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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人流相对较少家电区，而就在这时，一个操着带些口音的普通话，看上去十分精神的小伙子热情的向我们招呼：“先生，请参观一下我们天下集团最新的产品吧！”
＇章节204＇：第二百四十六节、蹩脚推销
第二百四十六节、蹩脚推销
我和宫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到确认对方是在向我们说话这才走了过去，可能是我们的反应有些夸张，所以这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小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其实这也不能怨我们，毕竟现在的卖场里顾客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怎么知道他招呼的不是别人？尤其是在家电区里，很多人都围在VCD的演示柜台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免费的电影，这就更让我们不确定他究竟想干什么么了。
可能是经验不足，也可能是没想到我们真的会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个还只能算作是男孩的人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能反客为主的问到：“你说的是什么新产品？”
终于回魂的他想起了自己的责任，然后转向宫城开始了自己的推销表演：“一看这位先生就是学识渊博的成功人士，那您一定听说过我们集团的最新产品………先锋486家用计算机！”
他一边说着一边闪向一旁，露出了身后展台上的一台全新的电脑，不同于传统的白色外壳、卧式机箱，这台新主机由我亲自设计，采用了黑色亮光的主色调，流线型搭配着深蓝色的灯光线条，使整机看上去是那样的卓尔不群，相较之下IBM的机器就给人一种落后的印象。我在一旁点点头，这家伙还算是有点眼光，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推销这么昂贵的大宗商品，的确需要先抓住顾客的购买欲望，而适当地吹捧则是让人留下好印象的前提。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我的正式员工，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整体来说岗前培训做地很到位。
宫城瞥了一眼我的表情。知道我对眼前的促销员产生了兴趣，所以带着一种不屑的眼神故意的开始找茬：“哦，是电脑啊。可是以前没听说天下集团推出过这种产品，他们地技术可靠吗？”
被质问的小子很显然知道自己一定会受到这方面的考验，反过来说如果顾客对此有了疑问才能让他们发挥出营销的手段。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其实是对方不理不睬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所以他不紧不慢的拿出了印刷精美的宣传单：“从您的谈吐中就知道一定是懂行的人，您说地没错，以前天下集团的确没有推出过个人电脑，但那不是我们的技术不行，恰恰相反是我们不屑于制造那种低水平的东西！您知道元旦的时候我们曾经在大会堂进行了一次震惊世界的发布会，从那一刻起，就是IBM这种老牌计算机生产商都要按照我们制定的标准来生产，您说我们地技术可靠吗？”
嗯，首先是继续对顾客进行夸奖，好让对方不好意思和你争执。然后则是极力宣传自己的优势，我对他地兴趣越来越浓了。不过宫城还是没有放弃：“这件事我听说了，可这也不能证明你们的产品就高于IBM吧？再说这种机器谁都能生产，我觉得仅仅是386就已经够用了，你们有什么特色吗？”
可能这个推销员也没有想到会冒出一个和他较真的人吧？现在的国内舆论对与天下电子这次的发布会充满了溢美之词，毕竟这是中国人第一次站在计算机技术地前沿。眼看着周围也开始聚拢了一些人，这个推销员抖擞起了精神。准备卖弄一下自己地专业知识。不过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说我们的电脑和外国公司地有什么区别。那您仅从我们的名称上就可以知道，我们这款486机型是时下最新也是对PCI技术支持度最好的，而您也可能知道486处理器由于整合了协处理器采用了虚拟80286、指令流水线和设置了高速缓存，在性能上已经不是386芯片所能比拟的了！而传统的微机不能发挥出486的全部性能，只有采用了PCI总线的主板才会将机器的性能发挥至极致。而在这项技术上还有谁能宣称做的比我们更好？再说国家已经决定在上海的浦东建设一座大型的电脑生产基地。如果没有我们的技术这项决策也就无从谈起了！”他的话引起了周围爱国份子的共鸣，这绝对是一件让人自豪的进步。可是我和宫城却无奈的对视一眼，岗前培训绝对不会讲解这些，这小子可能是某个计算机系的学生，说起技术来头头是道，可能他觉得这么优秀的机器如果不让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实在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但他的职位是推销员，即便对这里所有的人进行微机知识普及教育也不能帮助他获得业绩，这样看来他的经验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那长城电脑也是国产的，你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假装不解的样子继续引诱他。
“长城？他们在家用微机中也就电源的技术还好一点，其他还不都是买来的零件自己组装而已，我们虽然还不能成产CPU但是已经能够制造主板和显卡了！”他提起这些东西表情就变得很自豪。
而我们也只有摇头的份，诚然，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主机厂商能不购买别人的零件，就算有也不能长久的发展，比如苹果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可即便是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的弱点啊？这样一来你前边吹嘘的技术先进性不就成了别人的笑话了吗？还好这里的听众们明显都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这才没有听明白他的语病。
“谢谢你的讲解，不过我已经有一台Apple的主机了！”宫城打算结束这次的谈话。
关键时刻还是我接过了话头：“能让作一下吗？”
他没想到自己辛苦的废了半天口舌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对方既然已经有了电脑，在这种玩意还十分昂贵的时代，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再买第二台了，不过转瞬之间就对我提出的要求有些惊讶：“你会操作吗？”
我也不理他的疑问，直接就走到了机器的跟前，由于展示的原因，它的电源是一直接通的，熟练的敲打了几个命令，我知道这台机器中还是有些应用软件的，真奇怪他要是早一刻将这些东西调用出来，用丰富的画面吸引顾客岂不是更好？真不知道他在培训时都学了什么？
不只是他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对我能熟练的操作电脑感到吃惊，不为别的，现在虽然各种培训班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在各地，但在普及率极低的年代，大家还是对一个孩子那完美的盲打而目眩，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我究竟在干什么……
调用出最新版的office2。0之后，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的盯着屏幕，不是什么高深的科学画面让他们吃惊，相反的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软件的界面竟然如此的简洁易懂，中文的菜单中没有复杂高深的专业词汇，相反即使是对电脑完全不了解的人也能从字面上猜出大概的意思，而我调用的恰恰是为了宣传而预留的演示文稿，这其中字形的变换和颜色的差别等效果达到了dos系统的极致。
这时才想起自己本职工作的小子终于有所开窍了，只见他兴奋的指着屏幕说道：“大家都可以看看，这种丰富的表现力是以前的微机所不能比拟的，而我们的首长曾经说过：电脑要从娃娃抓起！以后这将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所以我们公司充分的研究了中国现有的国情，开发出这种适于普通用户掌握的软件，即便是孩子都能很快的学会！”
说着他热情的将脸转向我：“这位小哥的年纪也就只有十五、六岁，将来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你长大了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发展？”
这种现学现卖似的炒作就有点效果了，很多带着孩子的家长看见我的操作之后都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当然也有不少人直接询问自己的孩子是否有兴趣学习计算机，先别管这些人能不能买得起，但是至少他们已经在心中认可了电脑的重要，加上刚才一番煽情的演说，至少他们之中有一半的人会成为我的潜在用户。更何况如果因为会使用计算机而进入了天下集团，那才是捧着金饭碗的人生啊，为人父母者怎能不心动！
这下宫城也笑了，他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暗中帮助这个“生瓜蛋子”，因为这绝对是一个隐性宣传的好机会，因为集团在第一时间就将全新概念的主机投放市场，使得其他竞争对手还没有丝毫的准备，而且就算他们要跟风推出新机型，短时间内也没有合适的电脑主板，换句话说即使我的产品滞销，仅凭其他硬件上的优势就已经稳赚不赔，所以我以前没有注意整机的销售。
＇章节205＇：第二百四十七节、损人利己
第二百四十七节、损人利己
在银行终端根本没有普及的国内，用信用卡消费还属于传说中的事情，大多数人更不会明白VISA这四个英文字母的含义，由此可见宫城其实很不情愿替我买单，不过这个没经验的推销员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很热情的接过卡片一路小跑的消失不见了，说是要向上级询问能不能使用这种先进的玩意。可能他实在是不想丢掉这么一大笔的销售额吧。没过多久识货的店长大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们的跟前，满脸赔笑的埋怨自己过于愚蠢，竟然不知道董事长和日本总裁一家大驾光临，同时还不忘了呵斥已经“石化”了的推销员将信用卡还给宫城，初时我还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谁让宫城在他的信用卡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呢。
“你的这招突然袭击可真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个店长可也是一个关系户，却吓得他跑到我这里来探听消息。”徒弟在我的办公室里还是那么的随便，一边说话一边侧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我。
正在摆弄新电脑的我不以为然的回到：“他要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把柄让我抓，会这么担心我的走访？你将我记下来的那些问题给他，就说如果不能在期限内整改他就自己看着办吧。”
徒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确切的说自从上次我们的严打行动开始以后，已经没有人觉得只要自己地后台够硬。就能尸位素餐的混日子，即便我不能开除他，但至少也能将其调离一线岗位：“你从刚才就在鼓捣。这可是新电脑，就让你这么给拆了？”
我抬起头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怎么能说是拆呢？那些发烧友不是说将咱们出品地SFC外设软驱接在机器山就能模拟SFC游戏吗？我只是来亲手实践一下！”
徒弟还是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着我：“你有各种类型的游戏机，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拆机器？”
“这不叫拆，这叫DIY！”我纠正一下她的措辞，手中继续我地工作：“计算机这种复杂尖端的东西是任何一个对机器感兴趣的人都不会忽视的东西。潜藏在人们您心中的研究欲望会促使他们进行自我改造，这就是DIY。和你有没有金钱买游戏机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说那些骨灰级的高手们有很多还是有钱阶级。”
徒弟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人的爱好的，只不过现阶段的计算机还不能真正的掀起这股热潮，我拆开机箱一看，CPU和内存是焊死在主板上地，仅有的三个PCI插槽上设置着显卡、声卡和解压卡，留给我拓展的空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备用的ISA插槽！看着那简洁的电源线，我只好将原配的软驱拆下来，利用它的电源接驳新设备。真不知道那些牛人是怎么想到这种改装方案地？
离开已经面目全非的机箱。我打算接通电源尝试一下成果：“你回来给开发部门打声招呼，让他们重新开发一块主板，要提高扩展槽地数量，同时增加冗余的电源和数据电缆！”
徒弟彻底的不明白了：“这件事我知道，咱们是为了降低成本才精简设计的，你怎么又让他们改回来呢？”
屏幕上出现了我所期望的画面，这说明新设备地确以被系统识别了。剩下地就是安装一张在电脑里流行的虚拟驱动程序，它地作用是模仿学习机的图形操作系统。好让新“软驱”能正常工作：“这你就不明白了，多余的接口并不会浪费很多钱，反而在宣传上我们可以大讲自己的可扩充性和升级潜力，这对于改装人群来说是有着绝对吸引力的！”
这些早期DIY的牛人们很多都是电脑方面的超级高手，如果他们对一款机型赞不绝口那么不管大众是否懂得计算机技术。他们也会盲从的跟风购买。这就像历史上的超频至尊“赛扬300A”。购买这款CPU的人有几个真正懂得超频技术？还不是小道消息中那些高手对它的吹嘘才让其大卖特卖的。真正能发挥出它的性能的买家绝对是凤毛麟角。但对于商家来说不管顾客怎么使用，我们只关心销售额！
就在我还忍受着漫长的“自检”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破门而入，然后不由分说的朝我窜了过来，吓的徒弟连忙从沙发上坐起身，生怕别人看见自己慵懒的样子，等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我的后背上咯咯的笑起来了，而她的母亲则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奇怪的看着从我肩膀上探出头来的小豆芽菜，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高兴成这个样子，关键时候还是徒弟这个女性的反应更快一些，只见她仔细的摆弄着豆芽菜的小脑袋看来看去，然后用一种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夸张的说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漂亮？”
我这才注意到小丫头是化了妆的，而且脑袋上还带着一个从超市买回来的廉价发卡，都说女人爱美是天性，看来这么小的家伙也不能免俗。尤其还是自己的母亲亲自为自己梳妆，这恐怕才是她如此兴奋的主要原因。不过你怎样高兴都可以，这样吊在我的身上是怎么回事啊？虽说她的体重很轻，可双手勒着我的脖子就然人受不了了，最后还是她母亲出马才让豆芽菜极不情愿的从我身上蹭下来。
“怎么了，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子了？”徒弟很不厚道的引诱着豆芽菜。
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对我的冷淡很不高兴，我也是有苦说不出，任谁像上吊一般的被勒着脖子恐怕都没有好脸色，不过我也能够理解她的想法，毕竟来到北京之后，就没有一个能和她年龄接近的玩伴了，虽说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父母，但天性好动的孩子肯定不会满足于此，这样看来我必须找到一个办法消耗一下她的精力，不然这段时间我恐怕就有麻烦了。
想到这里的我连忙从事先准备好的磁盘中找出一张，然后将其插入到我的新软驱中：“贞子啊，哥哥教你一个好玩的游戏怎么样？”
果然，小孩子就是好糊弄，马上他就被画面上五颜六色的麻将牌吸引住了，而我则偷笑着手把手的教她玩《连连看》！在坐的另两位女士都是这个游戏的骨灰级玩家，所以并没有对我这种误人子弟的做法表示什么不满，反倒是对自己不用哄孩子而感到一丝轻松。以百合子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个模拟器有些过于简陋了，主要是学习机的图形界面并没有出现在屏幕上，它只不过是虚拟了操作环境和指令，让软驱认为自己运行在学习机上而已。比这个更专业、省事的模拟器我见过很多，但那些东西都没办法在现有的家用电脑上实现，这种情况要等到更好的显卡问世之后才能有所改善，这也看出来游戏机虽然脱胎于计算机，但性能上的侧重点不同决定了在短时间内双方的不可替换性。
看着如释重负的百合子正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肩膀，终于完成了“毁人”大业的我转头问她：“这个软件是日本人编写的吧？”
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不过马上又补充道：“当初对咱们攻击最严重的时候，三井他们曾经想将这个人告上法庭，用以转移注意力，不过并没有找到他的行踪，所以最后也不了了之。”
被我勾起瘾头的徒弟正和豆芽菜玩的不亦乐乎，但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那你们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吗？”
百合子还是点点头：“你想起诉他吗？”
“起诉？绝对不会，如果有可能你可以联系他，我打算雇佣这个人！”
程序很简单，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能让我看重，但作为一个老牌的游戏迷，我深知一款优秀的模拟器对于玩家来说有多么重要，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所有硬件厂家的敌人，但事情要从多方面分析，因为运行软件还是需要一台计算机的，而且由于游戏机在图形处理性能上总是高于微机一个档次，这就造成了铁杆的游戏迷为了游戏而升级配件的消费动机，当然这一切要等“即插即用”成为真正的生产标准的时候才行。
我现在是游戏机的生产商，也是游戏的开发商，同时还是电脑主机和配件的制造商，这一切都预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