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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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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秦江心脏立刻提到嗓眼,定睛一瞧,却惊喜发现是萧晋。“哇靠!你怎么找到这来啦?”

萧晋苦笑道:“说来话长,简单的说,你忽然失去踪迹,叶玉香请客便成了虎头蛇尾,害我也没吃成,为了找你,不得不跟上他们,本以为你们彼此熟络,叶玉香会知道你下落,怎料她也说不清楚,后来一个偶然,她在村长家里看见你的照片,才整明白,所有的事情兜兜转转,原来全是凑一块的,这可真是无心插柳了。”

“外头咋回事?打得跟过年放炮似的。”

“你还管人家放炮,你自己差点就被毒贩炮轰了,走,赶紧跟我去安全地方。”

秦江火急火燎拉上倪彩:“炮在那里?快快快,带我去!”

萧晋泛起了不妙的预感。“你想干嘛?”

115、大功告成

贩确实骁悍,仗着武器犀利,熟悉地形,硬将民兵压而民兵呢,反正困死苑林,倒也不求急进,尽最大可能减少已方伤亡,消耗敌方弹药。别看双方火并激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战事一直胶着。

只有叶玉香这队人马,能迅速闯入榕树苑,主要还是叶、萧二人坚持,急于知道秦江下落,大伙才无奈跟随,好在岩班干曼、萧晋等人,都不是盖的,不放一枪,就沿路清除过来了,但别墅内情况不明,叶玉香也不敢再孤军冒进,原地呆等。

不多时,叶玉香等人,便见秦江拉着个女孩,与萧晋匆匆赶来会合。

秦江安然无恙,叶玉香总算松口气,心头的滋味,真是无以言表:“秦江,你小子还没死啊。”

“快了,最后剩下六十年。”巡视一周,很快发现了火箭筒,瞧那炮口,正杀气腾腾的对准牢房,秦江心脏遽然收缩,好一阵余悸。靠!若方才一炮轰过来,那还得了?!

“待会儿聊,有事儿。”秦江凑近火箭筒,旁若无人的一番捣鼓。

萧晋失笑说:“你狗急驴赶的,就为了看这炮?”

“这家伙我有用处。”

岩明店狐疑道:“你会用吗?”

“会扣板机就成。”秦江拎着火箭筒起身,抬头遥望别墅,苦涩道:“倪彩老爸还在里头呢,救人救到底,怎么着,我也得尽尽人事。对了玉香。里边啥状况?”

叶玉香摇摇头:“怎么?刚捡回条小命,又想去玩命?最好别,幸运不会时时陪伴你。”

秦江没反驳。只摸摸质感厚实的筒身,嘿嘿干笑,倒要看看谁玩得过我!

刚拔腿想走,察觉衣角一紧,转头张望,却是倪彩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角。秦江悻悻地牵过她地手儿。搭在最近地叶玉香衣袖上。“倪彩,你暂时跟着这母老虎,别走丢了哈。”

“你!!”

叶玉香厮磨牙齿的德性,还真象那么回事,岩班干曼等人抽抽脸皮,忍不住别过脸去。

“秦江。”倪彩柳叶眉儿紧蹙,俏脸上聚满了忡忡之色。“你。。。。。”阻拦的话到了嘴边,可犹犹豫豫。就是吐不出来。

虽然与那人亲情淡薄,但终归是有名份地,如今他生死不明,急需帮助。秦江这么做,情理上我应该赞成。可秦江冒死才救了我,现在又要为了我以身涉险,这般情重,又怎么好意思厚颜的接受?

“小心点。。。。。”倪彩恋恋不舍‘注视’秦江。

秦江愕愣挠挠头:“完了?”

“什么?”倪彩很是莫名其妙。

秦江悻悻转身,临行前嘟囓一句:“还以为给我个鼓励香吻呢,整半天跟没说一样,我自个儿的小命,能大方吗。。。。。。”

叶玉香等人心里都泛起了无力感。

大义大理之下,谁也没权阻止秦江,萧晋左右环视,无奈戳戳岩班干曼:“哎哥们,借把枪使使。”唉~,千算万算,没料想秦江一普通百姓,干的居然全是高危活儿,颜老板这份钱,忒不好挣!

。。。。。

此时天色,灰蒙蒙乍亮。

毒贩人手不足,全在一线顶着,别墅内反而显得空荡,相对于室外密密麻麻的枪声,别墅内偶尔只闻零星一响,但其中的激烈,并不亚于外间。

倪东鸿和托尼俩人,是经枪林弹雨洗练,浴血征战过来地强者,不论动作、反应、速度、直觉,都高人一等,一个为了理念,一个为了钱财,双方对弈起来,有你没我、险死还生。

倪东鸿兜着别墅绕***,托尼一时奈何不了,他手中有把薄菜刀,追得紧了,很受威胁,近身格斗,枪还不如刀好使,可追得松点,他又象泥鳅一般,很快钻没了影,找起来麻烦,还要防备躲在暗处的他突然偷袭。

托尼颇感头疼,外面的枪声,越逼越近,催命似的。丁慕山那猪头呢?!怎么不过来帮忙?趁早联手干掉倪东鸿,我还能趁黑趁乱带你走,迟了让民兵解决所有毒贩,团团围住别墅,到时谁也逃不掉。

别看现在斗得旗鼓相当,其实倪东鸿心里清楚,肩胛处不断失血,体力不支,脑袋开始趋于混沌,要说强弩之末也不为过,那个紧追不舍的家伙,老练狡诈,硬是逼得我没时间包扎伤口。

砰!

又是一声

倪东鸿打个跄踉,把持不住身体,最终栽在地上。往他走去。

倪东鸿神色灰败,中枪的左腿直发麻木,情知是法跑了。“能告诉我,你是谁?”惟一遗憾是,尚未和女儿说过一句话,那怕只叫声爸爸。

托尼还未靠近倪东鸿,忽然听闻大厅过道有脚步声,机警地调转枪口。与此同时,咻~~!一声极突兀的啸响传出,下一刻,托尼恐骇地大张牛眼,只见一枚火箭弹,正旋着气尾,阴阴险险往自己袭来。

哇靠!托尼不顾一切扑倒地下。

轰!!

一声巨响,火箭弹命中离托尼最近的一根大理石房柱,瞬间飞石四溅,连稍远些地倪东鸿,也不幸受殃及,被气浪推了俩跟斗。

大厅内尘烟弥漫,久久不散。

“咳咳!”倪东鸿灰头土脸,狼狈吐掉满嘴沙砾,恨不得掐死秦江:“靠!没看我也在这吗?!”



秦江没搭理,只顾着摆造型,做作的吹吹火箭筒口,摇头惋惜道:“啧啧,这身手,多灵活,玩枪我是玩不过你啦。。。,这炮弹嘛,老子就专打你附近的东西,用散弹片弹死你,看你还怎么跳腾,嘿嘿嘿嘿。。。。。。”

那边萧晋,紧张兮兮托着枪,亦步亦趋挪向托尼的方位察看,要说挨拳头不怕,挨枪子儿可有点心怵。

找到托尼时,他已奄奄一息,浑身都是碎石、弹片孔,血水正孜孜渗个不停,离死不远。萧晋瞧瞧身旁残破柱子,很显然,弹头并非直击托尼,再瞅瞅一脸阴险地秦江,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怵想:还耻笑他扛大炮打蚊子呢,原来这人那么阴险。

倪东鸿被秦江漠视,弄得心头火起。“秦江!!”

“哟~,倪彩他爹。。。啊不,大叔,来,我扶你出去,这儿不安全。”秦江殷勤搀起他。

毒贩一方死的死,降地降,外面战况基本结束,岩班干曼一伙民兵,陪同龙村长和数个警察,一窝蜂涌入大厅。

“秦江。”

“东鸿老弟。”

岩班干曼和龙村长透着各自的关切。

一旁的警官注意到秦江三人。“龙村长,他们。。。。。。?”

“哦,他们是徒咀寨的人。”龙村长轻描淡写说。

警官不再询问,着人搜查,清点物品去了。

“嚯,那老人家真够份量,一句话省了咱们的麻烦。”秦江暗暗庆幸,若警方追究罗水耀和托尼的死,不免又是一番口舌,搞不好,没事还能整出点事儿呢。

倪东鸿了然道:“很奇怪吗,他是族各寨团结的维系者,又和云南警方关系密切,屡助警方破获贩毒案,谁不给他三分面子。”

叶玉香陪着倪彩,站在别墅门口处,叶玉香很不耐烦,无聊的用脚尖在地上画圆圈。倪彩可以象望夫石一样呆立不动,可好动的叶玉香不行,本想进屋凑热闹来着,可惜衣角被倪彩死死拽着,寸步不离,跟她说N遍现在安全了,

叶玉香蛮羡慕秦江的,认识这么个又漂亮、又听话的女孩儿,但同时,也替她感到惋惜,眼睛不灵光,才会不幸地结识秦江那小滑头。

出了别墅,精神枯蔫的倪东鸿,一见女儿,整个人刹时勃然焕发起来。“倪彩。。。。。”

倪彩歪着脑瓜使劲聆听,惴惴不安问:“秦江呢?”这里气味混杂,辨不出秦江的气息,这里脚步嘈杂,也听不到秦江的脚步。

倪东鸿先是愕然,接着沮丧,之后极度吃醋,都说女生外向,但这胳膊也拐得太快了,连老子都不认,就认那破秦江!

秦江猫哭耗子似的,歉然看看倪东鸿,既然你父女见面无话可说,在下只好僭越了,嘎嘎嘎嘎。

冰凉的小手,忽而被一只宽厚、粗糙的手掌包裹住,那熟悉的温热,带着一股暖流淌过心田,倪彩僵直许久的身子,才慢慢松弛、放软,同时,暗淡的星眸里,渐渐泛起潮气,那是一种叫感动的东西。

“老大,能伤你这么重,不容易啊,谁!我请他刷羊肉!”几个佣兵奔过来,围在倪东鸿身边,大惊小怪的揶揄。

这是他们之间直爽的交流方式,刀口上行走的人,能活着,就该庆祝。

倪东鸿白了他们一眼,对秦江道:“喂,小子,跟我来一下,有话问你。”

116、前尘俗事

秦江。。。。。。”倪东鸿三句不到就火大。那家伙不闻不应,在一旁,尽顾着逗弄女儿,话说女儿吃吃娇笑的小模样,也忒让人吃味,好歹自己也算是亲爹,直至现在,还没得到过她的笑脸。

倪彩的笑颜,可以用炫丽夺目来形容,她不笑的时候,只是纯粹的美,轻轻地拈花一笑,便如同百花怒放,十足十的勾人心弦,鲜少有男人敌得住。几个佣兵在丛林中呆了仨月,久不尝女人肉味,此时更觉挠心,望着仍在阿谀谄媚、碍手碍脚的秦江,就特不爽。

“秦江!”倪东鸿震开嗓门,恨恨的吼道。

几个佣兵比较干脆,哗啦!四、五支枪同时指着秦江脑袋。

秦江斜眼瞄瞄四下状况,刷~,额头落下豆大汗珠。“啥事儿?”敢情,刚就一直在无视人家,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能和你聊聊吗!”

秦江欲哭无泪,这么多家伙戳我脑门上,能说不吗?靠!今年犯太岁了,动不动就被人用枪顶着,赶明儿回去得求求签才行。“大叔,想问啥?”

“跟我来吧,这儿不方便。”倪东鸿怜爱地凝视倪彩一眼,估计有些话,不适合让倪彩听到。

。。。。。。

晨曦中的山风,湿气重,触体清凉,吹散了一夜困乏,也拂得心头舒畅,远处郊野云烟缭绕,朦朦胧胧罩于金色大地之上,呈出一派宁和。

倪东鸿轻松问道:“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挣脱手铐的?”佣兵这行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多偷点师,总没错。

秦江嘿嘿笑说:“有啥奇怪的。事先我将钥匙藏嘴巴里,躲过第一次搜身,后面地,自然就好办了,趁你们在门口尔虞我诈。。。咳,针锋相对地时候。我就悄悄打开了手铐。”

“木刺呢?难道你练过吞剑?”

秦江哑然失笑:“那个更简单,牢房里有那张红木床,我把床头栏木拆下来磨的。”红木,在云南很普遍,材质坚硬,以丁老板的身份,买地当然是真材实料,秦江可费不少功夫。整个下午没跟倪彩谈情说爱,尽捣鼓着打磨那棒棒,几乎抵得上铁棒磨成针的功夫了。

倪东鸿恍然,饶有兴致注视他:“没看出来。你小子是个贼精,如果没你搅合。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死局。

“那里那里,幸运而已。”秦江讪笑客套,心里却直发毛,按照半个梦的一惯性,幸运之后,该是倒霉要来了。

人满易损。这事儿,张铁嘴的神断由来灵验,到底会遭遇什么不幸呢?被公司炒鱿鱼?我几天没上班了,那是一定会的,因果结局而已;或是。。。被车撞?Shit!千万不要,我宁可出门踩到狗屎。。。。。。

秦江暗自嘀咕,倪东鸿也不打搅,独自遥望天际,一脸惆怅,似乎回忆起某些不堪往事。

半个钟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蛋黄似的旭日,也逐渐转成了凝实地金黄,晒在人的皮肤上,已趋于暖热。

秦江呆呆陪在一旁,杵得腿脚发酸,心里不免牢骚:跟一老爷们扯谈,真无趣,呆半晌了,也不再发个话,他要酝酿到啥时候啊?

这时,倪东鸿淡淡开口问道:“你是申海人,知道有个组织叫凌霄吗?”

“没有,我是五好市民,不沾惹黑社会。”

倪东鸿没好气道:“它只是半黑,白的还有蓝星企业、暮日茶庄、天方物流。”

秦江仔细浸想一番,手一拍大腿:“啊!这些企业我听说过,特别是蓝星企业,名声还在韩丰之上。”

“它们都是凌霄组织资助发展起来的。”倪东鸿小有得色,似乎对当年创下的功业,甚觉荣耀。

“不过,您说这些是。。。。。。”秦江隐隐明白他要说些什么,难道。。。他就是凌霄组织的老大?哇,那我可发达了,远的不说,单单救出倪彩,没功劳总有苦劳吧。

“凌霄曾是我创立的。”

秦江一听是‘曾经’,老早就准备好地惊讶表情,迅速平复如常,打消了拍马屁的举动,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利索。本还以为巴结巴结,哪天换身蓝星企业经理的服装,到韩丰小职员张小亚那显摆显摆,这可倒好,搞半天老爹已是日落西山,得,省省口水吧。

“当初凌霄横扫申海黑道,再无敌手,而后漂白成立公司,仗着底子厚,人面广,生意风生水起,越做越大,蓝星业绩,甚至紧追排名第一的申海精钢,前程可谓一片坦途。”

秦江默然

蓝星确实有过辉煌。

倪东鸿疏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档口上,凌霄内部却出现了问题,人性地贪婪与狂妄,让组织许多人不再安于现状。留守黑道的,过于张狂无忌,触及政府地忍耐底线,最后遭到清洗,而经营公司的,外则恶性竞争、恐吓、黑包,内则做账,割据,搞得乌烟瘴气,最后企业七分八裂,蓝星再也不复当初。”

秦江无法想像,就算你外聘职业经理,可昔日陪打江山的手下们,不能放任或解散,那是过河拆桥,显得不够义气,终归得在公司安排一些职位,想来,一群拎刀枪过日子的人,忽然西装笔挺改拎笔,会是怎样一个画面,这些高、中层职员,以黑道的思想管理、运转企业,总是会有弊端的。

“也怪我直肠子,看不懂人心,只会一腔血性办事,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不问人品,广招天下贤能,最终,只是让事业畸形膨胀,却无法守住江山,连我自认为信得过的人,也不再俯耳听命,甚至将我的个人资金,一分不留通通卷走。大势一去,昔日的仇家,就联合起来找我晦气,并且,还有凌霄中人将我所有行踪,透露给仇家,可以理解,只有我死了,他们才可以安心享受果实。嘿,这就是众叛亲离。”倪东鸿自嘲不已。

秦江不置一词,道上的恩恩怨怨,向来纠缠不清,无所谓谁对谁错,腕儿大的就是老大,想成就功名,又何尝不是踩着别人肩膀上去?又何尝不杀人犯命?今天你染着别人的鲜血收获了,明天也许该轮到你偿还了。



“不得已,我带妻子、女儿东躲西藏。”说到这里,倪东鸿脸色阴冷吓人,甚至有些扭曲:“一天,仇家知悉我们的落脚点,那一仗,很惨烈,我的妻子,及两名忠实手下浴血奋战,才将我和女儿护了出去,而他们却。。。。。。”

倪东鸿心神激荡,脖子青筋迸涨,身躯不可抑制地轻颤,一时无法叙述下去,久久沉溺在当年的遗恨中。自诩傲睨一切,没有什么难得倒自己的,但偏偏,身为一个男人,却要用妻子的死,才能继续芶活世上,自责啊~。

秦江黯然叹息,默默候着。

好一会儿,倪东鸿才平抚情绪:“后来,我将女儿托给小保姆,吩咐她匿隐乡野,从此,便断隔了关系,我也没有再刻意去联系,因为我目标太大,处境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怕女儿跟着我,落个惨死,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妻子?!”

“20年,什么危险也过了吧?期间,怎不接倪彩回来一秦江奇怪道:“要么,随便寄点生活费给她也行呀,好歹您也是申海人,瞧瞧倪彩现在这样,整一农村户口。”

倪东鸿被说得颜面大赧:“这。。。我记得每半年就寄一次钱,一次也不敢多寄,怕引人怀疑。”

俩人又何曾料到,保姆的丈夫是个瘾君子,钱都花毒品上,没饿死倪彩算不错了。

秦江耸耸肩:“糊涂账甭算了,接下来呢,您打算怎么安排倪彩?”

倪东鸿背负着手,俯视脚下的榕树苑,幽幽说道:“以前我就想过,即便可以东山再起,也不愿再让倪彩跟着我,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如今躲避仇家,来到云南当佣兵,倪彩跟我生活反而更危险。这辈子我情愿不见倪彩一面,也要让她能象个普通城里女孩一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那别当佣兵了,卸甲归田,带倪彩找个小地方生活,你仇家总不会遍及天下吧?”秦江仿佛忘了对倪彩的企图,一门心思想她好。

倪东鸿骁鸷冷哼:“去小地方遁世生活,提都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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