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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宁愿等人，也不愿让别人久等呢……”
端着热腾腾的水煮鱼的老板刚从厨房出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店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或许只有那些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红茶能表明这里刚才还是满桌的情况。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即使在走的时候也是这般整齐，这般突然……
老板把手中的水煮鱼放下，从刚才左哥坐着的桌子上捡起两枚银币——这是刚好足够付一盘水煮鱼的价钱，同时，两枚银币底下还压着一张纸片，似乎是为了不让它被夜风吹走。
“很遗憾，尝不到老先生你的水煮鱼了，请原谅我这次浪费了食物。不过，老先生泡的茶我很喜欢。”虽然纸片上面写着的只是普通的道歉话语，但却能从中感受到对于平凡下位者的仁慈。
他到底是谁……或者说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老板这么想着，把手中的纸片翻到背面，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张名片。
“业务无限集团，业务员——左”上面写着。
左……只有一个左，还真是奇怪的名字，老板喃喃说道。
……
而此时的左哥已经静静的站立在位于迪莱宅邸门口的百米开外，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出征的将领，而战场正是他与大门之间的这百米区域！
这一百米，会决定这次业务的胜败……左哥眯起了眼睛，正如作为雇主的罗罗娜有着他们的对手一样，左哥一样也有。
微微眯起的眼睛仿佛透过那层层的墙壁，注视在了宅邸里扔穿着睡衣熟睡的护卫队长身上——汝哟！能抗衡吾之铁蹄吗？
挥手呼唤来旁边的一名业务员：“去告诉雇主，十五分钟后我们将会吸引住宅邸里所有警卫力量，请他们十五分钟后行动，行动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必须在城卫队赶来，使得我们腹背受敌之前把人劫走。”
“是！”得令的业务员匆匆的走了。
整个行动只有短短的半小时，但正是因为这样才容不得丝毫马虎，左哥移开了看着宅邸大门的眼睛，打开了一直挎着的公文包，有些大的公文包里藏的居然是一把只有小臂长短的单手剑。
左哥的动作仿佛给其他业务员下了指令，纷纷抽出各自的武器——或者是单手剑，或者是一把短斧，又或者仅仅是一根便捷的施法短杖，正如先前的业务员小姐所说的一样，他们的职业都是各不相同。
或许平时只是奋斗在与魔兽交战的前线，佣兵团里最基层的普通战士，或许平时只是浑浑噩噩的呆在初级魔法学院里任教的小教员，但只要穿起这身制服，拿起这个象征着业务员的公文包，此刻的他们都变得一样起来……
就像昙花一样，只有在瞬间盛开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他们，但和它的昙花一现不同，有着共同目标的我们不会这么简单就凋落……左哥注视着前方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将手持的单手剑指向前方紧闭的大门……
“诸位，全军……突击！！”
铿锵的话语，以及正如手中剑尖一样坚定与锐利的眼神！
第三十八章 计划之外
本来按照左哥这次计划，是只需要将警卫门拖住十五分钟，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唯一超出了计划只有时间！
距离交战开始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正如预料的一样，在五分钟前反应过来的城卫军也加入了战局，或许自己带领的业务员们如果对手只是宅邸护卫或城卫随意一方都有压制他们的实力，但如果同时牵制两方力量，明显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左哥，前方和后方的手足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身边是一个双手持着两把短斧的业务员兄弟，他左胸有着一道剑痕，虽然很浅，这是之前他为了替左哥挡刀而留下的。
左哥压制住眼前的护卫，看向身边——这个业务员他记得，而且还是他一手带入行的新人，本来只是一名普通佣兵的他，入伙的初衷可能仅仅是为了那份高额的提成奖金，但现在呢？
“坚持住，你们是我带出来的，回去的时候也一个都不能少，说起来……你的增员舞还不熟练吧？在此之前怎么能倒下……”左哥移开了目光，继续注视起前方的敌人。
“左哥！”
左哥冲向前方的护卫，他必须尽快的解决对方，然后去援助别的兄弟，不为什么，因为他是“左”！
原先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但或许只是根本不想记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再踏足的回忆，左哥挥剑压制住对手，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既然有了新的代号，那么旧的那个即使抛弃掉也无所谓。
或者说现在的“代号”，更能让自己更真切的感受到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每个人都有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而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件——挥剑，不断的挥舞手中的武器……
挡住击来的长剑，手中传出的奇异力道将对手的武器击飞。
胜负已定。
“你，你到底是……”武器脱手的护卫发出了惊恐的话声，他是一个战士，战士一旦在交战中失去武器，那么意味着——死！
“业务员——左，组长口中的小左，大家口中的左哥……”趁着对方失去战意的空挡，左哥用手中剑柄将之击晕在地——他本能更轻松的贯穿对手的头颅！
看着缓缓倒下的对手……
“业务员可以为了业务而杀人，但不会为了杀人而杀人。”转身走向别的战场，缓缓移开的背影只留下一句：“所以是业务员，不是刽子手。”
即使自己这边已经分出胜负，但其他成员依旧不容乐观，本来占据的人数优势在城卫军也加入后已经荡然无存。
这样仍能够将大家平安的带回去吗？左哥不知道，但即使是这样，他的脚步也未曾迟疑——明明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逃脱根本不成问题！
如果这样，或者说如果仅仅止步于此，那么就根本没价值再身居在那位存在的左侧了吧？！如果这样，自己就再也不能称为“左”了，失去“左”这个代号的自己，存在的价值又会变成怎样？
加入一名正在陷入苦战的业务员的战局，挥舞起剑刃，不会说什么是为了别人而挥动武器的伟大的话，左哥知道，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支撑自己的存在价值而已，没错，目的仅仅是为了自己！
……
十五分钟前，位于目标宅邸内部……
或许由于护卫们由于突入而来的袭击都匆匆出去应战，宅邸里显得有些杂乱。
艾伦正要搬开拦在路上的一张椅子，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
“等等！小心机关！”是罗罗娜。
“哈？这里是别人家里啊，有人会在自己家里装上乱七八糟的机关吗？他又不是你。”艾伦奇怪的问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罗罗娜罕有的有些脸红，自从之前在遗迹里遇到各种机关和触手后，她一走在陌生的建筑里就会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正是由于她的这种后遗症，即使他们手持着超详细的地图也前进得有点慢，不过如果仅仅是把那家伙绑出来的话，十五分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才对。
“嗯……这里的话就是卧室了。”罗罗娜对照了下地图，在一扇大门前方停住了。
“不过还真是如那些家伙所说啊，我们进来后一点阻碍都没有遇到就到达了目的呢……”艾伦怀着轻松加愉快的语气推开了门。
然而房门刚刚被推开一些，艾伦就再次被旁边的人以一声“小心，有机关”推开。
“遗迹的后遗症有这么严重……”艾伦刚想这么说，位于耳垂边上被切落的几缕头发就让他停下了话语……刚才自己推开门瞬间的确是受到了某种攻击没错！
“什么啊，看来躲开了吗？”房间里传来了略显失望的声音。
是那个作为这里的管家的老人，不过此时他手里驻着的一根长魔杖，而且魔杖明显和身上那套得体的管家服格格不入，老管家身后正站着罗罗娜他们此行的目标——那位一直被法芙雅所等待的，名叫迪莱的男青年。
此时的他正和罗罗娜他们预料的一样，身上正穿着睡衣，看来完全是由于突然出现的突击而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按照这样说自己一方应该很轻易的绑架成功才对，唯一脱出了计划的只有他身边的那个管家，或者说，最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看起来还是一个魔法师吧！
“这怎么回事，那帮业务员不是说会吸引住这里的所有警卫力量吗？”罗罗娜意外的说道。
虽然之前也担心会遇到这种情况才让艾伦和自己带上了武器，但依旧是不容乐观，只能使用右手的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发挥超过三成实力都是未知数！
“哦……原来外面那帮乌合之众是一种叫做业务员的家伙吗？不过他们并没有说错，这里的警卫力量的确是都被他们吸引去了，所以请不要责怪他们，至于我，并不属于警卫，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而已。”管家气定神闲的说道。
或许在他看来，对手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的话，根本是没有什么悬念，自己可是成为魔导士很久了，即使同属魔导士一级能打败自己的也不多。
“可恶，没想到一个管家老头也是魔法师！”艾伦横剑拦在罗罗娜身前，虽然罗罗娜也带了武器，但他可不认为自己需要一个伤员帮忙。
“没错，区区一个老头而已。”再次强调了一句。
“管家要做的可不仅仅是管理整个宅邸，给少爷竖立正确的路标也是职责的一部分，当然……还有让他不会受到杂鱼所伤害。”面对对方带有敌意的拔剑举动，管家说出了冷淡的话语，同时也拦在了迪莱身前。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为了那样荒谬的事做到这一步，不过，看来一个礼拜的拘留期还不够吧？劳伦斯，擒下他们。”迪莱身上的衣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表情倒是很冷静。
“如您所愿。”
……
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没用，虽然艾伦不是圣斗士，但他同样不会犯同一个错误两次！先前对于山治，真是因为有些托大的近身缠斗才放弃了自己其中的一个优势。
“魔法师吗？嗯……就在你引以为傲的距离将你击败吧。”艾伦说着，将手中的长剑移向腰间，然后就这样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向那名叫劳伦斯的管家发出了斩击。
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间的攻击，又或者是看不见的风刃攻击，反正就是在挥出的一瞬间就击中了劳伦斯，的确，如果按着艾伦的预料，被这样直接命中的魔法师只有产生被一击打倒这样的后果。
然而，劳伦斯毫发无损，攻击的确是击中了，而且在击中的瞬间发出了一阵爆响，但劳伦斯连半步也未曾后退——同属风系的魔法障壁将艾伦的无形风刃挡在了外面。
即使毫无反应就被击中，但劳伦斯也没有惊慌的表情：“很遗憾，真是有趣的招数，无论是速度，隐蔽性都非常好，唯一欠缺的……”
是攻击力！这一点艾伦很了解，虽然自己的元素斗气很特殊的能折射光线，但有得必有失，同样被削弱了一部分风属性伤害能力，但如果仅仅是平级的魔法师那层薄薄的魔法障壁，只要不是土系的应该都会一击贯穿才对！
这是面对平级职业无往不利的招数，对方被击中却毫发无损，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眼前的家伙至少高出了自己一个阶级……
劳伦斯将手中的魔杖指向艾伦，一道风刃就瞬间凝聚而成，射向目标，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秒！在达到了魔导士这一阶级，类似风刃这种低级魔法，魔法师也能像魔战士那样无须念咒的使出，而且不会因为没有经过念咒而被削弱破坏力。
就和刚才艾伦的攻击一样，劳伦斯的攻击也同样击中了目标，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风刃击中艾伦，然后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一般直直的穿透过去，最后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远距离的攻击无法突破你的魔法障壁，那么零距离的攻击又会如何？”劳伦斯空无一人的身后出现了艾伦的身影。
直刺的长剑在刺中魔法障壁后整整停顿了半秒，但随后就穿透了进去，艾伦露出了笑容——胜负已定，在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即使是魔导士也不会占很多胜算。
然而，直刺而下的长剑顿住了，距离劳伦斯身体还有十多公分的距离，仅仅只有十多公分，却仿佛是无法突破的距离，任凭怎么加大力度都无法再前进分毫，剑尖由于力量而微微颤动。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完全由风元素所组成的锁链已经将艾伦保持着刚才突刺的姿势紧紧缚住。
“这是……风链，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魔法。”
“呵呵，说到一无所知，你对我何尝不也是一无所知呢？”劳伦斯回过身，看着身后被紧紧缚住的对手：“这个魔法，从你们推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延迟施法吗……”艾伦表情有些严肃，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擒住，这只是很普通的施法技巧，但等级不够的人使用出来不过是让预先准备好的魔法推迟在特定时刻才发挥效果而已，而眼前的人明显不只是这样。
“的确是基于这个原理而开发出来的技术，但与此不同的是，我准备好的法术的起效时间完全在我掌控内，魔导士对于法术的驾驭力与高级魔法师完全是两个层次，所以我才说你对我也是一无所知啊！再说，作为管家的话，有着一两个必杀技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你刚才的能力也仅仅是欺骗了视觉的假象而已，本体的位置并不会发生变化，所以在风的感知下你的位置根本无所遁形……魔导士施展出来的魔法不是低一级的你能轻易突破的，所以请不要白费力气了。”劳伦斯不在理会仍在努力挣脱束缚的艾伦，将目光移向罗罗娜。
“好了，还剩一个。”
此时的罗罗娜正轻手轻脚的接近迪莱，看来是打了趁着两人正在交战，悄悄挟持他做人质的主意，不过明显已经被劳伦斯发现了。
罗罗娜：糟糕……
第三十九章 “左”之名
劳伦斯说那帮业务员不过是乌合之众其实并没有错，会成为业务员的，大多都不过是以那份高额的提成奖金为目标而加入的普通战士或者魔法师，即使加入后心态会发生各种变化，但实力并不会如此。
人数优势……从一开始就只有这样的优势，但显然现在已经不具备这一点了。
急赴战场的左哥挥剑将一名护卫击倒，看下身边——一名瘫坐在地上的业务员，身上已多处伤口，或许自己再来晚一步，这位同胞就要永远埋藏在土里。
“左……左哥。”业务员小弟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单是因为自己差点挂掉，还是为了目前情况的担忧。
真的能安然离开吗？刚才的险势发生的并不是只在自己身上，周围比比皆是……再这样下去，败局已经无法避免了！
左哥没有理会，甚至连扶起他的动作都没有——他没有这个时间了，或许仅仅是扶起他的这个动作，都会再有一名业务员陷入险境。
或许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已经失去继续下去的信息了吧？
“过程会影响事情的结果，但结果却不会对过程产生影响，业务员不会因为仅仅是自以为的败势而驻步不前，总之……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左哥的声音已经远去，他能为此做到的，只有这一些了！
是……这样吗，的确，如果仅仅是由于明知的败局就放弃了努力，恐怕事后自己也会追悔莫及吧！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彷如如梦初醒的，业务员小弟自己站了起来，他捡起了刚才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武器——已经不会再被轻易打倒了，只有靠着自己再次站起来，才会站的更加稳固，就像婴儿学步一般。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着无论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的事，就像即使是再努力的盛开得灿烂一些的昙花，它的寿命也永远只有几个小时。
一个人无法挽救一场战争，这是常识，否则还要军队什么用，即使左哥再努力，也无法挽救人数，力量，地形的劣势，此时，一部分业务员已经被俘虏，剩下的一部分，连同左哥自己也被城卫军和护卫队包围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腹背受敌已经是劣势，那么如今的四面楚歌则可以预先看做是败绩。
“你们是谁，暴徒吗？”城卫军的队长向着被包围的业务员余党问道。
但仿佛根本不需要他们回答：“不过算了，虽然不知道你们目的，但是单单聚众闹事这一点已经足以将你们拘留，或许已经不只是聚众闹事这么简单？”
继续的说了出来，短短几句话就已经交代了业务员们的命运。
或许在城卫军赶来，陷入腹背受敌之前就应该下达撤退的命令，会陷入现在的境地完全是因为自己对于业务的完成率太过执着，居然让大家一起陪我承担失败的后果，看来我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啊！左哥上前一步，不知我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他们会不会放人？
即使明知道不太可能，但左哥还是打算试试，如果必须要有一个承担最严重处罚的主谋，那么就让自己来做吧……
就在左哥踏前一步，打算将所有事情承担下来时，本是深夜的大街上却传来了脚步声——由远而近的，巨大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