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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冰锥斜斜射过来，插在一棵离易凡不远的松树上，松树应声裂成两半倒下，“轰隆”声中，积雪冲天而起。
“来了！”易凡心中一动，转了个弯飞出树林，腾起在半空中，看到远处拍打翅膀的血族有十几个人也腾空而起，紧接着火球、冰锥还有类似风刃一样的反光物向他的方向飞来，他随即转头再次扑向另一片树林。
“嗵嗵。。。”不断的爆炸声，直升机的轰鸣也从远处传来，只是这次不是为了正义。
地面上也响起了狗叫声，伴随着人声，偶尔响起的枪声，一时间，边境地区混乱无比。
第四十一章 绊脚石
莱比锡。
东区托比公寓。
109号房。
易凡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栽在床上，一个手指都不想动。
是的，他再次侥幸逃出来，这次不是因为他战力惊人，实际上战斗还没开始他就被追着打，足有一个小队12个血族拥有异能，他们联手对易凡展开追杀，而且彼此之间似乎有联击之术，配合的亲密无意，熟练无比，冰锥和火球好几次结结实实地砸在易凡的护盾上，甚至还有一个血族的精神力发生了变异，可以形成类似尖针的东西，刺穿易凡的防护，要不是他反应快扭动身体躲开，从那尖针状物体上传来的骇人波动来看，挨一下绝对不是忍一下就过去的事儿。
能逃出来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太乱了，这些克隆战士明显刚刚形成组织不久，训练还很不到位，彼此之间不全是像那支小队一样合作无间，而是左冲右突，像民兵一样只凭勇敢在作战，让易凡瞅准一个机会，拼着挨一记火球后，消失在一个断崖下，趁着晚上的雾气，突出了包围圈，再次回到了这个艺术之城。
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这条路线下回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卫星电话留给吴地了，暂时不能跟国内取得联系，用本地电话是绝对不敢的，血族已经恢复了东德时期的特务监听，离开中国的时候，特勤局的技术部门曾经反复提醒易凡，先进的监听系统甚至是可以锁定易凡的声音，为了以防万一，这个风险还是不要冒的好。
他必须出门买点儿吃的，房间明显是个长年在外的旅行者居住的，墙壁上挂的照片来自世界各地，从门口堆积的信件和报纸来看，短时间内看来是不会回来了。
欧洲就是这一点不好，住处和超市或者市场通常都离的很远，易凡不得不步行两条街才找到一家小超市，方便食品又不多，胡乱买了些饼干和火腿，他抱着纸袋匆匆离去。
电视上已经开始24小时循环播放有关他的报道，在报道中，他被描述为极度危险的武装份子，不过因为现在亚洲人在欧洲的知名城市中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想让这些老外从千千万万的亚洲面孔中找出这么一个本来就有点儿大众脸的家伙，还真是难为了这些良好市民，所以在超市里易凡就看到所有进来买东西的人甚至包括老板和店员都对他毫不在意，甚至易凡冒险脱下卫衣的兜帽，露出戴着棒球帽的脑袋后，也没有人在意。
但是在快走到住处的时候，麻烦来了。一个亚洲人骑着单车好像是在送外卖，他端着一盒披萨正在探头探脑的朝他打量着。
易凡装作不在意地开公寓门走进去，可以感觉得到，送披萨的跟着他走了进来，不由心中一紧。
硬着头皮，易凡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虚掩着，东西随手放在地上，静静地等待。
送披萨的果然转到了他的门口，易凡突然打开门，同时左手向前一探，虎爪一握。
但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迅速矮身躲开，同时向侧面一闪轻声开口：“土豆！我是地瓜！”
易凡手上刚凝成的空气刀消失，侧身把这个人让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这个暗号是他当初要离开的时候，跟麦克约定的，如果他自己回不去，需要人来接的时候，接他的人就用这个乡土气息很浓的暗号来获取他的信任。
“怎么找到我的？”易凡没有放松警惕，本来他是要打卫星电话通知人来接，但是这些接送的人主动找上他随机寻找的藏身地点，这就有点儿不寻常了。
年青人把披萨放在客厅桌上，转头露出了自己清秀的面容。
“艾丽！”易凡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跟老战友见面。
“想不到吧，呵呵。。。”艾丽笑着说，只是笑容有些不自然，“你现在是特勤局的大英雄，自然保护措施有很多种，我们打了你的卫星电话，是一个叫吴地的人接的，你怎么把电话留给他了？朱诺不能再帮他搞一部么？”
易凡从地上拣起纸袋也放在桌了，坐在椅子上，翻出面包和火腿，胡乱吃着。
“没办法，朱诺的处境也很艰难，在这个时候让他搞卫星电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了。”
“你身上的防寒服有特勤局专用的追踪器，在钮扣里，”艾丽解释道。
“哦，”易凡没有停止进食，艾丽打开披萨，里面是真正的香肠披萨，“吃这个吧，刚从披萨店订的。”
易凡刚想伸手去抓，突然心中一动，继续大嚼，“不用了，吃不惯，粘粘乎乎的。”
“呵呵，怎么？还是喜欢吃方便面？”艾丽吃吃地笑着。
“老习惯了，”易凡抹抹嘴，“以前打工的时候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想吃，可人就是贱，好日子才过了几天，进了家乐福，径直就朝方便面走，拎了一大箱走了结完帐才突然发觉。”
“呵呵呵呵。。。”艾丽边捂嘴笑边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胖大的身影挤了进来，还有两个瘦小的青年也随后跟进来，几十平米的小屋一时有点儿拥挤。
“崔洪也来啦？”易凡冲了一杯咖啡，一边吹着一边不在意的说。
“嗯，易凡，好久不见了，”崔洪的胖脸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几个人全是当初受训的老人儿，聊了一些各自的经历，易凡转入正题，“打算怎么走？”
崔洪拿出一张地图，“从这里——”他指着波兰德国边境一个地方，“这里有个边检站，我们的人打通了，只要有钱，过个境还是不成问题的。”
“血族怎么办？法德边境我过的可就很辛苦，他们能不在这个地方设防么？”易凡问。
艾丽插嘴，“血族的注意力还放在德国境内，我们的情报网已经证实，血族主力赶到这里还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只要我们动作够快，还是可以冲破边境的巡逻队的，只要我们时刻保持一天左右的时间差，过了乌克兰边境，就会有飞机和重兵接应，安全就不用再担心了。
“好，那马上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易凡穿上衣服，再次把自己包裹在一个棉花团里。
其他几个人也穿上外衣，艾丽和一个年青人在前面，崔洪和另一个年青人跟在后面，易凡被夹在中间，走到走廊的时候，崔洪突然在后面拍了他一下，“易凡，忘了件事儿。。。“
“哦？什么事儿啊？”易凡疑惑地转过身，
崔洪上前一步，右手亮出一把匕首，在易凡转身那一霎那，狠狠朝易凡左边第三和第二根肋骨斜向上插去。
易凡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匕首刀身，痛苦地问：“为。。。为什么？”
“对不起，”崔洪躲闪着易凡的目光，“职责所在，我们没办法把你送过边境，那儿现在有撒巴特的卫队，整整一千五百人，还有三百多人的新异能血族，他们预测到了你的撤退路线，彻底封死了所有边境通道，在一马平川的波兰平原上，没有漏洞可钻。”
崔洪缓缓转动刀柄深入，易凡的脸扭曲了，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疼痛，“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曾经是，”艾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抱歉，你太笨了，不适合干这行，在这样的特种行业里，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敌人的事经常会发生的，如果有来生，你还是做个普通人罢。”［汶Ｚei8。电子书小说网／／。 ］
“哧啦。。。嘭～～～”
易凡原本穿的跟个球一样的身体砰然炸开，空气如同被极度压缩后失去了约束，空气卷着衣服碎片砸向四周，旁边的墙壁被砸出一个一个的大洞，崔洪和后面的艾丽首当其冲，被衣服碎片打个正着，没吭一声仰面飞出，连带着那两个同伴也分别砸破窗户和大门摔出十几米倒地不起。
易凡走到粉碎的窗前，看了看跌出窗外的崔洪，手上抓着那把刀尖已经扭曲的匕首，喃喃自语着，“谁说一起扛过枪就是生死兄弟了？真他麻扯蛋！还给你！”一抖手，匕首直直飞出，扎向崔洪肥大的身形，没入胸口，只露出刀把。
走过大门的时候，走廊里一道黑影闪过，艾丽后面的年青人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门边，抬手一支冰锥，还没等射出就被易凡一矮身形，左手贴在他胸口，“嘭”地一声，他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缓缓地倒地。
易凡又看了一眼嵌在墙上的艾丽，她清秀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她的异能是纯粹的精神力，身体强度只能算一般，如此暴烈的攻击连崔洪都一击毙命，更别提她了。
“我是笨，”易凡看着她那张曾经很美的脸，“朱诺跟我说不要轻易相信自己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谨慎过头了，可打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老人精又说对了，接我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该是你们，你们太弱了，弱到连你们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又谈什么突破血族的围剿呢？”
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易凡扭头走的时候，感觉血渐渐冷了，有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好像从心里消失了，仔细找又找不到，很痛，但是又不知痛在哪里。
第四十二章 魔法与科学
宁夏。
某地。
实验室里，亚历山大。莫卡维紧张地忙碌着，他的女儿艾娃坐在旁边，也穿着白大褂，一点儿不像是一个小麻烦，正相反，她像一个干练的助手，他爸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表情，她就知道哪儿不对，问题大概出在哪儿，需要她做什么。
旁边的实验室工作人员碰到什么问题也不会去打扰忙碌的莫卡维，而是走到艾娃旁边，弯下腰，虚心地请教，而艾娃稍一沉思给出的答案从工作人员的来看也绝对不是儿戏，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去忙。
实验室外是一个大工厂，三条流水线不停地运转着，一支支长相奇怪的枪源源不断地装配着。
突然，实验室外面的警卫左手压住耳朵上的耳机仔细倾听着什么，然后，跟旁边的同伴点头示意了一下，掏出一张卡在门上的红外识别器上贴了一下，“嘀”地一声，门开了，他走进去，迎着艾娃疑惑的目光，走到近前，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话，艾娃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离实验室足有一千多米的会客室，一百多平米的玻璃房里除了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四面透明玻璃墙让整个室内的所有情况时刻处在外面警卫的监视之下，足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正门附近驻扎，所有的任务只有一项——警戒！
易凡安静地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手里拿着一张A4纸——朱诺给他的那张纸，上面画着一根立起的柱子，旁边用英语写了个“石头”，但是在石头后面打了一个问号，好像他也不确定这根柱子的材质是什么。柱子上面画了几个符号，注释写：符号还有更多，只记得这几个。三个血族双手高举向天，露着尖牙，面朝柱子，似乎在念着什么，注释写的是：好像是在念咒语，刚想站在那儿多听一会儿，后面就有人过来请我们马上离开，似乎很紧张里面的东西被我们看到。
易凡已经看过不下几十遍，但是以他有限的知识储备，想知道个所以然可能性是不大了。
“咚咚咚～”
窗户被敲响，易凡一惊，转头发现是艾娃在窗户外面，灿烂的笑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脸上泛着钻石一样的炫光。
进来以后，艾娃蹦跳着过来拥抱了一下易凡，“易，很高兴再见到你，阳光还好吗？”
“呵呵，他能吃能睡，比我可自在多了，”易凡笑着说。
“你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艾娃好奇地瞅着易凡手里攥着的纸。
“哦，正要请你和你爸爸看看，可能会很重要。”易凡把那张纸递过去。
艾娃接过来，原本孩子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专家模样，“画功不错，细节非常注意，材质肯定不是石头，血族从不使用石头制作图腾和魔法道具，那上面的图案应该是一种文字，我认不出来，要请我爸爸看看才能确定说的是什么，”艾娃抬起头，“易，你能在这儿多停留几天吗？我爸爸现在忙的很，只有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能抽出一些时间来”。
易凡摇头，“恐怕不行，我停留在这儿的权限只有24小时，还是请他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到这儿来看一看，这张纸是提供线索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画下来的，我也是差点把命丢在欧洲，费了很大力气从蒙古高原转了好大一圈才回来的。”
“那。。。好吧，你等一下，”艾娃拿起对讲机说，“请莫卡维先生接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对讲机里才传出莫卡维的声音，“什么事艾娃？”
“是易先生带来点儿东西，需要你鉴定一下，”艾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且特别强调，“非常重要。”
“好吧，我马上过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莫卡维风尘朴朴地从外面走进来，“哦，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易凡跟他握了手，坐下，艾娃递给他那张纸，莫卡维刚看了一眼，手就抖了一下，“撒旦图腾柱？”
“你认识？”易凡看他，这次去欧洲可谓是九死一生，要是真的只是接了个头可就太不值了，这张纸上的东西希望会值回票价吧。
“哦，当然，”莫卡维收起刚才的失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只有一部分，还不能确认，但是从上面的符号和外形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撒旦图腾柱。”
“那是个什么东东？”易凡问。
“传说中，莉莉亚是魔鬼撒旦的**，”莫卡维叙述道，“血族的先祖该隐受上帝处罚离开天堂，流浪到极北海边，遇到海妖莉莉亚，并与之相爱，生下的后代就是传说中的十三血族祖先，他们是世界上所有血族的先祖，而且莉莉亚因为是撒旦的**，她从撒旦那里学会了从人类血液中汲取能量，修炼魔法，她把这个方法教给了该隐，该隐又传给了自己的后代，血族之名流传开来，但是撒旦对于莉莉亚未经他的允许擅自把魔法传授给该隐很生气，他下了诅咒，使得十三血族的后代反叛，杀死了他们的父亲，取而代之，新十三血族随即成为撒旦的信徒，撒旦传给他们一个魔法阵，就是这个图腾柱，实际上，这种图腾柱应该不只一个，至少要有六根，组成六芒星阵后，会形成一个威力无比的魔法阵。。。”
“干嘛用的？”易凡禁不住问。
莫卡维想了想，沉重地道：“是。。。是一种汲取人类血液的法阵，它可以快速汲取人类的血液直接转化为魔力，提升使用者的能力，传说中，上帝制造人类用的是来自于他本体的力量，而撒旦是上帝的兄弟，他的力量本源与上帝相似，上帝赐予人生命，而撒旦剥夺人类的生命，就等于剥夺上帝的力量，理论上讲。。。只要魔法阵可以无限制剥夺人类的生命，使用者拥有的力量就会无限制增强，最终。。。。。。达到与上帝相仿。”
“它是怎么使用的？”易凡问。
莫卡维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哈了口气，用衣角擦了擦，再重新戴上，“只要使用六根这样的图腾柱组成六芒星阵，它就可以启动，六芒星笼罩的范围内，所有人类都会自动被阵法吸入，血肉化为纯粹的魔力，储存在图腾柱之中，需要提升能力的血族只需要触摸柱子就可以吸入魔力，零风险，无副作用。”
“真的有上帝吗？”易凡忍不住问。
莫卡维没有像一般的卫道士一样义正词严的教训易凡，而是推了推眼镜，“我是个科学家，理论上讲，我是持保留态度啦，虽然我是血族，但是从生物学角度讲，我坚持认为我们只不过是地球上的一种生命形式而已，就好像魔法本身也只不过是科学的另外一种展现形式而已，之所以神秘甚至荒谬，也只不过是因为目前的科学知识还不足以解释，所谓的上帝应该是属于远古文明中研究魔法的普通人，可能他很强大，强大到当时的人们无法用有限的知识来解释，所以就冠以无所不能的称谓，表示尊敬，至于撒旦，道理也差不多，方法不同，外在表现形式不同，但是内在的属性应该是差不多的。”
“我们该以什么方法才能摧毁这样的法阵呢？”易凡看了一下桌上的DV，还在正常工作着，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谈一下就拉倒，所有的谈话都是有影像纪录的，回去要上交给情报部门进行评估。
“哦，这个就比较麻烦了，”莫卡维一摊手，“我也只是在传说中了解到的，从未见过实物，具体怎么才能摧毁它，传说中并没有提及，你可带我发明的枪去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