳,认真看看娃娃。她还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我一个晚上都在赌场。”我估计她不会在赌场呆一个晚上的。果然给我猜对了。
“咦,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吗?”她皱着眉头。
“我睡了一会儿,快到半夜又精神了,就到赌场了。”
她果然信了:“手气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虎机嘛。有你赢的怎么会叫老虎机?不过输赢也不大。两百澳币就玩一晚,这就是老虎机的好处。”我越说越高兴,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昨晚就是在赌场过的。说老实话,我真的宁愿昨晚在赌场。这时我却想起健仔尖硬的舌头。人就有些恍惚了。
娃娃看着我:“咦,是不是在赌场遇到梦中人了?”
“我有什么梦中人?”我赶快回过神来。
“那你怎么有些恍惚?哎呀,不对。”
我吓了一跳:“怎么不对?”
“你昨晚在赌场呆一晚,应该是又累又困才对,怎么看你精神焕发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那你就有所不知了,赌徒到了赌场,那才是到了他生命的最佳之处,就好像是和尚到了庙里一样。在那种地方,生命的潜能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你以为人的累真的是身体的累吗?是心累。”
娃娃眨着眼睛:“你什么时候变成赌徒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哦,”她同情地看着我:“就是这两年吧,真是可怜。”
我又在脸上涂防晒油:“别说这么多了,去吃五星早餐吧。”
“那李太太、王太太有没有在赌场过夜?”她还追着问。
一进餐厅的门就看见健仔一个人坐在靠着花栏旁边,正在用手撕着面包,面前只有一杯澄汁。看见我和娃娃进来,他冷漠地点点头,又继续撕着面包吃。
娃娃说:“你看这些导游,放着好吃的不吃,却要吃那难吃的面包,而且还是全麦包。我呀,最不要吃的就是那些又干又硬的全麦包了。”
我看看健仔冷漠的脸,怎么会想起了昨晚上他在我身上的激情。我心里一阵难受。拉着娃娃就坐到能看到海的窗边,那里光线也明亮,主要的是可以不看见健仔。
“你说性和爱是不是分开的?”我喝了口澄汁。
娃娃说:“好老土呀。还在说这种事情。”她小大人似的说:“这种事情,在美国是在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讨论的,在中国,是上世纪80年代时讨论的。”
我叹了口气。
娃娃的眼睛亮起来:“瞧,李太太进来了。我问问她昨晚是不是在赌场过的夜。”
我刚要阻止她,她的小手已经高高扬起了:“李太太,李太太。”
李太太好像没有听见,却走到健仔的身边说话。
娃娃继续大声地叫:“李太太,李太太。”
旁边两桌外国人已经对她皱起了眉头。我说:“娃娃,声音小一点。人家都看你了。”
娃娃不高兴了:“看什么看,中国人就是这样子。中国人身上就是有两种遗传基因,一种是饥饿基因,一种是说话基因。既然是基因,就是改不了的了。”
李太太拿了杯牛奶走过来,容光焕发的她第一次对娃娃露出笑脸:“小朋友,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广州都听见了。”她坐到我的身边。
娃娃问她:“想问问你昨晚是在哪里过的?”
李太太的脸色变了变。
娃娃连忙说:“我只是想问问你,昨晚是不是在赌场过的夜?”
李太太仿佛是被提醒了一样:“哎呀,哎呀,你可真是说对了。我昨晚就是在赌场过的。”
娃娃指指我:“那你们没看见?”
李太太一怔:“看见什么?”
娃娃瞪大眼睛:“她也是在赌场过的夜,你没看见?”
李太太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惊慌:“是吗?青青,你也在赌场过的夜?真是怪了,都没看见对吧。”
我嘀咕着:“可能吧,那么多老虎机,一坐在那里,谁看见谁呀。”
李太太笑了起来:“哦,怪不得,我是不打老虎机的。老虎机是你们这种过过手瘾的师奶玩的。我们这种爱玩几把的人,都要玩21点,要不就买大小,这才叫赌。你问问健仔,他昨天晚上就是坐在我身边看我玩21点了。”
娃娃问:“看了一晚?”
李太太满脸幸福地说:“差不多。他的技术好得很。”
我浑身一紧。她在说谎。她为什么说谎?
简小姐进来。她今天穿了件金鱼黄色的紧身衣。丰满的身体性感得可以感觉到整个餐厅的男人都在注意她。
健仔站起来,向她走过去。这时身边的李太太突然站起来,迅速地走到简小姐和健仔中间。
娃娃转着眼睛:“看来这个导游和李太太有路。”
我小声地说:“为什么?有也没这么快吧。”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像发了几天高烧的病人。
游戏太太团 十五(2)
但娃娃并没有留意我:“我也说不清,我只是感觉。这个年轻男人夹在这群寂寞又有钱的女人中,真是像昨天在礁石中看到的那些鱼那样的快活。”
我打起精神:“那你说谁最有可能呢?”
娃娃兴奋地吃了一口肠仔:“眼前就有李太太呢。一般来说,赌性强的人性欲也强。你再看看她那张脸,一脸的横肉对吧。我敢担保,昨天晚上她一定是在健仔的床上。玩什么21点,是不是?你都没看见她。”
我巴不得这顿早餐早点吃完:“你有没有听见今天是去哪里呀?”
娃娃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的情景。
娃娃兴奋地说:“哎呀,李太太不知说了什么,把简小姐气走了。”
我站起来,义正词严地说:“早餐结束。”
娃娃这才看着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不是表姐也和那个香港仔有路吧。”
我大声地说:“你太过分了。”然后甩下餐巾扬长而去。为了避开健仔和李太太,我从侧门走到了花园。
这个花园漂亮得一如酒店的大堂。六月的凯恩斯,鲜花怒放,明媚的蓝天下可以看得见不远处的红树林边上停着白色的帆船。突然就想着帆船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红树林里,还有野生的鳄鱼。花园曲径弯弯,沿着小路走,慢慢就走到酒店的宝蓝色池水的泳池旁。站在泳池旁抬头看,还可以看得见我那间房间的阳台。
早晨的这个时候,泳池是没有人的,显得特别的宁静。我在泳池旁挑了张白色的铁椅坐下,戴上墨镜,看着大海。这时我的心不知为什么特别平静。
过了一会儿,我仿佛听见背后有什么轻微的响动。我回头看看,依然是美丽的花园安静得一个人也没有。我顺势往上看,眼睛看到我的房间的阳台时,我清晰地看见有人打开我的阳台门,但就那么一瞬间,门就被关上了。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到房间的阳台门虽然是关上了,但可能因为关门的人太多匆忙,留了一条空隙。我清楚地记得早上我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是把阳台门关好的,还上了保险锁。
我腾地站起来,心里有不祥的预兆。我拿出手机,给古奇发信息。
信息:“阳台门被不明身份的人打开,为什么?”
然后我飞快离开花园,直奔房间。
古奇回信息:“看看你的枕头有没有动过?”
我打开房间门,看到里面一切如旧。行李箱平放在行李架上,上面还扔着我的一条碎花丝巾。我依照古奇的指示,首先就奔到床头,察看我的枕头。果然枕头给人动过,我昨晚放到枕头底下的一只银戒指被翻落到地上。
我发信息给古奇:“枕头确实给动过,怎么办?”
古奇回信息:“警惕小眼睛身材矮小的男人。”
我不寒而栗。古奇真是巫婆。她怎么知道?
我慢慢打开阳台门。站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我刚刚坐在游泳池的那张白色的椅子。当然,现在椅子是空的。
游戏太太团 十六(1)
太太团在黄金海岸进住的是万豪酒店。
当太太们拖着行李昂首阔步地走进万豪酒店时,太太们马上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哇,有没有搞错呀,这么小的,还以为回到香港呢。”
确实刚从希尔顿搬过来,遇到这么小的酒店真是不习惯。大堂毫不起眼,沙发旁随随便便地放一盏落地灯。几个日本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健仔马上说:“这是因为黄金海岸的地皮比凯恩斯的地皮贵得多,所以酒店也小,但所有的豪华团到这里都是入住这间的。而且万豪集团也是世界上有名的。”
陈太太环顾四周:“我刚刚去过重庆,也是住万豪。那里的万豪可真是气派,光是大堂就够你看的了。”
健仔冷淡地说:“那重庆和黄金海岸怎么比?”
“嘁!”陈太太不服气地喷了一声。
健仔说:“虽然酒店小,但它却是在黄金海岸的中心区。一出门就是商业街,出门向左不到五分钟就是著名的黄金海岸了。对了,对面还有一个小赌场,但只能玩老虎机,不能玩大小。”
李太太更失望了:“那我干什么?”
健仔眼睛发光:“你可以买宝石呀。澳洲的宝石是全世界最出名的。可以变颜色的。”
苏太太开始发言:“怎么所有的旅行团都是叫人买宝石的。泰国也是买宝石,阿姆斯特丹也是买宝石,夏威夷也是买宝石,连印度尼西亚也是买宝石。我看就是越南没有宝石了。”
健仔黑着脸:“那你们大陆还不是一样,云南也是买宝石,新疆也是买宝石,连河南也买宝石,就差广州没有宝石了。”
娃娃开始伸懒腰了:“怎么着,赶快开房间呀。”
我说:“娃娃,你买不买宝石呀?”
娃娃说:“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一颗宝石,而且是待挖掘的。”她伸直手:“你没看见我是闪闪发光的吗?”
分配好了钥匙。我和娃娃走在后面。我拉拉娃娃。
娃娃问:“干什么?”
我说:“看看你是几号房间?”
娃娃不情愿地拿出钥匙牌,我一看,是712,刚好在我旁边。
我说:“有什么活动跟我在一起呀。”
娃娃不情愿地说:“我又不玩老虎机。”
我说:“我也不玩。”
娃娃说:“是不是古奇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没有。”
说着我们走到了电梯前面。电梯门打开,走出了王太太和苏太太,俩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色。
娃娃看了看她俩:“怎么没有行李?”
苏太太说:“行李早上去了。”
娃娃问:“怎么,你们都到了房间了?”
王太太心情愉快地说:“抓紧时间玩呀,就这半天是自由活动。明天又要集体去什么华纳电影世界。你说,我和苏小姐都不爱看电影,硬要我们去什么电影世界,真没有意思。”
娃娃说:“那你们中午饭也不和我们一起吃了?”
王太太撇撇嘴:“又去什么唐人街餐馆吃。还不是那几道菜?牛肉炒尖椒,酸甜排骨,红烧豆腐。你们还没吃厌呀。我和苏小姐找好吃的去。”
娃娃竖起耳朵:“有什么好吃的?”
王太太说:“听说这里的鲍鱼好得不得了。”
苏太太一直也没说话,在旁边看着我眯眯笑着。
结果一个下午,娃娃都在动员我晚餐脱离太太团自己去吃鲍鱼。
我不耐烦了,大声训斥她:“鲍鱼有什么好吃?硬邦邦,就跟吃块塑料一样。你简直就是儿童心态,听着别人说好,就吵着要。这跟小孩子吵着要玩具有什么区别?”
娃娃眨着眼睛:“我就要吃鲍鱼。”
我继续大声地说:“在广州没有吃过吗?阿森鲍鱼没吃过吗?回广州我请你吃。为什么非要在黄金海岸吃?”
娃娃:“你不要这么声音大?长得这么好看,却这么大声,也不怕鬼佬笑你。”
这时我们走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