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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出门来给许光明通电话，许光明一听。首先不是吃惊。
而是说：“这老玩意儿，妈的，收来销给谁啊？每年都有图书馆要我们回收旧书，烦不烦？”
蔡思哲却说：“这是一个大单，年购书量千多万，旧书回收当一年没赚，我们赚他第二年的钱不行么？”
“锤子，那个买？不要，三十折点。第二年，到时又叫你回购旧书，赚啥？”许光明说。
这次，蔡思哲终于知道，他的许老板做了十多年，也没做大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了。
只好淡淡地说：“行！”。
挂了电话，蔡思哲还是觉得是个商机。
但旧书量的确大了点，自己没那么多的钱。
想到这，只好给董姗打电话，说明情况和许光明不愿做。
而自己又很想拿下这家图书馆的新书业务，现在问题大，有可能就是一次商机的流失。
董姗却说，做能做的事，不做做不了的事。
特别是在钱方面，她也无能为力。
返回图书馆，蔡思哲很纠结，明明有赚，为何不做。
见负责人在那上网玩微博，那样子是根本不再乎他的存在。
意外情财8
“老板说，旧书要收，但新书折点不超过三十。不过，满一年会单独分红包，算下来，能达到三十一个点。”蔡思哲本意是想告别，却又不想丢了这个可爱的单子。
负责人回个头：“红包多大？”
“可多可少，得看成交量。”
“哦，一千万成交，给我多少？”
“这，我算一下。”
此时，蔡思哲却想到从他的一个点里分出一半，不从书店产生。
相当于用自己的钱，来保证这个合同。
假算了好一会的蔡思哲才说：“五万。”
“十万。”
“最多六万。”
“八万。”负责人表示，少了这个数，不谈。
“可是，加起折点，已经三百多万呀？”
“那也只是信用保证，我的也只能是一个小红包！你说呢？”
“那，旧书有多少？”
“约六百万至八百万册，八百吨左右，给你一个整数，六百五十万册，多的算你赚。放在老书库，快发霉了，呵呵。”
蔡思哲眼睛一绿，定了定神：“这书，怎就不要了？没人收？”
“可以要，但那就不购你的书，行么？明年我们也就领不到国家预算资金，花国家的钱嘛，得找理由。这些，你懂的。”
“咋卖？”
“你说。”
“称斤数。”
“行不通，不好报销。”
“想点本数？”
“对！点本数，一元一本。”
“两毛一本。”
“不扯，五毛一本，我找了很多人来看过，两毛一本，我早就卖了。”
“那我得先看看是些什么书。”
“你看不完，太多。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有。”
胆大的蔡思哲，在什么情况都还没完全明白时。
签下了他人生起点里的最大两笔书单，一单是卖，另一单是买。
卖单交给书店许总，买单自己做。
心想，公公市场专卖旧书，有前途。
必要时自己天天地摊甩卖，也会有赚。
蔡思哲将近几月的所有收入加起来，又到田大青手里借了两万。
合起十万首付金，作为旧书的成交信用定金。
对于许光明来说，接手的单子的确大，很感谢蔡思哲。
但又反复证明他的三十点是能征服所有的人，财权大学也不例外。
他还不知道，蔡思哲在进行一场豪赌。
晚上，蔡思哲将收旧书的事情全盘QQ告诉了董姗。
说许光明胆小不愿做，自己乐意冒这个险。
最后还说，近期事多，画画上网可能会少一些。
获得了董姗的同意后，急急忙忙睡，又急急忙忙早起。
一天到晚急忙着，同事麻木地看着，玩笑都懒得与他开。
请了十名有点文化的中年劳工，前往财权大学老书库。
在负责人的要求下，三十天必须清理完，还得拉出书库。
蔡思哲面对如此巨型的书山，开始有点后悔。
一月内就要交上三百多万元，这书，销给谁，成了头重脚轻的头等大事。
否则，那十万元就完蛋。
给工人交待完如何按出版历史时间，图书类别分类登记、打包标注，自己满城找下家。
十天过去了，没有人肯收。
回到书库，看着工人不停地打包，直想哭。
私约的交易1
公公旧书市场，这地方是蔡思哲签旧书单子的原动力。
在他看来，这地方应该有很多人收购旧书。
当在市场里一一问完，每一家开出的方式，都是称斤数。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二十五天。
正要举手投降的蔡思哲，突然接到民院曹峰的电话。
说是他同学在深圳那边建了一所民办大学，想购一些价廉物美的图书。
此时，蔡思哲才想起十几天前找过曹峰。
在焦虑中，居然忘记了自己都窜过那些门。
很快，深圳那边传来消息，只要图书不是很破，愿意统一收购。
在价钱方面，一录每本一元，不论厚薄。
第二天，曹峰带了他深圳的同学，到达旧书库查看图书。
蔡思哲非常担心，他怕这个生意做不成。
借机向曹峰表示助他一力，事成之后给两万红包。
这举动，乐坏了曹峰，打包票帮助完成。
验完书，要求将那些旧得伤心，破得难堪，竖起写繁体字的民国以及更早期老掉牙的书，全选出来，不要。
清点完，一共七百六十五万册，码洋总价高达一亿五千多万。
那购书人乐的，直说终于可以向股东交待了。
连运费都不用蔡思哲出，还倒过来请一群清书人吃饭。
那样子一定是找书找得头破血流的人，好比蔡思哲卖书卖得筋疲力尽一样。
那购书人请完客，交待完各种要求后，当晚直飞深圳。
说是回去注销学校院购书项目，这有一次性完成的好事，就不用什么满天瞎收瞎广告了。
第二天，一笔惊涛骇浪般的巨款，汇入蔡思哲的卡里。
一切都如梦，此时他只想让那物流车队快快将书运出城，很怕那财神爷反悔。
站在书库大门边，双脚边抖边指挥车辆。
有那一辆车开慢了一点，就恨不得自己变成轮子，帮着飚出书库大门。
但这一切没有发生，那财神爷居然电话过来问车辆出发没有。
还说，明年可能还要购二手书。
说一手新书太贵，民办大学经费支撑不起，希望蔡思哲帮他找一找。
不过记得最好多找些图书发票，不能像这次，一张票都没有。
私约的交易2
送走了财神要的书，蔡思哲尽可能地，从脑海里抹掉这一个月的一切模样。
不想回忆，也不想提起。
特怀疑这购书人是魔鬼，那天说不定将书拉回来退他。
留下来的三千多册老书，自己找了一小车，拉回住处。
放在床下，必要时，拉去丢垃圾车。
全宿舍的员工都笑蔡思哲，拉这类破书回来，上厕所用都怕划伤屁股。
……
支付了曹峰的两万介绍费，支付了财权大学的三百二十五万书款。
还了田大青的借款，付了临时工工钱。
蔡思哲一次性赚回四百多万，差点疯了，神神叨叨了好几天。
他不敢向所有人讲，一个人憋在心里。
想很找个人分享，减轻一下那夺命的财富压力。
想那许老板不能知道，万一说成是员工私自赚的钱，就是公家的，没收。
同事们也不能知道，知道了怕整出命案。
董姗不能知道，会说自己不仁义。
毕竟，许老板是她亲戚。
就这样，蔡思哲迷糊着，压抑得慌。
休工了几天，整死都没力气出门跑业务。
时而在宿舍高歌勇进，时而在院子里冲着石头砖块激动地踢几脚。
同事们开始还开开玩笑，后来都不敢靠近，以为真有病。
消息传到许光明那里，过来观察，急得以为确实生病了。
强拉到四医院去看医生，经反复折腾。
结论是，——神经病。
四医院，真可以天下无敌了。
开了一大包神经药，说边吃边观察几天再看。
蔡思哲说自己没病，医生专业地对许光明说：“病得不轻，都会说自己没病了。”
在返回的车上，许光明担心着，说好好的一个人，怎说疯就疯了呢？
赵爱玲怕得很，说，得想办法将人送走，万一他大人找来，要巨额赔偿。
“我看也只能这样，过两三天，如果病情没好转，就将他拉到城外丢了。”
两口子还真以为蔡思哲神经病，说什么话，也不在乎后排坐的蔡思哲。
一直谈到是不是中了邪，要不找一和尚给作法事。
正在这时，一电话打来，蔡思哲一听，是哑巴打来的。
忙激动起来：“窝擦，跑那去了，在那？啊？”
许光明停下车，有点发怵。
私约的交易3
“交了罚款就能出来？好好，没问题。我帮你，这样，一会儿我包车赶到。”
蔡思哲挂了电话，才发现许光明和赵爱玲吃错了药的样子。
“你朋友？”
许光明小心地问。
“嗯，我朋友。这样，哎，这花钱，得让我释放一下压力才好啊。我就在这下车，先去朋友那，有点急事。”
赵爱玲没听懂，也不放心，反复不让下车。
蔡思哲反复说那医生才有病，看精神人看多了，见人就说神经病。
许光明最终还是大胆地让蔡思哲下了车，又吩咐晚上一起吃饭，不要忘记回来吃药。
蔡思哲听都难得听，招了的士直奔屁县派出所。
……
办完一切手续，才得知是证据不足，所盗物品也未作销赃处理，而是捐赠给了学校。
财产方只要求赔款，也乐意放弃起诉。
赔了十一万，罚款五万。
见到老朋友放出来，三人相拥大笑，又情不自禁地哭。
发誓要饱餐一顿，满足一下久违了的肚子。
蔡思哲带了两人去理发店，职业化修整仪容。
之后，又带去洗浴中心清洗牢尘。
活活将两人饿得喊爹妈，才一起去吃饭。
席间，喇叭说：“以为没人能帮我们，打了好多电话。原先的同事，一个都不帮。没想到，最后找到你，居然……”
“挨打没？”蔡思哲问。
哑巴接话：“打惨了，你看我的背。”说着就要脱衣服。
“我也是，关键是分开问话，又不知哑巴说的和我讲的统一不。反正，妈的，就是不说过去牵过的事，只说这一次。”
喇叭讲到这，样子就是表明自己和哑巴都没供出蔡思哲。
“呵呵，可是我那电脑相机什么的。现在看来，超贵，值十六万，看你两个给害的。”
“哈哈，看来当初我们的投资，还是值得，关键时候起了作用。不过，你放心，会还你。相信我们的能力，是不喇叭。”
“我怎么看，你两都像是同志呢？”蔡思哲不无好笑。
“卵志，他那肥肉，老子看不起。”喇叭说。
“看看你，一身排骨，怂样。以为你是杀猪匠啊。”
私约的交易4
“来，吃青水青菜，一辈子不坏。你一根，你也一根。”
蔡思哲分别给两人夹了刚上来的扫霉青菜，还一人头上敲打一下，表示从此好好做人。
“摆地摊摆发财啦？”哑巴问。
“早没摆了，在一家书店工作，赚了不少的钱。”
“多少？”喇叭急了抢问。
“三四百万。”
“我日，不会吧，NND，几个月赚这么多，骗人。”
“不可以？告诉你们，就是赚了。为这事，这几天闷骚着，专找你两报报喜，心头舒服。舒服了，这次。终于可以找到放松的地方和人了，哎真好。”
喇叭哑巴两人没说话，傻笑着，还是有点不信。
“好了，别怀疑，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蔡思哲问正事。
“开锁，只会这一样。”哑巴说。
“不行，不准开锁，孙子些，一听说开锁，老子都会想到偷。”蔡思哲有点语气过重。接着又说：“找个工作，工资不要求高，但一定听起来给人感觉高尚，行不？”
“高尚？开锁最高尚。”哑巴还没说完，喇叭就一筷子打在他头上。
“打锤子打，师父不是这样教我们的么？”显然，哑巴生气了。
喇叭笑，蔡思哲也笑，哑巴又说：“就开锁，不做别的。”
蔡思哲发现自己因为有了钱，是有点狂妄。
忙解释：“开锁可以，只是不希望被人误解，决定开锁，我还是支持。但不要再牵别人的东西，听我的，钱不够用，吱一声，我会帮你，好比当初你们帮我一样。”
三人回到太极王都城，蔡思哲又给了喇叭哑巴五万元，用于租房和重新开始的新生活。
书店里的所有员工都在等蔡思哲，以为他疯到去跳了河。
许光明赵爱玲也怕得满头是汗，见人回来了。
又都报怨说电话打不通，吓死人。
此时，蔡思哲才发现手机早没电了，慌得给大家道歉。
对于有病一说，蔡思哲再次强调，那是医院瞎扯蛋。
保证明天跑业务，保证一切如从前正常生活。
可是，刚上床，田大青就很不放心地将头伸到墙壁里边。
那样子就好像蔡思哲真的疯狂起来，会第一个将他抓来打一顿。
只有箫湘淑笛，专门过来看着。
“作为办公室主任和室长，我有责任观注你的情况。”
“会守我到天亮？”蔡思哲问。
“这得看你睡着没有，如果一直不睡，那我只能这样看着。”
“你们毛病比我多，我睡啦，懒得听。”
私约的交易5
有了钱的蔡思哲，越发冷静。
想过创业，又自己否定。
想等董姗毕业后一起创业，或者在她的指导下创业。
悄悄地，不为人所知，这样最好。
虽然手上现金比老板差不了多少，但经验还有很多不足。
各种人脉资源更是一片空白，得再等等时间。
跑完华山以南医学院这块硬骨头，就得跑一些很专业的图书馆。
在蜀道乐舞学院跑单子时，采编主任拿出一张过时半年多订单，要求蔡思哲提供《中国管乐集成》、《音乐知识手册》续集和《音乐的诗赋篇》。
如果这类书能提供，合同就签。
蔡思哲一见这类书，本就没办法，却夸海口，说没问题。
他知道这类书通常印数少，专业性又强，不好找。
为了挑战自己，签订了合同。回到书店办公室，许光明这次坚决不接招。
怪蔡思哲不动脑子，要求退了这份合同。
蔡思哲感到事情复杂，海口夸出不守信用。
许光明又说：“以后不要随便夸这种大话，久走夜路必闯鬼。今天下午，先到全市各种书店查找。只要有，零售价也要购回来。让莫若羽陪你一起去找。”
蔡思哲乐中见忧，把医学院的合同交给了许光明。
回一号院来，院门外，有几名挑粪水的环卫工人。
在蔡思哲路过的时候，从粪坑里捞出一个泡了很久，又有点泄了气的足球滚到蔡思哲的跟前。
正在闷气的蔡思哲，一伸脚就将足球踢进了院门，又弹进了职员的休息房里。
朱鲜正在煮饭：“发疯了？踢足球居然进屋来踢。要不要再到四医院？”
蔡思哲说：“疯了？踢足球的人都疯了。只要遇上比赛，你在一边鸡叫鹅叫地干啥？”蔡思哲走进屋，见一名职员都没回来。伸脚打算把足球踢出门外。
这么一踢，足球在门框上碰回来，直滚进寝室，忙着去追。
哪知，足球直溜溜滚到里面的女职员寝室。
正要进去踢出来，朱鲜又高叫：“蔡思哲！蔡思哲！来帮洗菜，我松不开手。”
足球已滚进了乔雁的床下，蔡思哲不敢进去踢。
怕被人看见，还误认为他想干坏事，只好来厨房帮着洗菜。
私约的交易6
中午，箫湘淑笛、乔雁回来吃了饭。
进寝室休息时，老是闻到一股浓浓的屎臭味。
箫湘淑笛以为是乔雁上厕所出来没收拾干净，乔雁以为是箫湘淑笛解手没做好卫生。
朱鲜自认为自己一身干干净净，没哪儿处理不到家。
八成是乔雁在外跑业务，没时间上厕所，涨流在裤子里。
三个人你怀疑我，我怀疑你。
往床下有意识地看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都是大姑娘家，不好直接问对方。
虽然看到了足球，但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足球的问题。
于是，都不约而同地打开自己的香香盒。
取出各自的香水来喷在身上，往脸上抹香香，心里都只有一句话：“反正不是我的身上有屎臭。”
下午，蔡思哲和莫若羽两人分头去各大书店、小书店查找乐舞学院所需的三本书。
整整一下午，三本书连个影子都没有发现。
回到书店，向许光明报告实情。想说通过同行，查外地书店有没有。
“算了，明天一早，我和你亲自去给他们赔礼道歉。”
许光明对蔡思哲说完话，下班回家去了。
田大青站起来得意地说：“你也有犯错的时候？□□了吧？”
蔡思哲说：“这回，鸡血打过头了。”
田大青推挤了一下鼻尖：“这个书店，不是做专业图书的。也不是干那些靠死买赚钱的书店，只要出了一点点纰漏，就会波及到全部图书室和图书馆。告诉你，别太露头顶，也别太落脚跟。业务不多不要紧，