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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涧!”我因为项间的疼痛而忍不住扭曲着脸,该死的寒隐桐,下手真重。
对面的男子往前重重踏了一步,我看见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指节泛白,似乎在克制什么。
“寒隐桐,你放了她!”他的视线越过我,直对上我身后的人,目光燃烧,火焰跳动。
“哼!”身后的人一哼,再一次紧了紧掐着我的手,“放了她,让你杀我吗?”
“你放了她,我今日也放过你。”男子身形一飘,退后几步,“在你伤好前,我不找你麻烦。”
哇,寒隐桐好厉害,就这么一个动作,能逼到对方放弃到嘴的肥肉,不过,那男人也太呆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狭义精神?
“我又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身后的声音一点也不紧张,慢悠悠的,“若是我放了她,你还杀我,那我不是亏大了?要不你走,知道我感应不到你的存在,我就放了她。”
“不行!”男子一口拒绝,刚刚踏前一步,我喉咙一疼,忍不住地哼出声,而他才迈出的半步,立即收了回去。
“我寒隐桐千年名声,怎么样也没说话不算话,我可以现在立下誓言,保证你退开,我就不伤害于她,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你自己选。”脖子上一阵刺痛,我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流出,该死,出血了。
“好,我走,若是你说话不算话,你知道的,上天入地我也会找到你。”他恨恨地对寒隐桐出声,再次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咬着牙,声音却轻柔,“紫涧,你别离开,等我回来找你。”
一跺脚,金光闪过,人影顿失。
第四十七章 蛇妖情誓
身后一轻,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滑落,手指从我的颈项边松开,手指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完美中带着青色,落回他的歪倒的身体旁。
“喂,喂!”我摇晃着扑到他身边,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抓着他的手焦急地出声,“寒,寒隐桐,你别晕,别晕啊。”
“别摇,被你摇晕了……”有气无力地逸出几个字,如白纸的脸上不改笑容,浅浅地挂着,“摇坏了你要负责的。”
真是快死了都不改贱嘴巴的德行,偏偏这幅模样让我下不去手揍他,只能干瞪眼,看着特胸膛的轻微起伏,终于忍不住地出声,“喂,你行不行?能不能走?不然那家伙又回来了!”
“喜欢我的名字么?”他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头,我咬了咬唇,伸手小心地环住他。
“你说什么?”我看着他胸口狰狞的伤痕又一次绽开,他却无动于衷,只有我挪开眼,又忍不住地看过去,这是不是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的呼吸,轻轻的,喷在我的耳边,“三百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叫什么?记挂过没有?”
“呸!”想要狠狠地推开他,眼光再次看见他胸口渗出的血迹,心中一叹,只能虎着一张脸,“我没空想你。”
他苦着脸,轻咳着,“娘子真的这么没心肝么,亏相公我日夜等待了三百年,你居然连想都不曾想过,我还盼望着能和你互诉衷肠呢。”
“喂,你到底是不是快死了?”我看那血迹越来越刺眼,而他竟然不紧不慢,漠不关心,“要不要疗伤啊?”
他的手指爬上我的颈项,轻柔地抚摸着,本来的刺痛渐渐消失,被一种清凉取代,“相公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改嫁?”
这真的是一个伤重的人说的话?我无语问苍天,“是啊,那你死不死?”
“那当然是……”他扶着我的腰,摇晃着站起,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加在我的身上,“不死啦,死了谁照顾我娘子?”
“那要不要离开这里?”我抬头望望天,寻找着出路。
“当然走,不走难道等他来接你?”他调皮地抱上我的腰,“可是我没力气了,麻烦娘子背了!”
“去哪?”不想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抛起秋水剑。
“去我家。”瘫在我的背后,“西去五百里,有一个山头,去那。”
冷冷的空气中,他紧贴我的身体越来越凉,若不是那偶尔吹在我项间的气息,真的让我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不断地催着脚下的秋水剑,直到满山苍翠入眼,我才轻轻地降下,抱着他的身体,“喂,哪是你的家?”
他手一抬,正前的崖壁上垂满青翠,蔓蔓青萝中隐约显着山洞,他若不说,我只怕找遍山头也想不到。
一手掀开蔓萝,一阵凉气袭来,洞顶镶嵌着硕大的珍珠,乳白的光晕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正中透明雪白的巨大方块,不知道是床还是冰块,正散发着阵阵寒意,床边的石桌上,碧玉雕成的酒壶酒杯透着香气,杯子里残酒一半,明摆着这家伙是匆匆离去。
“你……”我为难地望着他,难道丢他在那冰块上?
“放我上去。”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看得我心惊胆战,害怕他下一刻就次断了呼吸。
越靠近那床,寒意越重,我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这究竟是什么?竟然能突破我的护身真气,直接冻到我的骨子里?
他刚一坐好,我飞也似的窜离,真气不断的运转才勉强缓过些气,手脚都冻得麻木,不断地跺着,远远地望着他。
苍白的脸渐渐透明,愈发显得他孱弱,只是那胸口,终于不再渗出鲜红,透过破碎的衣衫缝隙,我依稀能看见他的伤口在逐渐收拢……
我这叫什么事?奉着降妖除魔的命令却帮助一条蛇妖逃跑,为了救他,甚至与仙家为敌,才出山短短一日,我就违背了几百年的教育,再要这么下去,我会不会成为被七宗第一个通缉的人?
面前的酒散发着浓烈的香气,琥珀色的酒落在碧玉透明的杯子里,煞是好看,只是杯子……
我突然发现喝过的杯子居然是两蛊,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一个杯沿还印着艳红的纯印,散发着与酒气同样浓烈的脂粉香。
这是个女人喝过的杯子!
一直都隐约猜测着他的红粉知己一定不少,但是真正确认多少心里还有些怪怪的感觉,是妒忌吗?
不是,一定不是,我只爱凝冽哥哥,只是他口口声声娘子,却抱着其他女子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而已。
一把抓过酒壶,摇晃着,叮咚声中,那酒香勾得我垂涎欲滴,自从在无极宗辟谷之后,很少有东西能勾起我真正的食欲,一来是东西无味,二来我也确实不强求果腹,那这酒?
将嘴凑近酒壶,我仰首,眼见一股清泉流泻而下。
“这个你不能喝!”一股劲风,直接将我手中的酒壶扫落在地,碎玉溅开,酒香四溢。
“小气。”我皱皱鼻子,“不给就不给,犯得着打碎壶子么,那东西值钱着呢。”
“娘子啊,不是相公不给你喝。”他魅惑的声音在耳侧出现,后背贴上一个温热,“是这个酒你不能喝。”
“少找借口。”我转身怒视着他,却在望见眼前的一幕时忘记了瞪眼,或者说,瞪眼也忘记了喷火,只有惊叹。
眼前的他,整个身体如玉雕透明,猿臂蜂腰,性感的锁骨,起伏的胸膛,肌肉分明的小腹,有力的双腿,还有那最最隐秘的部位,全部在我眼前展露无遗。
“你的……”眼神一扫,下面的话自不必再说,角落里一堆碎裂的布片,还结着霜花,定是他被冻裂的衣衫了。
“好看吗?”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而被他身材震惊的我,与手中弹性的肌肤一触,下意识地游走起来,对手下细腻温润的肌肤只有四个字,可口诱人,尤其配合着他此刻微眯的双眼,斜挑的眼角,还有微启的唇,轻扫而过的粉舌。
“好看!”我老实地点着头,手指滑过他挺翘的臀,顺势欺近他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小蛇。
“那做我娘子好不好?”他的唇已经蹭上了我的颊,暖暖地游移着。
“好……”我仿佛被他魅惑般点着头,手握上他的宝贝。
“好你个头!”手中重重一捏,他的身体如风般后退,跌坐进寒床中,一脸痛苦。
我真起身,皮笑肉不笑,“我喜欢干净的男人,你女人太多,我不拣破鞋。”
“呼!”他用力地吐了口起,一转身,一套银亮的衣衫罩上他的身体,掩去他的风情万种,擦去妖媚,只留下英气,苦笑出声,“娘子,你真舍得下手。”
“你在把自己变成一锭银子吗?”不得不承认,这袭银衫贴合有度,不但高贵而且优雅,翩翩儒世佳公子,漫漫红尘美少年。银色的披肩更显示出他身形的完美,衬托着那似火般红艳的发色,腰身紧束,正中心两点宝石透明耀眼,这图案,分明与他的耳饰是一样的,金蛇狂舞。
“哈!”我的手掩上唇,“你和那条龙对着干吗?他是金边镶银,你是银中透金。”
“少把我和那家伙放在一起。”他没好气地出声,“你是不是认识他?”
“那条龙?”我用力地回想着,那个人是很帅,可是……“不认识!”
寒隐桐摸着下巴,探视的目光锁定我的眼神,“我与他交手十几次,从未见他失态过,今天他虽然刻意地隐藏,却肯定他对你是特殊的,而且你身上有龙爪,确定你不认识他?”
我摇摇头,记忆力确实搜寻不出认识什么仙人的过去,“我从小是被人拣去要饭的,难道我是龙族遗留在人间的孩子?”翻着眼睛,我异想天开着。
“不可能!”他一口打断我的梦,“你身上的龙气自己都不能控制,分明是后天有人强加的。”
“那就是我漂亮,他对我一见钟情。”继续做着我的白日梦。
“算了,不提他了。”寒隐桐挑出一个媚笑,“我等你三百年,总算有机会再见了,紫涧娘子。”一个熊抱把我高高地举起,旋转着……
“我出山的任务就是斩妖除魔,你这么想成为我秋水剑下第一个亡魂?”踢打着他,偏偏他那身肉如钢筋铁骨般,死死地搂着我,香气传入鼻间,醉人心神。
“若是你真想杀,那就杀吧,记得杀了以后一定要扒了我的皮穿在身上,这样,我就能时刻与你肌肤相亲了。”他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没正经地说着。
“你好恶心!”我搓搓满手臂的鸡皮疙瘩,逃避着他的唇,“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他眼中的玩笑突然一敛,强迫我抬头看着他眼中的认真,“我承认我是妖,也承认修炼的过程中少不了一些捷径,对男女之事随便,只是我寒隐桐对天起誓,除娘子紫涧外,若再沾染半点桃花,就叫我……”
我抱着肩,斜瞄着他,冷冷地看着。
“你不拦我?”他苦笑。
我一扬下巴,“追着我叫娘子的是你,说什么死心塌地的还是你,闹着要起誓的又是你,我为什么要拦?”
他抓着我的手,轻轻放到唇便,柔贴着一吻,转而正色,“我寒隐桐对天起誓,今生除娘子紫涧外,决不再碰其他女子半分,若有违背此誓言,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这样可以了吗?”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将我困在他的怀抱中。
我无言,这么重的誓言,我可承受不起,“正邪不两立,我是修真者,你是妖,我们不可能的。”
“若我此次助你,那你肯不肯了结之后随我归隐山林?不管什么神仙妖怪,只有我们两个?”他的眼中含着隐隐的期待,墨绿的双瞳牢牢地盯着我的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没搭腔,洞外突然传来一个狂笑的声音,“万妖之王竟然对人类修真者动情,许下如此承诺,我没有听错吧。”
第四十八章 再遇险境
隐桐脸上的浓情顿时凝结,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和寒气震惊了我,转而化为警戒的沉重,倏忽又什么都没有般的平静和随意,几个表情转换之快,让我恍惚自己究竟是不是看错了。
手指搭上我的肩头,他慵懒地半倚着石椅,“邪主驾到,蓬荜生辉,隐桐怎敢让大人在门口吹风,还请屋里坐,让隐桐略备薄酒一杯,恭迎邪主。”
光线一闪,乳白的珠光下,室内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整个身体包裹在长长的黑色斗篷下,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红色的双眼,从压低的帽檐后透出,他的出现,让本来就冰寒的洞里又多了几分凉意,这冷中更带着几分阴沉,刺得人心里不舒服,情不自禁地想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妖王气色不错,当真是三教第一的才俊,时刻都是风月无边,真令人羡慕。”斗篷中的人桀桀地笑着,声音冷硬得刮心,“当初我邪教第一美人誓死追随妖王,没想到就失宠了,啧啧啧,妖王真羡煞多少男子,摔落多少芳心。”
“邪主,百年未见,风采更胜当年,真是想煞隐桐了。”苍白的手指一晃,手中捏出两个碧玉杯子,优雅地举着羊脂玉壶,狭长的眼飞过我,不失时机地抛来一记安慰的目光。
对于一切不熟悉的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很难受,似乎有一种阴气一直压抑着我,体内的真气流动缓慢,洞内的寒气则侵入得愈加厉害。
“别傻站着啊,见过邪主彝寐哥哥。”话说得轻飘飘,手却环着我的腰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愿,顺着他的手臂透入的气息,总算缓解了我的难受,勉强透出一口气,耳边传来隐隐幽幽的声音,“彝寐哥哥还请留情啊,你十魂修炼出来的寒阴之气可不是我这小心肝能抵挡的,看这小脸白的,真让我心疼。”
“哼!”斗篷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哼声,“怎么比得上你御女无数吸取的真阴之气?”
“哥哥,这话可说不得啊。”他手腕一扬,琥珀色的酒流泻而下,“隐桐这发誓都得不到娘子的欢心,就是隐桐以往太过风流,若是哥哥再说下去,弟妹只怕就跑了。”笑谈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认真,脸蹭在我的发丝中,“娘子,千万别听哥哥的话,若是御女无数,铁杆也成绣花针了。”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沉落,不是因为那彝寐的话,而是因为隐桐的态度,从我认识他到现在紧紧些微的认识,我发现他越是紧张危险的时候越是表现得随意,在对那龙族男子的时候,已经全身颤抖站不住脚的他,依然笑得轻松满不在乎。
现在的他,谈笑风生,举手投足与初始和那男子对峙相比,更是惬意悠闲,甚至舒服得挂在我身上,下巴抵着我的肩头,嗅着我的发香,酒香四溢,他大方地一挥手,酒杯滴溜溜地转向对面,而他拈着小酒杯,仰首干尽。
放下酒杯,红润的唇上闪着点点酒渍的水光,他歪着脑袋,“怎么,哥哥莫不是嫌弃隐桐的酒不好喝吗?”
彝寐丝毫不为所动,隐桐的话他根本没听到般,依旧站在洞口不远的位置,桌子上的酒静静地躺着,隐射着他的不给面子。
寒隐桐早似知道他的反应般,唇擦着我的脸颊和颈项,不经意地出声,“哥哥,既然来了,你又不坐,又不喝酒,倒让弟弟我为难了,不知道哥哥找弟弟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太久没见着妖王了,着实有些想念。”这没有一点真心的话听得我真糁得慌,配合那冷飕飕的调调,让人寒毛直竖。
从那看不清楚面目的黑色斗篷中传出他硬硬的声音,“听闻修真者齐聚,力求与我们火拼一场,我想来问问妖王的一丝,愿意不愿意三教合一。”
“我的一丝?”寒隐桐拿着我的一缕头发搔着掌心,玩得不亦乐乎,“我只想陪我娘子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与那些蠢人的争斗。”
“妖王说笑吧。”他从鼻子里挤出几个字:“这一次修真者七宗齐聚,据说还惊动了仙家,我们若是还不团结,怕灭顶之灾就要来了。”
放下抖动着的腿,寒隐桐随意地一摆手,“哥哥,你若要三教合一,我自会传话下去,凡我妖界之众,均听令于哥哥可好?魔君那里,就劳烦哥哥走一趟了。”
“你当真要归隐?”彝寐袖子轻微一抖,只是偌大的袖子遮盖得太多,我根本无法看清,“想妖王百年前炼制万妖幡,意气风发,放话说要灭尽修真界,如今为了个女人说要归隐山林?”
“呵呵……”寒隐桐扶在我腰间的手不觉加了力道,“万妖幡早已不再炼制,哥哥若喜欢,拿去便是。”
手腕一抹,掌中多了柄小巧的令旗似的东西,通体黑红,像是干涸的血迹,仔细地望着,又似乎有隐隐流动的缓慢红色,不断地滚动,再看两眼,似乎被吸引的,不单单是我的眼神,还有我的魂魄,不自觉地随它移动而动。
彝寐的身体终于动了,袖袍下,他伸出手,我看见一节漆黑如鸟爪的手,长长的指甲也全是黑色,泛着乌光,他怪笑着,探向寒隐桐随意拈着的小旗上,“如此真是要谢谢弟弟了,做哥哥的我……”
他贪婪地伸着手,说这话。
寒隐桐微笑着,看也没看手中的小旗。
两人之间和谐友爱,兄友弟恭。
就在两手相错的一瞬间,黑爪白手仿佛约定了般同时动了。
长长的黑指甲刮向寒隐桐的脉门,雪白的手指若莲花般一转,擦到黑爪的下方,手掌突然变得朱砂一般的血红,手中小旗脱手而出,奔向彝寐的胸口,手指一握,抓向他的手腕。
一切如电光火石般迅捷,彝寐顾不得再出手,乌黑的爪子射出一团黑气,绕上红色的令旗,而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