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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近一步问道：“第二呢？”
金子光的语气更加平和，“因为我也没把握能彻底杀了你。”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天、口红、大人物三人面露惊讶之色，就连一直神色冷清华美的的美妇人也轻轻“咦”了一声，显示出内心的诧异。
——这世间，难道还有“武魂联盟”杀不了的人？
大人物定定地望着金子光的脸，像是要从金子光的神色中探寻到自己所需的答案。
金子光的目光却望着口红，“王天的实力如何，你最清楚？”
口红轻轻点头，沉声道：“没有人能杀得了王天，不论是明杀还是暗杀，他的功夫已经突破了人类的境界。”
大人物和美妇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口红的后半句话，令他两人悚然动容。大人物惊异莫名地道：“是真的么？”
口红点头。
金子光嘶声道：“不错，他的功夫已经不再人类的范畴，‘中华傲决’三招功法、‘长生诀’的内功心法，已在无形中，改变了他的体质。精武英雄陈真也就是因为练过这两门功夫，所以才活到一百多岁。”
王天心念一动，“你知道我师傅的底细？”
金子光淡定自若，“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日后的成就一定在陈真之上。所以，你若能通过考核留在‘武魂联盟’，对你、对组织来说，都是莫大荣幸，你可以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你若离开‘武魂联盟’，也一定能独闯出一片天地，是去是留，随你。”
金子光的语气虽然冷漠，但王天依然可以听得出金子光语气中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念电转，自己如今异能在身，如果离开组织，不论在哪个地方都能引起轰动，甚至还会出现混乱，拳脚功夫本来就是用以杀人的；或许只有留在‘武魂联盟’，依靠这个组织授予的特权，掌握生杀大权，终有一天，也一定能将金子光取而代之……
王天想到这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暗道：“我这是怎么啦？竟然会有如此怪异莫名的大胆想法。”
片刻的沉默之后，王天重重点头，一脸严肃认真地道：“我要留在‘武魂联盟’。”
金子光的眼中闪烁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色，没有言语，像是陷入沉思。
大人物轻抚双掌，欣慰地笑道：“好样儿的，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就应该为当局所用，为公民的安定幸福出力，你放心吧，当局绝不会亏待你的。”
有大人物这样的保证。
王天连连点头，其实她答应愿意留在“武魂联盟”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口红。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开组织，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与口红见面。
大人物长舒一口气，仿佛直到这时，他悬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指着右手边的美妇人道，“这是我的妻子佳慧。”
大人物虽然时常出现在公众场合，但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妻子是谁，如果他不说，王天也可能才想到美妇人和大人物之间的关系。
王天和口红忙向佳慧问好。
直到这时，丽珍才温柔优雅地道：“王天小朋友，你和日本武士的电视转播，我看了，非常精彩，也非常解气，那些狂妄自大的家伙，就该由你这样的人来教训。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的激动和热血沸腾过，谢谢你再次让我感受到中国同胞的神威。”
王天受宠若惊，能得大人物夫人如此赞誉，王天觉得比吃了蜜还甜，同时他也听得出，大人物夫人早年也一定和口红一样，绝对是纵横天下的女中豪杰。“多谢夫人赞誉，我想我会更加努力的。”
佳慧短短几句话，无形中拉近了与王天的距离。
就在这时，那个旗袍美女又匆匆推门而入，一条中年大汉神威凛凛地走了进来，衣着非常随便，略显得胡子拉碴，却散发出一种粗犷的豪气。
王天和口红几乎同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龙百川。
大人物也起身与龙百川握手，亲切地打招呼，“老龙王，你可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好长时间。”
龙百川还是那副威严四射的神态，就连大人物的权利光环也因为龙百川的出现还黯淡下去。龙百川哈哈大笑着，坐到了王天对面，又与金子光和口红寒暄几句，这才冷笑着望向王天。
王天由于大声顶撞龙百川，虽然心中有些恐惧，但也不至于使他低头认错，反而露出坚强不屈的目光，也同样望着龙百川。
龙百川森冷地笑道：“他。妈。的，你小子可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我都不放在眼中。”
王天却振振有词地道：“这么长的时间内，我兢兢业业做事，你凭什么还要试探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不是口红小姐即使叫我打电话给你，现在恐怕你就该等着给白素收尸了。”不动声色间把口红的功劳表述了一遍。
龙百川深沉地道：“下不为例，这次我不想与你计较。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王天眉头一皱，“不论什么样的任务，我都希望能和口红小姐一起合作。”
龙百川面色一沉，他已经给足王天面子了，但没想到王天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也不近升起一丝怒气，正要发作，却听一旁的金子光淡然道：“当然可以，口红这几年都是单打独斗，一个人执行任务，以后有你和她一起携手，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口红面色一红，只觉芳心砰砰乱跳，她当然知道王天要与自己合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既然上级都发话了，龙百川还能再说什么。
王天的神色也瞬息间变得凝重严肃，“龙先生，有什么任务，你尽管说。”
龙百川沉声道：“关于K省黄金资源分布图。”
王天心头一惊，旋即说道：“人皮刺青不是已经绝密押运送回总部了吗？”
龙百川面上浮现一层阴郁之色，缓缓摇头，“K省公安厅安排的军用飞机，在东南一带的丛山峻岭间被一伙来历不明的武装力量袭击，机上十八名特警战士全部坠机身亡。”
口红连忙追问道：“那么人皮刺青呢？”
龙百川叹息一声，“根据我方人员的秘密调查，人皮刺青落在黑龙会手中。”
王天反问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通知我？绝密押运人皮刺青，那是一月前的事。”
龙百川沉默一下，解释道：“第一，你们追寻到人皮刺青之后，你要与日本武士决战，不能分身；第二，我方在三天前才追查出人皮刺青下落。”
王天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黑龙会，难道又是日本人的特务机构？”
龙百川重重点头，“不错，与日本人有关。”
会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无比。就连大人物谈笑风生的神色，此刻也露出忧虑之意。
王天望望面无表情的口红，他们两人舍生忘死追寻到人皮刺青，对人皮刺青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此番听到龙百川这席话，只觉得之前的汗水全都付之东流。
金子光淡然道：“只要你能追回人皮刺青，你就是‘武魂联盟’的成员。”
王天却没有回答金子光的话，而是迟疑着问道：“K省的黄金资源分布，我想以现在的高科技手段，完全可以探测出来，实在没有必要为争夺一张当年日本人绘制的分布图而大动干戈。为了一张分布图，K省境内风起云涌，腥风血雨。除非所谓了黄金资源分布图内蕴含着更大的秘密。”
龙百川和金子光一句话同时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两人表达出极度的愤怒和不满。
第三百二十二章杀人者通行证
王天的眼中露出了与他年龄和身份极不相符的犀利光彩，定定地看着大人物。
大人物心神一怔，旋即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王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随时都准备赴死，可是即便是死亡，我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此话一出，会客厅里，人人色变。
口红刚要开口，却听王天语气坚决果断地道：“口红小姐，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的意思。”
金子光面色一沉，嘶声道：“王天，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要自食恶果。”口中说着话，一双拳头格格作响，表明了只要一言不合，必然做殊死搏斗的决心。
龙百川皱着眉，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人皮刺青究竟还蕴藏着什么秘密，一直以来，他都有王天这个怀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而已，征询的目光望向大人物。
大人物长叹一声，目光里流露出很复杂的神色。“没有什秘密，就是一张K省的黄金资源分布图而已，价值上万亿美元。”
王天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进一步追问道：“我不相信。”
大人物看着金子光，点点头。
金子光目光如电，王天只觉得心神一颤，如遭电击，但也在顷刻间适应了金子光的目光。
金子光慢条斯理地道：“堂堂中华大国，不可能盯着一批黄金不放手，真正的原因是要借那批天价黄金将各方势力一网打尽，同时也要让世人知道，中华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天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点牵强，却不说话。
金子光逼视着王天，“这就是黄金资源分布图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必须毫无条件地执行任务，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天心中暗笑，“或许金子光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说道：“好吧，只要你们给我杀人的权利，我会把意图染指黄金资源分布图的所有势力铲除。因为我们的目的不是人皮刺青，而是杀人。”
金子光抚掌，大笑，目光灼灼，仿佛能看穿人心，却不说话。
龙百川面色平静，一声不吭。
王天转身问口红，“你怎么看？”
口红心念电转，冷清娇艳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决绝之气，“既然金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看法。”
王天终究多留个心眼儿，又问道：“我听说，在‘武魂联盟’，要杀人就必须得到‘杀人通行证’，金先生，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这样的证件？在千万里之外执行任务，若是不小心留下痕迹，当地警方的介入，势必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
金子光看了一眼大人物，显然是在征询意见。
大人物沉默片刻，一挥手，轻轻颔首。
金子光沉声道：“可以，只要‘杀人者通行证’在手，凡是阻碍你们执行任务的任何人都可杀，只要事后做出相应解释就行。”
王天冷静平和地道：“包括你在内吗？”
会客厅里的空气，忽然间因为王天这句话而骤紧，就连见多识广的龙百川也心神巨寒。
佳慧丰腴的身躯似是受到冷风吹拂，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金子光的眼中闪烁着迫人眉睫的冷光，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要把王天置于死地，然而王天的神色依然平静，不为所动。
金子光冷冷吐出两个字。“当——然。”
王天一拍手，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口红悄然摊开手掌，赫然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
王天又道：“多谢。”
也是从这一刻起，龙百川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不过他转念又一想，王天虽然能杀神佛，但终究还控制在自己手中。
***
第二天，还是在京城郊外的别墅。
白素住在医院。口红因为对白素心存愧疚之念，才从医院看望白素回来，而王天则坚决拒绝与口红一起去看望白素的要求。
王天留在别墅。
口红回来时，看到龙百川坐在客厅里，正和王天交谈着什么。
半年前与龙百川近距离接触之后，直到现在，王天再次面对面与龙百川坐在一起。如今的王天已不再是半年前那个虽然身手不凡，却毫无半点心机的少年郎。
仔细的思量着龙百川说的每一句话，王天忽然问道：“龙先生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坟墓中的老人就是精武英雄陈真、我的师傅？”
龙百川摇头，一脸诚恳真挚之色，“不是，你加入‘武魂联盟’之后的第三天，我才接到当地警方的报告说，浅水镇外的小山包因为暴雨成灾，被雨水侵袭，露出了一个坟墓，请求相关部门派出考古队前往考察。考古队的队长正巧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带领考古队在坟墓中工作了两个月之后，才跟我说在坟墓中的墙壁里发现一叠泛黄的纸张，很可能是武功秘籍。然后我就过去了。”
王天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这么说，你当初叫我千万不可回家的原因就是不愿意让我看到小山包已经有科考队进驻的情形？”
龙百川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确实如此。因为之前我调查过你的身份，我对你的功夫来历非常好奇，但是在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资料中，并没有显示出你的师承，甚至我还秘密派人在你们村子附近调查过，没有人知道你会功夫。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功夫来自坟墓中的老人。”
王天脸上的笑意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喜，“看来，龙先生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哪。”
龙百川神色平静，语气更加淡定。“我把‘中华傲决’和‘长生诀’两种功法秘籍带回京城，决定将老人留给你的东西，转交给你。”
王天似笑非笑地道：“你完全可以自己留下，反正我又不知道‘中华傲决’这门功夫。”
龙百川缓缓摇头，“第一，我的功夫来自形意门，虽然我与父亲决裂，但是形意门的功夫还在我身上，真实无疑，我改变不了。将近四十年的修炼，若要突然学习另一门功夫，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划不来；第二，只有你的杀拳才能真正适用‘长生诀’的神威。既然能成为一个好人，我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坏人呢？”语声一顿，他的脸孔忽然凑近王天，“你说是不是？”
其实，王天对龙百川那是感激在心的，他这些日子以来都一直认为，若是当初没有龙百川的引荐，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特别是一个月前，龙百川将“中华傲决”和“长生诀”转交给自己，更是令王天感恩在心。“好像是的。”王天也哈哈大笑。
口红伶俐轻盈地走了进来，与龙百川打了个招呼。
龙百川从口袋里摸出两个两寸见方的红本子，一个递给口红，另一个递给王天。
王天心花怒放，他等的就是这个红本子。
红本子的封面什么自己都没有，翻开一看，高级纸张上印着五四式手枪、梅花、弯刀，还有子弹，这四种东西，无形中构成了一种肃杀之气，纸上的每一件利器都仿佛蕴含着杀气，扑面而来。王天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强自稳定心神。
整张纸的正中央画着“武魂联盟”的特殊符号，符号下面则是“杀人者通行证”六个血迹淋漓的红字，每一笔一划都仿佛充满了刺鼻醒目的血腥味。右下角则是最高人物的铅笔签名。
——整张纸上都透射出一种令人心神俱寒的杀伐之意。
龙百川微笑着问道：“怎么样？这是我连夜亲自设计的。”
口红也算是胆大包天的奇女子，但一看到纸上的景象之后，还是忍不住芳心乱跳，双手本能的将证件合拢，定了定神之后，才有缓缓打开。
王天由衷地赞道：“没想到龙先生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如此具有满纸杀伐之气的设计，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很厉害哦。”
听到王天的赞誉，龙百川也呵呵一笑。
又寒暄几句，话题终于进入正题。
龙百川的语调愈发的低沉。“日本黑龙会成立于百年之前，从一开始这个秘密机构就被赋予了阴谋、暗杀、特务这样的关键词。日本还未侵华时，黑龙会就已经在中华大地各个角落隐秘扎根。甚至当年被你师傅毁灭的虹口道场就是黑龙会的一个分支，后来日本战败，黑龙会成员潜伏在中华民间，这些人精通忍术，多次逃脱中华军方的围追堵截，直到现在依然茁壮成长。黑龙会如今的使命不再是打探军情，而是商业间谍、民间的黑暗组织。会中有大量的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很小的时候就被收买，心甘情愿为日本人卖命。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底铲除黑龙会在A省的势力。”
龙百川一席话说话，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看着王天和口红，等待着两人的发言。
口红皱眉道：“A省位于北方，与日本鬼隔海相望。A省的这颗毒瘤一定根深蒂固，仅凭我和王天两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完成任务。”
龙百川点头道：“你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一旦我方人员大量出现在A省境内，必然打草惊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在A省，甚至省政府都有黑龙会的成员，几乎各行各业都有黑龙会的影子。你们两人若是一不留神，很可能会被对方盯上，所以我方人员越少越好。他们既然在暗中行动，那我们也来个以暗制暗，不必手下留情。”
王天深吸一口气，仅仅是龙百川这三言两语也完全能判断得出A省的局势混乱到什么程度。
龙百川又接着说道：“A省的很多政府高层人员几乎都被黑龙会收买，你们此行无异于是刀尖上行走。”
王天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