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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华也过来敬茶，她转头问身边的美女道：“你叫做文真真？”她用一种男人的眼神打量美女，那美女有些吃惊，随即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
楚成康不禁苦笑，妈的，家里有了这个冒牌小妾，肯定要天下大乱，不停地生出事端！
正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名丫环，行礼叩拜道：“启禀夫人，外面来了一位大人，说皇上宣三少爷马上入宫！”
楚成康连忙起身，跟富察夫人和两位格格打了招呼，匆匆忙忙回房间换衣服。富察夫人在后面吩咐丫环道：“跟三少爷过去，准备一些早点，哪能不吃东西就进宫……”
楚成康转头问一个丫环道：“好久没有看见郭宁儿，她去哪里了？”丫环笑道：“宁儿她要守孝，整天穿着素服，夫人不让她进园子，她好像在跟那些婆子在一起洗衣服！”
楚成康皱眉道：“怎么能让她洗衣服呢！赶快去把她给我找过来！”丫环答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绿儿帮着楚成康换上了官服，这时郭宁儿缓步迈进房间，朝着楚成康盈盈下拜道：“贱婢郭宁儿见过福大人！”
楚成康连忙将她扶起来，只见郭宁儿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更显得秀气逼人，娇艳夺目。
楚成康对郭宁儿说道：“以后你就在我房里，伺候我的衣食住行。你放心，我会把郭夫人安排妥当，你们家以前的那些丫环只要照顾你和郭夫人就好，不必干其他事情！”
郭宁儿再次下拜道：“贱婢替母亲感谢福大人的恩德！”楚成康笑道：“你太客气了，以后不要再叫什么大人的，我不习惯，你就跟她们一样，叫我三少爷！”
他转身嘱咐绿儿道：“你先替我照顾宁儿，等我办完事回来，再跟夫人商量安排宁儿的事情……”
楚成康匆忙离开富察府，和秦旭一起骑马朝紫禁城奔去。到了宫城，楚成康一个人进宫，秦旭则是在宫外等候。
乾隆在御书房里接见楚成康，他满脸忧虑地说道：“福康安！朝中六位大人已经昏昏沉沉近一个月了，每天只能吃下一点东西，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太医也全都束手无策。朕准备张贴告示，邀天下名医进京为六位大人治病。你认为如何？”
楚成康作揖道：“皇上，广邀名医进京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样一来反倒容易引来奸人！如果乱党逆贼想暗害几位大人，这一次就是难得的好机会啊！”
乾隆皱眉道：“福康安，你的话也有道理，但是朕总不能眼看着几位爱卿就这样送命吧！”
楚成康心想，清虚道长一定是给六位大人下了什么毒药，可惜我现在的身体里没有百毒不侵的降头血！
他突然想到了秦旭，眼睛不禁一亮，秦旭穿越到清朝来，他的降头术总不会忘记吧！
楚成康立刻向乾隆拱手道：“皇上，臣有一名知交好友懂得解毒，不如让他先试一试，如果不灵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
乾隆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先试一试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积极，对楚成康的提议不抱什么希望。
片刻之后，乾隆又道：“听说你昨晚娶了两房妾室，还都是大家闺秀！”楚成康有些脸红道：“皇上见笑了，都是臣的额娘和几位姨母张罗的……”
乾隆呵呵笑道：“福康安，你年纪也不小了，朕知道你心里肯定早就抱怨为什么朕还不给你赐婚。”
楚成康立刻说道：“臣不敢……”他心想，不如你把小石头赐给我算了，我就不再跟你计较了！
乾隆叹道：“朕也想给你撮合一门好亲事，但是找了几年，八旗大族中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姑娘！……朕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会恳请太后帮你留意！”
楚成康立刻打着官腔道：“让皇上和太后费心了！”他心里有些奇怪，福康安才貌双全，文武兼备，乃国家最大的一根栋梁，为什么皇上就是不提招驸马的事情？
这时乾隆说道：“福康安，你帮朕暗访一件事情！近半年来京城里出了一个什么赏花大会，就是品评一些风尘女子。据说每月赏花一次，还专门请朝中的王公大臣参加，不少朝中大臣买下这些女子回家作妾。朕派人去查过，但是没有任何头绪，好像根本查不到这些女子是从哪里来的！”
楚成康皱眉道：“最近京城出了很多怪事，昨天臣还带着骁骑营兵马去坟地里查乱党……这些风尘女子会不会也跟乱党谋逆有关？”
乾隆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月底又要有一次赏花大会，你去布置一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成康离开御书房，刚走了没有十步，就看见小石头双手叉腰朝他走过来。
小石头撇嘴道：“福康安，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你也不来上朝，躲在家里干什么？”
楚成康拉着她的手笑道：“皇上给了我特殊任务，我当然要四处奔波，忙着办这些大事，总不能每天陪着你玩吧！”
小石头笑道：“福康安，那你今天一定不忙喽，我们去集市上看一看，好不好啊？”楚成康故意皱眉道：“皇上刚安排了一个重要任务，我要跟陈秋崖一齐去给六位大人解毒！”
“陈秋崖？”小石头不满地说道：“又是那个失去记忆的怪人！我觉得他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
楚成康第一次听人用“鬼鬼祟祟”四个字形容秦旭。他捏着小石头鼻子道：“陈大侠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不要再这样说他……”
小石头突然问道：“陈秋崖身上是不是有一块金山镖局的牌子？”楚成康一惊，转头问道：“小石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他突然觉得小石头好像很不简单。
小石头淡淡一笑道：“我已经派人查过，陈秋崖从归田山庄出来，身上带着一块金山镖局的牌子，他曾经深夜潜入镖局，后来中了毒镖……”
这些事情楚成康也已经打听到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小石头那么留意陈秋崖。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宫城，楚成康见秦旭迎面走过来，连忙问道：“陈大侠，你的降头术还灵不灵？朝中有几个大臣等着你去救呢！”
秦旭低吟道：“我已经发过誓，从今以后不再用降头术，以免反噬到自己身上！”他的语气十分沉重，好像心里埋着什么令他痛楚的事情。
楚成康急道：“现在是让你去救人，不是杀人啊！就算反噬也没有关系啊！赶快走吧，再晚一会，恐怕国家就要失去几根中流砥柱了！”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慢性毒药
秋天已至，微风拂过，灿烂的阳光中也透出一丝凉意。花草树木绿叶转黄，但都察院的花园里却是百花绽放，有如春天一般的景色。
楚成康、秦旭和小石头三人迈进都察院的大门，一位官吏将他们引到后院的一排房舍处，摇头叹气道：“皇上命六位大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方便宫里的御医为大人们诊病……只可惜……”
宽敞明亮的堂屋里摆着六张大床，六位朝廷命官身穿白色棉布衣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自从一个月前被前锋营兵将救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这样躺着，身体没有任何起色。
一阵清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房间，堂屋里的丫环们立刻帮六位大人盖严了厚厚的棉被。只见六位大人双眼紧闭，眼眶深陷下去，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本来并不丰腴的脸庞只剩下皱巴巴的面皮和嶙峋的骨头，浮着一层暗淡的青紫色。
秦旭上前几步，走到其中一位大人床边，伸手按住他手腕的脉搏，不禁低吟道：“奇怪，这好像是最近几天才中的毒！”
他转头说道：“这些大人一个月之前体内中了迷药，早就应该醒过来，但是一直有人给他们服用慢性剧毒，所以他们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话一说出来，满屋子人都面面相觑，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对丫环们喝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给老爷们下毒！”丫环婆子们全都“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小石头摇着扇子问道：“陈大侠，皇上已经派重兵把守都察院，这里的丫环仆人都是几位大人家里的心腹佣人，绝对没有问题。就连太医进都察院为大人们诊病，也都要有皇上的手谕！所以……给大人们服用剧毒之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Qī｜这时另一名管家也说道：“是啊，大人们每天只能喝一些米汤，食物端上来，都用银针试过，没有毒的！……而且那些米汤喝不完，剩下的都给下人们喝了，也没有人中毒啊？”
｜shu｜秦旭淡淡说道：“毒药不一定非要从嘴里喝下去！……”他缓慢走到窗边，手指着窗外的满院子鲜花，深呼吸一口气，摇头赞叹道：“好香的花啊！秋天竟然能有这么多绚烂夺目的花朵……”
｜ωang｜楚成康不禁问道：“陈大侠，你不会是认为这些鲜花的香气有毒吧！”
秦旭没有回答，而是转身问众人道：“请问各位，这些花是从哪里来的？以前都察院的花园里就一直有这些花吗？”一位官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奇怪了，这些花不是大人们的随从带过来的吗？”
一名管家拍着大腿说道：“哎哟官老爷，奴才们都忙着照顾自家的老爷，谁有闲情摆弄花草啊，我们都以为是都察院的官老爷让人放了这么多花……”
众人都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互相盘问了半天，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些花是从哪里来的！
秦旭连声吩咐众人道：“你们把园子里所有的花盆都搬走，但是先不要扔掉，这些花还有用处……”丫环仆人立刻忙碌起来，大家七手八脚，不一会就将园子里所有的花盆都搬得干干净净。
秦旭让人准备了一些针灸用的银针，又将黄酒明矾硫磺等一堆东西混合在一起，用温水泡成了六大桶洗澡水。
众人按照秦旭的指示，将六位大人扶进洗澡盆里躺下来，秦旭随后将众人赶出了门外，然后命人关严门窗，又在门口加了一把大锁。
众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旭说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屋子一步，福将军最好派人在屋子四周把守，以防有人企图接近屋子。”
楚成康对亲兵下令道：“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若有人敢接近屋子一步，格杀勿论！”众亲兵“唰”地拔出亮闪闪的长剑，齐声暴喝道：“是，将军！”
秦旭将门锁钥匙放入怀中，然后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些花草！”立刻有仆人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带到都察院后门的一片荒草地里，那些盛开的鲜花都堆放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绿草地上开出了一个绚丽的大花篮。
秦旭来到鲜花面前，指着一盆花说道：“你们看，这些都是春天才会开的花，现在已经入秋了，竟然还结了那么多花骨朵！”小石头蹲了下来，伸手去摸一朵花，说道：“这是杜鹃花吧……”
秦旭“啪”的一下打在小石头的胳膊上，厉声喝道：“不要碰，有毒！……”
小石头揉着生疼的胳膊，撇嘴道：“就是普通的杜鹃花嘛，怎么会有毒的！耸人听闻，招摇撞骗！……来人……”立刻有仆人垂手而立，恭恭敬敬说道：“石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石头说道：“去给我找一些猫啊狗啊，小鸡小鸭之类的过来……”仆人连忙答应，转身朝前院跑去。
楚成康拉着她的手笑道：“小石头，你是最乖的格格，不要老是跟陈大侠过不去！……”
秦旭对楚成康招手道：“这些花经过特殊处理，根部都用药水泡过，开花之后奇香无比，而且不容易凋谢。普通人闻这些花香，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如果体弱病重的人闻过，就会染上奇毒。”
楚成康问道：“能不能治得好？”秦旭抬头望了小石头一眼，然后淡淡说道：“那就要问一问这位格格，愿不愿意配合行动了！”
小石头有些诧异地说道：“你治你的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旭说道：“我疗毒治病的时候，不能有女人在场，格格最好带着你的手下，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会连累到格格。”小石头正要发火，楚成康连忙劝道：“小石头，给众位大人治病是当务之急，你要是在这里捣乱，我就只好禀告皇上了！”
这时一名仆人拎着一只公鸡跑过来道：“石少爷，只找到了一只小公鸡，您看中不中用？”小石头说道：“把鸡扔在那些花上，让它吃东西……”仆人立刻将公鸡放在一个大花盆上，公鸡转动眼珠子左右环顾，然后伸长脖子去啄食鲜艳的花瓣。
一大群人都瞪着眼睛盯着那只鸡，公鸡啄了几下，发出咕咕的声音，扑腾着翅膀从花盆上跳到地面，只向前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
众人十分惊讶，见公鸡扑腾挣扎了几次，动也不动一下，红色的鸡冠子转眼间变成了深黑色。
小石头惊叫道：“这些花真的有毒？来人，去查清楚是谁把这些花搬到都察院的，全都凌迟处死！……”秦旭低声对楚成康说道：“这位格格的脾气很坏，比不上慧格格……”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石头叉着腰转头问道：“谁是慧格格？”两个男人立刻将头扭向一边，异口同声说道：“不认识！”
楚成康将小石头打发走，对秦旭说道：“其实小石头的个性很爽朗可爱，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以后迁就她一些！”
秦旭笑道：“迁就她是你应该干的事情，不是我的责任。我一直觉得这个小石头以前应该是认识陈秋崖的，而且还对他充满敌意！所以我不能不小心一点，用降头术给这些大人治病，也是看你的面子，治病的过程一定不能让小石头知道！”
秦旭看了看太阳的高度，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已经两个时辰了！”古代的两个时辰就是现代的四个小时，六位大人在硫磺药水中泡了四个小时，恐怕皮肤都已经泡皱了！
楚成康和秦旭迅速返回堂屋，只见亲兵们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一群丫环婆子仆人管家都在园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窃窃私语。
秦旭掏出怀中的钥匙，将门锁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秦旭吩咐众人道：“赶快把门窗打开，散一散毒气……”
这时一名管家突然惊呼道：“老爷！……”大家立刻朝屋子里的洗澡盆望去，只见六位大人都赤裸着上身躺在木盆中，他们每人的身上都缠着五六条花蛇！
丫环们立刻忍不住尖叫起来，秦旭走上前去，拔剑将花蛇挑开，“啪”地一声扔在地上，众人这才发现，这些花蛇早就已经断气了。
楚成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了这么多蛇？”秦旭说道：“这一招就叫做以毒攻毒，这些毒蛇将大人们体内的毒素吸出来，毒性太厉害，把蛇都毒死了！”
他吩咐众人道：“快把你们的老爷都抬到床上去，用棉布擦干净身体，再喝两剂药，应该就没事了！”他用毛笔沾上墨水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一名管家，轻声说道：“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切小心，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那名管家小心翼翼地将药方折好放在怀中，语气坚定地说道：“大侠放心，这方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秦旭朗声朝众人说道：“大人们喝完药之后，就各自散开回家休养，多派些人守护，以防再有人下毒！”众人连忙千恩万谢，点头称是。
安排好几位大人，楚成康和秦旭坐在外间喝茶休息，只见院子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一群全身武装的兵将，带头的人正是黄琪。
黄琪进屋拱手叩拜道：“属下参见福将军！”
楚成康笑道：“黄副都统免礼，快请坐！”
黄琪坐下来说道：“属下昨晚派人假扮盗墓贼，结果出了意外……”楚成康连忙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慢慢说出来！”
黄琪满脸忧色地说道：“昨晚属下带人去坟地，前半夜一直有人在坟地里扫墓，属下只好守在附近，不敢贸然动手。到了后半夜，属下派人分成两队，带着铁铲绳索去挖墓，没想到刚挖出几个深坑，就……”黄琪的话停在这些，不再说下去。
楚成康着急道：“就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黄琪表情怪异，支支吾吾道：“两队人马就……突然失踪了！”
楚成康和秦旭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秦旭连忙问道：“是怎么失踪的？你没派人在周围监视着吗？”
黄琪苦着脸说道：“我亲自带人守在树林里，刚一开始还能看见他们挖墓，后来越挖越深，他们都跳进深沟里，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我和兄弟们等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然后就派人过去看看，没想到两队人马一共二十人，一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楚成康问道：“后来呢？天亮之后你们没再去找一找吗？”
黄琪说道：“属下一直都在找，天亮之后，我们打扮成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在那片坟地里找了个遍，就只有几个昨晚挖出来的深坑，坑里也什么都没有。”
“坑里什么都没有？”秦旭问道：“连棺材也没有吗？”
黄琪摇头道：“没看见棺材！昨晚弟兄们装成盗墓贼，三四个人挖一个坑，已经挖得很深了，一般老百姓都不会把棺材埋那么深的！”
楚成康低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