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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胡安笑着说:“你有没有面子跟我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吧?我有我自己的时间安排,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确实想请我吃饭的话,可以提前跟我预约一下,再说了,我很不喜欢跟别人吃饭的!我的演唱会你知道吧?只要我跟某个大款吃顿饭,赞助就来了,可是我没有,一个也没有!所以啊,你不要强人所难好不好?”
胡卫东现出焦急的样子,挠一挠刮得发青的头皮,说:“不管你怎么说,你这次非得跟我去不可!要不我就丢大发那人了!”
刘胡安冷笑着说:“还非去不可?!那我要是不去呢?你难道要绑架我不成?!”
胡卫东面容上现出凶狠的神色,说:“别他妈的不要脸,老子的枪可是不长眼睛的!”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只乌黑锃亮的手枪,对准了刘胡安的胸口。
我的心中一惊,可别闹出什么危险来,赶紧的吧!该我出场了!
这时候,刘胡安的脸上现出鄙夷的神色,冷笑着说:“有种你就开枪啊?开枪嘣了我!瞧你那土匪样吧!有你这么办事的人吗?”
胡卫东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左右看看,一把抓住刘胡安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该出场了,再不出场的话,刘胡安就要受到侮辱了,那可不是我愿意见到的场面。
于是一闪身,从树的后面出来,走到他们的面前。
胡卫东身后的几个人警戒地瞅着我,把手伸向了腰间。
我走到胡卫东的面前,伸出手压在他抓着刘胡安衣领的手上,说:“胡大哥!还记不记得小弟我了?”
胡卫东狠狠地盯着我,像是在记忆力搜寻着一样,忽然之间,眼神就变得柔和起来,说:“啊哈哈哈~!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好打抱不平的酒吧歌手!我还记得你唱的那两首歌呢,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干了……”说着话的时候,手已经松开了刘胡安的衣服。
我笑着说:“难为胡大哥有这么好的记性,还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
胡卫东笑着说:“怎么?你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我诚恳地说:“胡大哥,我敬佩你是条汉子!而且刘胡安是我很敬重的老师,你这么做的话,让我……”我鼓了鼓勇气说:“让我很瞧不起你!”
胡卫东的眉毛凶狠地抖动了几下,忽然大笑着说:“哦?!瞧不起我?怎么个瞧不起法的,你倒说说看?”
其实我也胆战心惊的,万一哪一句话说不对了,没准枪口就对准我了。我这是用江湖上的道义来压迫他呢,但是我人小言轻,不一定管用……但是也得试一试啊!
我稳住心神说:“胡大哥!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是吧?您请不到刘胡安老师,参加和你朋友的聚会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
胡卫东点头说:“当然啦!”
我说:“同样的道理,刘胡安老师要是这样被你胁迫去了,他也会觉得很没面子,您想过没有?”
胡卫东点点头说:“也是……”
我接着说:“要是刘胡安老师觉得没面子的事情,就算是被你们胁迫着去了,能好好为你们演唱吗?你们能高兴得起来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您说呢?”
胡卫东沉思地点点头,接着猛地抬起头来说:“那我该怎么办?嗯?!就这么丢人了?我胡卫东在北京可以说是响当当的人物,连个唱歌的也请不来?又不是不给钱!我靠!”
我刚要说什么,胡卫东忽然变了脸的抓住我的衣服说:“你说了半天,绕来绕去,把我都说糊涂了!说到底你是不是想让我放过刘胡安?你这是居的什么心?存心想让我丢脸是吧?再说那次你搅了我跟张白芷的局,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好,你让我丢脸,我就让你也丢脸!”说着手上一使劲,要把我摔倒在地。
我的心里不禁一寒!这个胡卫东真是个狠角色,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没有办法了,只好跟他们拼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几个人,虽然膀大腰圆的,而且怀里有枪,但是只要出其不意的制服了胡卫东,一切就都好说了。
胡卫东刚要使劲地把我摁倒在地,我说:“等一下,胡大哥,我有话要说……”
胡卫东的手上一松劲,让我站直了身体,但是还抓着我的脖领子,看来只能出奇制胜了,我笑嘻嘻地刚要说话……
这时我看见一辆宝石蓝的汽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到跟前停住车之后,下来一个人。只见那人神气活现大摇大摆地快步走来,那几个人警戒地把手伸向了腰间。
只见那人扬手就向胡卫东的脸上迅疾地扇了过来!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因为那个人正是我的老爸!
我在心里暗叫着:这下惨了!老爸啊!这可不是在咱们家乡,你想咋地就咋地!你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北京黑社会的老大啊!”
这时候我再出言喝止已经来不急了,胡卫东见到来了个人,回头一看的功夫,想要躲闪已经迟了。我爸的身手何其迅速啊,就算是有防备也能扇上你!
只听“啪”的一声,胡卫东的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
霎时之间,几个汉子从怀里掏出枪来,瞄准了我们三个人。
我的眼前不禁一黑……
第五十九章 报告班长
胡卫东是何等样人?人家是北京的黑社会头子啊!手上的人命案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岂能让我爸这一下就制服了?
只见胡卫东挨了一记之后,不由得一愣,估计他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侮辱,而且还当着他那么多的手下!只见他闷哼一声,转头挥舞着铁拳就向我爸打去……
这时候我爸竟然背负着双手,仰着脸,大喝了一句:“胡狗子!”胡卫东的一双铁拳堪堪要打到我爸脸上的时候,听见这一声断喝,不由得愣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停在了半空中,双眼定定地瞅着我爸。象是霍师傅的脸上长了朵奇怪的花儿一样。
我知道,我爸的脸上没有开花,只是在嘴角下面长了一个黑痣。为什么胡卫东这么看我爸呢?难道胡卫东的欣赏眼光不一样,喜欢长黑痣的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胡卫东哆哆嗦嗦地站好了,手慢慢地并拢在额前形成一个标准的军礼,颤声地叫道:“班长……”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象个娘们儿似的哭了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紧紧地搂住我爸。
我爸看样子也是强忍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象是鼻子一酸的样子,抽了抽鼻子,眼睛就变红了。
胡卫东抽抽搭搭地哭了一会儿说:“报告班长!一班四组的胡卫东给你丢人了……”接着又放声大哭起来。
我爸搂着五大三粗的胡卫东,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着,象是哄孩子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滑稽,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得我的鼻子直发酸……
看样子胡卫东是和老爸老妈一起下乡的知青!难怪如此这般呢!
不由得心生感叹,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岁月啊!好多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从书中了解到,那时候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些很难忘很难忘的事情使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以至于多年后相见竟然象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爸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唉!狗子啊,瞧你这点出息!这是怎么混的?啊?!这不像是强盗一样吗?嗯?!当年我跟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宁肯饿死也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狗子啊!你是真的给我丢人啦!”
这时候,小雅和我妈也下车了。我妈只是抑制着激动的心情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胡卫东。这时候说:“东子!你看你也是老了啊,都有白头发了……”
胡卫东的身体一震,抬头看见了我妈,不敢置信地上前拉住我妈的手,说:“真的是你吗,红梅?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说着深情地拥抱了我妈。
这时候,我爸已经从刚才的激动心情里走了出来,笑骂着说:“个胡狗子!干嘛呢!二十五年了吧?总算让你占了个大便宜!你他娘的!”
胡卫东竟然现出一种年轻人的调皮,说:“我就抱抱咋啦?二十多年没看着呢!”
我爸说:“好啦!别在这儿丢人了你!赶紧把人家刘胡安老师放走吧!”胡卫东回头看见他的几个弟兄还傻乎乎地拿着枪对着我们呢,就大声吼道:“都他妈的傻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下乡时候的班长!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唯一一个敬佩的人!赶紧他妈的把枪都收起来!”
接着胡卫东不好意思地凑到刘胡安的面前挤出点笑脸说:“真是对不住您了,您就当我刚才是放屁!没惊着您吧?您慢走,您走好……”他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刘胡安笑着说:“那你不请我去唱歌了?”
胡卫东点头哈腰地说:“岂敢岂敢!”
刘胡安说:“你不请我去,我还真想去蹭顿饭吃呢,怎么样?蹭你顿饭吃行不行?”
胡卫东的脸上立马现出意想不到的表情,好像是涂上了一层油彩一样发出亮光,连声说:“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我爸搓着手过来说:“刘老师哈~!你别怕他,有我在这儿他不敢把您怎么地,您要是不愿意去就不去,千万别勉强自己!”
胡卫东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这是我们班长,他说的就是圣旨!”
刘胡安笑着说:“虽然我没下过乡,但是我了解下乡知青的经历,我有很多朋友就是知青。而且我当年在《雪的城》演唱主题曲的时候,就对知青有很多的感触。虽然返城后,良莠不齐的,但是对于当年的一段经历,都是很真诚的!刚才你们相见的那一刻感动了我,让我看到了你身上朴实的一面!我一定要去的,能认识你这样的人,也是一种荣幸是吧?哈哈哈哈哈!”
我在旁边看到这些感人的场面不由得对我爸产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景仰之心,凑过去,靠在他身边,悄声说:“俺服了you!老爸!”
我爸没懂啥意思,看着我说:“啥?!你叨咕些啥?”
我笑着没再说第二遍,小雅在一边解释说:“伯父!他是在夸你呢!”
我爸笑着说:“个臭小子!你爸还用你夸?!我威武的时候,你还在我的裤裆里呢!哈哈……”
胡卫东张着大嘴惊讶地说:“班长……这是……你的儿子?”
我爸理直气壮地说:“啊!是我的儿子啊!难道不成是你的儿子啊?!”
我妈在旁边捶了我爸一下,叨咕着:“整天满嘴胡咧咧……”
胡卫东竖起大拇指说:“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这小子,有胆识,够仗义!”我爸咧嘴笑着说:“那是!不看看是谁的种!”
胡卫东说:“好了好了,给个杆就往上爬,你属猴的啊?走了走了!你猜今天是谁要来啊?!”
我爸回头说:“谁啊?我认识的?”
胡卫东说:“当然认识了,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就是黑龙江的那个乔小四儿!”
我爸惊喜地说:“靠!是他啊!你早说呀!这小子还没死呢啊?!快走快走,他还欠我二两粮票呢!”
一行人都上了车,我伴着刘胡安上了我自己的奥迪,车上还有小雅和我妈。我爸则上了贼船了!估计一路上和胡卫东两个人能好好的叙叙旧了。
我跟着前面的车向前行驶,不由得驶出了北京市区,直奔八达岭的方向而去。我的心里纳闷地想:不是胡卫东翻脸了吧?要把我爸劫持到某个地方藏起来?接着自嘲地一笑,这想象力!啊?!是不是够丰富的了?!
车队到达八达岭高速路水关长城出口处,远远地看见一片别墅群,猛然想起来SOHO在长城脚下兴建的“长城脚下的公社”大约就在此处了。
“长城脚下的公社”里面有一个五星级的凯宾斯基酒店,莫非是要到哪里去?我靠!真是有钱人哪!市内玩够了跑到长城脚下了游山玩水了?
果然,前面的车子开到这里就开始减速,拐过弯去,迎面赫然正是凯宾斯基酒店。
我们下车后,远远的看见我爸跟胡卫东已经下车了。酒店的门口迎过来一个人,长得消瘦的脸颊,满头黑白参差的头发,一脸的桀骜不驯!只见这人朝着我爸的身影愣了片刻,接着大步的跑了过去,和我爸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妈在旁边说:“这也是当年跟我们一起下乡的知青,是黑龙江的,叫乔小四!听说他现在在黑龙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
我在一边咧嘴笑了笑,暗道:我爸我妈下乡时候的人都怎么混成黑社会似的?当然了,除了我爸。不过,看来他当年的这个班长可没当好啊!
第〇六〇章 乔小四儿
一进凯宾斯基酒店,我爸就被豪华的场面镇住了,嘴里叨咕着:“嗬!够漂亮的啊!”在包间里落座后,我爸问乔小四儿说:“这么腐败住在这儿,你干嘛呢,这些年?”
乔小四儿淡淡地笑着说:“瞎混呗!搞点建筑承包什么的!”
我爸点着头说:“行!挺好的!可是有一条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记得吗?”
乔小四儿的眉毛一扬,欲言又止,说:“来来来!老霍!老班长!今天咱们见面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痛快地喝一场,不醉不罢休!”
他们三个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干了,我和刘胡安、我妈、小雅只是沾沾嘴唇而已。
乔小四儿长叹一声说:“唉!我做梦总是梦到咱们下乡的时候,真是怀念哪!还记不记得咱们上人家老乡的地里偷苞米?”
我爸笑着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啦!你还跑丢只鞋呢!”
乔小四儿笑着说:“前一阵儿,我开着车,找了好几个人,趁着黑天我又去偷苞米去了!”
我爸惊讶地说:“噢?!又去偷去了?”在座的也都纳闷地看着他。乔小四儿接着说:“就是想找那个感觉!哪能真偷啊,现在谁还吃那玩意儿!结果正偷着呢,地的主人来了,拿着家伙大声喊着要抓小偷!
我说,你抓个屁小偷啊,你抓小偷?!小心我告你诽谤!哈哈哈~!我扔给那家伙一万块钱说我是来买的!行不行?那家伙一看是一万块钱,嘴都合不拢了,忙过来要帮我们掰。我的兴致一下子就没了,开车就走了。一看车上总共才十多个玉米棒子,这合着一千块钱一棒啊?!”
大家听到这儿都笑了起来。
胡卫东感叹地说:“我也特别怀念那段岁月,那时候的每一件事儿我都记得,每一首歌都能哼出来。那不,前不久我还到酒吧点名要歌手唱《战歌更嘹亮》还有《火车向着韶山跑》,结果没有人会唱的,我刚要发飙,结果这小子就出来了,当时打死我也想不到,这竟然是老班长的公子!这可真是缘分哪!”
乔小四儿说:“对呀!所以我对《雪的城》那部连续剧特别喜欢,太真实了!所以我爱听里面的歌,也就是刘胡安老师唱的那首!这次很荣幸能见到刘老师,来吧,刘老师,敬您一杯!你的那首歌让我们的过去又回来了……”说着举起了酒杯。
刘胡安也端起杯一饮而尽,说:“确实能体会出来你们的那种真挚的感情,好吧!那我就清唱一首!”
接着站起身,引吭高歌起来。他的声音雄浑清澈,仿佛长江黄河一样滚滚而来,不自觉的就把人的思绪引到了天际。
一曲罢了之后,在座的都热烈地鼓起了掌。我爸含着泪说:“是啊!下雪别忘穿棉袄啊!多实在的歌词!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的棉袄?”
乔小四儿说:“能不记得吗?有一年你的棉袄被耗子咬了,你就往里头塞豆荚皮,结果被红梅看到了,悄悄地把自己的棉袄里面的棉花匀出来给你了,哎!嫂子,是不是那时候你就看好霍大哥了?!”
我妈嗔笑着说:“满嘴的胡说,我给你也缝过棉袄呢,难道我也看好你了?!是后来你大哥主动追的我!软磨硬泡的……”
我爸不乐意了,说:“哎~!老婆子!话可得说清楚了,谁追你了啊?不是你让我陪着你赶集的?”
我妈说:“让你陪我赶集是瞧得起你!我怎么没让别人陪我呀?!”
听老两口在那儿算旧账,我不禁掩着嘴偷偷地乐!这一段还从没听他俩说过呢!
我爸历来是说不过我妈的,被话噎得没地方发脾气,冲着我说:“个臭小子!你乐的哪门子啊?!要不是你老爸我,你妈早就被狼叼走吃了!”
我妈埋怨说:“尽当着孩子的面胡咧咧!”
我爸说:“这不是高兴嘛!来来来!小四儿、狗子咱们喝酒!不跟老娘们说话!”
几个人又痛饮了起来。他们喝酒的方式也真是唬人,都换上了搪瓷的小碗,满满的白酒,咚咚咚,就干了!干了再满上……
刘胡安在酒桌上呆的无趣,站起身来说:“几位慢慢喝着,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乔小四儿挥了挥手,旁边过来个人,打开手里拎着的皮箱,一捆一捆的往外边拿钱,总共拿出来十万块钱。
乔小四儿说:“刘老师,这点钱,不成敬意,您拿着……”
刘胡安摆摆手说:“我早就说好的,给钱我就不来了,我就冲着你们那种朴实的友谊才过来的,你这给钱就外道了!”
乔小四儿说:“好!够义气!等您到哈尔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个招呼,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