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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亮看着他站起来准备走,连忙说道:“这塑料袋是你带来的吧?你提走,你的事我会帮你问一问,如果朱所长同意,我打电话给,到时候你和他谈。”说着,他弯腰从沙发旁提起塑料袋交到黎可阳手里。
黎可阳如见了毒蛇似的连连后退,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王一发,急忙对郭亮说道:“郭镇长,你这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吗?这是我找一个朋友要的几斤谷酒,都是自家的稻谷酿的,只是味道不错我就要来了几斤,真的不值几个钱。请郭镇长不要嫌弃,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同事,就请你收下。我知道你不抽烟,平时最多喝几口酒,不喜欢但能能喝一点,是不?算我的一点点心意,……”
旁边的王一发笑道:“郭镇长,你就收下吧。这不违反原则,也值不了几个钱。礼轻情意重,人家下面的人也为难,送重了家里困难不说,领导还不敢收,送轻了又怕领导不乐意。收下吧,我看小黎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你。”
郭亮见塑料袋里确实只有一个陶罐,跟以前从林梅家里收的装坛子鱼的坛子式样差不多,只是体积大一点能装六七斤酒的样子,也就没有再争执,说道:“那就下不为例,等你事情办好后,我们再拿这坛酒来庆祝。你好走,再见!”
黎可阳如释重负,偷偷地嘘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看了王一发一眼。
送走了黎可阳,郭亮又请王一发坐下,看王一发手里夹着烟,就从电视机柜下翻了一包烟出来递给他,说道:“刚才忘记拿烟给他了,就全给你吧。我是不抽烟的,每次来客人差不多都忘记敬烟。”
王一发笑呵呵地接过烟,将它揣进口袋,说道:“郭镇长真是客气,这一包烟可是二十多元呢,谢谢了。哎,现在想抽好烟是抽不到了哦。”
郭亮感到他的话有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心里有点后悔给他这包烟,还不如扔到厕所里。他干脆连茶都不给他泡了,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拿着遥控器选台,一边有口无心地说着话:“这段时间忙不?”
王一发说道:“还行。当然没有你们当领导的忙。说实在话。我对财政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不懂,现在有实行微机管理,我更跟不上形势了。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尽想一些没有用的事。”
郭亮故意说道:“那好啊,轻松。以前你工作太忙了。趁这个机会养养身体。”
王一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哪里想养什么身体。我想上级领导能不能不能给我加点工作量,也好打发上班这些时间。”
郭亮又故意说道:“刚才你说你对专业知识不懂,又不懂微机。让你加担子那不更糟糕。你们财政所是我们镇里最重要的部门,真要其中一个领导干部啥事也不做,那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可就麻烦了。王所长,如果你感觉到上班无聊,自己又有能力,何不主动提出辞职下海。那样的话既可以使生活充实,又可以抽好烟买好酒。”郭亮对这种人真是不客气,话里有刺。
王一发好一阵尴尬,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连忙笑着说道:“呵呵,刚才只是发发牢骚。郭镇长。你最体贴我们这些手下,我能不能请领导给我换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毕竟我工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些事不说你也知道,郭镇长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你工作能力强,领导欣赏,机会好,也有我王一发的一点点功劳。是不是?我今后还可以继续帮你,帮你将来更快更好地掌握全镇的情况。”
郭亮心里感到好笑:有你王一发这么直接要官的吗?他说道:“我知道你帮了我,不过,我觉得你当时不一定想到会有今天吧。费洪的告状信里对我走到目前这一步可是非常反感的,说什么我霸占了他的功劳。”
王一发心里骂了那个费洪王八蛋一句,微笑着说道:“费洪是一个成不了事的家伙。做一点事就想要回报,不值一提。”他知道郭亮已经从有关渠道知道自己和费洪是告苏东林状的人。因为费洪独自写的那封要官的信里,把他和王一发如何收集苏东林的材料、如果告状说得一清二楚。
郭亮心道: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口是心非的谈了一会,郭亮没有松口,王一发也似乎是纯粹地谈笑。说了一会就告辞走了。
郭亮没有过多地想今天的怪事,他将黎可阳送的那坛酒放入用木板围成的杂物间,收拾好茶杯、烟灰缸,将洗澡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
第二天他给朱柏良打了一个电话把黎可阳的事说了一下后就继续忙他的工作。
经过几个月的连续施工,相关工程基本上接近尾声,只有到县城的公路因为工程量大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完工。现在的工程指挥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忙了,临时借调到那里的刘伟也回到了党政办上班。
郭亮的主要精力开始转移到农业生产上来,现在的时间进入了中耕除草施肥和消除害虫的季节。很多农民因为家里没钱,纷纷找镇里要求兑现白纸条,他们现在急需现金购买农药、化肥。
郭亮的工作就是到处筹钱,不断地在供销社、粮库、棉麻公司等单位来回协调开会。因为农民手里的白纸条大部分是粮库、棉麻公司开出来的;而出售农药、化肥的供销社又坚持农民必须拿现金。农民在他们之间欲哭无泪:一方要现金,一方不给现金。
如果郭亮不去协调,农民卖出粮食棉麻后却换不回急需的农用物资。
粗一看这事似乎很容易解决,农民拿着白纸条到供销社购买农用物资,供销社得到一堆白纸条之后再问粮库、棉麻公司要钱,或者将白纸条抵税收、购货款就可以了,就能顺利地完成相关交易。可惜白纸条不是钱币,粮库、棉麻公司只负责开出去却不负责收回来。郭亮跑到粮库、棉麻公司责问,对方还振振有辞:没钱!收粮、收棉、收麻是国家硬性规定的,不收不行,但上级又不能按时下拨资金,即使下拨下来也被上级权势部门截留挪着他用,让他们这些人面对农村的苦哈哈。
他们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说他们被焦急的农民骂过来骂过去,而且还被不明真相的媒体骂得体无完肤。最难受的是他们还不能将实际情况给农民、媒体说明白。
至于那些出售农药、化肥等农用物质的供销社和其他公司,也不听郭亮的好话。他们的理由更充分:“收白纸条?谁给我们兑现?什么时候兑现?我们到上面进货都必须要现金,换成一堆兑不了现的白纸条,谁给我们饭吃,谁帮我们缴税?谁帮我们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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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检察院上门)
对他们而言,农药化肥不愁卖不出去,农民现在不买过几天还是会借钱来买。与收白纸条的风险而言,等几天卖出去完全没问题,不过是少赚一点钱而已。
郭亮在镇里跑不出名堂只好带人跑县里,找主管这些部门企业的县领导、县直机关以及银行领导。每次找他们,郭亮都能为梅山镇多少搞点钱下来,让少数的农民得一点实惠。但每次的成效都不大,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跑,不管县里的那些人是不是讨厌他。
开始的时候,郭亮感觉很失败,认为自己辜负了那些农民的期望。看着农民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而自己却无法满足农民正当的要求,他觉得无地自容。
但有一次和罗向阳闲谈的时候,罗向阳却告诉他,他已经做得不错了。以前这个时候农民凭白纸条连一点农用物资都得不到,只能到处找亲戚朋友借钱才能解决燃眉之急。
罗向阳安慰道:“无论是农民还是我们镇的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就是那些农民也知道白纸条就是白纸,当不了钱来用。你越是担心他们帮他们兑现,他们对你的期望越大,将来反而被更多的人骂。……,你知道不,有的镇领导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干脆拍屁股走人,到外地旅游一段时间躲过这段高峰期再说。只要农民不闹事,不集体上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领导的如果都像你一样操心,还不累死?”
郭亮说道:“可我在这个位置,总要为他们做点实事吧?人家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声声喊我郭镇长,我哪里有心思抛下这些事去旅游?”
罗向阳笑道:“呵呵,这就是你的良心还没有坏。等过上几年,你也知道自己实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就皮了也麻木了。看见那些拿着白纸条来找你要钱的农民,也许你心里还恨不得一脚将他们踢开。……。我们现在只能凭良心做事,如果上面有政策我们就尽量使用,让农民得一点实惠,不从中谋自己的私利。没有政策,我们就和农民一样苦捱,这就不错了。只要不像有的领导那样想方设法从农民身上刮一层皮下来据为己有,不贪污不挪用,那我们就是廉洁的好干部。”
郭亮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镇干部确实无能力解决如此多的问题,上面不出面解决这些钱的事,凭财政都靠上面拨款的镇政府只能望洋兴叹。
和罗向阳谈过之后,郭亮也慢慢坦然起来,不时宽慰自己。能想办法的时候尽量多想点办法,没有办法的时候不硬闯或者回避或者干脆躲着走。有了这个打算和行动,他的工作一下轻松了许多。有时还能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仰躺在老板椅上喝一喝新鲜茶叶泡的茶。
双清县出产有名的蓉洱茶,越放得久越香味醇正。以前郭亮只喜欢喝白开水,但在别人的劝说下喝了几次蓉洱茶后,他也慢慢习惯并喜欢上了它。
这天,他刚泡好一杯蓉洱茶还没开始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朱柏良的新手机,就按下了接通键,问道:“朱所长。党校培训结束了?”
朱柏良说道:“没有,还有二天呢。……,我刚才接到了黎可阳的电话,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从党校出来一下跟他吃一餐饭,接受他的赔礼道歉。我想问你当时是怎么答复他的。”
郭亮问道:“我没有什么答复,只说了把话传到你那里。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朱柏良说道:“那就好。我刚才一口回绝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我和他是两种人。他做的事太令人恶心了。那天晚上他找你,跟你说了他的事,说起他多么的惨,还说他老婆红杏出墙什么的。我让人查了一下,狗屁!是他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的小情人。是他自己想抛开他老婆跟小情人结婚。他老婆在县城里带着孩子照顾他的爹妈,一天到晚累的半死,亏他还想出这么一招来。”
郭亮大惊,脱口说道:“他是这种人?妈的,老子差点被他骗了。”
朱柏良说道:“你跟他没有跟多久,所以不知道他的为人。你想想,如果不是他平时做事太过分,一个有中专文凭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窝在楠竹坳那种地方。那时候的中专文凭可比现在吃香多了。不瞒你说,我怀疑他又在玩名堂。”
郭亮问道:“又在玩名堂?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朱柏良反问道:“你还记得你刚从楠竹坳调到梅山镇时,有一群混混埋伏在街道边准备打你不?那次如果不是你见机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郭亮连忙问道:“难道是他雇佣的小流氓?”
朱柏良说道:“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放松追查。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他有很多疑点。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为首的混混的落脚点,不要多久我们就能将他抓捕归案。如果真的查清是他主使的,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还有就是他送的那坛子酒你最好别喝,我怀疑里面有名堂。”
郭亮忍不住笑道:“你们当警察的太小心翼翼了吧?难道里面放了毒药不成?”
朱柏良也笑了,说道:“放毒药倒是不敢,相信他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万一放点拉肚子的什么玩意,让你恶心恶心也不是不可能。你反正不要喝,现在社会上有散装的假酒,有人喝得瞎了眼睛、有的得了其他重病。……,如果他真的做这种事,我们警察还不好怎么办他,他说他是从外面商店买的,只要能找到卖主,他就没有什么责任,最大的责任由卖酒的人承担。吃亏的只是你郭亮。反正你又不喜欢酒,不喝最好。”
郭亮还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你说得我毛骨悚然的。其实,不管那是什么酒,我都不会喝。我确实不好酒,更不会一个人呆在家里喝酒。就让它放在那里吧,过段时间扔掉就是。”
朱柏良说道:“他这个人完全是势利眼,如果他真是真心送礼请你帮助他解决问题,那他绝对不会只送一坛不值钱的家酿酒。以前我们楠竹坳警务室养的鱼、养的猪大部分都是他送了礼。鱼和肉一送就是上百斤。那会像送你这么吝啬?反正我是不相信他真的如普通人一样送这点礼来表示一下意思。”
郭亮也知道这事,这家伙经常利用警务室的东西做个人人情,而朱柏良、洪杰是联防队员、老丁是临时工,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人。只是他感到奇怪,他送那么多礼,又有中专文凭,业务能力也不差,怎么就得不到上级的青睐呢?
郭亮想不清也就不想了,笑着说道:“要不你让一个人来看看那坛酒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心虚。里面放毒药倒没有事。反正没有人去喝它们。就怕里面放了炸弹,嘭——!那就惨了,呵呵。”
朱柏良也笑了笑,说道:“那我让祝有为去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是一坛美酒。等我回来后,我们到招待所炒几个好菜消灭它。你也领他黎可阳的这个情吧,呵呵。”
郭亮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让他过来吧。”
晚上吃完晚饭后不久,祝有为穿着便衣来到郭亮的家里。因为郭亮和派出所的人关系好,祝有为和郭亮的私人关系也不错,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拿了郭亮甩给他的一包烟,按照郭亮的指点从杂物间里把黎可阳送的那一坛酒提了出来。从外表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祝有为说道:“还是拿到所里去仔细查一查,如果没问题,过二天我就给你送回来。”
郭亮说道:“不管有没有问题,还是留你们那里吧。你们几个都是酒桶,这几斤酒还不是几下就喝完了。我相信没什么事。我不喜欢喝这种酒。”
祝有为在他这里喝了一杯茶,随意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告辞走了,临走的时候打了一张正式的收条,并告诉他未得他的电话暂时不要把酒坛被派出所提走的事说出去,如果黎可阳真的想搞名堂。肯定有后着不要过早地打草惊蛇。
郭亮笑了笑,说道:“你们也太小题大作了。”他当然不会说出去,如果说出去传到黎可阳耳朵里,黎可阳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不是看不起人吗?好心送点酒给你,你却怀疑这怀疑那。虽然郭亮不在乎黎可阳是不是生气,但毕竟大家曾经是同事,别人知道也会说郭亮小气。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黎可阳打来了电话,他请求郭亮看在昔日同事的份上再帮忙劝一劝朱柏良,让朱柏良将他调到梅山镇派出所。
听到他的声音,想起他污蔑他老婆找野汉子,郭亮感到一阵不舒服,态度自然没有上次他亲自过来的好,说不了几句郭亮就挂了机,更是当面拒绝了他的请求。
黎可阳抓着已经中断了通话的话筒,愣了好久,最后狞笑道:“姓郭的,别怪我绝情。”
犹豫了一会,他将电话机的叉簧按了一下,伸开,在按着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对方喂了一声,问道:“谁啊?”
黎可阳回答道:“我是黎可阳。”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说道:“决定了?好,送了多少?”
黎可阳回答道:“五千!”
对方大笑道:“哈哈,不错!想不到你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其实,你只要拿一半出来给我,我就会帮你,不就是调动一个工作吗?”
黎可阳差点骂娘:老子以前托人找过你,你他妈的不是不愿意吗?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问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能解决?”
对方说道:“只要让他出了丑,你的事保证不耽误。你是想继续留在公安系统还是转到地方上来?”
黎可阳思考了一会:“那就到地方上吧。”
听他犹豫的样子,对方再次大笑道:“哈哈,你还舍不得换了那身警服?可你的胆子也太小了点,直到今天才说出这个数字。如果早几天说出来,你的工作早换了。”
黎可阳说道:“希望你们不要骗我,这次我已经豁出去了。”
对方道:“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如果事情成功,我们给你一万元,补偿你的损失。”
黎可阳惊喜地问道:“一万?”
“哈哈,一万你就知足了?不错。一万!”
……
有些人做正经事不行,但陷害他人的速度却是奇快的。第二天郭亮刚到办公室上班,一辆小车就冲进镇政府大院里。停在楼下后,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