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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艺术的人,是仅次于危害生命之树的人。都是东雪精灵的敌人!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脑子里塞得草越多,还越爱显示自己见识不凡,用长在脚底的脑袋去欣赏艺术,也无怪乎看什么都像乌鸦。”
“自己是个蠢货。还爱说别人,喝毒药长大,把脑袋喝傻了吧?”
“可惜了。长个人样,就是不说人话……”
法唱者们都长着一张毒嘴,聊天一样慢悠悠开口,说话间没有一个脏字,愣是把人类射手堵得面红耳赤。
同时。另一边靠近生命之树的盗贼领命,悄悄将手探入口袋。拿出一小包药粉。
正待向正中央的生命之树,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紫光,手掌一抖,整包药粉全撒在了脸上。
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刚刚凝滞暂缓的气氛,撒药失败的盗贼从生命之树上方的高空落下,脸上糊着一层黑色的粉末,从死尸身上提炼出的黑暗毒素腐蚀得他半边眼球都掉出来了,五官下森森见骨。
恐怖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盗贼身上戳出来的那几十条紫色如同章鱼爪般的东西,张牙舞爪地钻破盗贼的肚腹和衣服,带着吸盘附在他的体表,一扯就是一层皮,短短下落几秒中,就将盗贼的身上扯得血肉模糊。
“啊!好痛,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让我死吧,求你了,让我死——”
“嘭。”
喊声戛然而止。
和仙人掌差不多的莲花型生命之树上挂满了刺,在盗贼落下时扎了个彻底,给了他一个痛快的终结,盗贼身上的紫色章鱼手也随之瞬间消失。
镜月依然高空静立,不论是之前出手救助伊曼纽尔,被精灵们仰视,还是被人讥讽,他都没有出口得意过一句,辩解过一句,此时杀死一个盗贼,更是不说话。
镜月是一个冷淡的人,在这股显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疏远之下,他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于讲道理,包容到见到他的每个人——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敌人还是友人——都觉得自己低俗自卑。
埃蒂看得目不转睛。
他太强大了,太完美了,一瞬间就摄住了她的心,压迫得她呼吸困难。
埃蒂生命中走过很多个优秀的男人,单纯如赤子的,狡黠聪明如狐狸的,手段老辣的,绅士风度的,冷峻严肃的……
可是没有这么一个人,让她有看到镜月时产生的距离感,以及随后无法抑制的,疯狂的想要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念头。
真可笑,她最开始看到镜月,不过以为这个精灵是个颜色好些,稍有本事的男宠罢了,就像她曾逗弄过的俊美男人一样。
一想到这样出色的男人,已经是夏尔的了,已经和夏尔走到一起,甚至想到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精灵小不点后,埃蒂更是无法控制自己泛滥的嫉妒。
从来都是别人嫉妒她,她有最矫健的身手,最魅惑的容颜,令人着迷无法松手的性格,男人们围着她转,双手向她奉上金钱、权势和真心,什么时候轮到过她嫉妒别人!
可她就是嫉妒了,好嫉妒好嫉妒,比知道洛基弃她而去,只为了那个精灵女王时还要嫉妒。
前者是她丢了一件漂亮的旧衣服,被人捡走去穿,后者则是她发现了一颗璀璨的钻石,却发现这钻石早已有了主人。
该死的夏尔,凭什么那么幸运!
埃蒂的心声,镜月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幸运吗?好像真的是幸运的小夏尔呢。”夏尔的幸运右耳,还是他双手捧到她身边的。
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PS:
遗忘的国度第五百七十八章 旧事
是行者选择路,还是路选择行者?
——《萨布莉尔》加思。尼克斯
=
埃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在她的对面,站着另外一个埃蒂,和她同样惊恐的表情,皱纹上眼的面容,爬满老人斑的手臂……
埃蒂摸了摸头发,一大把长发被抓了下来,对面的埃蒂做着同样的动作,头顶同时秃了一块。
一切都是幻境,是她假想中最害怕的事情,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对!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影!不会的!她不会老的!她永远都不会老!
埃蒂快崩溃了,想纵声尖叫,想潸潸落泪,可到最后,她只想找个地方,把这幅丑陋的面容藏起来。
在埃蒂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当真了。
紫光环绕之下,她的动作开始迟缓,她的身体开始僵硬,脊背佝偻着,不到五秒钟,就由一个毁容的妖娆女子,变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
她伸出双手,在虚空中乱抓一气,突然惊恐地朝地面摔下。
还未落地,法师塔之间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凌空跃起,抱住了埃蒂。
“洛基?!”
“是我。”
洛基勾唇一笑,轻轻将她轻轻放在沙地上。
埃蒂看清楚拯救自己的人之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身边那么多武力高超的侍卫,都能伸手救她,可在见到埃蒂不复存在的容颜后,全都选择沉默地袖手旁观。
只有洛基。被她一次次利用的洛基,依然愿意向着她,护着她。
埃蒂难得感动得湿润了眼眶,流下一滴真心的,没有矫饰成分的眼泪。
洛基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指尖轻缓地摸了摸埃蒂的脸颊,帮她揩掉眼角的眼泪,毫不在意她脸上的皱纹,温柔至极。
下一刻。埃蒂就被洛基的话打落深渊。
“埃蒂陛下,原本属于伊恩隆德先生的钥匙,我这就拿走了。就算作是我救你的报酬吧,不用太感谢我。”
洛基握着一枚刚从埃蒂身上摸出来的樟树叶状的水晶,向着埃蒂挥了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爱她的人早就死了,埃蒂无论是哭给谁看。他都不会在意了。
镜月站在高空,见洛基救下埃蒂,之后抛下埃蒂,他没有干涉的意思,也没有追杀的意思。
惩罚埃蒂,是因为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要分裂他和夏尔。小夏尔只让他保护东雪精灵,保护生命之树,除这些意外。镜月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而且,一个占着丹巴位置的女王,现在还不能死。
不过镜月真的没想到,和光怪陆离的幻境,恐惧的怪物相比。埃蒂最害怕的居然是自己的衰老。
镜月不依靠容颜生存,也不依附容貌存活。所以他一直无法理解,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来说,衰老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女人啊……
埃蒂一倒,后面的人全都撤了,两个法师架起沙地上和凡人无异的埃蒂,对着东雪精灵点个头,匆匆就飞走了。
没有让丹巴的摄政女王血溅当场,完全断送丹巴的皇室血统,精灵们已经留够了面子,再待下去就是不识趣了。
东雪精灵们第三次见到镜月出手,再没了第一眼时的倾慕,第二眼的崇拜,只剩下深深的,避之不及的畏惧。
和这这个耀精灵俊美如天神般的样貌相比,他的性格实在太过冷然,行事作风也无法判断价值取向是好是坏,手段却是残忍得让人无法直视。
没人知道他下一刻会用什么手段杀死敌人,干脆的,折磨的,还是像惩罚埃蒂一样,从灵魂上碾碎敌人的尊严。
长老们琢磨不透,更不好轻易接近镜月,而这正是镜月想要的结果。
千万年来,阿萨内一支都是月下的阴影,阿萨内不需要敬畏,也不需要权势,更不需要精灵们的爱戴。
精灵们的忠心全数留给小夏尔就好,镜月只需要站在夏尔身后,让所有敌人都深刻地记住,耀精灵女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
梁小夏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幸运右耳,只觉得远在千里之外的镜月似乎心情还算愉悦,自己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这个温暖十足的笑容,映在瑟兰德翁眼中,却多了个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笑得这么甜美,一看就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王陛下,谁能想到,半刻钟前眼前的女王陛下还是天空中的杀戮之神,用几根藤蔓抽得追兵片甲不留,无一生还。
瑟兰德翁一闭眼,就能回想起天空被藤网遮蔽,弓弩手们被从鹫鹰身上扯下,在银藤的包裹中,惨叫着逐渐融化的样子。
他杀过不少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死法,瑟兰德翁听不见声音,默剧一样的镜头却更让他颤栗,每一张惊恐的脸,每一个张大的嘴,每一滴被吸入藤蔓的血肉,都让他心惊肉跳。
瑟兰德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跟了一个强横到无法想象的精灵女王。
心中有畏惧,有退缩,还有逐渐滋生蔓延的兴奋。
迭戈西亚扶着墙,颤颤巍巍进门时,就看到一脸战后放松,心不在焉的梁小夏,以及双眼放光,不知道受什么刺激的瑟兰德翁。
“女王陛下,我有事情想问您。”
瑟兰德翁很识趣地告辞,留下刚恢复过来,神色还有些疲惫的迭戈西亚。
“请说。”
“陛下,您是不是认识马塔基尼?”
迭戈西亚死死盯着梁小夏,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梁小夏微愣一秒,然后颔首微笑。“他是我的父亲——如果世上没有第二个马塔基尼的话。怎么,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何止认识,他们曾经还是关系不错的……竞争对手。
迭戈西亚很早就觉得,梁小夏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微笑着聊天的时候并不明显,在她战斗的时候也不明显,可是一旦她说到正事,言语间流露出的强大逻辑性和条理性,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严肃,都让迭戈西亚觉得恍然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让他又喜欢又憎恶的马塔基尼。
迭戈西亚很高兴梁小夏没有隐瞒他。但是一想到精灵女王的身世如此复杂,他就忧心忡忡。
“女王陛下,不知道您的父亲有没有和您说过。他是怎么从东雪辗转到西晶去的?”
梁小夏摇头。
马塔基尼从未主动提过,知道内情的洛基也不肯讲,她知道,那肯定是一段有隐情的,充满伤痕的回忆。所以她也很明智地从未去触碰过父亲旧年的伤口。
“我想也是……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女王陛下,我不知道由我告诉你陈年旧事是不是合适,但是我觉得,如果您还要回到东雪,并且在那里待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话。您是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的。”
梁小夏立马严肃起来,迭戈西亚按住胸口,又喘了两口气。才娓娓道来:
“一切问题,都是由一座法师塔的归属引起来的,伊恩隆德的法师塔,也是我们东雪最著名的七塔之一,地法之塔。
地法之塔就在浮空城正下方。是所有法师塔中唯一一座连着浮空城的塔,在伊恩隆德长老去世之前。地法之塔是浮空城的主要防御法阵的阵眼。
整个塔完全运作起来,不仅能够在浮空城外围堆起百米高的围墙,还能驱动周边千里的沙漠,形成吞噬沙暴,葬送一切敢于进犯浮空城的人类军队。
当然,除了一些武力上的价值外,地法之塔也是一座走在所有法术研究前沿的法师塔,里面堆满了珍惜材料与法术卷轴,大量上古精灵文献,无法估计价值的法术书,甚至有传言,地法之塔下还藏着一个能够实现人任何愿望的无价之宝。
马塔基尼当时是伊恩隆德长老的学生,不出意外的话也是地法之塔的下一任主人。但是在伊恩隆德长老弥留时他并不在身边,长老过逝后,他从外面赶回来,却直言自己已经加入了西晶,还不肯交出地法之塔的钥匙。“
说到这里,迭戈西亚有些生气,拳头捏得紧紧的。
“不是不愿,而是根本就没有吧?”梁小夏幽幽地开口。
“是,后来我也明白了,马塔基尼不是个自私的人,他不屑于用欺骗的手段达到目的,而且他若不在东雪,拿着地法之塔的钥匙也没什么用。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马塔基尼是在以地法之塔威胁我们,逼迫我们拿出足够的好处弥补他。“
“之后呢?“
“后来,还未等争执出个结果,就传来峇鲁王储被暗杀死亡的消息,那个王储恰好和马塔基尼又有些纠葛,所以怀疑的目光第一时间都转到了他身上。“
“怎么,你不觉得那位王储是父亲杀死的?“梁小夏询问。
迭戈西亚笑着摇摇头,作为年轻时代的竞争对手,他太过了解马塔基尼这个人了。
他怀疑马塔基尼藏匿地法之塔的钥匙,却从未怀疑过马塔基尼杀人。
马塔基尼做事情从不屑于耍小手段,若他想杀死埃尔温王储,要么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的,要么滴水不漏完全让人怀疑不到他头上,绝不会是这种在关键时刻弄得不干不净,把自己卷进去任人置喙。
“虽然我们都觉得,在二十多个继承人中,死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长老们和精灵女王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威胁马塔基尼要么交出地法之塔的钥匙,要么送去峇鲁交给人类处理,最后,马塔基尼被峇鲁带走,再无消息。
长老们被逼无奈,做了一把假的钥匙出来,假装地法之塔还能继续运转,希望人类继续忌惮下去。可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第二年峇鲁大军就打过来了。再后面的,我想陛下您通过今日所见,也能想象一二。“
迭戈西亚说完,垂头丧气的软在椅子里。
“迭戈西亚长老,真是个精彩的故事。“
梁小夏拍手,表情讥讽。
任谁知道自己的父亲竟是这样出走他乡,都不会高兴。更何况父亲明明白白就是被冤枉的。
”我明白,您将这件事告诉我,地法之塔的钥匙一日没有找回,我的父亲一日就不能洗脱嫌疑,还是想说,现在我是嫌疑犯的后代,不配有资格坐上东雪女王的宝座?“
“不不不,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迭戈西亚难得慌乱,连连摇头摆手。
“在我心中,没有比您更适合的继承人。您要相信我,这次回去,我会不遗余力地协助您当上东雪的女王,哪怕长老们都反对,我也会倾尽全力帮助您,并在今后为您效忠。“
更何况,东雪精灵不是不识好歹,夏尔陛下一个人救了近万名白精灵的性命,谁还敢对着她说一个“不“字?
“哦,这样啊。“得到迭戈西亚的保证,梁小夏心中终于落定。
如果折腾这么大功夫,浪费这么长时间,迭戈西亚还要和她对着干,她会真的失望的。
“陛下,我告诉您这个故事,是想提醒您,在您能够找回地法之塔的钥匙之前,在您真正登上王位之前,永远不要提您的父亲是马塔基尼这件事……我会,我会尽量帮助您隐瞒的。“
说完,迭戈西亚的表情也有点古怪,他从不以正直的人自居,但是瞒着族里人做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尤其还是帮助他老对手的女儿登上王位……虽然这位女王陛下已经妖孽得完全不像是马塔基尼的种了。
也许本心中,迭戈西亚已经相信马塔基尼是无辜的了。
梁小夏考虑得更多一些,她记起洛基说过会帮她父亲洗脱清白的事情,也就是说洛基是比迭戈西亚了解更多内幕的知情人。
但是梁小夏更关心的是,到底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从结果上看,应该是峇鲁。但梁小夏的直觉告诉她,后面另有其人。
商议完毕后又过两天,时俟终于飞到了梁小夏指定的位置,无人的沙漠腹地。
塞姬带领丰收商会的队伍已经在等着了,还有跟着梁小夏一起来辛迪加救援的精灵们,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在三天内安置了数千顶帐篷,静候巨龙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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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肥肥的往事大章~~不熟悉剧情君大人们的可以看看玛塔爸爸的番外回忆一下,七这一章完全是换个角度转述的。
再次祝大人节日快乐~!【作者泥垢了!】
遗忘的国度第五百七十九章 安置
在这个黄昏的朦胧里,好些东西看来都仿佛是幻象一般——尖塔的底层在黑暗里消失了,树顶像是墨水的模糊的斑点似的。我将等待着黎明,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在光明里的您的城市。
——《飞鸟集》泰戈尔
原来,我真的还活着。
精灵们陆陆续续从黄铜监狱中走出,苍白虚弱的脸上挂满了汗,却是虔诚地跪倒在白沙之上,对月礼拜,然后互相拥抱,虔诚地亲吻亲人和朋友。
辛迪加监狱虽然也有房间住宿,有足够果腹的食物和水,可它始终是监狱,窄小的牢房,密闭无风的浑浊气体勒紧了精灵们渴望的自由。
连梁小夏吸了一口冷夜中的空气,都有种重见天日的畅快。
白精灵们有秩序地分配帐篷,接受治疗,东雪过来的精灵和甜甜都忙得团团转,阿德莱德负责带队看管投降的狱卒,甜甜领着一支治疗队伍,不停将重伤的精灵抬进帐篷,樱桃小姐也必须全程盯着分配物资,以防出现什么差错。
梁小夏无论走到哪里帮忙,都让白精灵们诚惶诚恐地,最后樱桃小姐直接下令“你不要在这儿添乱”,将她从混乱的救援大部队中驱逐出来。
梁小夏掀开帐篷,发现迭戈西亚和瑟兰德翁正在聊天。
“在聊什么?”
“正在和瑟兰德翁讨论,该如何安置如此之多的白精灵……陛下,浮空城虽然大,突然之间却也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