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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奥蕾莉亚摇头收起心思，出声讲起了正题：“我想让温蕾萨带在身边锻炼。”
这是温蕾萨现在之所以跟着她的原因。
凯尔萨斯记得温蕾萨就是个游侠，但是这件事上奥蕾莉亚并不需要向他报告。
她有着安排这些下属人员的权力。
“行。”
凯尔萨斯立刻答应了。
他很明白，奥蕾莉亚这样做正是表现她对他的尊重和忠诚，不想再凯尔萨斯面前留下任人唯亲的印象。
第二九七章：转换恶魔的试验
安排好奥蕾莉亚和温蕾萨的事情，第二天，凯尔萨斯接到了消息。
兽人术士已经送过来了。
然而希尔瓦娜斯和洛瑟玛却并没有回来，她们似乎在做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因而只是传递消息表示平安，具体的行动却没有解释。
两个传奇职业者，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凯尔萨斯没有太过于费神去思考，但却不得不把奥术之道的事情停了下来。
奥蕾莉亚正带着她的妹妹前往部队，而希尔瓦娜斯和洛瑟玛还没有回来，《书库向导》的问题只能暂时拖后再说。
现在最先要去做的东西当然是恶魔的试验。
等了几个小时，兽人术士悄悄的运送到了银月城，在仔细挑选后，一个最胆小的家伙被押送到了逐日之塔，其他的则安排在银月城的秘密监狱里面。
银月城的监狱不仅有着强大的精灵守卫、还有着众多神秘的魔法监视，这些高级职业者的术士不可能逃脱。
凯尔萨斯接到法师们的通报后来到了实验室。
金色的法阵已经亮了起来，一个憔悴而惊慌的男性兽人被安置在中间。
他拿着法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法阵的周围站着数十个神色冷漠的精灵法师，随时可以把这个兽人化为灰烬。
“殿下。”
凯尔萨斯进来之后，上次那个老法师带头行礼。
虽说是老法师，但除了有些发白的头发和眉毛。他的外貌和成年精灵差不多。
“就是他吗？”
凯尔萨斯走前几步看了一眼兽人术士，确定了他的实力后，开口问道：“灵魂碎片怎么办？”
就算是术士，也需要灵魂碎片召唤恶魔的。
“您的下属已经从外界缴获了足够的碎片。”
老法师皱着眉，有些厌恶的从口袋里面拿出几颗紫色的菱形结晶，说道：“这些碎片本来就是兽人们制造的，足够我们用来试验了。”
他们把所有的碎片都和兽人术士分开了。这样可以保证术士不会召唤出强大的恶魔而一直被控制，试验的时候，只要再把碎片交给术士就行了。
“嗯。那就开始吧。”
凯尔萨斯看到碎片后，立刻宣布试验的开始。
老法师走到了兽人术士的身前，对他语气冰冷的警告了几句。然后交给了这个术士一个碎片。
兽人术士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了。
“你让他召唤地狱猎犬？”
听力相当好的凯尔萨斯听到了老法师的吩咐，脸色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让他召唤这个？”
对法师来讲最危险的就是地狱猎犬了，它可以沉默法师的法术。虽然在场那么多法师，这个兽人术士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威胁，但还是让凯尔萨斯感觉吃惊。
“这是试验，殿下，地狱猎犬身上并不带着邪焰，也是我们最高兴趣的恶魔。”
“我们想要看看这个法阵能不能对它有用。”
老法师回答，对他们来说，顺序并没有太过重要。
凯尔萨斯无奈。只好任由他们行动。
兽人术士念起了咒语，他的速度非常快，紧紧几秒的时间，紫色的法阵就在他的脚下成型。
从虚空中涌出了一阵令人厌恶的气息，随后一直长相恐怖的地狱猎犬走了出来。
兽人术士手上的灵魂碎片被它吃掉。然后这只地狱猎犬就站在金色的法阵当中，眼神凶恶的看着周围的法师。
“杀掉它！”
金色的法阵没有起作用，老法师立刻下达了命令。
早已准备好的数个法术从法阵的四周覆盖而去，地狱猎犬哀嚎着，片刻就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它高度的魔法抵抗在众多的法师面前毫无作用——
“失败了？”
凯尔萨斯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殿下……”
老法师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色彩。然后又打起精神：“我们马上进行下一个试验。”
他走到兽人术士的身边，再吩咐一些之后，又交出了一个灵魂碎片。
这次是要召唤虚空行者。
凯尔萨斯有些不解，虚空行者严格来说不是恶魔。他们可以更接近的说是一种灵是由暗影能量积聚能量而产生的一种新型生命体。他们由周围的暗影而产生。
但虚空行者以超强的防御和生命力著称，可以当做肉盾来使用，这可以解释法师们把它列入第二的原因。
兽人术士又念起了咒语，他的灵魂碎片消失后，一个暗影的元素体逐渐形成。
但这个元素体才刚刚成型，它突然发出了哀嚎的声音。
“哇啊啊！”
兽人术士也抱着头哀嚎起来。
法师们看见虚空行者那暗影的躯体正逐渐一点点的转换为金色，大喜过望。
“保护好那个术士，别让他被契约反噬！”
老法师跟其他人说道，立刻有一些法师念起了咒语保护兽人的灵魂。
虚空行者正在转化，和兽人术士的契约在变化，这是引起本质变动的行为，会让兽人和这个种族的契约消失，所以会带给兽人术士庞大的压力。
片刻后，虚空行者转换完成，一只更加小巧、浑身冒着金色火焰的元素体成型。
它的外表有些像火元素，但本质却完全不同。
“探查。”
一些蓝色的彩带绕着这只虚空行者飘动，它并没有伤害到虚空行者，所以这个新生命眨着纯净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反抗。
“生命值和恢复力都符合要求，技能虽然不确定，但应该保留了虚空行者的特征。”
探查完毕之后，其他法师惊喜的得出了结论：虚空行者的本质没有变化。
试验成功了。
【难道元素体和被邪焰控制的恶魔才可以吗？】凯尔萨斯这样思考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地狱猎犬没有被转化的原因。
应该以肉体为主的恶魔生物无法转换，而由元素和火焰主导的恶魔却可以转换。
之后的试验也渐渐证明了这一点的正确性。
地狱火转换成功、虚空行者转换成功、燃烧火焰的恐惧战马转换成功，其他魅魔、地域猎犬、恶魔卫士等恶魔一律失败。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算强大，甚至不需要灵魂碎片召唤的小鬼，也转换成功。
第二九八章：执行你的意志
确定转换的成功之后，即便有着些许的瑕疵，但仍然无法抵挡法师们的热情。
“该进行新契约的改造了。”
有法师提议之后，他们进入了试验的下一个阶段。
当然，这个阶段和凯尔萨斯无关。
“殿下可不能和这些弱小的恶魔契约。”
法师们这样说着，然后把机会夺走了。
其实凯尔萨斯觉得没有多大的问题，他知道契约兽会随着他的实力增长而变强。
但他也不急，等待技术成熟了再考虑。
重新创造一些契约对于高等精灵法师来说好像不是困难的事情，花了两天的时间就研究了出来。
清一色的恶魔被成功签订了契约，这个试验可以说是完全成功了。
但试验中又出现了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术士契约的消失。
每个兽人术士召唤出来的恶魔经过法阵的转换之后，这个术士就会被契约反噬无法再继续召唤同种的类型，这让高等精灵们的推广得到了极大的节制。
本来召唤一个恶魔的限制就非常巨大，现在加上这个限制，暂时只能让一小部分人拥有恶魔。
“殿下，这个情况还需要推广吗？”
在一天的试验结束后，老法师走到凯尔萨斯的身前发问。
“需要。”
凯尔萨斯思索着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法阵都被证明了是有用的。就先在奎尔萨拉斯的各处建造这些法阵吧。”
先建立基础的设施，之后的事情再慢慢研究。
凯尔萨斯找到一些领主，让他们提供了一些熟悉灵魂魔法以及探查的高等精灵，并把这些精灵派去审问兽人术士。
他想要从兽人术士那里得知更多关于恶魔的事情，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从而寻找到不需要灵魂碎片就召唤恶魔的方法。
而关于兽人术士的契约问题，王家法师们则打起了包票。他们宣称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研究出一种保护兽人术士的魔法，让他们在试验的时候不至于损害契约。
整件事暂时就这么定了下来，凯尔萨斯似乎得到了一点空闲的时间。
之后的几天。他在工作和奥术之道往来，并且等待希尔瓦娜斯两人的回归。
但是，这两个女孩没有回来。另外一个女孩却慌慌张张的打破了凯尔萨斯的安静。
“殿、殿下！”
略带着鼻音，莉亚德琳飞奔着闯入了凯尔萨斯的办公地。
“喂、等等……”
穿着金色盔甲的两个精灵侍卫跟着跑了过来，似乎想要捉住这个制造喧哗的少女。
“没事，你们出去吧。”
凯尔萨斯让这两个侍卫出去，然后奇怪地看向莉亚德琳：“你怎么了？”
莉亚德琳可是个很有礼貌的精灵，她做出这样莽撞的行动是在少见。
况且，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殿下，请您救救瓦蕾拉。”
莉亚德琳眼睛微红，她勉强的行着礼，说道：“她遇到危险了。”
凯尔萨斯一惊。而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处理文件的索兰莉安则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发生什么了？”
凯尔萨斯心中有些不安，连忙问道。
瓦蕾拉不声不响的离开，这几天都没有消息，再加上战争末期的异样，此刻似乎连在了一起带给人不安的感觉。
“您看看这个。”
莉亚德琳从怀抱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凯尔萨斯。
这是一封告别信，但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
“就这个？”
凯尔萨斯并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危险，疑惑了。
“瓦蕾拉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莉亚德琳抿了抿嘴，紧张的解释道：“她连告别都不会，这封信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然后我到处去问了一下，发现桑古纳尔家族正在为她准备一个魔法。”
桑古纳尔。
凯尔萨斯记得这就是瓦蕾拉的姓氏。
“什么魔法？”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魔法才是莉亚德琳怪异的原因。
“重塑性格。”
莉亚德琳神色变得有些落寞：“这是一个灵魂的魔法。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和人生，变为另一个人。”
“听说瓦蕾拉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小时候曾经接受过一次改造。”
索兰莉安眼睛一咪，她以前也好像听说过这件事。
这是抚养她的王后随口说出来的事情，索兰莉安一直不明白那个女孩是谁，莉亚德琳这么一说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原来那个被洗脑的盗贼是瓦蕾拉。】“砰”
凯尔萨斯神色冰冷的捏碎了手中的笔。
“改造灵魂的魔法？”
他的脸上被寒霜笼罩，语气也变得低沉：“奎尔萨拉斯竟然有这样的家庭？”
无论什么原因，对自己的族人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都让凯尔萨斯感觉愤怒。
他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我会去救她。”
凯尔萨斯把手中的断笔收好，然后站起身，对着索兰莉安发出了邀请：“你和莉亚德琳跟我一起去吧。”
星术师点了点头，收拾东西跟着站了起来。
凯尔萨斯带着两个女孩朝外面走去。
“先去调查一下瓦蕾拉家里的地址。”
他边走边说，莉亚德琳却摇了摇头：“不需要，殿下。我有向导。”
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嗯？”
凯尔萨斯有些意外的看了莉亚德琳一眼，没有预料到她准备得如此周到。
“就是他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莉亚德琳跟着解释道：“他也是桑古纳尔家的人，想要帮助瓦蕾拉。”
凯尔萨斯这时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她能得知这些东西。】原来是因为桑古纳尔家有人透露出来。
但凯尔萨斯隐约又觉得不对劲，他想要抓住这个思绪，却突然在走廊中被两个男性精灵侍卫烂了下来。
“殿下，陛下有请。”
这两个侍卫几乎同时行礼发出邀请，时间巧合到就像是在故意阻止凯尔萨斯一样。
但阿纳斯塔里安国王的邀请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凯尔萨斯只好先跟着这两个侍卫和阿纳斯塔里安见面。
“你准备去做什么？凯尔萨斯。”
高等精灵的国王用他平和而威严的眼睛望着凯尔萨斯，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后者心凉了。
“我要去救一个下属，父亲。”
凯尔萨斯行着礼。小心的回答。
“是那个盗贼吗？”
阿纳斯塔里安面沉如水：“如果是她，我觉得你不应该去。”
他的话给了凯尔萨斯一丝希望，‘应该’。也就是这件事并不是绝对的。
“为什么？”
但是，凯尔萨斯依旧想知道原因。
他不明白这个日理万机的国王，为何要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约见他。
“那个女盗贼的母亲，是你母亲的侍女。”
阿纳斯塔里安回答：“她因你母亲而死，我欠这个家族一个情……”
看着凯尔萨斯依旧不懂的样子，阿纳斯塔里安沉默一会儿，继续开口：“你知道你如果救了那个盗贼，你将会得到什么结果吗？”
凯尔萨斯摇了摇头。
“她将会不得不跟随你一生。”
阿纳斯塔里安凝视着凯尔萨斯：“你将背负得起这份东西吗？”
凯尔萨斯沉默，他不明白为什么救了一个人就要背负一生。
但是，对于凯尔萨斯来说。这点或许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奎尔萨拉斯的王子，背负着太多人的人生，多一个也无关紧要。
“父亲，如果连一个人都无法背负的话，我又怎么能是奎尔萨拉斯的继承人呢？”
凯尔萨斯这样回答。
他的回答让阿纳斯塔里安也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这是让我同意的意思吗？】这个精灵国王这样思索着。然后眼睛里面掠过一丝喜悦的光芒。
“不、凯尔萨斯，你并没有理解这个意思……”
然而，阿纳斯塔里安却并没有为此改变他的步骤，他缓缓开口：“她的母亲为你的母亲而死，你要是让她待在身边，可以承担得起一样命运带来的愧疚吗？”
【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是否能承担得起那份苦涩呢？】阿纳斯塔里安并没有告诉凯尔萨斯，瓦蕾拉的母亲不仅是为了王后而死，她同样是为了凯尔萨斯而死。
所以，他不想让瓦蕾拉待在凯尔萨斯的身边。
但是凯尔萨斯却不明白这点，在这个精灵王子的耳中，国王的话并没有多少连续性。
他说了那么多，但却没有解决凯尔萨斯丝毫的疑惑。
“任由这件事发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凯尔萨斯。”
“那个女盗贼残缺的灵魂会重组，获得健全的人格，这样总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阿纳斯塔里安接着说道。
这些话打消了凯尔萨斯最后的犹豫。
“很抱歉，父亲。”
“我想我还是要去救她。”
凯尔萨斯斩钉截铁，态度没有丝毫的迟疑。
阿纳斯塔里安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坚持的一面了，而每当这个时候，这个国王总是感觉很开心。
“好吧。”
阿纳斯塔里安嘴角露出了笑意，停止了这个一时兴起的小阻碍：“凯尔萨斯，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去执行这个意志吧。”
“但是，身为逐日家族的王子，你可不要轻易失败。”
第二九九章：不需要牺牲的忠诚
金色的裙裳，广袖飘然。
瓦蕾拉披散着长发，如金色的绸缎。从衣领中露出的优美的颈项和锁骨，皮肤有如羽若脂般白嫩无暇。
“你真不后悔吗？”
他的父亲——穿着金色盔甲的精灵男子腰间挎着一把长剑，开口做最后一次的确认：“现在逃还来得及。”
瓦蕾拉抬着头，面色平静无波的看着她的父亲。
这个精灵男子的眼睛里面闪耀的愧疚和当时一模一样，当魔法失败后，他就是这样注视着瓦蕾拉，然后悄悄放走了她。
瓦蕾拉很明白，要不是这个父亲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她很感激这个父亲，但同样她又何尝不是为这个父亲而感到愧疚呢？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盗贼。】瓦蕾拉已经不愿意再让这个父亲徘徊了。
“我不想逃。”
她说着，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圆形的巨大法阵之上。
“王子殿下来不了的，瓦蕾拉。”
男子蹲着身体，痛苦的凝视着瓦蕾拉：“你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因为他的向导是不会带他来这里。”
这个女儿想要让凯尔萨斯来改变她的命运。
但这个计划太过于单纯了，她并不明白，只要其他人愿意，这个计划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
“即便这样，我也厌倦了。”
“我想要改变现在的一切。”
瓦蕾拉望向她的父亲：“哪怕是我遗忘一切。变成另外一个人。”
“总有一天，我也能找回这些东西。”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