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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如今堂而皇之的拥有了北子口7%的股份。
吴征平静的听完刘大炮的陈述,久久没有说话。以他久经风雨的阅历,早已洞察了这其中的猫腻。明显的,刘大炮7%股份的资金是许大旺代出的。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游戏康明禹早就玩过,自己原想也玩这么一把,没想到却让刘大炮玩在了前面。
北子口最终定价六千八百万,没有达到让康明禹负债累累的目的,显然是刘大炮关键时刻对康明禹放了一马。吴征本想对这种背叛行径予以痛斥,想一想还是算了。他自己目前的身份位置还未确定,而刘大炮如今却是矿业集团事实的掌门人。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听到自己的资金是从集团公司暂时拆借的,吴征端起酒杯瞥了许大旺一眼,在许大旺惭愧的神情里转脸对刘大炮说:“感谢你了,刘总。你能给我留25%股份,说真的,我很感激。你放心,我会尽快把挪借集团的资金还回来的。我敬你一杯。”
刘大炮举起酒杯和吴征一碰,一饮而尽后,想到吴征这个集团公司的法人代表还没有去掉,从组织关系上讲,这明显和自己这个代理的老总是有冲突的。便装着关切的问吴征:“尘埃散尽,一马坦途。不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吴征明白刘大炮话外的意思,哼了一声凝神说道:“我这次出事,是因为我自己的公司出了问题,说起来也就是我个人的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矿业集团的人。至于工作,刘总你看着安排好了。”
刘大炮本来希望吴征能够主动退却,他没有想到吴征是这样的回答,顷刻间不由愣了起来。
推开门回到家中,吴征内心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环顾房间一周后,吴征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他妈的,这个亏这次吃大了。”
一同回来的许大旺和老工程师相顾无言。半天,许大旺试探着说:“我听说,你这次出事是李万长举报的。那天一早,有人亲眼看见,李万长把举报材料送给了税务稽查分局的何局长。”
“我在里面就知道了。李万长只不过是个走狗,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眼前只剩下了两个最相信的人,吴征咬牙切齿的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许大旺被吴征扭曲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说:“听说李万长在你出事后,早就逃跑了。看来,是躲起来了。”
吴征冷笑道:“哼,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说完后,吴征给王一超打了个电话,嘱咐他马上过来。
老工程师一生谨慎,还没有见过如此险恶的场面。他清楚吴征和王一超的关系,也曾见亲眼过王一超为争夺金矿地盘,在一个小老板身上连捅四刀,一帮人把那个小老板活活打死的过程。此刻见吴征凶相毕露,以为吴征要动用黑社会的力量,不由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吃个亏算了吧。王一超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吴征突然之间泪眼朦胧,声气苍凉凄怆的嘶喊道:“师傅,这个亏我吃不起,这口气我咽不下呀。”
许大旺见吴征悲哀的不能自己,思考半晌道:“我倒有个主意。李万长在北子口的时候,曾经有个叫张勇的人死于事故。我估计,那次事故,有可能是李万长蓄意杀人。”
说着,许大旺把李万长在看守所的时候,曾经和这个张勇分在一个号子,在号子里差点被这个张勇给折磨死。张勇活着的时候曾在矿上吹牛,也说过李万长在号子里被他收拾的魂不附体的事,一一向吴征道来。
吴征刚从看守所里出来,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听了许大旺的叙述,笃信的点点头说:“这绝对是蓄意杀人。有证据吗?”
许大旺摇摇头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相信,康明禹那段时间突然对李万长翻脸,一定与这件事情有关。或许,他已经掌握这方面的证据。”
“你还没有和康明禹闹翻,可以试探一下,看能不能搞到李万长蓄意杀人的证据。”吴征交代许大旺道。他明白自己这次阴沟里翻船,肯定是史可平和康明禹指使李万长干的。但史可平和康明禹目前没有一丝现成的把柄,只好先拿李万长开刀了。想到这里,吴征口气淡淡的说:“李万长,他怕是活够了。”
送走许大旺和老工程师不大一会,王一超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自从在吴征的默许下,王一超重新进入西坪金矿后,自身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双方虚情假意的寒暄了一番。在王一超还为吴征蹲班房期间,自己没有去探望一事找理由道歉不已时,吴征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连篇假话说:“我叫你来,不是听你放这些个虚屁的。”
王一超见吴征生气,忙陪着笑脸说:“大哥,那你叫我来什么事呀?”
吴征板起脸吩咐道:“你安排你的人,日夜守候在李万长的家附近。一有李万长的消息,马上报告给我。”
…………
在签署北子口并购协议那一刻,康明禹突然感觉口干舌燥,甚至一刹那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勉强在协议上签完字,康明禹没有参加庆祝酒会,一个人昏昏沉沉的回到住所。第二日一早醒来,康明禹双眼充血满嘴都是血泡,周身上下长满了奇痒难耐的痱子,浑身无力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他这样的状态把司机小万都吓的不轻,赶紧叫了一个老中医上门就诊。老中医把脉完毕担忧的说:“忧思过度,急火攻心啊;心火伤肝,肝火漫于全身。这是心病啊。”老中医开了几副固本培元清热泻火的中药,嘱咐康明禹不要操劳多想,安心卧床休息。说完,摇摇头走了。
王建喜和王建国知道,北子口倾注了康明禹几乎所有的心血,如今被人凭空夺走,康明禹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原想着休息几日就会好的,哪料想康明禹这一病,一下子就病了两个月。
在王建喜和王建国兄弟俩的主持下,北子口总算顺利移交完毕。眼见各方面事项办理完毕,康明禹挣扎着起来,吩咐财务发给每个员工一笔奖金,然后召集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大家都知道这是北子口最后的晚餐,当康明禹容颜惨淡的宣布北子口解散时,好多人当场痛哭失声。
离开前,清理康明禹随身物品时,小万找到了一个沾满了血的笔记本。康明禹这才想起那天夜里,李芳被李万长打的奄奄一息,临去医院前李芳把这个笔记本塞到了他的手中。打开一看,原来是李万长的日记本。日记本的第七十四页写到:**年*月**日。我今天杀了人。我终于杀死了张勇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总算报仇了……
李万长蓄意杀人的证据,证据苦苦寻觅多少日夜,原来证据就在证据的眼前,康明禹忽然一阵眩晕。看着小万他们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搬出去装车。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康明禹一瞬间茫然四顾,彷徨不知所以。就在这时,许大旺满脸愧疚的进来了。互相注视半天后,许大旺低下头惭愧的说:“康总,我来送送你。”
“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康明禹控制住情绪淡然说道:“北子口已经重新开工了,听说工程还是由你总承包。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康总,对不起。”许大旺被康明禹看的浑身不舒服,幽幽说道:“我只是想挣点钱,我没有做对不起的你的事。”
“无所谓了。”康明禹大度的一挥手,叹一口气说:“斗来斗去,我和吴征都是输家,只有你才是赢家。怎么样,吴征他还好吧?”
“他还好。就是吴总让我来的。”许大旺思索一会,迎着康明禹的目光说:“我今天来,是关于李万长。”接着,许大旺把李万长蓄意杀死张勇的事说了出来,随后问道:“你要是有证据,就请你拿出来,我们不能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你是要这个吧?”康明禹把刚找到的笔记本递了过去。说:“这是李万长的日记,他自己在上面写了杀人的原因和过程。”
“对,对。就是这个。”许大旺翻开看过后,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连声道谢:“谢谢你。谢谢你啊,康总。”
“用不着谢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不光杀了张勇,他还把我最好的兄弟田宝义弄成了残废。”说起田宝义,康明禹突然之间愤恨难平,一字一句凄怆的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即使你不来,我也会把李万长送上刑场。你还可以告诉吴征,他这次蹲班房,就是我指使李万长干的。你告诉他,我等着他报复我。”
…………
李万长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刚回到家,蓬头垢面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吃一口母亲做的热饭,就被王一超守候在外面的人带走了。这一帮人先是把李万长打了个半死,才拿着李万长的那本日记去公安局报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李万长被当夜收监,面临他的将是法律的严酷惩罚。在仓皇逃窜几个月后,李万长终于走回了他的生命归宿。明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李万长反而静了下来,慢慢地等待这即将临近的死亡。
康明禹离开C县前,被史可平直接召唤到市里,两个人秘密的深谈了几天。作为洞明世事的长者,史可平为康明禹的人生已经做了规划:就是趁他现在有权,把康明禹安排到机关做个科长什么的,也好趁机纳入公务员队伍。然而,康明禹拒绝了史可平的好意,心灰意懒的说:“我想回家。”
“也好,我不勉强你,一切随你吧。”史可平叹一口气说:“也许,我们的生命从出生就带有一种宿命。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有无处不在的宿命,或许决定了我们一生的命运。而在这样早已决定了的命运面前,我们实在没有过多的选择。”
“我来时不为无因,去时不为无由。”康明禹出神的望着窗外,喃喃说道:“我在外流落十年了,我该回家去了。”
“回家也好。”史可平喟然长叹,说:“那里好,都不如家里好啊。”
第二天中午,夏茗邀请康明禹共进午餐。两人都明白,这是他们真正分手的一顿午饭。回想几年的坎坷风雨,悲欢离合,虽有万千言语却都埋在了心底,只能默默的无言相顾。
饭后,康明禹趁着风雪驱车回家。看着康明禹的汽车绝尘而去,一片漫天的鹅毛大雪里,夏茗孤零零地伫立在风雪交加的街头,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康明禹不忍回头看夏茗孤单的身影,忍着眼泪驱车一路狂奔。回想自己出门打工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却被无端卷入累累的恩怨情仇当中。十年来经历多少悲喜慷慨,生离死别和阴谋诡诈之后。如今,长途跋涉的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
厚厚的积雪把乡村的原野覆盖的一派静谧,故乡的面貌并没有发生多少改变。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康明禹终于看到了简陋质朴的家门,流落十年的远方游子突然之间热泪盈眶。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第七十五章:悲哀的结局
七十五:大结局
半年之后,李万长被执行枪决。
这一年的夏天,在西岭市举办完西部旅游贸易洽谈会之后,市政府决定实施“开发旅游三产兴市”的大政方针。整个北子口区域被划入“九颠梁”国家森林公园,北子口被责令限期关闭并由开发单位恢复地表原貌。吴征许大旺还有刘大炮的发财梦还没有做醒,就以各自损失上千万和几百万不等而黯然收场。
许大旺当初替刘大炮垫资7%的股份,除收回一部分成本外,至今还有四百多万的欠款挂在刘大炮名下。因为在这一次投资当中损失惨重,许大旺一气之下把刘大炮告上了法庭。官司虽然赢了,但由于刘大炮没有还款的执行能力,法院执行庭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年之后,刘大炮在矿业集团老总的位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刑满之后的吴征代替。在市委刘副书记的帮助下,吴征被重新任命为矿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刘大炮可谓祸不单行,丢了矿业集团老总的位置不算,还背了一屁股债务,最后被许大旺告上了法庭。
在北子口的个人投资中,吴征占有的股份是个人股中比例最大的,所以他的损失比许大旺他们还要惨。但他利用王一超在西坪金矿的势力,没有多长时间就把这些损失补了回来。
这一年,国际金属市场上重金属的价格一跌再跌,使得矿业集团也进入了严重的亏损状态。市委市政府依据中央政策,决定对亏损企业实行改制。
吴征利用这次改制的机会,对整个矿业集团注入资金三个多亿,一举占有了整个矿业集团15%的股份,成为国资委之外最大的控股股东。换句话说,吴征成了改制后的矿业集团实实在在的当家人。
第二年,随着国际金属市场的逐渐升温,矿业集团在吴征的带领下,又进入了热火朝天的盈局面。此年十月,矿业集团改名为北方重金属工业股份有限公司,同月在深圳股票交易所挂牌上市。股票代码:80264,简称:北方重金。北方重金从上市当日起,连续十五个涨停,创下了重金属股票上市以来的上涨神话。持有部分原始股的原矿业集团的员工,人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百万富翁。
这一年的十二月,福布斯公布的中国大陆富豪榜上,吴征以十二亿资产的身价,赫然排在大陆富豪榜的第十七位。
第三年的年底,随着前任市委书记的离任,方市长被省委任命为西岭市新一任的市委书记。在方市长(已经是方书记)的全力支持下,史可平终于从计划委(已改名发改委)主任的职务上提升为市委副书记,主管全市的工业经济。
同年年底,在中央大力提倡培养年轻女性干部的大潮下,夏茗以年龄文凭和工作经历的优势脱颖而出。经过人代会的选举,夏茗被任命为C县主管工业的副县长。这一年,夏茗刚好三十岁。她没有结婚,依然单身一个人。
在这三年里,尽管采用黑吃黑的手段,王一超在西坪金矿疯狂的开采黄金。虽然他把亚洲最大的金矿掌握在了手中,但他的个人财富积累和吴征从股市上圈钱相比,让他感觉增长的速度还是太慢。王一超曾经发下狠话,自己的钱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超过吴征。
为了在西坪金矿占据更多的地盘,开采更多的黄金,王一超疯狂的采用烧杀抢掠的手段,指挥着一帮地皮流氓直接抢夺那些含金量高的极品地盘。然而,能够在西坪金矿站住脚的金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为此发生火并。王一超带领一帮亡命之徒在这样类似的火并中,前后打死了两个金老板和四个打手。一时之间,提起王一超大名人人为之变色。
其中有一个金老板的儿子大学还没有毕业,听到父亲被火并打死之后,依然辍学回家,从此走上了为父报仇的上访之路。这个年轻人从市上一直上访到省上,从公安上访到政法委,可一段时间过去,一切有如石沉大海。就在年轻人不能为父报仇,彻底绝望之际他打算在父亲的死亡之地了结余生时,有人指点他去找吴征帮忙。指点他的这个人,就是老工程师。
当老工程师带着金老板的儿子见到吴征时,吴征想起那一年王一超拿儿子要挟自己的事来。此时的吴征作为省政协委员和西岭市的政协常委,立即给市公安局和市政法委打了电话。
时间过去不久,在全国一片打黑除恶的严打形势下,王一超被列为当地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在畏罪潜逃的路上被警方缉捕。警方在搜查犯罪证据时,从王一超的家中搜出一千多万现金和五十多公斤黄金。令警方大吃一惊的是,王一超的所有私人帐户加起来,竟然存有资金三个多亿。吴征当年曾经说过,王一超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按说像王一超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本该早就执行枪决了。可是直到今天,他还是被关在看守所里。据说是公安局没有移交检察院起诉,检察院既然没有起诉,法院也就无从判决。王一超已经在看守所里呆了整整六个年头了,不知他还要呆多少年。
这些人的归宿当中,命运多舛的田宝义最为令人扼腕叹息。
媛媛原来的丈夫刘刚出狱后,婉转打听到媛媛和宝义已经结婚。当初,宝义不忍心柔弱的媛媛再被刘刚折磨下去,一狠心举报了正在盗窃的刘刚,刘刚随后以吸毒和盗窃被判入狱三年。
刑满释放的刘刚,怀着疯狂的复仇心理,在其父亲的支持下不惜动用了省城的黑道势力。可巧的是,他找到的黑道势力的老大恰巧是范立。就是那个当初田宝义和康明禹为了营救小惠,在大西洋娱乐城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个带着一帮流氓围追堵截的范立。
范立带着刘刚来到田宝义和媛媛的家里。几年不见媛媛的刘刚忽然兽性大发,就在刘刚对媛媛实施强奸的时候,田宝义此刻破门而入。被怒火冲昏了头的田宝义,愤怒之下一把拧断了刘刚的脖子。可恶的刘刚在一瞬间就没有了性命,等到宝义回身打算连范立也要赶尽杀绝时,魂不附体的范立早已逃之夭夭。
当夜,田宝义把刘刚的尸体装进编织袋里悄悄的丢进了大河。当他回过身准备离开时,他看见了黑夜中范立一脸阴险的诡笑。本打算除恶务尽的宝义,现场在范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